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她现在可以对一个有妇之夫诉说自己如何渴望与他成婚。我想象她揶揄他:“罗勃,你娶
了那只母狼,损失了一顶皇冠,要不是有她,你现在就可以娶我了,说不定你已被升为国王了。一顶皇冠戴在你那灰白
的头发一,该有多好哪!”
我无法不想到阿蜜。罗莎特。
当我要到牛津夏的孔伯利城,路经康诺庄园时,为了避免引人闲话,我没有进去,但我真想去看那座阿蜜附下的楼
梯,我时常被那道梯所惊吓,有时我要走下一道长梯时,总会紧张地回头看看四周。
前面我曾经提到,苏格兰女王和西班牙人始终是我们的大威胁。现在还有人传说西班牙的菲力蒲正在建造大批舰队,
准备攻打我们,我们也一刻不敢稍停地在船坞中工作,杜雷克,拉雷、艾芬汉的霍华和弗洛毕雪等人象蜜蜂般绕着女王
打转,怂恿她准备防御西班牙人。
列斯特说她心中很焦虑,深怕有一天西班牙人会攻过来,因此她才特别重视荷兰的战争。
我知道安休及奥伦治王子死后,荷兰曾派代表来邀请女王作他们的王,条件是保护荷兰的安全,但她不敢接受,她
无意加重责任,也知道她接受这个条件后,西班牙会采何种行动。西班牙会认为她在示威,在挑衅不过她仍然支援钱和
人力到荷兰,帮助荷人抵挡入侵的西班牙人。
一天下午,罗勃兴冲冲地来到列斯特庄园,我听到他座骑的蹄声响自庭院,于是匆匆下去迎接,一见他,我便知道
有大事发生了。
“女王陛下派遣一支军队援助荷兰总督,”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她决定仔细选派最适当的指挥官前增长率,虽
然她舍不得,宁愿他待在国内。”
“那么是你罗!”我忿然道,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气。她不愿离开他,但是如此他也得离开我,这足以补偿女王了。
我想象得出她有多欢喜:“他是她丈夫,可是他们能否聚乎要由我决定。”
他点点头:“她非常舍不得,甚至还流了泪。”
“感人肺腑!”我故意讽刺他,他装作未听到。
“女王陛下这是恩赐有加呢。”
“她竟然肯放你走,我倒是很吃惊。但是至少她可满意了,我也无法和你在一起。”
他充耳不闻,那么自负的人现在必定已经见到自己的功绩和光荣了。
他没有待多久,女王暗示他,既然他不多时便得赴战场,他应该尽可能陪伴她!
陪伴她!我尖酸地想,她是在让我知道,虽然我是他的妻子,但她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发令,他便遵守,
他们相处时,我休想有份。
又过了几天,我听说他不去荷兰了,原因是女王玉体违和,自觉余日无多,便不要列斯特离开她。她们相处太久,
若想到此别成永决,也不愿分别,于是他得留在国内,由她再考虑指派另一个指挥官前去。
我大为愤怒,我确信女王的这些行动全是针对我而来,用意是在羞辱我,以报复她所受到的羞辱。她要我丈夫去荷
兰,他就得去,要他留下,他就留下。她病重便要他陪伴,若我病重,他仍然得去。她要我知道我在他生命中毫无分量,
只要她下令,他随时可以遗弃我。我恨她已极!唯一堪可告慰的是她对我的恨仍与我对她的恨一样,我知道在她心中她
也知道若非由于她那顶王冠,胜利的仍然是我。
我在这种心情下作了不忠实的妻子。我想我是存心如此,他偶尔回来,匆匆又走,已使我厌倦,仿佛我是他的情妇,
而女王是他的妻子。我敢冒大韪嫁了他,明知女王的怒火可能永不会熄,可是一旦受到这种待遇时,我却不打算甘休。
列斯特年华渐逝,但在他手下却有许多年轻英俊的男人。女王喜欢美少年在身边,奉承她,供她差遣,替她出主意。
