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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喇那拉氏这番不着痕迹的将屋里众人的眼光转到李氏和钮祜禄身上,但钮祜禄氏家族卑微,她的儿子在人们心中自然是没有前程的,大家的眼光便都放在李氏身上。
是啊,长的好看又怎么样,只有生了儿子才能在这个府里站住脚,将来老了才有依靠,这母凭子贵啊
秋月自是点头应是,心中却想着:这乌喇那拉氏果然不简单,若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被骄纵着长大的少女,定是会中了她的计,将李氏和钮祜禄氏看做眼中钉,时时想要拔除。这样,自己便会和李氏、钮祜禄氏斗在一起,势必会让胤禛对三人厌恶,这样坐收渔翁之利的就是乌喇那拉氏。
想到历史上胤禛的暗卫粘杆处,秋月就觉得不寒而栗。说不定今天在这里她们所说的话,就有某个粘杆处的人在一旁听着,汇报给胤禛。
到时候这个印象若去不掉,那自己在胤禛的眼中,必定只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那他对自己就一定会只剩下利用了。
并不是秋月把胤禛神话了,而是秋月觉得,既然他是最后的赢家,心机和手段自是有国人之处。
要知道自打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初废太子后,这九龙夺嫡就已经开始了。而现在已经是康熙五十三年,九龙夺嫡已经到了比较激烈的时刻了。以他的性子,这小小的雍亲王府,一定是牢牢的掌控下在他手里。
秋月虽说还没爱上胤禛,但自己既然要和他共度一生,自然不希望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一个贪慕虚荣、未达目的狠下心肠的人。
秋月心下这番想着,面上倒也没显。
对李氏的话秋月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行了一个平礼。便坐在乌喇那拉氏旁边,受着格格和侍妾的礼。
李氏见秋月不搭理她,心下更气,却也无可奈何,只是不断揉着手中的帕子。
见完礼,众人复又闲话了片刻,李氏得了几个侍妾的奉承面色稍稍好了一些,不一会儿便散了。
第三十九章 莲心
第三十九章 莲心
秋月扶着锦心的手慢慢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主子,李侧福晋实在太可恨了。咱们又没得罪她,她干嘛总针对咱们。”锦心恨恨的说道。
“锦心,少说两句,咱们才刚来王府,有很多地方不熟悉,被人说也是难免的。”秋月拍了拍锦心的手,淡淡开口道。
锦心跟了秋月这么久,自是知晓秋月的意思,便住口不提。
秋月走到院子门口,只见院门匾额上龙飞凤舞写着‘莲心苑’三个大字。
秋月学过书法,只感觉那几字笔精墨妙、丰筋多力是难得的好字。
离院子还有几步路,就见初蕊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看见秋月,初蕊疾走几步到了秋月旁边,行了礼后,方才笑道:“奴婢心下算着主子也该回来了。”
她见秋月方才瞧着这匾额,又开口道:“奴婢听说,这匾是爷亲自写了让苏培盛拿去裱的,这院子也是王府里最大的。后院其他女人可没有谁有这个荣耀,足可见爷对主子的宠爱。”
秋月听了这话,不可置否的皱了皱眉。
胤禛这样,自己人还没进府,估计就已经是那些女人的眼中钉了。
不过,这字倒写的真的很不错,便开口道:“多嘴,你怎么也变得和锦心一样了。”
说话间几人进了院子。
秋月这才有时间打量这个院子,院子是坐北朝南的格局,呈纵宽深浅的长方形状。共有几间大房,从院门到正屋中间有个庭院,庭院中间有个梯槛,正对着三间雅致的房屋。房屋中间是堂屋,东边一间是他们的新房,西边一间秋月还没进去看过。
初蕊待秋月打量了一番院子,便开口道:“主子,方才王府的李管家带了几个人,说是给主子使唤。我见主子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便让李管家先离开了,现在那几个下人都在屋里候着呢?”
