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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大元帅,副元帅是赵遂,赵更名怀忠。前军小张永,后军管四,左军刘资,右军马武,刑
老虎是中军,并称都督,兵分二十八营,应二十八宿。记得你们的两面锦旗,大书的两行歪
诗是……是什么?亢宿。”
“你……”
“哦!记起来了,是:虎愤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溷沌之天。阁下,我
没记错吧?”于老人撩起衣袂,在怀中拔出一支长剑,银虹乍闪,光芒流动。这是一把颇负
盛名的龙泉剑,产自浙江龙泉,不是传说中的龙泉宝剑。这种剑弹性极佳,平时可当腰带使
用,鞘上制有特殊的扣环,扣在腰上极为方便,出鞘便弹直,但决不属于软剑一类。可是,
这种剑使用不易,惟有内力深厚的人,方可运用自如。
李玉不在乎,往下说:“你们攻徐州,掠淮西,走霸州,迫京师。沿途杀人放火,劫抢
裹胁以致赤地千里,血流成河。来年七月,你们进攻唐县,久攻二十八日不下,刑老虎病
死,你阁下便跟赵怀忠,集匪十三万众,转掠囊阳、樊城、枣阳,这期间,你们只做了一件
好事。”
于老人脸色冷厉,举步迫进。
李玉摇手相阻,冷冷一笑道:“且慢动手,听我说完。你们兵围均州久攻不下,声言屠
城。但后来打听出马端肃公子孙后人住在城中,即断然退兵迥避,总算盗亦有道。”
马文升,是当时的四代贤臣,字负图,于正德五年镜月逝世,年八十五。逝世前,被刘
瑾所害,削籍除名,他是元鞑子唯一畏忌的名将,也是奸臣内官的克星,举世同钦,妇孺皆
知的贤臣。刘瑾伏诛,追赐持进光禄大夫、太傅,论端肃。他逝世两年,流贼打听出他的子
孙在均州,居然解围而去,从此不侵犯均州地境。
“你到底是什么人?”于老人厉声问。
李玉淡淡一笑,反问:“你又是谁?也是二十八宿之一?”“说出你的来意。”于老人
厉声问。“取你两人的首级领赏。”李玉冷冷地说。“哼!老夫念在你救治敝友份上,给你
一条生路。”“说说看。”“你给我滚,饶你一死。”
“那么,在下先割下你们的头再走。”于老人喋喋狂笑,手一抖,龙泉剑突发龙吟,抖
得笔直,光华四射,剑气迸发。
李玉从革囊中取出针盒,取出里面一尺二寸最大的双龙收珠针,冷冷地说:“在下的飞
针取穴神奥无比,你小心了。”于老人立下门户,举剑迫进说:“乳臭未干,凭你也敢和老
夫动手?接招!”沈仲贤一群人,惊得脸色发白,纷纷走避。内间的妇孺们,也惊惶地抖成
一团。
于老人在喝声中,挺剑急上,招出“寒梅吐蕊”,抢制先机走中宫进击。他认为李玉手
上的小针何足道哉?根本没有侥幸可言,所以他毫无顾忌放胆进招。岂知李玉没打算自杀,
疾退两步。
于老人跟踪进袭,招变……可是,已没有变招的机会了,李玉已把握住这瞬间的空隙,
双龙收珠脱手飞出,银芒一闪即逝,从剑下透过,不偏不倚射入于老人的七坎大穴。
“嗯……”于老人闷声收踉跄稳住脚步,身躯一震,双手徐徐下垂,“噗”一声龙泉剑
失手坠地,然后摇摇晃晃屈身挫倒,口中仍在叫:“你……你……是什么人……”
李玉举步走近,拾起龙泉剑信手徐拂,冷冰冰地说:“不要问在下是甚么人,只问你们
这些杀人放火的强盗该不该死。”“你……”“我要你们的命。”“且慢!”晁植脸色灰败
地叫。“阁下有何话说?”“你要将咱们送官?”“不……砍下脑袋请赏。”“赚血腥钱
你……”“不是赚血腥钱,而是天理循环。”“那……好吧,把咱们送官好了。”“在下不
想费事提人头比押解两个人轻松。”
“你不敢见官?”
