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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领着呆呆的秋月往前院走去。锦心也连忙跟在她们两人身后,不停抹着眼里,打着泪嗝。
待秋月到达前院,入目所见皆是一片素缟。
秋月愣了愣神,转向一旁的初蕊,纳闷道:“府上谁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人这么说着,脚步却也丝毫不停的往大厅走去。
一路上的仆从见着秋月,皆面露惊讶。
守门的小太监高喝道:“年侧福晋到”
随着这声高喝,厅里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百十道目光齐齐向她射去。
只见她一身雪衣,婷婷袅袅,由远及近,远远望去,却似误堕凡尘的仙子。
秋月此时却已神思恍惚,浑然不觉。
只见灵堂左右两侧均挂着白布云头幔帐,里面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声,外面却是丝毫不见。
灵前扎着素花灵帏,叫“灵龛”。柩前放着一张小罗汉床,上面放了红缎子坐褥和靠枕。
秋月一路行来,缓缓打量四周,眼神却在堂屋一边的灵柩前停下了。
她僵硬的转动了脖子,哆嗦了嘴唇,问一旁的初蕊道:“这上面画的,怎的这么像萱儿。”
原来,在这灵枢前,放着一副遗像,正是梓萱。
初蕊好容易止住的泪,又淌了下来,“主子,这就是小格格。”
“胡说,我的萱儿明明在房里好好的睡着。”
初蕊哽咽了半天,方道:“主子,您醒醒吧,小格格正在灵柩里躺着,您……您去见见小格格最后一面吧。”
秋月神色惶然,脸上却只是不信,巍巍颤颤的行至灵枢前。
屋子里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所有的人都看着秋月,连幔帐后面哭泣的女人也都出来,眼泪汪汪的看着秋月接下来的动作。
一眼望去,那个躺在棺木里的小孩,不是她的萱儿,还有谁
她心神巨震,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胤禛见她神色不对,知她心思单纯,又疼爱梓萱,怕她此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失态的举动,忙给乌喇那拉氏使了个眼色。
乌喇那拉氏会意,欲寻钮祜禄氏,却发现她此时还在幔帐后面,根本没出来。她心下喟叹一声:这钮祜禄氏就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又见周边只有李氏一个身份高的,便悄悄扯了扯李氏的袖子,对她使了个眼色。李氏会意,忙上前和乌喇那拉氏一起扶住秋月。
这李氏原本看着秋月悲戚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又见秋月哀伤的样子都这么动人,心里狠狠的唾弃了她一番。不料乌喇那拉氏突然扯了她一下,心里的想法面上也就露出了三分。
却正好被胤禛见了,皱了皱眉,心里对她那个样子厌恶了起来。
李氏此刻正得意,又怎么会见到胤禛细微的表情。她忙上前去,扶住秋月,嘴里也不停安慰道:“年妹妹,小格格已经去了,你就不要太过伤心了。养好身子,在给爷生个小阿哥是正经。”
大堂本没有人说话,李氏突入起来的声音,打破的满室的寂静,也让秋月回过了神。
秋月顺着声音,瞧见了李氏的样子。双目含泪,面容哀戚,却遮掩不住三分上扬的眼角眉梢。
秋月见状,一把挥开乌喇那拉氏和李氏的手,厉眼瞪向乌喇那拉氏和李氏,又扫了遍屋内表面含泪,内心偷乐的众人,厉声道:给我滚开,别一个个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的萱儿能有今天,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你们一个个蛇蝎妇人……”
秋月这样骂着,犹不解气,看着李氏三分上扬的眉梢,猛的上前,伸手向李氏推去。
