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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5-达尔文的阴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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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谈话既紧张又愉快,好像整个世界从未有过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似的。他们的父亲出奇地缄默。而查理也只提到过一次即将到来的航海考察。    
    “在小猎犬上乱花一分钱我就是蠢蛋。”他试着提起话题。    
    父亲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不过他们告诉我说你很聪明。”他回答说。    
    之后,查理随便收拾了一些随身用品塞进包里,郑重地与父亲握手,并和伊拉兹马斯拥抱告别。睡了几个小时后,他乘坐3点钟的公共马车到了剑桥,在红狮旅馆开了个间房。    
    第二天上午,亨斯洛见到他时感到很诧异,但他同时也承认很有些羡慕。他的导师盯着地毯说,他本人也曾想接受这份邀请的,只是他妻子脸上惊骇的表情让他很快就打消了那个念头。用他的话来说,他不能说服他妻子“早早守寡”。    
    亨斯洛太太给他们端了些小烤饼上来。两人谈得十分来劲。查理的热情很有感染性,亨斯洛到书房取了一张地图出来。正在这时,一个送信人按响了门房的门铃,递给他一封信。    
    亨斯洛撕开信读完,脸色很难看。他很不自然地坐下,一只手抚着前额。    
    “哎,”查理说。“什么事儿?”    
    “菲茨洛伊船长写来的。他说非常感谢我不辞辛劳帮他寻找小猎犬号船上侍从,并希望没给我带来太多麻烦,因为他现在已不需要了。看来他已把那个职位给朋友了。”    
    查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第一部分第3章(1)

