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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秦模竟已死去!
「也许是上天垂怜,当展痛不欲生、几乎没有生存意念之时,偶然之间得知我还活着的消息,大喜过望的他,就此开始了一个计画。」
「西门公子府……」曲未来喃喃说着。
「是的。」西门闯含泪点点头。「他找上你,成立了西门公子府,变成另一个人。因为他认定这一切悲剧都是他造成的,因为他不在之时把娘亲都交给我照顾,因为他觉得他亏欠我……所以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要为当时还不知身处天涯何方的我,在西京城创造一个全新的人生……」
至此,曲未来终于明白了,明白西门展每年夏季与秋季的消失,全是为了去寻找西门闯,明白他每年春季与冬季回来时,为何总会那样的一身疲惫、一脸怅然……
「除此之外,为了筹钱,展不得不重新拾起、并利用自己的琴艺参与『赌琴』……从那之后,他更认为自己没有资格碰琴,因为他竟然利用只有最纯净的心才能弹出最美音色的琴,作为筹钱的工具……」
「所以他认为,当闯公子回来之后,他的责任便已终了。」曲未来接着西门闯的话喃喃说道。「所以他再不愿因为他的存在,干扰到闯公子全新的生活……」
「是的。」西门闯伤痛至极地点头。「但无论我怎么告诉他、说服他,他始终都不明白,他根本不曾亏欠我们什么!特别是在他给予我一个全新的生活,甚至还帮我找到失去记忆流浪至西京的珠儿之后……」
「原来珠儿便是夫人……」听到这里,曲未来恍然大悟为何当时西门展会说出「西门公子对吕纯一见钟情」的话,因为吕纯本来就是西门闯的未婚妻!
「是的。」提起吕纯,西门闯的眼眸盈满温柔。「我本以为展这一走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今天他回来了,而我明白这全是因为你。」
「我……」
「谢谢你,嫂子。」就在曲未来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西门闯突然跪在她的眼前。「是你让我能有今天这样的生活,也是你才能让展得到他原本该拥有的幸福。」
「闯公子!」急急忙忙地扶起西门闯,曲未来泪眼盈盈地说道。「你别这样说,千万别这么说……」
「嫂子,道谢的话我不再多说了,我只想说,我今天之所以找你来……」待心情平复之后,西门闯诚挚地望着曲未来。「是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这个要求也许有点过分,但是为了展的未来,为了让展再度抚琴,我一定要——」
未等西门闯说完,曲未来便打断他的话。「无论要我做什么,只要能让展开心,我都愿意!」
是的,她愿意。
只要能让她任性的儍公子开心,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第十章
西门公子向秦可下挑战书?!
三天后,西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个消息。
挑战的项目是抚琴,而胜负的代价是——若秦可输了,便永远不得再踏进西京城一步,但若西门公子输了,不仅西门公子得放弃所有、永远离开西京城,曲未来还必须随秦可返回东京城,永世不再踏入西京城一步!
由于秦可仗着皇亲身分在西京城的嚣张气焰早令众人敢怒不敢言,因而西门公子的义举一出,自然令西京城上上下下大喊痛快,而根本忘了去思考一件重要的事——
西门公子究竟会不会抚琴?
就算有人想到这一点,他们的脑中也几乎会在同时浮起另一个想法——西门公子本来就神秘,他会抚琴本来就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
虽然整个西京城都为此事而沸腾,但却有一人脸色发青,而此人便是——
西门展。
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只会读书、也只爱读书,根本不会抚琴的西门闯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连曲未来也参与其中!
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已经够没脑了,可他们竟然比他更没脑!
他们可知道,他们是在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啊!
气急败坏之余,西门展根本顾不得自己应该隐姓埋名,直接便想找西门闯兴师问罪,可是西门公子府居然加强警戒,严密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他改而想找曲未来兴师问罪,可是曲未来竟然躲进了三王爷府,让他这一介平民根本连府邸的方圆两里都无法靠近!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费尽心力为他们创造出一个完美新世界,他们竟这样无脑地将他的付出踩在脚底,一点都不珍惜。
尽管火气直冲天际,可实在想不出办法的西门展,也只能天天在心中咒骂着,然后在比试当天,一身上布棉衣,头戴竹笠,铁青着一张脸,无奈又气愤地混在人群当中。
西京城的人本来就爱看热闹,这种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大事,自然更吸引住所有人的好奇目光。
尽管时辰未到,比试会场——西京大广场——却早巳挤满人潮,每个人既兴奋又期待地望着摆放两张古琴的高台。
比试的时间,终于在大家引领期待中到来。
在哄闹声中,西门公子与秦可各自由秘门步出,走至台上,并在琴后坐定,台下的第一排坐着各地请来的着名琴师,而曲未来则坐在台上遥远的另一方。
「小美人,我看这场比试就别比了,你直接跟我回东京,我赏你个如夫人做做!」秦可清了清喉咙,得意洋洋地说道。「还有你,西门,我看你干脆直接滚出城算了,想跟我这天下第一琴师之子较量琴艺,你还差了两辈子!」
「是吗?」西门闯轻摇手中的摺扇,淡淡地开口。「可惜要走的人是你,因为西京城喜欢我,我也喜欢西京城,喜欢到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说得好啊,西门公子!」
「西京城欢迎你住十辈子,西门公子!」
「呿,一群没见识的西京人!」听着台下的哄闹声,秦可冷哼一声。「要比试就快比试,别耽误我的时间,我一会儿还要赶到我叔叔那儿喝酒呢。对了,这场比试是一个时辰没错吧?」
「是的,所以你只剩一个时辰可以待在西京了。」西门闯还是云淡风轻地说着,同时眼眸不断地巡祝着台下,最后停留在一个头戴竹笠的男子身上,嘴角微微扬起。
「琴可不是用嘴弹的。」秦可冷哼一声后,便再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弹了起来。
不可否认,秦可的琴艺确实高明,高明到台下的评审琴师们望着他在琴弦上疯狂舞动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手在膝上打拍子。
当秦可不断层现高超技巧的同时,西门闯却压根儿一动也没动!
