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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在花园里,花园开满鲜花,一直开到台阶跟前。
在这里,他们坐在木头的长凳上,甘达尔夫就开始讲他的故事,比尔博摇晃着悬垂的双腿,看着花园里的花,不知道它们都叫什么名字,因为这些花有一大半是他以前从没有见过的。
“我当时和一、两个朋友一起翻山过来。”巫师说。
“一、两个?我只看见一个,就是那个小小的。”博恩说。
“跟您说实话吧,我不想带一大堆人来打扰您,我首先得弄清楚您是否在忙。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叫他们一声。”
“你叫吧!”
于是甘达尔夫发出一声长长的、尖尖的哨音,索林和多里马上从花园的通道转过房子后面,站在他们面前深深鞠躬。
“你是说‘一、两个’,我明白了!”博恩说:“但这些不是霍比特矮人,他们是保儒呀!”
“索林。奥肯舍尔,为您效劳!”“多里为您效劳!”两个侏儒再次鞠躬说。
“我不需要你们效劳,谢谢。”博恩说:“但我看你们倒需要我效劳。我并不太喜欢侏儒,但你如果真的是索林,那你们一行人是值得尊敬的,你们是妖怪的敌人,不是来破坏我这地方的──顺便问一下,你们来干什么的?”
“他们此行是为了探访他们祖先的土地,要穿过黑森林到东部去。”甘达尔夫说:“我们完全是因为偶然的事故走到您的土地上来的。我们原来打算从高关口横穿过去,那样我们就会走到你们这地方以南的那条路,但那时我们受到了那些邪恶的妖怪的攻击:我刚才正要给您讲到这事情。”
“那么,接下去讲吧!”博恩说,此人从来都不太讲礼貌。
“当时下了一场狂风暴雨;石头巨人跑出来扔着大石头,在关口顶上我们在一个岩洞里避风雨。霍比特人和我以及我们几个伙伴。”
“你把‘两个’说成‘几个’?!”
“噢,是的。其实不只两个。”
“他们现在在哪里?被杀死了?吃掉了?还是回家去了?”
“噢,不。我吹口哨的时候他们没有全来。我看他们是有点不好意思。您知道,我们很怕要您招待我们那么多人。”
“接下去,再吹一次口哨!看来,我得准备开个晚会了,那么再多来一两个也没多大关系。”博恩用轰鸣的低音说。
甘达尔夫再吹了一次口哨,但诺里和奥里几乎还没等他吹完口哨,就来到眼前了;因为如果你记得的话,甘达尔夫告诉过他们每隔五分钟来两个人。
“哈罗!”博恩说:“你们来得真快:你们躲在哪儿的?来吧,我的盒中人!”
“诺里为您效劳!”“奥里为……”他们说着,被博恩打断了。
“谢谢!如果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会提出要求的。请坐,让我们继续讲这个故事,否则到吃晚饭都讲不完了。”
“当我们睡着的时候,”甘达尔夫继续说:“洞后的一条裂缝张开了,妖怪从里边走出来,把霍比特人和侏儒们,以及我们的矮种马队!”
“矮种马队?是你们运载了许多货物呢?还是你们总是把六个称为一队呢?”
“噢,是的!其实我们不只有六匹马,因为我们不只有六个人一噢,你看,这里又来了两个!”
正在这时巴林和朵林出现了,他们鞠躬鞠得很低,胡子都拂到了石头地上。大个子开始时皱了一下眉头,但他们尽量表现得非常有礼貌,不断地点头哈腰,又是鞠躬又是把头巾在膝前甩动,直到他不再皱眉,而是喀喀地笑起来;他们的样子很滑稽。
“一队,对的,”他说:“一个挺不错的滑稽表演队。进来吧!
我的小丑们,你们叫什么名字?我目前不需要你们效劳,只要知道你们的名字;然后坐下来,不要再摇来晃去!““巴林和朵林。”他们说,不敢生气,然后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满脸惊讶的表情。
“现在继续讲下去!”博恩对巫师说。
“我刚才讲到哪儿啦?哦,对──我没有被抓住。我发出一道闪光,杀死了一、两个妖怪!”
“好!”博恩用轰响的低音。“那么,当个巫师还是有点好处的。”
“然后趁裂缝合拢之前溜了进去。我一直跟着到了大洞堂,那里挤满了妖怪。那里有一个大妖怪和三、四十个武装的卫兵。我心想:
”即使他们不是被锁链锁住,十二个人怎么敌得过这么多妖怪呢?““十二个!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把八个叫做十二个的。你们还有一些人没有从盒子里跳出来吗?”