    在岛上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的生活走上了正轨。他们对日常杂事和野外作业都进行了分工。休不得不承认,多了两个人,担子轻松多了。他们轮流做饭——结果证明,奈杰尔最擅长此道,最会摆弄各种调料——以及洗公用物品。第二天轮到了休,他把一小捆衣物提到门毡。他没有用洗涤剂而是直接用海水浸泡,然后再在塑料盆中用清水清洗。让他觉得很好玩的是,里面居然有两条白色女内裤,又小又薄,棉质的裆部非常狭窄。晾晒衣服时,他把两条内裤放到最高的一块石头上,在太阳的照射下,白光闪耀。    
    研究项目进展的速度也快些了。他们两人一轮,一个捕鸟和测量,另一个人负责记录。贝丝很善于和地雀打交道,她沉着的举止似乎对它们很有吸引力。它们在她的手里一点也不挣扎,有些甚至在她松开手指时仍然不飞,还站在她的手心前摇后晃地以保持平衡。奈杰尔开始叫她为“圣弗朗西娜”。    
    第四天,他们出去游泳,从迎客门毡跳水下去。她把袒肩露背的上装脱下来放到石头上。休忍住不去看她的乳房,但她自己却似乎浑然不觉有什么,也不理会奈杰尔的粗言秽语。    
    大多时候,休都只穿一条短裤和旅游鞋。他身上的肌肉柔韧有力,皮肤呈古铜色。奈杰尔则穿着百慕大短裤和薄质的白色T恤。汗水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衣服,显出他肉红的大肚囊,他体形庞大,走在乱石间,样子很难看。晚饭后的傍晚时分,他最喜欢的莫过于坐在火堆旁闲聊了。休看着贝丝,拿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夜里,一个人在帐篷里,奈杰尔又开始手淫了。奈杰尔把这看作是体能恢复的表现。有一天夜里起来撒尿,他抬头看见她在奈杰尔的帐篷里。油灯下,他们的影子映在帐篷上。他看见他们蠕动起伏的曲线侧影,还听见哼哼的声音。他赶紧转身走了。    
    奈杰尔火气越来越大。如果实在看不下去了,休就转悠到岛屿的北边去。他把那看作是世界的尽头——在那里,他能逃离纷扰,独得一隅。那地方是他4个月前追一只狡猾的地雀时发现的。他顺着一边是干枯的灌木丛、一边是枯萎的仙人掌的小路一直追赶。路的尽头有两块巨石,前方是一条通向悬崖下面的天然小径。他仔细地查看小径上可以立足立脚的地方,发现居然能够下得去。他下行了约莫30米,到了一个大约两码宽的岩石架上,下面是一面绝壁。高高的绝壁下面是波涛澎湃的大海,波浪在岩石间激荡着汹涌的浪花。    
    贝丝带了一大摞书来。她选了一本给他,是W。G。塞巴德的小说。天太热不上班时,他就带着书到那里去消磨漫长的下午时光。微风起时,他这里还能吹到。有时,他一面读书,一面思索,还不时地抬头望着宽广的大海和云朵在水面洒落的巨大影子——形成大片大片移动着的暗绿、深蓝和黑色水域,他的心境几乎臻于一种平和状态。    
    第三个星期的第一天早上,贝丝问休是否愿意带她到他的“藏身之处”去。    
    愿意,他说——隔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愿意与人分享那个地方。    
    “可是——你怎么发现的?”他问道。    
    “岛太小了,”她回答说。“藏不了秘密。”    
    “别那么肯定。”    
    接下来的整个上午,他们都在一起干活,查看鸟蛋。她把细绳拴在桩上,在泥地里围出一块方地,再用筛网把泥土打理了一遍,然后对照一本手册对鸟蛋进行鉴别,最后把它们摆在一张白布上。旁边的休则在日志上作记录。工作中,他们很少说话——像一对老夫妇,他默不作声地在屋后园子里忙来忙去。太阳越来越热了,像一片火直扑而下。汗水使得他的躯体非常光滑。他用拇指在腰间一搔,就留下一路湿漉漉的泥土的痕迹。贝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背对着他蹲了下去。她的短裤裤腰绷开,他能看见汗水顺着她的背沟流了下去。在火一般的太阳下,他听到血液在他脑中汩汩地流动淌。    
    午饭后,他们出发了。奈杰尔呆在他的帐篷里做清洁。他曾做了一个用电池带动的小风扇。他把收音机调到英国的BBC电台——收音机里播放着恐怖主义、政治和非洲的艾滋病等新闻——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海鸥循着热气流在头顶飞翔——在这死寂的下午,除了热气流,好像就没什么在动的了。他们走过那两块巨石,来到悬崖边。他攀着岩壁往下爬。她双手叉腰站在上面仔细地看着他手脚的位置,然后同样一个个攀着小坑爬下来,身子在他正上方5英尺的位置。足足用了好几分钟才到达那个岩石架,他以前从没注意到爬下去竟然这样费劲。    
    下来后,她靠着岩石坐在他旁边,抹了抹额上的头发,笑了。    
    “在上面时,我差点打退堂鼓了。”她说。他知道她是说着玩的。    
    她俯身看了一眼高高的绝壁下的大海,然后坐回身,挑起眉毛,装出一副惊吓的样子。现在正是满潮时刻,浪头涌上礁石钻到悬崖底下就不见了。一秒钟后,潮水又直端端冲出来。整个小岛就像是一个抽水舱。洋流湍急的远处,浪波相激,爆裂成一顶顶白色的帽子。    
    “这就是你躲避现实的地方了?”她说。    
    “是的。”


第一部分第3章(2)

