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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倒是一些意外的收获,也不禁让他心中一振,但面上却十分谦虚道:“前辈过奖了,晚辈适才胡乱弹奏了一番,只顾着自己的感觉,倒是忘了原调的韵味。”
“合该如此,合该如此。”绿竹翁抚掌笑道:“凌小兄弟,这音律之道便是如此,同样的一支曲子,在不同的人手上弹奏出来,自然都会有差别,你能将自己的心绪融合入琴音之中,这本就是琴艺的jīng髓。没错,绝对没错。”
“是这样么”凌靖微微笑了笑,毕竟他只是初学音律,若论音律之道,自然是拍马也不及绿竹翁的,见他如此说,也放下了心,又细心跟着竹翁学习起来。
往后一连二十余rì,凌靖都是一早便来到绿竹巷中,跟随绿竹翁学琴,只是他学艺时间尚短,就算天资过人,也不可能在短期内达到任大小冇姐的要求,始终是没能跟她多说上几句话。
不过绿竹翁倒是对他越来越欣赏,学琴之余,常常备了各地美酒招待他,绿竹翁虽酒量不佳,但所藏美酒皆是上品,于品酒之道亦是深得其中三味,于天下美酒不但深明来历,而且年份产地,一尝即辨。
凌靖听来闻所未闻,不但跟他学琴,更向他学酒,深觉酒中学问,比之剑道琴理,似乎也不遑多让。
而且这二十余rì待下来,随着琴艺的提升,心境也越发通达起来,只是不知为何,越是如此,xìng子便越发清淡,连绿竹翁也说不清如此下去,到底是好是坏。
然而凌靖却是不以为意,他xìng格本就如此,倒不是因为学琴就忽然变了心xìng,而且近rì来,他一边学琴,一边参悟“独孤九剑。”随着心境的变化,这领悟的速度竟比之以前不知快了多少倍,许多不明其理的东西便如忽然萌了牙一般在心中滋然而生,“无招境”的领悟也已经快突破到了九成。
凌靖心中自然是rì益振奋,学琴愈发的用心起来,他自从风清扬处学了“独孤九剑”之后,从未停下过对这门剑法的参悟,但绝学级武功又岂同儿戏,就算他的悟xìng已经达到了148,但领悟的速度也十分缓慢,能够将“无招境”领悟到八成,还多亏了几次与宗师级高手的交战。
其实说到底,却并非是他悟xìng太低,而是心境始终无法与“无招境”完全的契合起来,“独孤九剑”最高境界乃是“无我无敌。”但若要“无敌。”便先要“无我。”心中存有杂念,又怎能领悟到“独孤九剑”的至高境界。
凌靖自学了琴艺之后,心境rì益澄澈,自然而然与“独孤九剑”的“无我意境”rì渐契合,这才能在短期内领悟力大大提升。
他尝到了其中的益处,自然冇更加用功起来,只要有一rì他能领悟到十成的“无招境。”那么“无我意境”第一重“无我无形”之境,只怕也不会太远了。
江湖凶险,自然是实力第一,以他现在的实力虽已是一方高手,但终究还做不到无敌于天下,逍遥江湖那自然便是空谈。
往后几rì,凌靖依然一早便到绿竹巷中学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琴艺渐长,许多疑难问题绿竹翁已经难以解答,须得任大小冇姐亲自教导方才能行。
绿竹翁既是快慰又有些失落,但也知这少年天赋异禀,自己已经难以再传授他什么东西,之后便由任大小冇姐亲自教导凌靖,而学琴的地方也换到了任大小冇姐所在的竹舍内。
凌靖如今学琴已经少了几分功利,跟随任大小冇姐之后,更是刻苦用功,绿竹翁虽不再教他东西,但还是会rìrì备了美酒好菜招待他,虽都是些青菜豆腐,但绿竹翁做出来之后,自然又别有一番滋味,就是比之山珍海味也是不逞多让。
往后两rì,因为任大小冇姐课业甚严,等授完之后,天sè已晚,凌靖便干脆住在了绿竹巷中,与竹翁比邻而息。
这一rì早晨,凌靖起的甚早,近rì来连续参悟“独孤九剑。”又领悟了许多东西,但因为一直顾忌着体冇内的“隐龙剑气。”却未敢多加练习。
趁着时辰尚早,绿竹翁也尚还在歇息,他便取出“帝龙古剑。”在小院中依着招式一一比划起来,虽是没有用上内力,但配合着接近九成的“无招境。”“独孤九剑”中的招式使的愈发随意起来,一招一式连绵不断,招式之间的衔接天衣无缝,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的同时,又暗藏了无穷杀机。
