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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这个不速之客,给我赶出去!”单杰冰冷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一群护院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似乎就在等着唐麦出现的这一刻。
唐麦的视线中只有大堂内的单雄,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幻影,她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有楚漠阳在,她什么都不用顾及,那些试图阻拦她的人,没有一个近得了她的身。
单杰没想到上次那个对他出手的,戴着斗笠看不清容貌的男人会再次出现,唐麦今日既然敢来,他就绝不会让她完好无损的离开。
“都愣着做什么?给我将这人赶出去!我们单家不欢迎她!”单杰的话音刚落,又从各处飞出了至少百余人,一时间将整个院落都给占满了。
这些人一看就是有武功底子的,和刚才被楚漠阳一手就打飞出去的,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
楚漠阳从这些人的武功身手上,清晰的看出了猫腻,单杰今日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打算让他们进去,就算进去了,也不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
单杰彻底疯了,疯到不计后果,敢当众谋杀当朝郡主。
在场的宾客都被请到了一旁,从大门到大堂的这段距离,只剩下唐麦、楚漠阳,和上百个围攻他们的人。
楚漠阳将唐麦护在一米范围内,只要靠近唐麦一米之内,下场都只有一个——死。
眼看着唐麦和楚漠阳距离大堂越来越近,单杰压制不住的冲着后院就大喊道,“还在等什么?给我放箭!”
“唰——”的一声,又是几十人从屋檐上冒出了脑袋,散发着寒光的箭也在这一刻对准了唐麦和楚漠阳,而那些围攻两人的人,在这一刻急速倒退。
唐麦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抬头望向了四面八方对准他们的箭,走到了楚漠阳的面前。
是这样的场景吗?
前世,是这样的场景吗?
她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多了一丝坚定,冲着那些拿箭对准他们的人,冷声呵斥道,“本郡主乃皇上亲封的郡主,此次前来,只为祭拜本郡主义父,你们竟敢再次伏击,莫非不怕诛灭九族?”
那群藏在屋顶的人,在听到这些话后,竟没有一点反应,而这一反应,让唐麦眉宇一蹙,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还愣着做什么?放箭——!”单杰再次下令。
楚漠阳已经将唐麦整个人护在了怀里,只要唐麦还想进去祭拜,就算死在这儿,他都会送她进去,带她安全离开。
唐麦不知屋顶上的人何时会放箭,她想进去见单雄最后一面,但她同样不希望楚漠阳受伤,而要做到这一点,只能依靠此时站在一旁,不明真相,前来祭拜她义父的人。
“各位大哥、大叔,我叫唐麦,里面躺着的,是我的义父!我五岁就被义父认为义女,没有义父就没有现在的我。在我心里,他就是我亲爹,他如今死于非命,我只想来拜祭他,见他最后一面。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帮我进去。”
站在一旁的人,不少都是单雄的好兄弟,自然也有认识唐麦,听单雄提起过这个义女的,只要是知道唐麦的,都知道单雄很疼她。
如今瞧见闹成这样,他们猜也猜的出,是单杰那边的问题。
“我说大侄子,大侄女只是想进去祭拜单大哥一把,你何苦为难人家一个姑娘家,还派出这么多人手,一副想要人家命的样子呢?”
“是啊,大侄子,你爹生前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们,说想看到你们和平相处的模样。如今他人都走了,你难道还不能满足他这个心愿,和大侄女好好说话吗?你们也算兄妹了,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
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唐麦这边,有些人干脆推开那些阻拦他们的护院,走到唐麦和楚漠阳的周围,继续劝导单杰道,“大侄子,让这些人撤了吧。今儿个是你爹的出殡的日子,你闹成这样,他老人家也不安生。”
唐麦听着这些人的话,低下了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今天是她义父出殡的日子,单杰是故意的吗?她要是今日不来,她是不是连义父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单杰眼看着这些人,还在这里废话,一个个废话的替唐麦说话,他一抬手,冲着那些屋顶上的人和站在一旁的护院道,“你们做什么?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放箭!”
