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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听了这话,额上的汗珠不断滴落,“是,若福晋在这几年内好生养着;倒也能延长寿命,只不过……”
王太医迟疑道……
“不过什么?”胤禛冷淡的问道。
“不过,这几年内,年福晋不能在怀有身孕。若身子还没养好,却再次怀孕,只怕会折损寿命。年福晋本就体虚羸弱;又这次逢大凶;便是好生将养着,也不过堪堪延长几年福寿罢了。”
王太医说完这些话,感觉屋子的气温更低了,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勉强将下面的话讲了出来。
“且小格格因早产,生下来便体弱,兼有不足之症。小孩子最难将养,若能熬过最凶险的这几年,便可平安长大,倘若不能……”说道这里,王太医噗的跪在地上,“爷;奴才无能;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胤禛听了这话,良久不语,王太医也只得僵跪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王太医感觉自己的腿都快僵硬的时候,胤禛略显清冷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你已经尽力了。”
昏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王太医却听出他语气中的疲惫与倦怠。
“调养年氏身子的事就交给你了,不管用多好的药材,也要给我以后把她的身子养好。以后,每隔上三五天你便去年氏的院子给她请平安脉。还有,年氏伤了心脉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奴才遵命。”
胤禛挥了挥手,“嗯,下去吧”
“奴才告退。”王太医躬身出了书房。临走时,关上了书房的门。
胤禛坐在案桌后面,心绪颇有些疲惫,后院这些女人,就不能消停些么?
若不是现在正是他谋夺大事的关键时期,容不得出半丝差错,他定是要亲自查这件事。
倘若他明面上出面查了,这事儿,说不定会闹大。若被人闹到在皇阿玛那里……想到这里,胤禛心下微叹:只好委屈年氏了。
那些贱人,整日在后院掀起风雨,闹得家宅不宁,便是他不出面,也不能轻易的饶过她们。
胤禛脸色平静,眸色却一阵发狠,“来人。”
从外面进来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普通到让人见了却不会记住他的样子。
“去给我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日之前,我看到详细的信息。”
“是。”那中年男子打了个千,便利落的躬身出门。
不知道又坐了多久,胤禛突然开口道:“苏培盛。”
“爷”苏培盛在门外恭敬道。
“派人去通知一声,也进晚去钮祜禄氏的院子。”
“嗻。”
———————————————————————————————————————————————————————————————————今天研究生复试,所以更的有点少了,亲们将就着看吧……以后时间充裕了,某毓一定补上……
第七十六章 产女(二)
收费章节(12点)
第七十六章 产女(二)
康熙五十四年,侧福晋年氏,生四格格,也即未来的皇四女。
秋月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
刚睁眼,便只觉得下身一阵阵的疼痛,浑身使不上一丝劲,小脸不禁苍白一片。
徐嬷嬷守在床头,双眼血丝。见秋月醒来,嬷嬷脸上一片欣喜,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主子可算是醒了。
这时,夏悠琴端着黑的填漆托盘走了进来。见秋月醒了,开口道:“奴婢估摸着福晋也该醒了。”
说话间人已行至秋月床前,“这是刚煎好的药,主子趁热喝了吧主子放心,这是奴婢亲自熬的。”徐嬷嬷端起药碗,伺候秋月把药喝了下去。
药还是一如既往的苦,秋月却已是习惯了。只微蹙了眉头,就着徐嬷嬷的手,将一碗药连着两三口喝下。
待喝了药,秋月才觉得有了一丝精神,“孩子呢?”
