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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被窝里暧暧的空气。心中又是一番苦涩,不知百夜与云花此刻是风流快活。我躲在被窝里,狠狠的抽泣,眼泪打湿了被褥,浸湿了布枕,泪水在脸颊上干涸,皮肤干巴巴的。师傅为我做的眼睛,委实有些好用,竟能哭出这般多的泪水。
我一月不吃不喝,静静的躺在床上,守门仙一日日进来,换走馊掉的饭菜,先开始,他还会劝我吃点,可是后来却只是叹息、摇头。
待到一月零一天的时候,守门仙跌跌撞撞而入,身子跌倒在我的床榻前。一面铜镜铛的一声落在地上,我懒懒的坐起身子,看着跌在地上的守门仙,却是还未开口,却见那面铜镜印出师傅的面容,师傅身着铠甲,威风凛凛的立于神兽之上,与苍渊对峙,狂风血浪涌动着师傅的发丝,他的面容依旧沉着、却是……眼眶却是……空……空洞洞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铜镜之中呈现而出的画面,惊的说不出话来。守门仙却在我耳旁说:“凌宇上仙为了给仙君你一双眼睛,活生生的将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用他自己的眼睛替你做了光明,他便用一颗明珠做了眼睛,凌宇上仙在战场上与苍渊一战,混乱至极,那颗明珠做的眼睛被苍渊浊气融化,如今……”
还未等守门仙说完,我便直奔战场而去,当我赶到的时候,漫天血光、零落的残肢散乱一地;师傅的身子却正慢慢的虚幻,我顾不得战场刀光剑影、顾不得战火弥漫、神兽嘶鸣,从后背拔出萱凝剑,立时剑光大做,风啸四起,萱凝剑为我劈开一条血路。
第十章
我奔于师傅越发虚幻的身前,用术法锁住师傅的四散的魂魄,为师傅的身躯铸起结界,将师傅的身体里飞散而出的魂魄连带他的身体一起封锁在结界里。
“林儿,是你么。”
风割裂我的脸,萱凝剑不停的嗜着鲜血,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划落,我抱着师傅的身子回了落日峰。回到落日宫,守门仙跪在师傅的身前,泪流满面。
“不准哭!师傅没事!”我喝斥着守门仙,而自己已是泣不成声。
看着结界里四撞的魂魄,我将萱凝剑紧拽手中,奔出落日宫。我脑中中剩下一个念头,报仇!
到了魔界,我却是直奔魔界命脉重天鼎而去,重天鼎汇聚万魔之气。我立于重天鼎前,借天龙珠之力,汇聚世间万灵之气,魔界立时地动天摇,天色巨变,一道剑光恍若雷霆直劈重天鼎而去,震耳之声响于魔界九霄,当苍渊赶来时,重天鼎已被我重创。苍渊皱眉,脸色煞白,直愣愣的瞧着我手中的萱凝剑。
当我回到落日峰时,结界越发的薄弱。我跪倒在师傅身前,喃喃的唤着师傅……可是师傅却毫无知觉。师傅的身体终是散成了云烟,魂魄散的只余下一丝。愧疚之心占据了我整个身子,我仰天发出一阵龙啸,吐出天龙珠。
守门仙跪在一旁,惊声道:“天……龙珠……仙君你是……”我是云阙女君之女,宇内八茺五条天龙之一。
然我那坐骑九尾狐,早与我心灵相通,我的龙啸声将她引来落日峰,当她赶来时却见我已然将天龙珠化成了师傅的身体,将师傅余下的最后一丝魂魄锁于天龙珠幻化而成的身躯内。
一万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不短。当年若不是母亲耗费了八万年的修为,将我身形护住,将我的魂魄寄身于萱草内九千年,再入凡间为妖受劫一千年,我怕是已不能存活至今。
云花挺着肚子朝我走近,轻笑道:“宣林姐姐这些年怕是过的一点也不好罢?听说宣林姐姐万年前拿着剑去劈浊日,害得无日地界怨气横生,宣林姐姐怎能这般不以大局为重?”
看着云花春风得意的面容,我冷笑一声,道:“不过是年少轻狂,谁年少时未做过错事?怕是连冥妃你,当你还不是年少意气,抢了别人的夫君?”
