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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春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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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的战栗,代替理智的是如丝的轻喘和娇软的低吟。抱紧他的肩背,任他把她带进极乐殿堂。不似那夜浅尝,今夜该是品味吧。

天微亮,林宝儿蜷缩在他的臂弯里看窗外浓云。“宝贝儿,你属于我,不要给别人。”他望着她秋水般的眼睛;说的很郑重。林宝儿细吮着他的胸口没有回答;心中懊悔前几日与陈臣的亲密。

“我可以去隔壁睡吗?我习惯自己。明天还要坐火车。”

她强势得把他按回床上:“没有结束了就把我自己扔在床上的可能。”林宝儿做了一个用刀切断他脖子的动作。田暮轻笑:“拿你没办法。陪你聊天吧。反正睡不着。”

清晨送她离开时,田暮嗅着她的长发叮嘱:“乖,等我回来。”

一夜未眠,回到家中没有疲惫,反到很兴奋。林宝儿怀疑自己被情色冲昏了头脑,回忆着昨夜与田暮的如胶似漆。他的手指,他的唇舌,他的细语,他的太多太多。很色情的想法,他那个方面很不一般吧,不似书上说的一次之后要多么久才可以。他是个很好的〃性伙伴〃。这个词顿时吓到自己。她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前卫。竟然是〃性伙伴〃,不是〃情人〃吗?依旧不敢确定,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存在感情这种东西。拜托了,林宝儿,你这么容易就堕落到只寻找一个性伙伴了吗?

午后答应和方方出去玩。方方结识了新男友,大概是叫林宝儿出去当“保镖”吧。打开包包,看看带没带钥匙,却意外的看到包里多了500元钱。林宝儿紧张起来,猜测田暮究竟在想什么,难不成把她也当成卖春的女子。

她情绪很激动,打了田暮的手机,对方是已关机。这样的情况下;意外断了联系,林宝儿不知所措了,仿佛已经失去了心爱的男子,猜测他可能是不想再接触她了;心里象堵着什么东西,连喘气都困难。

推了方方的邀请。林宝儿反复拨打田暮的电话。依旧是关机。

她头脑有些失控,胡乱猜测他关机的原因;情绪也跟着不断恶化。他或许是回到家里,不方便开机吧,他毕竟有他的家庭啊。林宝儿说服自己选择等待;不要主动打他的电话,不然可能会给他找麻烦的。

也或许他就这样一走了之,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林宝儿目前根本不能确定他到底当她是什么。他想摆脱她;只需要把手机号码一换。

那包里多出的500元又究竟是什么?是过夜费,还是分手的代价。她可能卖的太便宜了,林宝儿无奈的苦笑;嘲讽自己。

迷糊的睡去,迷糊的醒来,她已经没有勇气再拨他的电话了。一天,两天,一周之后。林宝儿的电话响起,她看到号码之前根本不敢奢望那是田暮的电话。只当他已永远离开了她。

“宝贝儿,醒了吗?我接你吃早饭。”田暮轻笑;百般殷勤。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电话了?”林宝儿淡淡的怨他。

“瞎说。怎么会。我可舍不得。”他的嘴太甜,说的都是她爱听的。

“那钱是什么意思?”林宝儿还是执拗的在乎这个。

田暮可能感觉到他事情做的不太妥,让林宝儿多心了;满怀歉意的解释到:“宝儿,你乱想,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天太热,让你出门打个车;你多心了。”他温和的话语暖着她冰冷的心,夫复何言?

与他共进早餐;却不想追问他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开机。林宝儿能想到田暮在他太太面前同样的无限殷勤,可就算他那样有什么不对吗?她才是他的妻啊;他本该疼她。

可她自己呢?只能守着今天;却不敢妄想明日如何。

正文 第十六回 非常友谊

林宝儿依旧很难见到生活中的田暮,如他所说他太忙,忙公司的事情,忙新店开张,忙寻找投资项目,忙联络合作伙伴,忙应酬地方官僚。只有在网上,倾诉着彼此的爱慕;并且只是“爱慕”而已。他没有当林宝儿是他的情人,他当他们仅有的两次亲密,都是她对他无私的“安慰”。林宝儿无奈觉得自己真伟大。总之,他们的距离比朋友近比情人远。只是每当下线时添暮都会留下“夜轻吻了昼一下”的表情语言。

或许林宝儿天生隐忍淡漠,她很少打扰他,从不主动给他电话。最多在必要时发一条短信“现在方便吗?”田暮每次都回过电话笑言,“对于你,我什么时候都方便。”