“噢,是的,看来现在这里又多了一双:菲利和奇利,我看是。”甘达尔夫说,因为他们俩刚好这时出现,站在那里微笑和鞠躬。
“够了!”博恩说:“坐下来,别出声!甘达尔夫你继续讲下去!”
于是甘达尔夫继续讲他的故事,一直讲到黑暗中的战斗,讲到怎样发现下面的大门,讲到他们发觉巴金斯先生不见时的恐怖心情。“我们数了一下我们自己的人数,发现霍比特人不见了,只剩下十四个人了!”
“十四个!这是我头一次听见说十个人里只剩下十四个人。你的意思是只剩下九个人吧?否则就是你还没有把你们小部队所有人的名字都告诉我。”
“噢,当然您还没见过奥因和格罗因;天哪,他们来了!希望您能原谅他们来打搅您。”
“啊呀,让他们全都来吧!快!来吧,你们俩,坐下!不过要注意,甘达尔夫,即使到现在我们也只有你自己和十个侏儒、一个霍比特小矮人。加起来也只有十二个,而没有十四个,除非巫师的计数跟常人不同吧。不过现在请继续讲故事。”博恩并不流露出迫不及待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对故事已经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要知道在过去的时代,他对甘达尔夫所描绘的这部分山地是很熟悉的。当他听到霍比特人失踪,听到他们爬下那石头的滑坡,听到树林里狼围成的圆圈,他点着头,发出低沉的怒吼声。
当甘达尔夫讲到他们爬到树上,被群狼在下面围住时,他站起来走着,一边嗫儒道:“我在那儿就好了!我会给它们比焰火更厉害的东西!”
“噢,”甘达尔夫说(他很高兴他的故事已经造成良好印象):
“我已经是竭尽全力了。我们当时下面有疯狂的狼群,树林里有好几个地方冒起火焰,妖怪们又从山下来,发现了我们。他们发出一片欢呼,还唱歌取笑我们:”五棵树上有十五只小鸟……“‘”’我的天哪!“博恩吼道:”不要假装说妖怪不会数数。他们会的。十二不等于十五,他们知道的。“
“我也知道。还有比弗和波弗。我刚才没敢介绍他们,他们现在来了。”
比弗和波弗走了进来。“还有我!”邦波一面气喘吁吁地跑在后面,一边抢着说。他人很胖,而且因为被排在最后有点生气。
他不肯再等五分钟,直接跟在那两个人后面跑来。
“好,现在你们是十五个人了。那么因为妖怪们会数数,我想爬在树上全部的人就这么多了吧。现在我们也许可以讲完这个故事,不用再打岔了。”于是巴金斯先生看到甘达尔夫是多么聪明了;故事被打断了许多次,这正可以使博恩更加感兴趣,而因为要听故事,就使他不会立即把侏儒们赶走,像对待可疑的乞丐那样。如果他不是忍不住想听故事的话,他绝不会邀请他们到他家里去。他的朋友很少,而且都住得很远。即使是他的朋友,他也从来没有一次邀请两个人到家里来的。现在却有十五个陌生人坐在他的大厅里!
到甘达尔夫讲完他的故事,讲到老鹰们怎样来搭救他们,讲到他们怎样被带到卡洛克五上,这时太阳已经落到云雾山的群峰后面去了,博恩的花园里影子已经拉得很长。
“很好的故事!”他说:“我很久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故事了。如果所有的乞丐都会讲这么好的故事,他们会发现我是乐善好施的。
当然喽,这故事也可能完全是你们编造出来的,不过为了这个故事仍然值得给你们一顿晚餐。让我们弄点吃的东西吧!““好的,请吧!”他们大伙一块儿说:“非常感谢您!”
