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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枉凝眉》,道尽多少无奈、多少辛酸。
秋月弹着弹着,不禁想起了前尘往事,已经过了多久了呢?又有多久没在忆起从前?泪珠也不知不觉从眼眶中滑落,顺着吹弹即破的脸颊流下,更是显得楚楚动人。只可惜室内两人都沉浸在曲子里,无人察觉。
曲毕,两人都没讲话,室内一片寂静,只有这绕梁的琴音仿若在耳边回荡。
良久,秋月方幽幽开口道:“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春流到夏。”
秋月的这句话听在赵静雅的耳朵里,更是如醍醐灌顶,心中细细咀嚼,人不由得痴了。好容易回过神,对秋月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世间竟真有如此仙曲,妹妹倒真的是坐井观天了。”
此时,秋月已经回过神来,用锦帕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开口道:“姐姐失态了,倒叫妹妹笑话。”
赵静雅此时也回过神来,“妹妹哪敢取笑姐姐,只怕姐姐日后不肯再弹曲子给妹妹听。”
秋月笑道:“怎么会,我对你可是有求必应的。”
赵静雅起身将秋月扶到炕上缓缓坐下,“姐姐,此曲叫什么名字?”
“《枉凝眉》”
赵静雅将这三字在嘴里细细念了几遍,开口道:“《枉凝眉》,悲愁有何用,也当真只有这名儿才配这个曲子。姐姐果真是好文采,这么好的曲子也能想出来,姐姐莫不是嫡仙下凡。”
秋月拿食指点了赵静雅的额头,笑道:“你这小蹄子,竟敢打趣姐姐,看我下次还弹琴给你听不?”
“好姐姐,我错了,您大人大量,就绕了妹妹这一遭儿吧”赵静雅扮可怜像,道。
秋月平时见赵静雅沉静的样子,竟不像一个十三岁小孩该有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这个年纪少女应有的活泼,心下欢喜,自是多逗弄了赵静雅一会子。
第二日,天果然放晴了,天空碧蓝如洗,清新的空气让人闻着身心愉悦。
秀女们在房间里待了几日,已经很闷了,见天气放晴,自是开心,纷纷跑到外头来透气。加上皇恩浩荡,每年通过复选的秀女都可以到御花园里游玩一天,这帮小姑娘们都乐坏了。大家纷纷叫上相好的秀女,结伴往御花园行去。
一路上大家叽叽喳喳,回嬉笑追逐,好不热闹。
到了园子,秀女们便散开了,有的赏花,有地喂鱼,有的聊天,有的弹琴,这御花园倒是人比花娇俏。
此时秋月和赵静雅仍在自己的屋子里。
“姐姐,你真的不去御花园,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去啦去啦。”赵静雅拉着秋月的衣袖撒娇道。
赵静雅自个很想去,但这些年来的遭遇让她对自己不自信,便央求秋月陪她。
以秋月的性子,本是打定主意不去御花园。这御花园可是清穿女高几率遇阿哥的地方,一个不好可能会遇到皇上之类。既然自己讲来能住在皇宫,那现在又何必惹这个麻烦呢?