“不错。”
“你在替晃某治病时,已知道我的身份了、”“不错,在看到你第一眼时,便已认出你
的身份,虽则你已病骨支离有点变形。”“那……你为何起我沉疴?”“在下是郎中,行医
须遵守医德,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救你。”“先救我而后杀我,从何说起?”“治病是一回
事,杀你领赏又是一回事,这叫做先公后私。”“老弟台,你……”
“你怕死,是么?当你们流毒五省,杀人如麻时,难道就不怕死?其实,你的脑袋也值
不了多少银子,我问你,你要死还是要活?”李玉厉声问,接着神色一肃,说:“要死,我
一刀宰了你。要活,我要向你讨消息。”
“什么消息?”“赵怀忠目下藏匿在何处?”“他……他已被擒伏京师伏法,你……”
“呸!擒住的真安僧根本不是他,在京师行刑时,在下曾到法场看过了。”“……我我怎知
道呢?”“刘七呢?”“我……”“在杨寡妇处?”“……我我……我不知……”“好,你
不说,在下先杀了这位姓于的老贼,再割下你的头。”
“住手!我……他在杨寡妇处藏身,但那是三个月前的事了。”“是刘七还是赵疯
子。”“刘七。”“杨寡妇在何处?”“在……在紫沙洲。”
李玉将龙泉剑扣在自己的衣内,收回双龙收珠针,从神台上取过笔砚,撕下于老人一幅
衣袂泰然磨墨挥毫。厅中平静如死,所有的人皆不知他在搞什么鬼。
他将写了字的衣袂丢在晁植的怀中,冷冷地说:“你目下贫病交迫,可知已经改恶从
善,不再做匪为盗了。这是单方,三个月不断药,保你可以恢复健康,尔后要好好做人,须
防天网恢恢,于超穴道已伤,十天半月内决不可动。不要试图派人到紫沙洲通风报信,那对
你们将百害而无一利。再见。”
说完,大踏步往外走,到了厅门转身向惊呆了的沈仲贤说:“小可回府城,尽可能替你
迟滞那几个狗官的追捕举措。今天的事,切记守口如瓶。好自为之,小心珍重。”
声落,头也不回地走了,步伐坚定,神色悠闲。沈仲贤神魂入定,急叫道:“小兄弟,
风声正紧,你怎可回城自投……去冒不必要之险?”
“小可与城里的人有约会,不是自投罗网。”他的语音在荡漾,但人已去远。
xmwjw 输入, 旧雨楼 独家连载 旧雨楼·云中岳《匣剑凝霜》——第四章 京师活神仙
云中岳《匣剑凝霜》 第四章 京师活神仙 各地的衙门,规格与形式大同小异,但大堂几乎全然一样,容或有些少差异,只是大小
不同而已,太平府的府衙改建后不久,设备相当齐全。大堂,是问案的所在;二堂,是办事
的处所;三堂也是问案的地方,但只用来开秘密庭讯之用,重大的以及有伤风化的刑案,皆
在三堂讯问,通常是禁止旁听的。这天晚间,三堂灯火辉煌,但不是开堂讯案,而是知府大
人接见来自京师的大员。说是大员,其实并不大。但官的品位大小,因时地身份而异;知府
大人是正四品官,但比起从京师来的厂卫小武官,仍然低了一级。京师来了十余人,为首的
三个服式不同,隶属各异。一个是锦衣卫千户、一个是五城兵马指挥司的副指挥、一个是不
知隶属何处穿云骑尉制服的正六品官。三个人皆穿了自己的官服,佩了军刀(锦衣卫千户佩
绣春刀)。三人中,那位云骑尉最年轻,只有廿一二岁,英俊潇洒,不像是武官,人才一
表,显得洵洵温文,风度翩翩。副指挥官位最小,只有七品与县太爷相等,年约廿七八,身
材魁伟,像貌威严,一双虎目冷电四射,似可透人肺腑。五城兵马指挥司负责首都的治安,
人材济济,比起锦衣卫那些功臣世勋之弟,论真材实学委实高明多多,可是,他们却没有锦
衣卫神气。白天在碧螺村捕拿人犯的三个为首之人都在场,穿紫花刃袍的人佩了绣春刀,自
然是锦衣卫的人,官位比那位千户小得多,坐在一旁神色十分懊丧。至于那位佩雁翎刀的
人,与那位杨巡检连座位都没有,分立在知府大人身后,神色冷然。千户大人从怀中掏出一
卷图像,在案上摊开,左放右收,徐徐阅览,云骑尉神态悠闲,目光落在图像上。千户大人
突然停下,向杨巡检颔首道:“杨巡检,你过来看看,你所说的李玉其人,像不像这个要
犯?”杨巡检欠身说声遵命,疾趋案前行礼而后走近。手卷这一段画了一个人像,一旁注记