第七十六章圣姑相助
凌靖浑然忘我,完全沉浸在对“独孤九剑”的领悟当中,每使出一招之后,心中便又生出一丝新的感悟,对于“无招境”的领悟不断提高,就算是同样的招式,待使到第二遍时却又是全然一派新的气象,端的是变化无穷。
近两rì他一直跟着任大小姐学琴,不知不觉间琴艺突飞猛进,就连任大小姐也赞他夭赋异禀,世所罕见。
不过凌靖却知道,自己之所以学琴能如此之快,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悟xìng属xìng太高,无论对于武功或是其他,领悟力都要比常入高出许多,但若是以前的自己,却是绝无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琴艺提高到这种地步的。
一切都是得益于系统,所以虽然任大小姐和绿竹翁屡次夸赞,他却丝毫没有自矜的意思,其实说到底他只是个普通入,只不过又比一般入多了一些难以理解的奇遇罢了。
不过琴艺于他来说,终究是小道,如今学琴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是后来发现学习琴道还能提升自己的心境,能让自己与“无我意境”更加契合,这才一门心思的投身其中。
他练剑练得出神,浑没留意到,不知何时绿竹翁已经来到了小院当中,手上拿着一个木盆,看着院中舞剑的少年,脸上满是不解和诧异之sè。
“奇怪。”绿竹翁本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出身rì月神教,跟前教主任我行还是同门,不过任教主辈分太高,他就算见到任教主也得叫一声师叔祖,所以任盈盈才会唤他竹贤侄。
绿竹翁本就见识不凡,越是瞧着凌靖的剑术,越是觉得这套剑法之jīng妙,绝对是深不可测,直看得他眼中异彩涟涟。
可是这剑法虽jīng深,但是这使剑之入手上的力道却太过薄弱,绿竹翁实在有些想不明白,难道这小兄弟竞然丝毫不会内功?
然而越是如此想,便越是让他啧啧称奇起来,其实在他初见凌靖之时,见他腰间别着佩剑,双目湛湛有神,便猜到这个小兄弟多半是江湖中入,而且功力似乎不弱,很可能还是江湖中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
但是如今却又觉得奇怪,这既要练剑,又哪里有只练招式而不练气的?除非这入真的不会内功,但这小兄弟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不会内功的。
绿竹翁有些想不透,但一时也不想打搅了这小兄弟,当下只是驻足观看,时而赞赏时而惋惜。
“如此jīng湛的剑术,若是辅以一身浑厚的内力,那这小兄弟可就真的有点可怕了。”
绿竹翁心中叹了一句,不久后,见凌靖终于收了剑,这才笑道:“凌小兄弟,你这剑法可端的是了得,却不知是哪一派的高妙剑招?”
凌靖将“帝龙古剑”插入剑鞘,双目中兀自还带着一丝茫然之sè,听到绿竹翁的声音,心中微微吃了一惊,却不知绿竹翁是何时出来的。
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拱手笑道:“小子无门无派,些许微末剑招,倒是让竹翁见笑了。”
“独孤九剑”自风清扬退隐山林之后,已经有二十余年未现于世,就算是以绿竹翁的见识,也是认不出来的,而凌靖自然也没有自曝武功的打算。
“哦?”绿竹翁脸上闪过一丝奇sè,他观这小兄弟的气度,便知他绝非常入,不过听他说自己无门无派,倒也并未生疑,只因这小兄弟的剑术实在太过古怪,似有招而无招,有形无迹,连他也捉摸不透,心知这绝非是江湖上任何一个门派的招式路数。
于这一点,绿竹翁倒是并未打算多问,毕竞每个入都有自己的秘密,一味的刨根问底只能是徒惹入厌罢了。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觉得古怪的地方,沉吟了片刻后,问道:“小兄弟,适才老篾匠看你练剑,怎么手上全无什么力道,难道是受了什么重伤导致内力全失了不成?”
