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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抽大烟的时候了。为此她专门购买了两个大衣橱,里面她一年四季的衣服不知不觉中有了上百套;她还购买了鞋柜,
里面也有了近百双的鞋子。化妆品、首饰更是琳琅满目。她个人用品是丰富的,放在整个家中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家中
摆放的物品不断更新增加,更新增加的都是向价值昂贵走的。他们有了檀香木、红木的家具,意大利的真皮沙发,睡上
了几万块钱的床,有了架近二十万元的高级钢琴,还增添了不少货真价实的古董,和各种高档次艺术珍品,家里是越来
越上品位,向富贵发展了。最叫蒋倩满意的是,卞烺给她的父母在雁滩花园买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并将里面设施配备
齐全,她的父母已经退休,就从天水移居了过来。另外,卞烺还在深圳买了一套高级公寓,说那是他们和家族人的度假
村。算一算,卞烺做了主任还不到三年。蒋倩知道卞烺的雄厚实力背后一定是有他职务的关系,但是她是不管那么多的,
当今社会哪个有权力的官不是在为自己谋利益呢?但她也有担心,总想知底,就偶尔会问卞烺。 卞烺一脸的坦然,对她
只说是与别人合伙做生意挣的,他来的钱基本上没有问题,叫蒋倩尽管放心。蒋倩虽然没有听过见过卞烺与人做生意的
丝毫苗头,却也再不问了。只看卞烺没有犹豫的姿态,是真是假她都不再“害怕”。她太了解卞烺了,他说的就是能达
到的。
卞烺不但没事,几个月后,他又升了,升到了副行长的位置。蒋倩从此心是彻底放开了。对卞烺她是越来越佩服和
爱恋。卞烺偶然放纵一下他的生活趣味,蒋倩再不会感到一丝别扭,她想卞烺给她的超越丰衣足食的生活,与卞烺的那
点小“出格”比算得了什么?她随时感到的生活富足和快乐才是永恒的重要。但是,她放开的快乐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卞烺就出事了。
所有的雄厚物质背后的经济基础,全部来自卞烺的受贿和贪污。所有的贪污都是卞烺通过做的各种手脚达到的。问
题是被新接任的主任发现的,并向纪检组做了汇报。进一步检查,问题就查了出来。再进一步,卞烺自任支行的副主任
以来的一些受贿行为也被调查了出来。接下来是隔离审查,批捕,移交检察院。经查,卞烺利用职务之便共贪污、受贿,
折合人民币千万余元。
卞烺明白自己的罪行是死罪,但他不想死,他也怕死;他留恋生活,他想有命就有活好的机会,有机会他还会抓住
的,像他能够抓住一切的机会一样。但是这种失败他是要避开了,再活他就要开辟另一种活法了。至少是不能再走冒险
的道路了。这个时候他体会出了生命高于一切的常理,钱、权力、豪华、风光、享受,不过是生命的寄生物罢了。他恳
求父亲说:我没有用过你的钱,现在,要用你的钱了,用你的钱救你儿子的命吧。父亲见要强的儿子说出了如此发软的
话,悲凉地叹口气说:你不说,我也要那么做。你这一次,可是顶上几辈子的相求了。
父亲卞金利为了救卞烺,拿出了公司和个人账上所有的钱,共计六百多万元。另外卞烺的叔叔卞金荣也解囊出五十
万元,加上没收卞烺的个人财产三百多万元,基本补齐了卞烺的贪污款。这样补救的措施,起了积极的作用,法院便考
虑了量刑。一审宣判,卞烺被判死刑缓期执行。命保住了,就无需上诉了。
这一年是2000年,是龙年,卞烺的本命年。
二、卞玥说:我已经不相信男人了
卞烺被判了刑,他的生活是落下了幕,定了格局。这种结果,令父母悲叹。在他们看来,社会生活和他们个人生活
表面上再改变,社会再怎么发展,都不能动摇他们最根本最本质最终结的要求和希望,进入传统。传统是主流,他们希
望的传统,就是他们家庭生活的最终理想,要全家圆满。他们和孩子一起生活的时候要圆满;孩子成了家,他们的家也
该是圆满的;照着走下去,承上启下,都要圆满的,圆满是活着和过日子的终极目标。现在,儿子卞烺已经退出了圆满,
再叹息都是无法挽回了。少了一个圆满,期待后面的孩子能圆满,希望就给了卞玥和卞谞。