我呢,我也颇不讨厌他们。自我见丈夫次数越来越少后,便不时思量我仍不算老,和异性在一起的乐趣,应该仍然可以
享受。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不无希望罗勃发现,让他知道别人重视我,不惜冒着被他报复之险的念头。
从前罗勃一人就能给我欢乐,现在我要证明我已非昔日之我!罗勃侍从中,有一个叫做克里斯多夫。布朗的年轻人,
他是孟焦爵士之子,个儿高,外形英挺,柔美的关发,湛蓝的双眼,那付天真的神情使我心喜。我经常注意他,发现他
也很注意我。只要经过他身边,我总会和他打招呼,他则会凝神注视着我。眼光中似含有无限敬畏,使我心满意足。
我决心只要见到他就要和他说话,于是不久后我发现,他时常故意站在我可能经过之处。
每次见了他,我都会回房对镜端详并想着他。
再过五年我便五十岁了,似乎令人无法置信,也使我起了一阵冷颤。既有美好人生,何不及时行乐?以前我庆幸女
王大我八岁,罗勃长我更多,但现在我在和克里斯多夫的关系中也看到了自己,他至少比我小二十岁。反正不是只有女
王才能够玩年轻的游戏,我要证明自己风韵犹存,或许是想证明列斯特对我,已不再有当年那么重要。如果他随时都要
伴随女王左右,讨她欢心,那么我也可以到别处找快乐,如此做我不只胜过列斯特,甚至女王也在我脚下。
几天后,我看到克里斯多夫在马厩中,于是便抛下我的头巾,这虽是古老的诡计,却十分管用,至少给了他一个机
会,不知他有无捡起的勇气。他若是真捡了,其勇气倒是可嘉。我怀疑他看过那本小册子了没有。他该知道调戏列斯特
之妻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我知道他必定来。
他站在我的房门口,拿着我的头巾,我笑着走向他,握着他的手将他领进房中,关上门。
这是令人刺激的经验,不只是对他,也是对我,当实我和罗勃在一起,最吸引我的,也就是这种危险的把戏。和年
轻男人相处是多么令人心喜,知道我的身体仍旧美丽,我的年龄格外增添媚力,身心成熟得使对方无限惊异,啊,这些
多令人快活!
事后我很快地打发他走了,还告诉他这事只此一次,但我知道不可能走到此为止的,唯有如此说才显得它可贵且刺
激。他神情严肃,无限神伤,可是我晓得他还会一次次不顾列斯特可能为爆发的怒气来的。
他走后,我想到列斯特陪伴女王的景象,对自己笑了。
“高贵的伯爵,我们都可以玩这种游戏。”
女王又改变了主意,她的身体已经好了,于是她认为只有列斯特够资格率领荷兰的军队和西班牙作战。
他来到列斯特庄园时,兴奋异常,他说他已看到自己的美好远景,荷兰希望女王能作他们的女王,但女王不肯,因
此他觉得他没有理由不作荷兰王。
“蕾蒂丝,你想不想作皇后?”他问我,我说如果有人送我皇冠,我自然不会拒绝。
“只希望她别又不让你去!”
“不会的,她很渴望赢得那里的战事。我们必须打胜,我可以保证:我要把西班牙人赶出荷兰!”突然他看着我,
见到我眼中的冷淡,他只沈浸在自己将获得的英名中,却毫不在意我俩的分离。女王知道我们夫妇总是聚短离长,所以
此次分离并未造成我们生活中的大变动。罗勃吻着我的手说:“蕾蒂丝,我会补偿你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现在这种情
形,我也是不得已,我的本意更不是如此,吾爱,请你体谅我吧!”
“我够体谅了,因为她要你忽视我,所以你只好忽视我。”
“是的,其实我……”
他将我拉向他,但他的激动并非由于他对我的爱情而起,而是出于他对荷兰胜算的臆测。
菲力蒲。席尼也将和他同行,他并且说要为艾塞克斯安排个职位。“你那位小伯爵该可以欢喜了,你看我多照顾我
家人!”
