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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泯歪着圆乎乎的小脸看着冷瞳,冷不防伸出手向他脸上抓去,柔嫩的手指竟要往冷瞳眼眶里挖。冷瞳机灵的退后一步,堪堪躲开“袭击”,若泯却不依不饶的哭了,非闹着要什么“蓝色的珠珠”。
“哈哈哈”我大笑,将冷瞳往她面前推去,安慰道:“若泯乖了,那不是蓝色的珠子,那是哥哥的眼睛。” 又手把着若泯的小手,按在冷瞳的眼皮上,“你看,若泯,它是会跳动的,活的,有生命。若是挖出来可就死了,也再也不蓝了,不好看了。”若泯好奇的体会着掌心里面的轻微跳动,忘记了哭闹。
“以后这个孩子就留在柔仪殿和大公主一起教养”我起身对内监宫女们吩咐道:“公主有什么,也给他什么,对这两个孩子凡事必须一视同仁。”
“冷瞳”我将蓝眸孩童和若泯一起抱在怀中,指了若泯道:“她是朕的女儿,比你小两岁,也就是你的妹妹,以后你们住在一起,好好照顾她吧。”
蓝眸的孩子看着我,又看了看依偎在我另一边臂膀里的若泯,微不可知的点了点头。
蔷薇*欢爱
我不喜欢这种来自西域的葡萄酒,红得仿佛血浆,入口却是酸涩的,于御花园内设宫宴款待息金使臣,傍晚,夏日的繁花开得微有倦意。殷远的席位就设在一片蔷薇丛前,粉红的花朵映着他脸上的酒意,正和左近身旁的息金大使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状极熟稔。息金大使说了句什么,两人俱笑了起来,听两人说着我不懂的语言,就有点不快起来,道:“殷爱卿身为译官, 也该担负翻译重任才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方才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不如也给朕说说?”
“使臣大人在评说中原和西域的酒”他站起身来,解释道:“大人说,中原的酒就和中原的人一样,看着淡然如水,饮着却要烧着喉咙; 我们西域的酒,虽然看着鲜红暴烈,但喝起来却不比中原酒那么醉人。”他顿顿道:“所以想来,中原的人也是一样的。”
“哦?呵呵”我向那满面虬髯的息金人看去,“没想到大使对中原的风物这么有研究。”
任历学亦举杯道:“ 想不到这杯中物也可以增进两国互通了解,臣请皇上多赐些我们中原的酒给息金国主才是。”
“哈哈哈,任卿说得是,听闻国主亦是好酒之人,大使此行回去时候,可要替朕多带些中原烈酒给你们息金国主啊。”
我的酒量总是奇怪得很,一时喝那么些酒就醉了,一时喝更多却又清醒得很。 支颐问殷远道:“息金使者原定是几时回去?”
“旧例都是在六月底”他想想道:“只是这回过来,皇上病着不便接见,所以多耽搁了些日子,要到七月里面才筹备返程。”
“既是如此”我笑道,“就多在帝都住阵子吧,也不必急着回去。”
殷远对那使臣翻译了,便道:“使臣大人说,中原与西域相隔遥远,此行出使,一别故乡便是三年,实在思念亲人,不忍多做流连。”
才说着,后面轰然一声,人高马大的息金使者竟然醉倒,跌在桌案下面。
左相忙过去看道:“使臣怕是喝多了,酒力不胜那。”
“叫人扶他下去吧。”召来几个内监和息金侍从,将使臣送去下榻的天都苑。
“看来他很思念故乡吧”我再倾一杯,叫殷远坐了过来道:“当年你们在西域是不是也想中原得很?”
他想了想道:“母亲的确是,常常望着东方的沙丘发呆。”
“那你父亲呢?还有你呢?”
“父亲啊?虽然父亲生前常爱念‘此心安处是吾乡’,然而,应该也是思念的吧。而我”他低头笑笑,“远出生在乌苏里,中原的景象都是来自母亲的描述,还是此次随使团过来,才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帝都,不是在母亲故事里面的……不过,等我回去,就可以给她讲中原的繁荣,帝都的变化了。”
“等你回去?”在心里咀嚼这四个字,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不喜,道:“回了中原就是到了家了,还有什么回去?!”