卞玥懂事,报考师范大学,是为家里的经济条件考虑的。师范大学免收学杂费,还有高于其他院校的生活补助费等
优惠条件,对卞玥都是诱惑,她心疼父母养他们三个孩子的辛勤劳苦,就想回报他们,她想,父母能够供她上到大学,
她已经非常知足了,为父母着想是本该的。这方面与哥哥相比,就显出了她女孩子的心细心软与算计。她觉得她为父母
节省了钱,就是孝敬了父母,她的心里有一些自豪。其实,以她内向不善于表达的性格,是不适合上师范院校的。师范
大学培养学生,是以将来做教师为主,卞玥是不适合做教师的。她没有口才,不善言辞;她矜持,羞涩,像母亲,她脸
色立不起来。没有脸色,将来怎么管教得住学生呢?这些,卞玥填报志愿前都没有考虑过。她只考虑着怎样为父母节约
金钱,做出她能做的贡献。父母这方面没有丝毫经验,一窍不通,以为学什么就能成什么。她报师范大学,就叫她报了。
培养教师的师范大学的确有他们的特殊培养手段。学校的学生,都有试讲课,是专门锻炼学生上台讲课的。这里面
讲授了作为教师在台上要保持怎样的行为、语言、姿态和讲课的技巧,这不是讲讲而已,是学习和实践相结合的,还要
模拟演练,每个学生都要“上台”表现。那种时候,卞玥就非常紧张,还没有轮到她上场,手心里已经烧热,快要渗出
汗了。到了“讲台”上,她站在那里,腿骨发软,真是想要一头栽倒了事,叫所有的在场人员看不到她吧;她发出的声
音微弱无力,还有些颤抖,叫同学老师们听得既费劲又发麻;她经常话语续断、磕巴,一句话,被分成了两半甚至几半
说,扭曲了话语的原意;她的脸色会因为紧张而烧得通红,两个略微鼓胀的腮帮子,扩大了显示程度,叫人的注意力不
自觉地就留意到了她的脸上。她的拙劣表现,每一次都是上一次的翻版,没有因为增加了锻炼,就有所改进。因此,试
讲成绩,她总是不能合格。毕业了,她没有被分配进学校当老师,她上的是历史系,就被分到了博物馆。
与哥哥卞烺在学校的活跃突出相比,卞玥在大学的四年几乎是平静无闻的,她的各个方面都很平淡:学习、长相、
性格。她不像哥哥卞烺,对将来有目标,学习用劲,积极表现。卞玥对将来的预期是,大学毕业就很好了,就没必要拼
死拼活地再去争取什么了。所以学习的劲头比不上了中学时期,中学是有考大学的目标推动,不用功就淘汰了。她的长
相是平淡的,女孩子长了个父亲样子的面容,不生动不美丽,别人对她的样子没有惊喜、惊叹和注目,她的表情便是寻
常安稳的。她性格的矜持羞涩,造就了她对什么都没有过分、过多的激情和热情,是什么,怎么了,她都不大惊小怪,
一惊一乍的。假如是同学们在惊声欢呼的时候,她不过就是抿嘴笑一笑而已,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吃到再香的食物也只
是淡然地点点头,不会像有些同学大叫“好吃”,表情跟着就夸张了起来。
她这样看什么都淡然,带动不起来的,她和同学们的关系也就淡然了。她不亲近同学,同学也不亲近她,她和每个
同学没有矛盾没有隔阂,没有和谁冲突过,与他们保持着淡然的感情,男女都一样。她不生动,没有同学欣赏注意她,
在集体中,她的表面形式看着独立于一旁,其实她的内心没有拒绝的态度,同学怎样,她只跟着走,乖巧似的,也就不
会得罪人。她只和一个女生关系算是近乎一层,她们一个宿舍,性情投缘,就经常地挨在一起。她们两个在一起,好像
是一个人似的,她们脾性相同,不爱说话,表情内敛,她们的互相靠近,就是缘于她们相同的淡然气质。
和哥哥卞烺一样,大学的三年间,卞玥没有谈过男朋友,但不谈的原因与哥哥截然不同,哥哥是进入大学校门前就
想好的,自己制定了“不谈”的计划,后来也是眼光高,没有看上的。卞玥不同,上大学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进入大学,她看到了“恋爱”景象,当时心里有一些触动,很快又觉得那些跟自己有点无关联,好像自己不需要恋爱一
样。她的生活该怎样就怎样,一步一步走吧,反正年龄还算小,没有必要着急。她不考虑“恋爱”问题,心思自然不在
那上面,看所有的男生心灵单纯,像中学时候一样,不抱任何美妙幻想的。她不想,自然没有期待哪个男生向她射来丘