李氏本长的比秋月略微壮实,但在她猝不及防下,还是被秋月得逞,向后倒去。
说来也倒霉,她身后正好站着看热闹的武氏。这样一撞,恰好倒在武氏的肚子上,一时间那些女人乱作一团。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让胤禛和乌喇那拉氏都措手不及。
眼见众人乱作一团,胤禛厉声道:“年氏。”
秋月闻着胤禛的声音,转过身,望向他。
胤禛瞧着秋月眼中的死寂,微微愣神,就在他愣神间,秋月却已抬起了手臂,伸出食指,指着他道:“你不是说萱儿会好的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秋月指着胤禛,又转过身,指着那乱成一团的女人,“你,还有你们……你们都还是一样的,都不过是利用我,想要害我的……”
那声女儿还没说出口,秋月仿佛又看见了梓萱,那双黑葡萄似的双眸,笑盈盈的看着她。
她心里一痛,仿佛一根锥子倒在了她的心上,双手捂住心口,整个人猛然一怔,‘哇’的一声,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然后人就直直的向后倒去。
初蕊和锦心一直跟在她身后,惊呼道:“主子。”
此时,武氏抱着肚子的呼痛声,李氏假意的嚎叫,秋月的昏倒,齐齐在这灵堂上演。
胤禛青黑着脸,望着眼前的一场闹剧,和其他宾客看戏似的戏谑的眼神,脑仁突突,额头上的青筋直冒。
头一次,素来冷漠似冰雍亲王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们抬进去。”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仆从听了怒吼,齐齐一怔,急急忙忙的指挥人将李氏从武氏身上拉了起来,又把抱着肚子的武氏搀扶起来。
然后便是李氏,武氏和秋月被抬进了后院。
胤禛铁青这脸,对前来吊丧的众人道:“王府现有些事情,恕本王告辞。”
众人瞧着胤禛骇人的神色,哪里还有不依之礼,嘴里只缓和道:“哪里哪里,王爷请自便。”
胤禛吩咐管家主持接下来的事宜,便铁青着脸,和乌喇那拉氏一起赶去了后院。
此时,他已经不是能用恼怒两字来形容了。
他,胤禛何时在人前这么狼狈过。
年氏,哼看来是他太宠爱她了
待胤禛和乌喇那拉氏离开,众人都想炸开了锅似的,议论纷纷。
管家只有苦笑不已,在场众人哪个不比他的身份要高,又怎么管得住他们的嘴。
况且,发生了这样的事,估计明天开始雍王府就是达官贵人们口中的谈资笑料了。——————————————————————————————————————————————
有人说,一本书要想感动读者,必先要感动自己。我在写最近几章的时候,心里总是闷闷的。
待这一章写完,泪,已经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年氏,她究竟做错了什么,那些女人竟这么对她,只是因为她得宠么。
还有胤禛,我不知道历史上胤禛究竟是怎样对她的。
但我,深深的为她心痛。是的,锥心之痛,也许这就是真实的历史。
谁能说不是呢?
透过模糊的视线,我望着电脑屏幕上恍然的字迹,透过字里行间,仿佛看见了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淡淡哀伤的笑着。
穿越了时空异次元,睁着看透世事的双眸,淡然的看着这红尘一切。
第九十章 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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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温情
是夜,雍王府内外院都是吵闹无比。
仆从分别将秋月和武氏送回各自的院落。也幸好王太医此时还暂居王府,也省了另请太医的麻烦。
几人往后院赶去,这时,乌喇那拉氏为难道:“爷,这,只有一位太医,年妹妹昏过去了,武格格又怀着孩子,该先瞧哪一个?”