院落里刚开始还只有唐麦和楚漠阳两人,但此时,站在那儿的却是上百人,这箭要是放下去,要不是变成一场大屠杀,就是变成一场火拼厮杀,两败俱伤。
即便是不要命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这箭能不能放。
“大侄子,你怎么这般冥顽不灵呢?”其中一名大汉听到单杰大喊着还要放箭,他心里也冒了火,“我爹生前向来以和为贵,对朋友更是讲义气。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就干出这样的事,你不怕你爹心寒吗?”
“你给我闭嘴!”单杰冲着那大汉就呵斥了起来,“你要不想死,就给我站一边去!”
“你——!”
“你们放不放?你们要不放,我亲自动手!”单杰这话是冲着屋顶的那些人喊的。
他这一喊,更让唐麦确定,那伙人不是单杰的属下,也不是单杰请回来的杀手。
那么,两者都不是,他们会是谁的人?
而就在氛围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口突然又传来了一阵通传声,“二皇子驾到——!”
“恩?这是怎么了?你们这剑拔弩张的,莫非本皇子走错了地方?”二皇子懒洋洋的声音随着通传声的响起,出现在了院落里。
在场的不少都是江湖中人,但对朝廷的皇子该有的礼节还是必不可少的,一时间,全都给二皇子行了礼。
二皇子和众人客气的寒暄一阵后,一抬眼,也瞧见了那些还在屋顶上待着的人,“单杰,你这是何意?”
单杰以前就说过要投靠在二皇子的名下的,如今单雄去世,出殡这日二皇子作为关心,自然是要来这一趟的,只是没想到,一来,就瞧见了这么一幕。
“二皇子,这是在下的家事,还请您别管。”
“家事?单杰,你这箭要是放下来,可不是你的家事,这般简单了。有何事不能好好解决的,非要闹成这般模样?”说着,二皇子的视线落到了唐麦和楚漠阳的身上,了然一笑道,“莫非,你还在气愤,麦儿给你戴了绿帽?可你不都让本皇子的父皇,取消你们二人的婚事了吗?如今麦儿的名声如此糟糕,你这气,是否该消了?”
单杰被二皇子的一席话,眼神冷的吓人,只有他知道,什么唐麦给他戴绿帽都是他放出去的,根本就是唐麦取消了和他之间的婚事!
可如今,这话他不能说,他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去。
可这气,憋了这么多年了,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我绝对不可能让她拜祭我爹!”
“单杰,你……”
“太子殿下驾到——!京兆尹到——!”二皇子的话尚未说完,门外再次响起通传声,来的还是两位。
二皇子听到他这皇兄又来凑热闹了,要笑不笑的打了个哈欠。
太子带着京兆尹出现在大堂内,众人又是一阵行礼跪拜,太子说了声平身,望向单杰,道,“单公子,今日本殿下是来捉拿杀人凶手的,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在场的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就见太子将视线转移到了唐麦的身上,对着唐麦道,“既然郡主在这儿,陈大人,我们就请郡主走一趟吧。”
“是,殿下。”京兆尹说完,冲着门外的人就喊道,“来人呐,送郡主去宗人府。”
唐麦皱着眉头,在人尚未到来之前,盯着太子道,“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思?我到底犯了什么法?”
“有人给本殿下送了一封书函,里面证据确凿的显示着,你谋害你的义父——单雄,单大老板。”
“胡说八道!”唐麦闻言,气的两眼发黑,冲着太子大吼道,“你说我谋害我义父?什么书函,你拿出来?!我怎么可能谋害我的义父!你拿出来啊,你把你所谓的证据拿出来啊!我正想看看,我义父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害死了我义父!”
“小麦。”楚漠阳上前握紧唐麦的手,将内力传输进去,尽最大可能的控制唐麦的情绪。
唐麦听到楚漠阳的声音,知道自己不可以太冲动,但是说她谋害她的义父?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书函?