最近;林宝儿又结识了一位很不错网友“中庸”。田暮不在时,她可以和他聊很久。当田暮上线时,林宝儿会坦白告诉中庸“我有朋友”。几次之后,这位仁兄很好奇的问:“能让你这么专注,执着的男人是谁?”她说:“夜”。

两分钟后收到田暮的电话。“宝儿,中庸是我朋友,他人很不错。好好和他聊吧。”林宝儿猜想刚才定是中庸兄给他打过电话。在中庸的描述中从新认识田暮。他把田暮的优点归结为:俊郎,干净,上进,聪明,年轻有为。大概可以算缺点的是:阴险,狡诈,势利,好胜,控制欲占有欲强;总之是个天生的商人。很奇怪,没有一句对情感或私生活的评论。林宝儿问的很冒昧:“个人问题呢?”对方回答:“你是说女人?我可告诉你他很好色的。女人缘也很好。”林宝儿着实有点失望。田暮果然如她若干年前的印象;有一种自己被狼吃掉的悲哀。可对于已经成为事实的东西,谁又能更改呢?或许这就是夙命。

午饭时间,接到中庸的电话,他很闲,想聊聊,林宝儿安排好自己小店的服务员,去了网吧;不晓得中庸为什么总提起她不愿想起的“夜”。他俩是好友,她又算什么!离线时,中庸很小心的邀请她共进午餐。

五分钟后这位仁兄被快递到林宝儿的面前。很质朴但不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他们去了一个比较特别的餐吧,在日式小包间落座。中庸拨了个电话,听的出电话那边正是忙的焦头烂额的田暮。据说是在忙着应酬领导,陪喝呢!不理他了,与搞实用艺术的中庸可以聊文学,艺术流派等内容,授意非浅。田暮对此属于先天白痴。他说过他是俗人,唯一的爱好就是挣钱。

午餐在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中庸嗡嗡作响的电话铃。最后是田暮特有的嗓音。他应声进了门,微醺的他,又要了几瓶啤酒。酒后的他,深色T恤下散发着一种流荡的庸懒。很没规矩的斜靠在两个靠枕上半依塌塌米,安静的倾听林宝儿与中庸的话题,没有多余的表情,只嘴角挂着一抹上扬的弧线。

不久,中庸被一通电话传票而去。田暮懒懒的拿着酒杯,话不多,让林宝儿有点不自在。

“怎么想起和健一起吃饭的?”空中荡漾着他柔和的嗓音,“他约你的?”

林宝儿照实回答他的问话。

“他喜欢上你了?”田暮调侃的语调,仿佛在说外人。

“开什么玩笑,他是你朋友。”

“健对女人向来来者不拒的。他没结婚,考虑一下嫁给他吧!”他阴扬怪气的话不象是在建议我找个归宿,反到象在她面前对中庸放暗箭。人性之弱点吧。对了,照中庸的话——“阴险”!

偷看他被他的目光逮个正着。他浅笑的脸很甜腻却不失幽雅。我低下头。“怎么不敢看我,我发觉你一见我就紧张。”他喝了口酒玩味十足。

“没有吧。”林宝儿慌忙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桌子上。田暮懒散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林宝儿,她承认她没有正视他的本事。“日式房间”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伸个懒腰几乎躺在塌塌米上,“知道我在想什么?”

“恩。”听到她的回答,他眉毛一扬,示意林宝儿讲出来。

“这该是个温泉,边上有喝清酒的竹台。”林宝儿指点着空间比画。

“呵呵。”田暮笑出声来;熟落的轻轻在她背上给了一拳,仿佛他们是哥们。

“跟你面对面聊天不如在网上感觉好,知我如你,我们太象,挺可怕的。”他看了看腕上闪亮的有点夸张的钻表接着说:“店里有点事情,我得过去。没时间送你,打车回去,行吗?”