胤禛铁青着脸,竭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对王太医道:“先去看年氏。”
乌喇那拉氏想了想,道:“也好,武格格哪里还有产婆候着。”
说话间,胤禛朝秋月的院子疾走,乌喇那拉氏追赶不上,只好落在后头。
望着胤禛火急火燎,不复稳重的步伐,乌喇那拉氏忽然觉得,那远远的莲苑是这么碍眼。
莲苑,年苑,莲心,年心。
望着胤禛的背影,乌喇那拉氏默默问着,爷,你是这个意思么。
夜,凉如水,天空,墨蓝。
很快,几人便到了莲苑。一路上仆妇见了胤禛和乌喇那拉氏,纷纷下跪请安。
此时,秋月已被放在炕榻之上,一条薄被已体贴的盖在她的身上。
胤禛瞧着秋月苍白平静的小脸,心下的怒火‘倏’地降了下来。在瞧见她衣领处残留的斑斑血渍,忽然感觉这么的刺眼。
转头对王太医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诊脉,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
“嗻。”王太医行礼后,忙上前替秋月把脉。
半响,方收手道:“回王爷,年福晋是因忧虑过度引起的气结,导致现在郁结于心,一时受了刺激所以昏了过去。至于吐血,待奴才开两服药调养即可,只是,这病根却无法根除。”
胤禛听了这话,面色又阴沉起来,双眼阴鸷,冷声道:“怎么回事。”
此时他虽只着常服,但他周身那浓浓的寒气,配上冰凉的表情,和死死抿着的嘴角,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抑。
饶是王太医见惯了胤禛如此神情,此刻却也坦然不起来,恭敬道:“年福晋的病是因小格格的事而起,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想要治本,就必须让福晋高兴。”心里却也暗自纳罕,这雍亲王身上的威压竟是一日比一日厚重。
众人听后,心下恻然,出来这事儿,谁也高兴不起来吧
这是,乌喇那拉氏开口问道:“可有别的方法,解开妹妹的心结。”
太医沉吟了一会,恭敬道:“回福晋,若不能让年福晋高兴,那就让她生气,最好是越气越好。医书上说:怒属肝木,思属脾土,如果怒后其气可以升发,冲开脾气的郁结,就可以得到暂时的纾解。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只是指标的方法,要想治本,还是得让年福晋高兴。”太医见立在一旁的初蕊和锦心一脸为难的表情,想了想,接着道:“若福晋不能高兴或者生气,那就尽量让她保持平静。不喜不悲,心绪起伏不要太大,这样倒也可以修身养性。”
胤禛刚想说什么,就见武氏身边的大丫鬟小翠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跪到胤禛和乌喇那拉氏,满脸焦急,磕头哭泣道:“爷,福晋,我家主子难产了,请爷和福晋快过去看看……话没说完,却是已匍匐着哭泣了起来……”
胤禛对乌喇那拉氏道:“福晋,你和王太医先过去,爷随后就到。”
乌喇那拉氏看了看胤禛铁青的脸,又不由痕迹的看了看不远处炕榻上的秋月,心中微叹:爷,就这么在乎她么
脸上却是恭敬顺从的点头道:“那妾就先去武妹妹那儿看看了。”转头对一边恭候着的太医道:走吧“
王太医对胤禛施礼道:“奴才告退。”
待乌喇那拉氏和王太医离开,胤禛冷冷的对着初蕊几人道:“你们怎么伺候的主子,由着她到前院胡闹,伺候了她这么久,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么。哼”
胤禛一声冷哼,屋子里所有的仆从都跪了下去。
胤禛看了看秋月苍白的小脸,又想起她素来爱惜伺候她的几人,若重罚了她们,岂不是又给她添堵,若不罚,怎么堵得住在、悠悠众口。
这番想着,遂冷声道:“年氏做出这等不知体面的事,定是你们没伺候好,不知劝慰主子,本该重罚。爷念在你们伺候她这么长时间的份上,从轻处罚,每人下去领十大板子。”
初蕊等人齐齐叩首道:“奴婢谢爷开恩。”
可不是开恩了,原以为主子大庭广众之下做了这等事,爷必会迁怒她们。没想到爷不仅从轻处罚,还避开了福晋和太医。定是为了主子的颜面,才不在外人面前处罚她们。
能伺候秋月的,自然不是笨的,这声道谢,倒也真心实意的恭敬和感恩。
“至于院子里其他人,伺候不力,每人三十大板。”又见秋月苍白且皱起眉头的小脸,冷声道:“行了,下去领罚吧,别处在这了。”
想了想,对苏培盛道:“你去武氏那儿找王太医,方才的治年氏吐血的方子还没开。若武氏还在生产,就让太医先去开方子,你抓了药速速熬了,端来。”
“嗻,”
“唔,下去吧。”
“是。”顿时,屋子的人,领罚的领罚,领命的领命,片刻便只剩秋月和胤禛两人了。
夏悠琴心细,在出去前,看了眼炕榻上的秋月,将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就让爷和主子好生待一会儿吧,自打小格格去后,爷和主子便没有在在一处过了。
待屋子里只有两人,胤禛看着秋月清丽的容颜,心下微叹,举步走了过去,在炕榻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