    “我能理解——嘈杂,污秽,还有人太多。”    
    “只有奈杰尔。”     
    她瞟了他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    
    他们谈论小岛,研究,然后第一次谈到私人话题。他问起她的情况——以及她来岛上的原因。她盘腿坐着,双肘撑在大腿内侧。    
    “我……”她的话像猜谜语一样。“想想该从哪儿开始呢?”她向他讲起在美国中西部地区成长的经历。开始时她非常喜欢那里,但上学后,她逐渐感到自己越来越不适应那个地方,自己就像是一个被社会遗弃了的人。最后,她去了哈佛,也是她们班上惟一一个上哈佛的学生。毕业后,她又到剑桥攻读进化生物学研究生学位,然后在伦敦工作了一段时间。但她烦厌了那里的生活,于是报名参加了这个项目。如今,不知不觉地,就已经是“奔三”的人了。    
    “我感觉自己有点陷入了绝境,”她说。“所以我来到这儿,真的,想安安静静思考一下。”    
    “你父母呢?”    
    “他们还在明尼阿波利斯,都是教师。我们一直都有联系——至少在我到这儿之前。我们关系很亲近。”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听说你结过婚。”他说。    
    她吓了一跳,盯着他的眼睛。“奈杰尔跟你说的。”    
    “是的。”    
    “没错,我结过婚,在英国。真是一个错误。一开始我就非常清楚。我想尽量努努力,但没用。正如他们所说,我们凑合不到一块儿。我们也曾有过一些快乐的时光,但却总是夹杂着些不愉快的事儿。后来这些问题愈演愈烈,发生得也越来越频繁。”    
    “奈杰尔说你丈夫有抑郁症。”    
    “他话总是那么多,是吧?”她摇了摇头。“我丈夫的确患有抑郁症。但我们离婚并不只是他的错,我们都有错。”    
    她凝望着大海。休看着她搁在岩石架上的手,距他的手很近。她的存在是那么真切,几乎使得空气都在颤抖。    
    “我不该谈自己谈得这样多,”她最后说。“我很遗憾奈杰尔告诉你这么多事。”    
    “你说过嘛,他话很多。”    
    “他是这样,但人不错。”    
    她转换了话题,问起他的童年,以及这28年来的情况。    
    “我想没什么好说的。我是在康涅狄格州的菲尔德县的一个小城镇里长大的。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周围的郊区——到林子里去野营,参加少年棒球俱乐部,到沙滩上去游玩,如此等等。后来我到安多佛去上预科学校,开始成绩还不错,后来掉了下来。临毕业大约一个月时,我被开除了……”    
    “你干什么了?”    
    “没啥大不了的。学校有一个什么五大规章。一个周末,为祝贺自己考上了哈佛,我全给赶上了——擅自离校,酗酒。他们还逮住我撒谎,因为我签字说自己回寝室了。最龌龊的是第五条——行为有失绅士作风——他们给我强安的罪名。我提出了异议,但没什么结果。”    
    “结果呢?”    
    “我就乘火车回去了——那是我人生中走过的最漫长的一次路途。当我灰头土脸到了家,我父亲几乎看都不看我一眼。”    
    “哈佛那边呢?”    
    “他们没要我。后来我又申请了一次,但没上,结果只好去了密歇根大学。”    
    他还谈到他的父母。他父亲是纽约一位颇有成就的律师;母亲爱上了另一个人,在他14岁时就走了。    
    “因此你就去上预科学校了,”她说。    
    “对。”    
    “肯定很难过吧。”    
    “我想,开始是这样吧。她走了两年后就死了。她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正打算结婚,突然就这样死了,是动脉瘤。刚还坐在床上梳头,一转眼就死了。”    
    “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很迷惑。我对自己说,是报应。”    
    “但你并不相信。”    
    “是的。”    
    “那是你父亲抚养的你了?”    
    “基本上算是。”    
    “他后来结婚了吗?”


第一部分第3章(3)

    “结了,3年前。”    
    “因此少年时候你生活中没有女性。”    
    这是一个陈述句,不是问句。真奇怪——以前他从没想到这些。    
    “没有。”    
    “你跟你父亲关系好吗?”    
    他想了想这个问题。这是最难回答的。“他非常慈爱,但有一点疏远,我想。他以前经常酗酒,现在已经戒了——但……我也不知道,他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夜里,常常喝得酩酊大醉。我从来没法与他坦诚地交谈,从来不能给他讲我的感受。我觉得自己总是让他失望,让他脸上无光。”    
    他心里想,还有好多好多事情呢。    
    “听起来好像是他让你失望了。真奇怪,小孩总喜欢责怪自己,似乎什么责任都是他们造成的。”    
    他“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有兄弟姐妹吗?”她问道。    
    他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没”——就一个字。    
    他想换个话题,但又决定不换。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曾经有一个兄弟,一个哥哥,但死了——在一次事故中。”    
    “上帝!对不起。是怎么回事?”    
    “是游泳事故,说来话长。”他停了一下。“换个时间给你说,现在不行。”    
    “没关系的。”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握住他的手。    
    “我觉得你心里憋着太多的不幸。”她说。    
    “我没想把那些痛苦的事情抖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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