林宝儿很体谅的点点头。坐上他替她拦的出租车,田暮从手包里取出100元塞进她手里。她抬眼看他,他却先开口:“拿着吧,我没零钱。”出租驶出后,林宝儿不由自主的回头,他的车逐渐消失在相反方向的路的尽头。

田暮忙着拓展市场,很久不上网了,联络主要靠电话,这便是网恋的最后结局吧。在街上林宝儿常会四下张望,冀望某日的偶遇,可那童话般的浪漫偏不属于她。

与中庸约好在街边吃大排挡。田暮从不来这里,他的胃比较烂,吃不了这种东西。中庸大嚼着羊肉串,和田暮通了电话。今天竟然是田暮的生日也是店庆,他和员工正一起庆祝,他太太也从珠海过来了。公司聚会可能会到很晚,他推辞不来了。

不知为什么,林宝儿先是失落,后来有一种预感,他一定会出现。

事实在不久后证明了她的预感。田暮没开车,很轻松的打扮。小V领的暗横条灰色套头衫,同色的休闲短裤。坐下来时,看的出他情绪很好。颈间一条粗的有点夸张的金链,在领口露出冰山一角。他的打扮在小城是前卫的,很惹眼。“和老婆请了假,今天生日,可以夜不归宿。”他讲话时看着中庸,仿佛忽略林宝儿的存在。他们谈事情,她只是无聊的坐在一旁。午夜时分,中庸离去时不忘自嘲:“今天不是咱生日,得赶紧回家了,女朋友还等我呢。”

“走走?”田暮夜色般的眼睛撒旦一般诱惑着她。“哪?”

“有鬼的地方。”他嬉笑着恐吓她。

“我不怕鬼,怕你。”她糗他。

暗夜里的公园挺恐怖的,这个时间一个人都没有了。他缓缓走过来抱怨:“我喜欢安静的地方,可你们女人大多不喜欢。”

“你不会是又在说我不是女人吧。”林宝儿怕了他,多年前就被他当成哥们。

“我情愿你不是女人,我不喜欢女人。你要是个男孩子,我们会形影不离,一定是好兄弟,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他的话里有惋惜,若是外人听到一定疑心他有断袖之癖。她笑的眯起眼睛,心里却不喜欢他这样说。

消瘦而有力的双臂猛然抱紧林宝儿,吻上她的唇。她的心里忽然出现一个影子——他的妻子。她推开他:“很晚了,回去吧。”崩出这样一句话,大杀风景。

“只想抱抱你,没别的。”田暮的手缓缓放开,“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这样不好。我说过我会犯罪的,我不需要情人,理解我,行吗?”他点了支烟,仿佛每字每句都是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林宝儿无言;独自离去,陪伴她的只有寥落的几颗星星。离别来的这么快,只是没想到这样惨淡。

从此林宝儿很少上网。纵使“夜”再出现,也是物是人非。周遭一切变的很突兀,一如创世前的宁静。在冬去春来时酝酿的甜蜜,到了夏伏时节,却成了颓然独饮的苦酒。不可放纵那情根肆意的生长,压抑,必须压抑。他的离去有什么不对!他要负责于他的妻儿,而她不过是因特网上的一场风花雪月罢了。走吧,走吧,她只想一个人坐看云起,看落花,数流年。

深夜的手机铃声格外刺耳,从包包里取出电话。一个陌生号码,可能是错了吧。林宝儿不打算接,那时电话费很贵。对方挂断,又打进来,连续几次,才接了起来。

“在哪儿?”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长出一口气。好熟悉的声音,几番梦回萦绕耳畔。

“家。”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鼻子发酸,心中一半是悲一半是喜。曾经以为田暮将成为她永久的回忆。

“问问你好吗?”他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挺好的。”她不言委屈说:“没想到你还能想起我,很欣慰。”听了她的话他该满意了吧?一切后果她可以独自承担。良久,他们都没再讲话,也没有挂断电话。

“可我不好,一点都不好,我想你,非常非常想,”田暮干嘛和她说这些,干嘛要再次搅乱她日益平静的心湖。“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泪水倔强的不肯落下。

“只你难过,我就不是吗?你以为痛苦都被你一个人承担了吗?”他暴躁的怨她。

“好了,别说了,行吗?”林宝儿歇斯底里的低吼。

“不想伤害你,还是伤了你,根本就是个错误。”他煽情的字句,继续扼杀她的理智;“出来,求你,看看我,好吗?”听的出田暮很激动,透出一份无助。

“不,很晚了。”林宝儿极力克制自己想见他的冲动。

“求你了。”他一反常态的哀求。让她怀疑出了什么事情。

林宝儿出了家门便开始后悔,所有的努力归零,还是那样在乎他。奔向他的车,如一只扑火的飞蛾。

“你喝过酒。”她看到他皱的很用力的眉头。

“我没应酬时不喝酒。”田暮表情扭曲。

“我以为你醉了才——”

“我没有。”他粗暴的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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