夏悠琴见了秋月担忧的神色,安慰道:“主子莫担忧,小格格好的很,现在已经睡下了。”
“去……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瞧瞧。”秋月虚弱的说道。
夏悠琴和徐嬷嬷对望了一眼,迟疑道:“这……”
秋月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挣扎了起身,道:“扶我起来,我要去看宝宝。”她不过微微动了动,下身便一阵抽疼,苍白的小脸立刻冒出几粒晶莹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主子”徐嬷嬷一阵惊呼,“您躺着别动,奴婢去抱小主子过来。”
只不过是微微动了动,便耗尽了秋月所有的力气,她便是有心也无力。秋月虚弱的点点头,“快去……”
徐嬷嬷见秋月不在动,忙出了内室。
不一会儿,便见徐嬷嬷回了内室,后面跟着抱着小格格的奶娘。两人行至秋月的床前,“主子,小格格抱来了。”
秋月见了红布,不知怎么生出一股力气,对着夏悠琴道:“扶我坐起来,快。”说着,人也挣扎着欲起身。
夏悠琴忙上前去,扶着秋月,“主子,您便是想要看小格格,等您身子好了,多少看不得,何必急在这一时。”
秋月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个礼,但这个襁褓中的婴儿,她曾怀了巨大的期许和希望。作为一个母亲,她必须亲眼看到孩子安然无恙,才有心思顾着自己。
秋月对夏悠琴的话置若罔闻,执意要起身,夏悠琴拗不过秋月,只好小心的扶着秋月躺在了床头。
好容易坐好,秋月却已是冒了一身冷汗,对奶娘虚弱道:“把孩子抱给我。”
奶娘听了,连忙把孩子小心的放进秋月的怀里。
秋月这才看见自己女儿的模样,小小的脸蛋,皱巴巴的,肤色也是不健康的潮红。
见状,她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了下来。 可不是母子连心,小婴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悲伤,发出了细细的哭声。
声音也不似别人婴儿的响亮,秋月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发疼。
现在她当了额娘,才深刻感受到为什么年夫人对她如此溺爱。现在,若能给她女儿一副健康的身子,便是要她折寿减命,她也甘愿。
秋月双目含泪,抬头问道:“宝宝为什么哭个不停?”
奶娘在一旁恭敬道:“主子,想是小格格饿了,现在这个时辰,该是给小格格喂食了。”
“把宝宝抱过去喂食吧,我这里一股子药味,房间也闭塞,对宝宝不好。”秋月虚弱道。
“是,奴婢告退。”奶娘抱起小格格,退了出门。
秋月目送宝宝离开后,头靠在床栏上,一阵发虚。
这时,淡墨端了午膳进门,“主子,从昨儿起您便没进食,太医说您现在只能吃清淡的流食。奴婢熬了点粥,您尝尝味道。”
“端过来吧”
淡墨自是上前伺候秋月用膳不提。
秋月用过午膳,人也倦了,勉强撑着精神问了初蕊和锦心的情况。听说已经找太医看过,并且她们现在在房里休养,心下放松。好容易打发徐嬷嬷下去休息后,人便撑不住了,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极沉,待秋月再次睁眼时,窗外已是一派昏暗,屋内早已点起了纱灯,而初蕊此时正坐在她的床头。
见秋月醒来,初蕊双目含泪道:“主子……”
秋月安抚的朝她笑了笑,“我没事,锦心现在怎么样?”
听了秋月的话,初蕊更是激动, 双手握住了秋月的左手,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哽咽道:“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伺候好主子,害主子遭此大难。倘若主子和小格格有什么闪失,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僦。主子……”
秋月伸出手,拍了拍初蕊的手背,安慰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锦心现在怎么样了?”