赵静雅见秋月神情自若的看书,不受她的干扰,再接再励道:“年姐姐,你最好啦,陪我去啦。”
这段时间的相处,可以说赵静雅已经摸清楚了秋月的性子。秋月外表看上去是个很清高、很难相处的人,但内里却是个很好说话、对人很宽容的人。
赵静雅能在小妾的压迫下长这么大,除了她母亲的帮助和支持,可以说她察言观色的本领也帮了她很大的忙,不过几日的光阴,就把秋月的性子摸的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片刻后,秋月还是心软了,答应陪她一起逛园子。
“等等,你就这么出门啊。”秋月叫住拉着她往外面走的赵静雅,道。
赵静雅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半旧的常服,在瞧着秋月的装扮,微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秋月今日穿着月白的旗袍,头上只簪着八宝翡翠菊钗和鬓边一枝素净的白玉簪,手腕上也只带了一个翡翠镯子,除此之外,全身上下再无半点饰物,但却让人看着清爽高雅,人淡如菊。
“你且和我过来。”秋月拉着赵静雅走到自己的床边,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崭新的粉红色的印花锦缎旗袍。
“我素日不喜穿红带绿,这红色虽清新,到底与我不符。不过,倒很配妹妹,妹妹拿去穿吧。”
赵静雅自是知道,这不过是秋月怕自己不肯接受而找的借口,呐呐道:“年姐姐,谢谢。”
“咱们姐妹之间,道什么谢,你且换上,看是否合适。”
赵静雅换好装束,转过屏风,秋月果真感到眼前一亮,“果真是适合妹妹,你且瞧瞧。”说话间,便把赵静雅拉到镜子面前。
这淡粉色的印花锦缎旗袍的袖口是三层叠式的,每一层袖口都绣着繁复的、不同的刺绣图案,前襟处也绣着花。宽镶编为妖娆的桃花,用银绣线插线绣出,雅致又不失贵族的华丽。在镶边外的衣身,加绣散枝桃,和袍料的印花相呼应。
赵静雅看去,镜子里的自己果真比平时娇俏三分。
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哪里会不爱美,自是心中欢喜,脸上不禁也表现了几分出来,倒也明媚可人。
秋月又从自己的紫檀木匣子里找了两枝别致地宝石簪子,插在赵静雅的头上。
从镜中瞧了瞧,“不错,这簪子挺适合妹妹的。”
“姐姐这个太贵重了,妹妹可收不起。”赵静雅连忙拔下簪子,推脱道。
秋月又将簪子插在赵静雅头上,道:“不过两枝簪子罢了,你莫要推迟了。难道它还比的上咱们姐妹的情分?”
赵静雅见秋月都这样说了,自是不好在推迟。
秋月见她收了,便关了门,赏了香菊一些钱,让她帮忙看着屋子。然后就带着赵静雅,一路慢慢悠悠的往御花园走去。
第二十八章 游园(中)
第二十八章 游园(中)
两人慢慢走在前往御花园的路上,一边观赏雨后清新的景色,呼吸着雨后的清新空气,偶尔聊聊天,倒也悠闲自得。
秋月本就天性不喜动,所以只是慢慢地走着赏景。赵静雅本是沉静的性子,只因现在有人关心她,少女调皮的天性倒也渐渐显露出来。
这皇宫内的宫殿建筑均是木结构、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画。看久了,倒感觉都是一个样子。
慢慢的两人便走到了御花园。
秋月见远处秀女众多,都集中在一起,便不想凑这个热闹。两人寻了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漫步在园中,倒也自在。
走得久了,秋月不禁感觉有些累。但见赵静雅性子挺高的,又不想扫她的兴。赵静雅自是看见了秋月眉宇间的倦色,便与秋月商量了,找个地方歇歇脚。
赵静雅见不远处有个假山,便扶着秋月往那边走去。
“姐姐,咱们在这里歇歇吧。”这个假山不知是谁在这里歇过,一旁竟有几个石凳。
秋月点头,拿帕子拭了拭石凳,便坐了下来。
一缕阳光从假山缝隙泻出,正好照在秋月身上,倒也觉得舒服。
秋月见赵静雅脸上浮现意犹未尽的神色,知道自己可能搅了她游园的兴致,便开口道:“妹妹还是去逛逛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坐坐,歇歇脚。”
赵静雅听到这个提议,显然很是心动,但还是摇头道:“不行,我怎么能留姐姐独自一人在此相处,我还是留下来陪陪姐姐吧。”
“你就放心去玩吧,以姐姐的身份,在这宫中就算遇到什么人,也不会发生什么事的。况且这儿僻静,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
赵静雅挣扎了片刻,显然还是敌不过游玩的诱惑,点头道:“那妹妹再去花园逛逛,姐姐就坐在此处,妹妹过一会就来寻你。”
秋月自己含笑,点头应允。
秋月在这里清闲的坐着,有一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慨。