唐麦激动的喊出那些话的同时,单杰也冲到了太子的身前,“殿下,你说的是什么书函?你所言当真?”
单杰在得知单雄意外死亡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找唐麦算账,他潜意识的认为是唐麦害了他爹,但那只是出于他的怨恨,若这件事是真的,真是的是唐麦做的……
他将视线转移到唐麦的身上,冰冷的眼神,像是毒蛇一般黏在了唐麦的脸上,随时能吐出令人致命的毒液。
在场前来祭拜单雄的,不只唐麦和单杰震撼于这个真相,其他人也都窃窃私语了起来,不知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但看唐麦的眼神和一开始的确实是不一样了。
“书函自然是不能给你看的。”太子淡淡的瞧了唐麦一眼,语气嫉妒冷淡的开口道,“郡主,你是自己走呢?还是让人请你?”
这个时候,不是冲动的时候。
楚漠阳传输过来的内力,让唐麦的心情一片平静,她看了太子一眼,又瞧了二皇子一眼,最终望着二皇子道,“让我见我义父最后一面,最后给他磕个头。等我出来,我助你!”
我助你!
只是短短三个字,可这意味着什么,对太子和二皇子来说,都一清二楚。
一向不愿参与皇位争夺,不愿帮任何人的唐麦,在这一刻,选择站队了!
太子的眼神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刹那,彻底的冷了下来,“唐麦,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既然太子带人来抓她,她为何还要再有所顾忌?
她一直不和太子为敌,只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如今太子这样咄咄逼人,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的义父都死了,她还怕什么?
她不出手,别人照样会对她出手!
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那个宁死也不愿透露任何资料的商会会长的话了。
生不如死!
她现在确实是够生不如死的!
她的义父死了,而她自己竟然还变成了谋害她义父的杀人凶手!
是太子吗?
那个想害死她的人,是太子吗?
她一直不站队,害得别人不安了,因为不安,所以想除掉她这个不稳定因素了!
二皇子在听到唐麦的这句话后,表情总算认真了些许,不过,得到唐麦的支持,是否就意味着失去单杰的支持呢?
二皇子瞧了两人一眼,权衡利弊之下,自然是选择唐麦的。
“本皇子答应你了。你去见吧,正好本皇子带了不少人过来,帮你支撑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好,很好!”太子盯着唐麦,冷笑出声,“既然如此,就别怪本殿下,手下无情!”
现场是如何打的,如何闹的,唐麦都不关心,当二皇子带来的四十几位美少年出现在大堂内,和单杰带来的人、太子带来的人拼杀在一起,完全掌控整个局面时,唐麦和楚漠阳来到了单雄的棺材前。
棺材尚未定棺,单雄就安静的躺在里面,看清单雄的脸的那一瞬间,唐麦忍住的泪,再次决堤。
“义父,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麦儿啊,我来看你了,你不是出去进货的吗?你不是放心不下我的吗?你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
“义父,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会单杰吵架了,我会听你的话的,你起来啊。”
唐麦扑在棺材前,哭喊着,伸手去拉单雄,拼命的想将人拉起来,将人捂热,想再听单雄叫她一声麦儿,再带着她到处玩,可回应她的只有冰冷,只有死寂。
唐麦哭到几乎昏厥过去,大堂外的那些打斗声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她只听得到单雄叫她的声音,爽朗大笑的声音。
她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她的义父,她的义父居然就这么离开她,再也不回来了。
她好不容易才让义父摆脱前世的命运,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样?
唐麦擦了一把眼泪,喉咙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是摸着单雄的脸,去拉单雄的手,然而这一拉,她在触碰到单雄的脖颈的时候,摸到了一个细小的针眼。
唐麦一愣,急忙擦干了眼泪,转过单雄的脸,察看了起来,那针眼肉眼几乎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