他微微怔神,扔道:“母亲在乌苏里,远自然是要回去的侍奉的。”
“不准”借着微醺酒意,我抱住他,“不准走了,朕不会让你再离开一回的。”
“皇上!”他奋力挣脱,看来纤弱的身体居然也有几分蛮力,只是我这时身体已康复大半,自然没那么容易如上次般推倒在地,反手便将他扣住。
“你放开我”他急了,微红的面更加红起来,敬称也不加了。
“答应朕留下来,朕就放了你。”我笑着看他如一条被钓上岸的青色鲤鱼一般挣扎。
他渐渐无力,呼吸急促,身体变软。我也累了,却还是不放开,君臣两人发丝横乱,气喘吁吁的抱在一起,狼狈不堪。好在随侍之人都被打发开了,倒也不担心被人撞见。
“好好的,别动”我自他鬓边啄下一枚粘着的蔷薇花瓣含入嘴里,“只要你答应不离开,朕什么都会给你。你母亲也可以接了回中原,不好么?”
他瞪着我,想必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说话?”我扬眉道:“那朕就当你答应了,不准再闹了。”
我放开抓着他的手,让他松动松动。谁料刚一放手,他便跳起,欲夺路而逃。
“真是不老实啊”我大笑,手中拽住他衣服上的玉带,衣服兹~~的一声被撕开了,他又还是被拉了回来,“说了不准闹了,还不听话,朕是否该给点惩罚才对?”
他的身体在拒绝我,不甘愿的,皮肤绷得太紧,颈侧的青筋凸现出来,随着脉搏跳动。“不要这样”我在他耳边呢喃,拥着他,契合入自己的怀抱,“我喜欢着你啊,为何不试着接受?”
吻着殷远白皙无暇的身子,一手揉捏着他胸前的红蕊,一手滑向他的欲望。 “啊~~”他身不由己的吐出轻吟,身无寸缕的身子开始泛起红晕。
“呵呵”我忍不住轻笑,心知这少年已然动情,吻更是重重地压了上来。“想要了吗?” 挑逗地将手指在他皮肤上滑行,可以感到阵阵颤栗从指尖传来,换来急促的喘息。
“想要你已经很久了呢,真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好耐性。” 笑着向下吻去,殷远颤抖着,身体却不住往上拱起。
“好好享受吧,远”,细细舔弄着他的欲望,手悄悄往更下探去。
“不!”他一声厉叫,身躯弹起,“不要了……”眼角滑下泪来,没入乌青的鬓发。
“已经来不及了,”为他拭去泪珠,猛然折起他的腿一个挺身把自己早已火热的分身送入。
身下的那张脸竟现出青白来,唇下沁出血痕。
心隐隐的痛,然而怎么能够放弃?即使知道是错,也只有一错再错而已。
他一直在抖着,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只好哀叹,将他裹在衣服里抱起,在一路太监宫女们好奇而畏惧的古怪目光中,回到康宁宫。
“睡一觉好不好?”为他覆上锦被,自己也卧在一侧,轻轻的拍他的后背,“睡吧,睡吧。” 揽住他的腰,合上眼睛。
奇怪的是,那一夜异常好梦。醒来时候,天已大亮,身边空荡荡的,迷朦里轰然大惊,跳了起来。赤着足在殿中寻觅,一寸一寸的冷从底下升上,这才省起一叠声的叫人:“殷远呢?看见殷远去了哪里?”
闻声而入的太监忙禀道:“奴才刚才好像看见殷大人坐在莲池那边。”
我怒道:“那还不去把他……”
“我在这里,”他站在槛外,只披着一袭单衣,露在外面的锁骨上留有暗红的痕迹。
我斥退众人,挽起他,跨过康宁殿高高的朱红门槛,道:“往那里去了?正急着找你。”
“你……”他退后一步,在我们之间让开距离。
这微小的动作却让我心里触动,抓着他,强将他拖到身边,“以后朕睡着的时候,你哪里都不准去。”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抬起没有神气的眼睛,“我们不是都是男人吗?为什么……”
“我们都是男人”我低下头,勾住他,“然而,我要你,不行吗?”他原来是个比我想象中更加简单的少年,不识情爱滋味,甚至不懂得自己的心。
“难道你讨厌朕么?”我不怀好意的笑问。
他迷茫的摇摇头,被我揽住的身体开始紧缩。
“那不就好了?”我啄啄他的耳垂,“那就开始好好学着喜欢吧,一直到像朕喜欢着你一样喜欢着朕为止。”
殷远错过头来看着我,迟疑道:“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笑着,“不如先学学断袖,再学学分桃,朕亲自教你呢,可不是很好?”