这段时间,所有的秀女为了殿选,都卯足了劲努力练习,很少有着样悠闲的时刻。秋月不想太过引人注目,自然也跟着她们一起练习。现在好容易清闲片刻,耳边不在充斥各种乐器的声音,自是放松情绪,享受这片刻自己独处的时光。
再说赵静雅离开秋月,来到御花园,欣赏这平日没见过的奇花异草。
御花园里有高耸的松柏、珍贵的花木、山石和亭阁。御花园原名宫后苑,以钦安殿为中心,园林建筑采用主次相辅、左右对称的格局,布局紧凑、古典富丽。殿东北的堆秀山,为太湖石迭砌而成,上筑御景亭,名为万春亭和千秋亭的两座亭子。
赵静雅离开了秋月,又见万春亭和千秋亭两座亭子都坐了一些秀女,自是不敢独自去亭子,便只在偏僻的地方欣赏景色。
但此时,她被景色吸引美景,竟不知不觉越走越偏僻。
她转到一个假山前,刚转身想沿原路返回,只听的一声娇斥,“你给本姑娘站住。”
赵静雅转过身来,只见两个穿着华美的秀女转过假山,面色不善的瞪着她。
这两个秀女身量相仿,一个穿着牡丹凤凰纹浣花大红旗服,头上插满珠翠,一脸傲色。另一个打扮的稍微素净了点,穿着天青色青缎掐花对襟旗服,头上也是只插了几根玉簪,鬓边插了一根珍珠碧玉步摇和一枝蕉叶碧玲珑翡翠流苏。相比红衣少女,她这身装束,在这夏日更显清爽。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赵静雅,眼中划过一丝不屑。
那红衣女子见赵静雅停下,围着赵静雅走了几圈,“唷,你今儿个怎么没有跟着那个姓年的了,你不是一直巴结着人家嘛。”她眼睛看了看一旁站的,着天青色旗装的少女一眼道:“你对咱们姐妹可是不屑一顾的很啊,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嗯。”
赵静雅对她二人行了礼,解释道:“妹妹给姐姐们赔罪了,方才妹妹逛园子感觉累了,打算休息一会,并没有见到姐姐,还请姐姐莫怪。”
红衣少女听了这话,脸上浮现不忿的神色,“呸,谁是你姐姐,我阿玛可是当朝一品大员,你阿玛不过是小小的四品芝麻官,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和我称姐妹。”
这时一旁站着的青衣少女,凉凉开口道:“别人可是巴上了个好姐姐,那位的哥哥可是四川巡抚,深的圣上的器重,咱们可惹不起。”
“哼,不过是个二品罢了,我阿玛可是督察院左督御史,官居一品,我可不怕她年氏。”
听到这里,赵静雅自是知道这两位是来找茬的。可是年姐姐现在又不在身边,这里又偏僻,少有人来,自己该怎么办。
赵静雅低着头,脑袋思索着,抬起头来正打算想办法开溜。却见不远处假山的一角划过一片明黄,复又低下了头。
青衣少女对红衣女子道:“妹妹,咱们少说一下那位,那位的哥哥正得圣宠,便是你阿玛是一品,咱们也得忌讳着,至于这位吗?”她抬起用手指了指眼前低头的赵静雅,“还不是任你摆布。”
红衣少女,听了冲青衣少女点了点头,将赵静雅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倨傲道:“你阿玛不过是个四品小官,哪里来的这上好的衣料,莫不是你额娘卖了自己的嫁妆买的。”
青衣少女用手帕遮住嘴角,轻轻的笑了起来,“咦,她头上戴的可是宫里最新的簪子,上次成嫔接见我,我见她戴的一枝和这差不多,宝珠你取了来给我瞧瞧。”
那红衣女子将簪子拔下,递给青衣女子,对着赵静雅凉凉道:“你这小门小户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簪子,莫不是在哪里偷的吧。果然,这小门小户的就是没教养,竟不知成嫔娘娘看中你哪一点,竟还夸奖你。”
青衣女子看了看簪子,抬起头,一脸鄙夷地望着赵静雅,“瞧瞧她穿的衣裳,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想勾引谁呢。”
这时赵静雅抬起了头,眼圈红红的,掉下泪来,梨花带雨地道:“姐姐,求你不要再说了。我从没有拿别人的东西,这是年姐姐见我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首饰,送给我的。我更没有过攀龙附凤的想法,在皇上下旨之前,我一直安安静静的待在院子里,从没独自出过门。咱们都是皇上的奴婢,皇上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平日只是在宫里绣花,读读《女戒》,成嫔娘娘只是把我叫过去问了会话,和我同去的还有其他秀女。我不知道是谁传那样地话,她们不过是想坏我的名声罢了,姐姐放心,我从来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
宝珠听了,冷哼道:“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别一天到晚的想着巴结谁。妄想一步登天当主子,也不瞅瞅自己的身份。”
赵静雅低头温柔的道:“静雅心中从来没有想法,皇上要我干什么,我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