初蕊用帕子拭了拭泪,“她现在还昏迷着,大夫来瞧过了,说是她的头磕到了石块上,所以才导致昏迷。后来普通大夫治不了,福晋特意让王太医给她看了看,王太医施针除了头颅里面的瘀血,又开了复方子,不过她的人却要过几日才能醒来。”
秋月虚弱的笑道:“你们俩没事,就好。”
初蕊闻言,泪流的更是凶猛,“主子……,若奴婢在小心些,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说着,她抬起双手,刷了自己一耳光,“都是奴婢的错。”
秋月连忙抓住了她的手,“你这是干什么,又不是你们的错。”她看着眼里充满血丝,脸颊微微凹陷的初蕊,哽声道:“你们俩也是被我连累了,咱们虽已处处小心了,却还是着了她们的道。”
初蕊见状,动了动嘴唇,似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夏悠琴托着茶盘走了进来, “主子,该喝药了。”
夏悠琴轻步行至床前,将托盘搁置在离床不远处的小几上,扶着秋月靠坐起来,伺候她喝了药。
待秋月喝完,忙将桌上的蜜饯端了过来,秋月捡了一颗含在嘴里,直压下口里的苦味,才将蜜饯吐在夏悠琴端的盘子上。
做好这一切,夏悠琴又扶着秋月躺下,敛了敛褥子,口里念道:“主子,这月子期间,您可得注意些,可不能招了风。若是闹下月子病,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又见秋月初蕊主仆两人皆是眼泪汪汪,她心思一转,劝道:“初蕊,你且下去歇息吧主子刚喝了药,正是要好生歇着,况且,你的脚也要好生养着,不然以后会烙下病根的。”
秋月听到这,想起前世电视剧《神雕侠女》里面那个瘸腿的白衣女子,心下一惊,连忙开口道:“初蕊,你的腿也没好,快下去歇着,我这儿有悠琴伺候就行了。”
初蕊道:“可我自打被夫人指给主子,就一直在伺候主子,这……”
秋月见初蕊还在犹豫,笑了笑,“我现在一整天都在床上,有不用出门,哪里就要你伺候了。再说,这里不是还有悠琴么。”
夏悠琴也开口劝道:“是啊只有你先把腿养好了,才能更好的伺候主子啊正好主子现在在坐月子,也没甚大事,你且安心养病。不然,主子心里也记挂着你们的病啊这坐月子可是不能掉泪的。”
初蕊听了这话,心下一惊,“都是奴婢的错,招主子掉泪。主子,那奴婢先下去了,您好生养着,我和锦心都无碍,您莫要担忧”
秋月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人也累了,又喝了药,愈发的困倦了,点头道:“嗯,你下去吧,我累了,睡一会儿。”
“主子,那您好生歇着吧”初蕊说道。
夏悠琴连忙上前,替秋月敛了敛被子,又放下了帘帐,扶着初蕊,两人离开了内室。
夏悠琴扶初蕊到了她的房间,待扶着初蕊坐好后,初蕊连忙道谢,“多谢夏姑姑了。”
“咱们都这么熟了,这说谢字,倒显得生分了。”夏悠琴心疼的看着初蕊,这些时日同她们的相处,她到真心把初蕊和锦心看做自己的妹妹来疼。
初蕊歉意的看着夏悠琴,“现在我和锦心都躺着了,不能伺候主子,浅草和淡墨毕竟年幼,必有不周全的地方。这主子的事,都要仰仗夏姑姑了。”
夏悠琴听了这话,心里赞叹了声:好一个心思细腻且衷心不二的丫鬟在这王府后院里,这么衷心的,一只手都能数下来,这年福晋到也真会调教人。
她心里这番想着,面上却丝毫不显,只假意嗔了初蕊一眼,“伺候主子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又何必道谢。”
初蕊看了看对面仍昏睡不醒的锦心,眼眶红了红,她虽心思缜密,到底没亲身经历都这种事情。
半饷,初蕊方哽咽道:“夏姑姑,爷派查这件事了么,我绝不相信这是意外。锦心摔倒昏迷不醒,主子摔倒早产,我也扭伤了脚,现在主子身边可以说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若她们得逞……”初蕊想道这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若是主子一尸两命,爷一定会把她和锦心一起杖毙的,便是屋里其他的奴才,也都脱不了干系。初蕊能想到,夏悠琴自也能想到上面。
她心思晃了晃,若说以前她还想着独善其身,那这件事却是给她提了个醒:即便她是爷的人,现在和秋月也是一条船上的了。
想到这里,她眸色暗了暗,首次正面答复道:“你且放心养着,主子的事就是咱们做奴婢的事。现在,主子身边只有我一个得力的人,我定不会让主子有什么差池的。若我真的照顾主子不周,爷也不会轻饶我的。”
初蕊听了,放下心来,“那一切就仰仗夏姑姑了,这事儿……”
夏悠琴明白的拍了拍初蕊的手,“这事儿爷已经全权交给福晋处理了,福晋是最贤惠不过的,会还主子一个公道的。”
初蕊讽刺的笑了笑,“贤惠?呵呵,公道?便是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