秋月听了,开口道:“方才在福晋那里多坐了一会,咱们回屋吧”
几人听了,便拥着秋月进了堂屋。
待秋月进屋,屋内众人便都下跪行礼,道:“给主子请安。”
秋月在初蕊和锦心的搀扶下坐好,端起初蕊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口,淡淡道:“都起来吧”
“谢主子。”跪着的众人垂首答道。
秋月坐在椅子上,小口的啜着茶,面色淡淡的。
锦心站在一旁开口道:“你们先说说自己叫什么名儿,是干什么的。”
站着的众人便一一介绍了自己,除了近身伺候秋月的太监小林子是比较重要的人,其它人都不过是些三等丫头粗使婆子。
因秋月带了嬷嬷和四个丫鬟进府,乌喇那拉氏便没有在安排近身嬷嬷和丫鬟,只安排了几个粗使丫头和仆妇。
这边正说着,从外面进来一个小丫鬟,行了礼道:“年主子,王爷身边的苏公公人来了,现在正在门外候着。”
秋月听说是胤禛身边的苏培盛,转过头对初蕊道:“你去请苏公公进来。”
初蕊行了一个礼,答道:“是”,便和躬身的小丫鬟离开了屋子。
很快,苏培盛便进了屋,身后跟着初蕊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那妇人梳着两把头,头上只带了两根金簪,穿着青缎掐花对襟马甲,整个人瞧着很是清爽。
苏培盛进来后,甩甩袖子,单膝跪地给秋月行了一礼,道:“奴才给年侧福晋请安了。”
秋月开口道:“苏公公是爷身边得力的人,何必如此多礼。”
又对着站在苏培盛身后的初蕊道:“还不快扶苏公公起来。”初蕊自是上前扶起苏培盛。
苏培盛顺势站起,说道:“那奴才就谢谢年侧福晋了。”
秋月见了苏培盛进门后的所为,心下想道:这苏培盛不愧是在胤禛身边伺候了多年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果然不错,心中对他的评价便又高了些。
这时苏培盛开口道:“年侧福晋,主子听说您进府没有带近身姑姑,便把夏姑姑给您使唤,她以前是在爷身边伺候的。”
苏培盛的身后的妇人这时下蹲行礼,道:“奴婢夏悠琴,给年侧福晋请安。”
秋月淡淡开口道:“起来吧,既是爷指给我的,自然是好的。”
苏培盛见自己然已经带到了,便躬身道:“侧福晋,奴才还有点事,就不叨扰福晋了。”
秋月点点头,道:“苏公公每日伺候爷,自是辛苦些。初蕊,你送公公出门。”
初蕊从秋月身后走出来,福身道:“是。”
转身对苏培盛说道:“公公,请。”
“那奴才就谢过年福晋了。”便和初蕊一起离开了堂屋。
见初蕊你们和苏培盛离开了,秋月便对着满屋子的奴才开口道:“以后你们就归夏姑姑管了,先见过夏姑姑吧。”
于是站着的丫头婆子复又跪在地上道:“见过夏姑姑。”
夏悠琴连忙说道:“年主子在这里,奴婢哪敢受他们的礼。”
“你是爷身边的人,自是有这个资格的。”秋月这么说着,心里已经感觉有些倦了。
上午待在在乌喇那拉氏那里,就已经是劳心劳力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锦心见了秋月的脸色,便对那些丫鬟婆子道:“你们先下去,若有什么事儿,就去找浅草和淡墨,她们俩在院子里。”
“是,奴婢告退。”众人躬身道,便退下了。
待下人们下去后,锦心又掏出个荷包,对夏悠琴道:“主子初进府,王府的很多规矩都不太清楚,以后还请夏姑姑多提点提点。”说着便将荷包递给夏悠琴。
夏悠琴推辞了一下便双手接过,并没有用手捏,只一味眼睛看地,恭敬道:“奴婢谢主子赏赐,伺候主子本就是奴婢分内的事,主子有事尽管吩咐奴婢。”
秋月见了夏悠琴这番行为,听了这番说辞,心下点头感叹道:“从胤禛身边的下人就能看出,这胤禛果真是能人,竟能将他们调教的如此好。苏培盛这样优秀,这夏悠琴也是如此出色。”
锦心和夏悠琴将话时,初蕊便已进得屋来,此时开口道:“主子,方才李管家说,福晋吩咐咱们院子的摆设应用都由主子您自己做主,因此除了您原先陪嫁过来的家具物什,福晋也只按照惯例给院子添了点东西,福晋说如果咱们还有什么需要,只管使人通知一声便成。”
秋月听了,淡淡道:“知道了。”
说完,便用手揉了揉额头,“我有些乏了,你和夏悠琴先下去。锦心,你留下。”
初蕊和夏悠琴便一起福身道:“奴婢告退。”
两人便一起离开了堂屋。
“主子,奴婢扶你去寝房休息吧”