鸳鸯*返程
北线捷报传来,大军已攻克羌人都城宁安,主帅顾郂离请旨解押羌人王族,班师回朝。
虽非节庆,朝廷内外却洋溢起任何节庆都未必可以比得上的洋洋喜气。我更是心里高兴着,然而恪于身份,喜形不能于色,便自己在书房画画。
“这两只是什么鸟儿?”殷远伴随在侧,歪着头指着画上问道:“花色倒很好看。”
“哈哈哈”,我提笔大乐,“还真是,朕忘了你们那里没有鸳鸯鸟儿的,清旖园那边养了不少,什么时候得了闲,朕带你去看。”
“原来是鸳鸯啊”他点头道:“母亲给我讲过的,这种鸟儿原是雄的翎羽极美,雌的却普通得很,然而一世成双成对,永不离分。可你画的怎么两只都一模一样的?”
“两只都是雄鸟,自然是一模一样的,”我含笑看他,“可也非要生生世世,不肯离分呢。”
他来自人烟广漠的西域,念的汉书虽多,但在中原的风土习俗上并不大通,半懂不懂的,常让我以逗引他为乐。
他老老实实的答了一个“哦”,便又安静瞧着。
“远”,画成,我放下笔道:“若是一生一世皆如此刻就好,没有奏折,没有军报, 再无诸事劳烦,只用一生,书书写写画画,日子便一日日的过,到老到死,岂非很不错?”
他默然看我,半响道:“但凡寻常百姓,一生不都是这么过么?”
“但天下许多帝王君主,却一生以此为奢想。”又自我解嘲道:“可惜真是要放弃江山胜景,又实在舍不得得很,譬如祖父,一辈子做了无数杏花江南梦,后来也无非老死紫禁城罢了。”
才说着,外头太监进来道:“孙太医请了脉案出来了,梅妃娘娘确是有了喜脉。”
“叫他去偏殿说话。”我绕过案前对殷远道:“朕去去就回来。”
“怎么样?”我看着跪在下头的太医,“脉象如何?”
自祖父一朝开始,皇室子嗣便单薄得很,父亲有子四人,除我和刘延之外,其他两个皆是未满三岁就夭折了,到了我这一代,膝前也只得若泯一女。
“梅妃娘娘的脉象平稳,搏动有力,龙胎已怀有二个月,十分健固。”
“很好”我喜不自胜道:“梅妃那里已经通报了?”
“还没有”孙太医忙道:“臣按皇上旨意,一请了脉便过来了。”
“那好得很,朕亲自去紫息殿。”
紫息殿中,却是一片惴惴不安,艾月冲上来两步,生生又定住了,这才请安道:“娘娘在里面等着消息呢。”
“哈哈,等到的可是好消息。”我笑道,走入殿中,见梅妃正半卧在美人榻上,手捉着宫装上的流苏,心神不属,连我进来都不知觉。
本来是想要猛然出个大声逗逗她,又想着她已是有身孕的人,只得按耐着,假装咳嗽两声。
“皇上!”她吃惊得望着我,想翻身下榻,被我按住。
“再别讲这些礼数了,”我坐到她身边,笑道:“朕是来给你报喜的。”
“啊”她又惊又喜,掩口轻呼,“是真的吗?”,拽着我的衣袖。
“当然是真的”我溺爱的笑道:“朕难道拿这些话儿来哄你么?太医说是有两个月了已经。”
凑在她耳边轻道:“按这日子算,怕是从水月庵的观音堂回来才有的吧?”
“皇上!”梅妃娇柔的拳捶在我肩上,娇嗔道:“你又……”
“朕又怎么?”我抓住她的手腕道:“观音菩萨原来这么灵验呢。”
两人说笑了一阵,梅妃牵了我衣角道:“晚膳时候到了,皇上不如留在臣妾宫里用饭吧?”
见她如此曲意挽留,也不忍立时便走,只得继续坐下。
待回到康宁宫,已经是夜。书房中遍寻不到殷远,再往寝室,拂开纱帘,他蜷在床上睡着了。呼吸细密绵长,脸伏在枕头里。我心中一动,伸手搂住他,轻轻的舔过他柔软的唇,悄悄将彼此身体靠得更近。
吻从轻到重,从些微的情动渐渐扩大为更深的本能。
我能听到他激动的呼吸,觉察到他身体的变化,解下腰上的袍带。
“啊~~”他惊叫,又仿佛被自己的声音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