云花一怔,便笑道:“呵呵,宣林姐姐这是哪般话,云花只不过是接受一个爱自己、疼自己的男子罢了,何错之有呢?我亦想不到,失踪了万年的宣林仙君,今日竟在这天宫出现,怎么?宣林姐姐今日想来寻一段好姻缘?噢,告诉姐姐一个秘密,今日天帝设宴,均是为那云阙仙山上的萱梦上仙而设,为的是替那萱梦上仙寻一段姻缘,宣林姐姐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罢,免得得罪了天帝与萱梦上仙,怕是你万死不能恕罪,小妹奉劝姐姐一句,早些离开天宫,免得见着他人寻到良缘,自己图增伤感。”
我淡淡一笑,云花的脸皮委实有些老炼,开口一个姐姐,闭口一个姐姐,言语之中却是半分不能饶人。我道:“冥妃不必替我担忧,我自是会照顾好自己。”说罢正欲转身离开,却听云花一阵痛苦呻吟。
我回过身去,却见云花整个身子瘫在地上,捂着肚子唤道:“我的肚子……好痛……我的肚子……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活该她方才挖苦我,我萱梦活了二十万年,头一回见神仙得报应。我向前走了几步,却听云花叫的更加利害,这番模样,像极了云阙仙山上那只仙猪生小仙猪的情景,她莫不是要生了罢?如若我见死不救,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就毁了我萱梦上仙和云阙仙山的名生?她虽不知廉耻,不仁不义,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无辜。
我走到她的身前,布起一道结界,将我二人与外界隔绝。云花瞪大眼睛瞧着我:“你……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天宫……你……别……别乱来……”
我冷笑一声,道:“你也知这是天宫,你那好夫君或许已经来寻你了,我犯不着为了杀你而冒仙家之大忌讳,我帮你接生。”
云花先是一愣,喃喃道:“你会……么……”
我蹲下身子,挽起仙袖,道:“我家的小仙猪都是我给接的生,你说呢?”
云花将两眼一闭,脸色煞白。
一个时辰之后,婴儿的啼哭声从结界穿透而出,是男孩,孩子闭着眼睛,但那面容却是像极了百夜,想必百夜会喜欢罢。云花坐在地上,低喝一声,我随着云花的目光瞧去,那孩子已然睁开了双眼,却是……眼眶里白茫茫一片……却是……没有……眼珠子……
云花脸色煞白的瞅着我,凄凉的笑了两声,道:“宣林,你将我救下,我误以为你是男儿身,终情于你,然当我得知你是女儿身时,你可知我心里是多么难受?我发誓,让你为此付出代价,我得不到幸福,你也别想!我便拆散了你和百夜,而我自己也陷入了地声爱恨纠葛,我对百夜没有一丝感情,却为了气你,而嫁给了他。”
我看着云花,觉得她此时像极了一个疯妇,却是不知她为何突然与我说这些。
云花低声而泣,猛的抬起头对我冷冷说道:“为了不给百夜生下子嗣,万年来,我依靠着药物控制,却不想……还是……还是……怀了他的孩子,我终下了决心替他生下一个孩儿,却不想……是这般……这难道是报应么?”云花对我凄冷一笑,道:“宣林!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是你!是你!是你毁了我一辈子,毁了我一生幸福!”
说罢,云花便在手指间凝起一股仙力,直直灼入她亲生儿子的眼中,刺目的疼痛使孩子破喉大哭,终是冥君之子,哭声使得结界破碎。我愣愣的看着云花的举动,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她竟能狠心到如此地步,她疯了,她是真的疯了!无药可救!我一把夺走她怀里的孩子,替那孩子输入仙气,使他好受一些。
我怒喝道:“云花!你是疯了么!他可是你亲生儿子!你怎能如此?”
云花突然大哭,抽泣道:“宣林!我与你有仇!你何苦伤我孩儿!你为何要伤他双眼!宣林!你好狠!你好狠!”
我……这什么和什么啊!分明是她挖了自己儿子残废的双眼,怎么……怎么还未等待我反应过来,却是有人从我手中抢过那婴儿,来人抱住云花,怒火冲天的瞅着我,是百夜。
百夜对我怒斥道:“宣林!我百夜对不住你!你为何伤我孩儿!”
身后响起一阵阵议论声,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身后已然立了一群仙。
其一女仙道:“真是蛇蝎心肠!竟连一个小孩也不放过!”
其二男仙道:“这般仙子早应打入六道轮回,何为能在这天宫之上做乱!”
其三女仙道:“你们方才可听冥君道,她是凌宇上仙唯一的弟子,失踪万年的宣林仙君。”
其四男仙道:“凌宇上仙怎收了这般弟子?当年她不顾大局,劈砍浊日,若不是凌宇上仙代她爱雷击之刑,她哪有命立在这里为非做逮?”