着身材、相貌、特征、年岁等等。杨巡检端详片刻,沉吟着说:“很像这个人,但卑职不敢
肯定是他。”
“不许给我敷衍。”千户大人沉下脸说。杨巡检打一冷战,欠身道:“卑职不敢,只因
像上的人似乎要矮一些。脸庞也宽些,同时,脸色是黑褐,口音是淮安,而李玉……”
“我只要知道两人的神韵是否相同。”
“这个……”
云骑尉淡淡一笑,接口道:“薛大人,不能怪他,他不曾见过要犯本人,自然无法比
较,不得不慎重其事。”千户大人神色一变,变得笑容可掬,说:“岳大人的话有道理。其
实要犯在春正期间仍在京师候机行刺,想来不会这么快就在此地出现……”
“这种人神出鬼没,飘忽不定,赶起路来,一夜之间,便可远出三四百里外,在此地出
现并非不可能。”
“那……岳大人之意……”
“下官认为,不管是与不是,这人交给下官好了。”
“那……岳大人只是受都督促请,留意此贼而已;缉拿捕杀的事,本官责无旁贷,岂敢
偏劳岳大人?”薛大人满脸好笑,在使用激将法。“等查出要犯的底细时,下官自会知会薛
大人。、“不!不!岳大人如果遇上,请径自擒捕好了。岳大人如需臂助,本官一定全力支
持。”
“好,明天下官到杨五爷府上拜会,希望获得一些线索。”佩雁翎刀的人欠身馅笑道:
“小的深感荣幸,明日当洁樽以待,扫径恭迎大人的虎驾。”
“岳大人对逃官沈仲贤的事。不知有何高见?”薛千户问。岳大人谈淡一笑,说:“下
官对此一无所知,不敢置言。”
“但……他既然牵涉到李玉……”岳大人摇摇头,说:“李玉的行踪极为明显,有守城
兵勇与店主作证,可知他与沈仲贤一无牵连,如果勉强将他们牵连在一起,非但一无好处,
而且反会引入迷途。当然,我们必须深入调查,全力搜集证据,多放眼线寻踪觅迹,相信在
知府大人的协助下,不难找出他们的藏匿处所。舟车劳顿,如无要事,下官告辞。”薜千户
也随着离座,向杨巡检说:“杨巡检,沈犯不可能远走高飞;今晚你连夜派出人手,明晨以
前,各处要道的眼线必须就位。任何可疑人物,皆需彻底盘查以防漏网。请知府大人迅拟就
海捕公文,发送各县缉拿李玉。”岳大人接口道:“李玉恐怕还在附近,他离店时未带行
囊,必定在府城有事待办,为免打草惊蛇起见,眼线切记不可贪功妄自出手捕拿。这是一个
危险人物,派出的人必须武艺高强,即使有机可乘,也不易妄动,至要至要。”说完,行礼
告退。当涂客栈埋伏了不少人,等候李玉返回客栈取行囊。同知府大人得到密令,连夜调集
散处各地的巡捕和兵勇,随时候命出动,不分昼夜听候差遣。府城安静如恒,但暗地里风云
变色,外弛内张。城门入夜即闭,夜市刚张。巡捕兵在城中每一角落巡逻,却忽略了城外的
事。
南津门外的南洲津旁,建有一座听江亭,距城只有两里地。这座亭建自宋代,由州守洪
遵建造,是本城的城郊名胜。附近聚居了三四十户人家,称为南津厢。本朝最小的治理单
位,城内称坊,城郊称厢,其他村镇称里。该地称厢,一听鲁知是城郊。南津厢没有夜市,
入夜时分罕见闲人,这一带全是农户,近听江亭一带则有十来家小店,照例夜间不营业。这
是座无名的城厢村落,白天有准备入城的客商歇脚。三月杪,天上浮云片片,洒下微弱的星
光,大地黑沉沉,夜风微带寒意,还需要穿夹衣。一个浑身黑的夜行人,越城而出直奔南津
厢。同一期间,西面也有一条黑影悄然接近。
听江亭的西端,有一座土瓦屋,屋主人是一对年届就木的老夫妇,无子无女,守着数亩
菜园仗以为生。由于人少屋大,因此在半年前收容了一个年近半百的江湖人。这位江湖人疯
疯癫癫,但谈吐不俗,语含玄机,好喝两杯老酒,相貌清瘦有点仙风道骨的气概。只是身上
穿得褴褛,疯起来大唱大闹语不可辨,经常逗得附近的顽童向他投石子吐口水。他姓柴,名
字连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因此附近的人皆叫他为柴疯子别看这位柴疯子疯疯癫癫,不疯时,
在听江亭旁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