比特之箭,也不幻想。她各方面的平淡,以及她的淡然姿态,也没有吊引起哪个男生想她的情怀。就这样三年过去了。
三年里,同级同系的女生不知不觉一大半有了男朋友。有的男朋友数不清,没有男朋友的女生屈指可数。这个时候,她
又有了触动,虽然她内心并没有真正向往,她个别独立着,但她觉得,就像她站在试讲台上,抹不开面子。难堪了。
四年级上半学期开学不久,就有一个男生追求起卞玥来。这和堂姐卞银薿的出名紧密相连。卞银薿没有出名前,就
有一些同学知道了卞玥有个做演员的堂姐。卞玥自己从来没有说明过,是她那个要好的同学陪她去话剧团找过一次卞银
薿。 那个同学见过卞银薿后,为卞银薿的漂亮和与卞玥的差距有些惊奇,就私下里跟其他同学提起了。职业演员在学生
看来有些新鲜,加上卞银薿被那个同学说得漂亮异常,有时就成了话题,一传下来,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卞玥表面和心
里都是淡然的,堂姐和她是一个家族的人,常见常看的,堂姐对她从来没有什么新奇感的,对堂姐她便始终不新鲜。她
天生淡然的性情,新奇新鲜的对她都不会过于刺激,更不会因此动声色了。卞银薿出名后,同学们议论得沸沸扬扬,传
得厉害,全系都知道了卞银薿是卞玥的堂姐,卞玥就被人广泛认识了。就这样,一个与卞玥同级同系不同班的男生慕名
来到卞玥身边,主动和卞玥交往起来。男生长得好,皮肤白,瘦高。男生自称他是个影迷,非常喜欢卞银薿主演的电影
和卞银薿,说卞玥是卞银薿的堂妹,他就对卞玥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卞玥以为他是看上了自己,是来追求她的,心里
一阵欢喜,想她就要加入有男朋友的女生行列了。
男生隔三差五就约卞玥出来一次,像谈朋友一样,他们散步,聊天,有时,他还像男朋友似的,给卞玥买零食吃。
几次之后,男生提出,作为影迷,他想要亲眼见见卞银薿。 卞玥没有犹豫就同意了。见了卞银薿,男生如愿地得到了卞
银薿的签名照片。末了,他还要了卞银薿所在剧团的电话。半个月后的一天,卞银薿给卞玥打来电话,用质问的口气问
卞玥,那个男生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卞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快是了。她口气不肯定,是想男生还没有正式向她表达过什
么。卞银薿生气地说了一件叫卞玥感到震惊的事,说那男生给她打电话,想叫她给他介绍一个演员女朋友。她埋怨说卞
玥看上的是什么人啊。卞玥被惊得哑口无言。过后,她严肃地找到男生质问,男生一脸无所谓,笑着问她,说:咱们什
么都不是,你没有权利管我吧。卞玥气,却又说不出理由,便小孩似的甩出气话,说:找演员你想得美,我姐才不会给
你介绍呢。说完,就转身走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没想到,男生在后面以牙还牙地说:就你长那样,谁会找你!卞玥
停下,扭头看男生,像母亲的脾性一样,想要厉害却拿不出厉害的气度。男生翻了下眼,就走了。卞玥眼里裹了一圈的
泪。
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卞玥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外貌来。之前,她好像从来没有留心过自己的长相。她长得是什么样?
闭上眼睛好好地想一想,形象一片模糊。她可以清晰地浮现出父母的样子,哥哥的样子,弟弟的样子,堂姐卞银薿美丽
的样子,还有家族中许多人的样子以及个别同学的样子。不仅是样子,许多人的仪态、习惯动作,她都能随着样子就连
接了起来。她心细,怎么就没有重视过自己的样子呢?她站在镜子跟前,仔细地端详起自己来。在她脸上最突出的是两
个有点鼓的腮帮子,永远像是生气了的脸色。这是典型的标记,爷爷传下来的。可是,它长在家族中男人的脸上,看着
正常自然的,甚至更增加了男人的力度。但长在女人的脸上,刻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