大厅里现在已经很暗了。博恩拍了一下手,跑进来四匹很漂亮的白色矮种马和几只身躯长长的大灰狗。博恩对它们说了一些什么,他用的语言很奇怪,好像把动物发出的叫声化成了语言。
它们跑了出去,然后很快又回来,用嘴衔着一枝枝火把。它们把火把在炉火里点着,然后插在一些很低矮的支架上,这些支架放在大厅里围绕着火炉中心的一些柱墩上。
那些狗愿意时都能用后脚站立,用前脚捧东西。它们很快地从侧墙上取下桌板和脚架,在火炉边支起了桌子。
然后听见“咩一咩──咩”的声音,进来一些雪白的绵羊,由一只全黑的大公羊领着。一只羊背上披着一块白布,边上绣着各种动物,别的羊宽宽的背上背着一个个托盘,托盘里放着碗。
刀和木制的汤匙,那些狗很快地把这些托盘放到那些用木脚支撑起来的桌子上。这些桌子很矮,矮得连比尔博坐上去都觉很舒适。在桌旁,一匹小马推来两张低矮的长凳给甘达尔夫和索林坐,这长凳有灯心草的垫子和小小的、粗短的凳脚。而在另外那头,他给邦波一把同类型的椅子。这些都是他大厅里的椅子。他把椅子做得很矮,跟矮矮的桌子相配合,可能是为了那些伺候他的奇妙的动物们的方便。别的人坐在哪儿呢?他们也没有被忘记。
另一些小马走进来,滚动着一截截像鼓那样形状的圆木,加工得又平又光滑,而且很矮,连比尔博都可以坐。于是他们很快就在博恩的餐桌旁就座,这大厅里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样热闹的聚会了。
他们在那儿吃一顿晚餐,或者说是一个宴席,自从他们离开西部的“最后家宅”,告别了埃尔伦之后,还没吃过这样丰盛的晚餐呢。
火把和炉火的亮光在他们周围闪烁,桌上点着两技高高的。
蜂腊做成的红腊烛。他们不停地吃着,博恩用他那轰鸣的嗓音讲着山这边的荒野的故事,特别是那黑暗危险的树林,这树林离这里有骑马约一日的路程,它向南北两边远远伸延,阻断着他们东去的道路,这可怕的黑森林。
侏儒们一边听一边摇着他们的胡子,他们知道他们不久就要冒险进人那个森林,他们知道那是他们在经过山地之后、到达巨龙的地盘之前所要经过的最危险的地方。吃完晚饭之后,众人都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来,但博恩显然困了,不大留意听他们讲。
他们所讲的大多是关于金、银和由能工巧匠制作的珍宝之类,而博恩看来并不喜爱这些东西;他的大厅里一点金银的东西都没有,而且除了刀子以外,连金属制造的东西都很少。
他们在桌旁坐了很久,用木制的酒碗喝着蜂蜜酒。在外面,黑夜降临了。大厅中央的炉火加进了新的圆木,火把被熄灭,他们仍然坐在那舞动的火焰的光影里,大厅的柱子高高地耸立在他们背后,柱子的上端黑黑的,就像森林中的树木。不管那是不是魔法,比尔博似乎觉得他听到一个像树林间的风那样的声音回响在屋橡之间,还听见了猫头鹰的鸣叫。不久他就打起瞌睡来,不住地点头,觉得人们讲话的声音变得远远的,直到突然一下子惊醒过来。
那巨大的门吱嘎响着关上了。博恩走了。侏儒们盘着腿围着炉火坐在地板上,不久就唱起歌来。
其中有些歌词记载如下,不过实际上的歌词比这多得多;他们一直唱呀唱,唱了很长一段时间:荒野上风吹动枯萎石南,森林里无风树叶儿不翻,阴森森暗影不分日与夜,黑家伙在暗个悄悄往还;好像潮汐奔泻跑哮、喧腾,森林里枝权在呻吟叹息,树叶飘落覆盖层层霉烂;风儿不断地吹从东到西,只有树林里是一片死寂,而沼泽上风在放声呼啸,它横扫一切生硬而锐利;草叶嘶嘶响草穗地低低,凉风从天上来吹过水池,芦苇在簌簌声水波摇荡,水面奔跑的云碎裂成丝;吹过孤零光秃的芒丁山,掠过那恶龙的巢穴上空,巢里一片黑暗碎石裸露,毒烟在空气中到处飞动;它离开这尘世远远飞扬,在黑夜吹越那辽阔重洋,让月儿驾飓风扬帆破浪,把群星吹散成万点浮光。
比尔博又打起瞌睡来。甘达尔夫忽然站了起来。
“我们该睡觉了。”他说:“──我是说‘我们’,我想博恩是还没到时候睡觉的。在这个厅堂里你们可以睡个好觉,很安全的;但我要警告你们不要忘了博恩离开时所讲的话:直到日出之前,你们千万不要冒险偷偷跑到外面去。”
比尔博发现大厅边上已经铺好了床,就铺在柱子与外墙之间类似乎台的部位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