第十一章
我的耳朵甚是灵敏,将众仙的纷纷碎语收入耳中。
云花瘫在地上,紧紧抱住百夜,泣不成声:“百夜……我们的孩儿……孩儿的眼睛……被宣林姐姐……孩儿……”
我低头淡淡看着云花,面上亦是无所表情。云花的演技,着实太好。
百夜将云花紧紧搂在怀里,对着云花轻声道:“相信我,我会处理。”百夜起身渡给婴儿一层仙气,满眼血污的孩子便沉睡过去。百夜将孩子递给身旁的一位仙子,吩咐人将悼心失图的云花带走,百夜冷冷的盯着我,手中灵光四散,长剑落入手中,百夜将手中的剑锋转了一个角度,剑风随之而起,我与他不过几尺的距离,凛利剑风便撩起我的发丝,纷纷扬扬。
百夜冷声道:“宣林!你伤本君孩儿,便是与我冥界为敌!本君定报孩儿失目之仇!”
身后的仙家却是不敢做声,只静静的瞧着我们,原来这九重天上的仙们,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却是不分青红皂白,背后议论他仙是非;我似笑非笑的看着百夜,心里却是悲凉的很。眼前与我刀剑相对的男子,是曾经海誓山盟说要娶我的人,而他,却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子,对我一二再,再二三的刀锋相向。是应该笑,哭?亦或是叹?
我苦涩一笑:“在你心中,我是这般龌龊么?”
百夜眼神仍是冰冷无温,缓缓抬起手中的剑,道:“宣林,本君先前还对你有一丝愧疚,但现在;却是不曾余下一丝!”
呵呵,在他心中,我竟是这般不堪。
此刻,我竟觉心里从未过的一番释然之感,道:“百夜,你对我无情,我却是不像你这般。一万年前的事情,我又何苦为你记于至今?我何苦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男子去犯仙家之大忌讳?我已然活了二十万岁,难道这点事情还看不开么?可笑!可叹!”
百夜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白雾,呼了一口气,便对我冷冷道:“宣林,碍于曾经一番情谊,本君便只取你一双眼睛。”说罢,剑气纷然四起,在一刹那之间一阵狂风席卷而来,亦是带着丝丝冥君之煞气。
我只淡淡的看着百夜,任由凛驰而来的剑风掠起我额前垂下的发丝。我倒想瞧瞧,百夜是否会取了我的双眼。
看着越发扬近的剑气,再看百夜眸中的坚定,然,这一刻,我的心是真的死了。
我的嘴角轻扬起一末笑容,积压在心底一万年的东西,便在此刻被释放。这便是我坚持一万年的情,一万年的眷恋,然而这一万年的借口便在这一刻轰然破碎。
纤长的手指轻轻夹住百夜的剑锋,百夜的剑气倾刻间便被来者的气势敛去,来者轻轻一笑,道:“冥君且收回神剑。”
我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仙,哟!不正是四海神水的少海君重景么?真是年少有为,如果我没记错,这少海君岂今为止不过一万岁,却是能轻易敛去冥君神剑之剑气,着实有些了不起,我算是明白,为何那老海君会将继任海君之位交给这个最小的孙子。
我笑说:“少海君你这般帮我。”我瞟了一眼身后众仙:“可不怕受仙家们议论么?”
重景也对我一笑,道:“这凡事都须有凭有证,我等来到之时,那婴儿已被挖去双目,却是没人亲眼所见。”重景又回头看着百夜:“就这般轻易定罪于仙君,却是不妥。”
百夜心里自是不平,怒道:“噢?那依少海君所言,是本君的冥后自己灼瞎了亲子的双眼不成?”
重景淡然道:“不排除这个可能,现下唯一的办法便是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百夜冷哼一声:“真相已然再清楚不过!”
重景仍旧淡言淡语道:“冥君可曾听闻有一块盘玉神镜?那盘玉神镜乃是云阙女君送与萱梦上仙的一块神镜,盘玉神镜能看尽三界过去之事,如若向萱梦上仙借此镜一看,不就知道事情之经过了么?”
重景这小儿,就差点没有翻出我的家底了,不过提起这盘玉神镜,也甚是笑人,人人拿这块镜子当做神境,我却是认为这镜子倒是没什么用处,便随身带着,当做普通的梳妆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