罗勃已经打算此次以胜利者姿态进到荷兰,而现在他有事,要召见他的马匹总管克里斯多夫。布朗。
我觉得颇有趣,不知克里斯多夫。布朗会有什么反应。他非常天真无邪,自从那件事过后,他脸上便露出百感交集
的神情,其中有愧疚、有兴奋、有希望、有渴望、有羞耻、更有害怕。
显然他认为自己是个勾引主子之妻的恶棍,我倒想告诉他这事实上是这勾引他的。我几次想旧事重演,却都没有这
么做,主要是我不希望让此事变成纯肉休的关系,破坏了它的情趣。
但我极想知道他怎样和列斯特对答,和他会不会将事情抖露。就我所知,他会尽一切努力使自己不说出来。既然他
马上就要和列斯特前去荷兰,上次的“事件”
应该不会在短时间内重演,但是我错了。
女王认为列斯特在英国的最后一晚,不应与我共度,本为我以为最起码这一晚他能和我在一起,但在我有殷殷盼望
之下,他竟没有来,反而派二位信差带口信来,说女王留他在宫中参商问题,我知道这是女王故意向我炫耀,使我又怒
又倦,心灰已极。我不愿放他走,我想在我心中,我仍然爱他,需要他,任何人均无法代替他。
但一思及他和女王二人,我的嫉妒心便无法遏止,他们定会狂舞终夜,他对她诉说那些令人作呕的奉承话,还要说
离开她使他多么难过,她会偏着头听着,那双鹰眼也变柔和了……对她那甜心萝卜,眼睛所说的每个字都深信不疑。
那是十二月里一个冷天,但我的心情比天气还要恶劣。我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傻子,去他的伊丽沙白,去他的列斯特!
我命仆人在卧房中升起炉火,待室内温暖舒适后,便着人召来了克里斯多夫。
他实在是个天真无经验的青年,我知道他崇拜我,而他的崇拜更出于我那不完善的自负,我不能容许他对我的看法
改变,于是我告诉他,找他来只是要使他不要再愧疚,事出自然,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后再也不会再发
生这种事,我们也必须忘掉它。
他的回答,正在我预料中。他说我的话他全都会听从,唯有要忘记这事,那是他永远作不到的,因为那是他平生最
美好的一次经验。
年轻人真是迷人,我想道,无怪乎女王那么喜欢他们。他们的纯真使我们为之一新,重振对生活的信心。克里斯多
夫的迷恋近于偶像崇拜,使我重振对吸引人的信心,原先列斯特急匆匆赶往荷兰准备立功,已使我开始对自己怀疑起来。
我向克里斯多夫告退,或许是假意的,实则打算邀他过夜。我将双手搭在他肩上,轻吻他的唇,自然这是烈焰的引
子。
他仍然不住道歉,那表情更是引人爱怜。
清晨之前我要他离开,走时他还问我假设他战死荷兰,我可否记得他即使活过一百岁,也不会再爱任何一位女人?
亲爱的克里斯多夫,死亡在那时分似乎是无穷地光荣。他仿佛见到自己口中吐着我的名字,为新教的信仰而死。
这是多么浪漫动人!我奇怪自己为何早不如此?
第二天,列斯特怀着女王的道别祝福,率领那支我的情夫和儿子也都在内的远征军,浩浩荡荡出发了。
后为我听说他们在柯契斯特受到热忱豪华的招待,第二天,抵哈威治,由一支五十艘的舰队将他们送过海到弗拉兴。
罗勃在家信中,以高兴的口气述说所至各处受到的热烈欢迎,因为百姓视他们为救世主。他们到达鹿特丹时,天色
已暗,荷兰百姓在堤岸上排成一行,每隔三个人就有一人高法着闪亮的标灯,群众翰他欢呼,他被人簇拥着穿越市场来
到居处。
鹿特丹是德夫特,他当地住的便是奥伦治王子被杀的那间宅子。
“庆祝仪式越来越见热闹,我所到之处,均被视为救主。”他在信中写道。
荷兰人民为了他们的宗教信仰,已受够了苦难,他们害怕被西班牙人打败,如今看到列斯特带着兵员和金钱,奉英
女王命前来,自然寄以无穷希望。
罗勃原是到荷兰指挥军队作战的,但是现在仍未有作战,只有庆祝、欢迎和列斯特计划去做的话。女王迁派他担任
此一职位时,我多少已有些讶异,他是个政客,不是军人,他可以耍舌剑唇枪,却不会用真枪实剑。不知战事一旦起,
会有何种情形?
总之他是先打一场用仗再说的。宴饮欢会持续了几星期,而后便是决择时间。
他等不及地写信将消息告诉了我。
“一月一日有个代表团来到我居所,当时我衣冠未整。待我盥洗完,手下告诉我,来人是想劝我作联合省之将军,
我听后大为不安,我奉女王命来此与他们并肩作战,而非统治他们,因此虽然这项提议如此诱人,我也不能不三思而遽
尔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