秋月微微点了点头,扶着锦心的手,往卧房走去。
第四十章 谈话(一)
第四十章 谈话(一)
两人行至东厢房,让外室伺候的小丫头在门口候着,等初蕊来了就让她进屋。
小丫头自是领命出门,两人便进了内室。
锦心扶着秋月在炕上躺下,又给秋月沏了杯热茶,蹲下身子,坐在脚踏上,替秋月揉着腿,恨恨不平的道:“主子,方才在上房,那李侧福晋也太可恨了。咱们又没得罪她,您才进门,她就这样针对您,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秋月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说不定自己这个院子的某处就有胤禛的人。以胤禛这种典型古代清朝男大男人主义的性子,自己若显得太过精明刁钻了不可不行。
但转念一想,若自己——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女,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事,未免也显得太过有心计了。有时候,适当的**缺点才更能让人放心。
思及此,便倦倦的开口道:“好了,锦心,只要不惹到咱们的头上,府里其它女人的事儿,咱们就不用管太多。”
“主子,这李侧福晋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您还一味忍让啊奴婢说您啊,就是太好性儿了。”
“好了好了,不过是深宅内院女人的口角之争罢了,咱们何必计较这么多。你也是识字的,这些道理我也教过你和初蕊,怎么你还是看不透呢?”
“我的好主子耶,我和初蕊都是俗人,可没有您这么大度。不过,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也没见您把什么东西放在心上,总是淡淡的。奴婢感觉您就像天上的仙女似的,就怕哪一天您就回去了。”
秋月听到这里,莞尔笑道:“都跟了我这么久了,还这么贫,你呀”
这时,门外的小丫头道:“初蕊姐姐您来了,主子吩咐说,若是您回来了,就请您进去。”说话间便掀开帘子让秋月进了屋。
初蕊进了外室,复又掀了帘子走了进来,开口道:“主子。”
秋月本阖着眼眸,侧躺在炕上,听见初蕊进来了,便睁开了眼,朝锦心挥了挥手。
锦心便停了手,站起身,扶秋月坐起,又塞了一个靠垫在秋月的背后,。
秋月坐好后,舒服的喟叹了声,端起炕桌上的温茶,啜了一口,方道:“怎么样?”
“早晨奴婢留在院里,打听了下:主子只需要早上给福晋请了安,剩下的时间主子便可随便安排。爷很注重规矩,初一十五都宿在福晋处。现在府里最得宠的是李侧福晋,一个月爷有七八天在那,钮祜禄侧福晋一个月也有个三四天,府里的三位格格处,也是至少各有一天。还有四位不上玉蝶的侍妾,爷每个月倒不怎么去,也只是偶尔兴致来了便去宿一晚,这个倒没有什么定例。”
秋月听了,心下思忖:这胤禛果真如历史上所说,比较注重规矩。就现在看来,这位爷很有当皇上的潜质嘛,皇上后院不就是讲究雨露均沾么。
初蕊见秋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便顿了顿,继续道:“奴婢方才去了趟粗使丫鬟的屋子,把她们召集起来,敲打了一番,又赏了点银钱,将他们的差事划分妥当后,便让她们散了。”
秋月赞赏地看了眼初蕊,点头道:“这事儿你做的不错。”
初蕊笑道:“跟了主子这么久,奴婢自是知道的。再说,以她们的身份,还不配让主子亲自开口呢?”
秋月笑了笑,摇了摇头,复又端起桌上的茶杯,见里面只剩一点了,便又放下。
虽说在她心中没有轻视下人的想法,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分了三六九等,初蕊和锦心都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自是对这些比较看重。
再说,要想在古代的深宅大院里生存下去,自然也得遵守它的规则。
锦心见状,忙替秋月续了一杯。
“那夏悠琴呢?”秋月端起茶盏,垂着眼眸,隔着袅袅的水汽,神色莫名。
初蕊接着道:“奴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