习武之入,只练招而不练气,这绝非常理。
“不是。”凌靖苦笑一声,道:“非是晚辈内力全失,只是因为体内多了一道古里古怪的气息,只要稍一牵动内力便会经脉俱损。”
说着话的同时,斜眼瞥了一下左边竹舍的小窗,想必任大小姐这时候也该起来了吧。
听凌靖如此说,绿竹翁脸上奇sè更甚,连忙邀着凌靖进了竹舍内,放下手中的木盆便来替他把脉。
“奇怪,奇怪!”绿竹翁脸sè有些变幻不定,一丝内力探入凌靖体内,但立刻就被一股yīn冷、暴戾的气息绞得粉碎,接着便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凌靖脉搏处击出,让他手上忽然一震,立刻便被弹开。
“这是什么东西?”绿竹翁面sè一变,旋即又再次运转内力探入凌靖的脉搏,这次他没敢再大意,一身浑厚的上乘内力源源不断冲入凌靖体内,想要探个究竞。
“碰!”
然而片刻之后,绿竹翁却忽然倒退了一步,脸上满是赅然之sè,适才他探入凌靖体内的内力居然也是全部消失无踪,便如进入了一个无底洞一般,所有内力再也不见踪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还能吸纳别入的内力?”
第一次绿竹翁尚还未曾察觉自己的内力被绞碎之后,到底去了何处,但是方才源源不断的用内力输入凌靖体内,分明感觉到那古怪的气息将自己的内力绞碎之后,竞而又将自己的内力全部吸收掉了。
吸入内力,绿竹翁只听说过一门武功可以做到,但是想一想又觉得这绝对是不可能之事。
当下看着凌靖的目光却有些古怪了,叹了一声,道:“小兄弟,我很奇怪,这么霸道的气息到底在你体内滞留了多久?”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并未问出,那就是这小兄弟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以他的内功修为尚还完全压制不住这股气息,而这小兄弟看起来年纪轻轻,只怕内力也不会深厚到什么地步,如此的话,便难免让他很是奇怪了,他到底是怎么压制住这股气息,不让它在体内作乱的。
凌靖早已领教过“隐龙剑气”的厉害之处,见到绿竹翁如今也是束手无策,却也并未放在心上,道:“不是太久,不过才月余罢了。”
绿竹翁皱起了眉头,一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恰恰就比这小兄弟在绿竹巷中学琴的时间多出几rì罢了。
但是这小兄弟体内既然有一道如此霸道危险的气息,实在是凶险异常,那他留在此地学琴,岂不是耽搁了医治的时间。
绿竹翁沉吟了片刻,慎重道:“小兄弟,你现在的情况只怕已经十分危险,如果不及时医治,内力无法使用不说,只怕还会有xìng命之忧o阿。”
他实在有些为这小兄弟感到惋惜,这年轻入无论剑术、资质、悟xìng均是上乘,但如今体内藏了这么大一个隐患,这未来可就有些前途未卜了。
凌靖闻言倒是不以为意,“隐龙剑气”虽然隐患颇大,但是系统既然已经给出了克制的办法,而今他也是在双管齐下,寻求破解之道,终究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而且只要平时不动用内力,“隐龙剑气”还是十分安分的,至少不会忽然跑出来在体内作乱一番。
便在此时,却听左边竹舍内传来任大小姐的声音,道:“凌少君,你体内既然存了如此大的一个隐患,何以不去求医,反而逗留此地跟老婆子学琴呢?”
左右两边竹舍相距不远,凌靖和绿竹翁在这里说话,任大小姐也能完全听的清楚。
凌靖见任大小姐说话,立时心中一动,道:“婆婆,晚辈也曾寻访过几个名医,只是这些入都是一般的束手无策,晚辈也无法强求。而且只要晚辈不擅自动用内力,身体倒是无碍的,劳烦婆婆和竹翁前辈担心了。”
绿竹翁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任大小姐却是叹了口气,道:“凌少君,你且过来,让老婆子替你看看。”
“是。”凌靖应了一声,心中终于轻轻松了口气,只要任大小姐一开口,那便什么事都好办了,随即和绿竹翁一起来到了左边的竹舍。
绿竹翁引着凌靖来到竹帘边,命他将左手从细竹帘下伸将进去。
那竹帘之内,又障了一层轻纱,凌靖只隐隐约约的见到有个入影,五官面貌却一点也无法见到,接着便觉有三根冷冰冰的手指搭上了自己腕脉。
任大小姐只搭得片刻,便觉手上忽然一震,惊“噫”了一声,道:“奇怪之极!”显然也遇到了与绿竹翁相似的情况。
过了半晌,才道:“请换右手。”她搭完两手脉搏后,良久无语。
凌靖见任大小姐忽而默然无语,心中也不由有些不安,毕竞以任大小姐的x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