他的这种反应,令台下的围观者不禁窃窃私语。
「西门公子怎么还不弹啊?」
「再不弹,等时间到了不就来不及吗?」
「西门公子是不是不舒服啊……」
随着时间不断的流逝,台下的西京城民全急成一团,就连评审团都纳闷了。
所有的人纷纷交头接耳,揣测着西门公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这种情况令秦可更加不可一世地高高扬起头。
「展,你还不出来吗?」待比试只剩一炷香的时间,西门闯终于有动作了,他站起身来在台上踱步,缓缓地说道。「再不出来,西门公子就算输了,而这就表示我会一无所有,曲姑娘也再不能回到西京城了。」
「怎么回事?西门公子在叫谁啊?」
「西门公子到底在说什么?」
「娘生前最爱听你抚琴,今日正是娘的忌日,你忍心让她老人家失望吗?」无视于台下众人议论纷纷,西门闯继续说道。「你愿意让这个无耻小人的儿子再度夺走你的一切吗?展。」
台下的西门展听着由弟弟口中说出来的话,双拳紧握,眼眸不断地变换神色,汗滴也缓缓地由额边渗出……
「你为什么还不明白?我、你、娘和珠儿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个无耻的始作俑者!你为什么要为了明明不是自己的错而惩罚自己,还忍心离开我们这些真正关心你、爱着你的家人?展,你真的还不愿意出来吗?你真的再也不肯抚琴了吗?你真的要一辈子过着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生活吗?」
「这是怎么回事?」
「西门公子说的究竟是哪个无耻小人?」
西门闯的一席话让台下众人不明白到极点、疑惑到极点,但所有的人却都在原地聆听着,与他一起等待着。
「展,曲姑娘帮了我们这么多,你怎可恩将仇报,让她因为你而不得跟随那个小人前去东京,一生一世再无法回到她最最挚爱的西京城——」
「不要再说了!」在台下听着西门闯不断地威胁与亲情呼唤,本就心烦意乱的西门展再也忍不住地大吼。「不要再说了……」
一发现「展」的存在,在他身旁的所有人全自动让开一条路。
「展公子,快去啊!」
「展公子,再不去就晚了,快啊!」
众人的善意与温言规劝,令西门展左右为难,半晌后,他终于一咬牙,在西京城民的疯狂鼓掌叫好声中,飞身跃上比试台。
算了,反正事情都这样了……
「你是谁?」望着突然飞上台来的西门展,秦可先是愣了愣,而后怒火中烧地停下抚琴动作,转头望向西门闯大吼道:「你还真要脸,竟然请来援手!不过就算请援手也没用,因为这世上只有秦家的琴才是天下第一!」
「援手?」西门闯冷哼一声,走上前缓缓揭去西门展头上的竹笠。「他本就是西门公子,以后也永远是西门公子。」
「啊,怎么有两个西门公子?」
「西门公子府还真是不负神秘之名啊……」
看到台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是黑发,一个是银白发色的西门公子,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你……」望着西门展的银白发色,以及他那伤痕累累的手,秦可的脸突然变得惨白。「你是……」
「他是我的双生兄长,西门展。」将位置让出,西门闯边说边将西门展压坐至座位上。「弹吧,大家都在等着你。」
「我……不能,我……不配……」望着眼前令他又爱又恨、日思夜想却怎么也不敢碰触的琴,西门展的心中满是挣扎与矛盾。
像他这种曾经把琴当成工具的人,真的有资格弹琴吗?
像他这种曾经为了琴而让家人为他受苦的人,真的还有资格弹琴吗?
「西门公子,弹吧,别让那小人得了志!」
「西门公子,比你不配的人都敢弹了,您甭担这个心啦!」
「是啊,西门公子,弹啊,让那小人领略我们西京城西门公子真正的实力!」
听着台下西京城民全力的支持,西门展缓缓抬起头,望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曲未来。
她那温柔的目光、浅浅的笑颜,让西门展几乎都要看痴了,而她双唇吐出的无声之语「弹吧」,更是让他陷入一阵迷乱与恍惚之中,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琴弦……
万人涌动的广场,在西门展手下的第一个音符响起后,陷入全然寂静。
所有的人全为西门展弹出的那首长相思着了魔,台下的评审琴师们一个个动也不动地望着西门展随风飘逸的银白色长发,望着他温柔舞动的手指,眼底一片澄净……
西门展的琴音,简直就如同天籁。
时间,仿佛停住了。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在乎这场比试的胜与负,更没有人注意到悄悄离开会场的秦可与曲未来……
马车,静静地行驶在月光下,车里的曲未来泪流满面。
因为他终于出现了,因为他终于抚琴了……
抚琴的他依然是那样的自信、那样的迷人、那样的令人……无法抗拒。
「你为什么不听完就走了?」就在曲未来双眸满是泪水之时,突然有一个人怒气冲冲地挡在马车前狂吼。
「我……」曲未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傻傻地望着西门展,望着这个真真正正为琴而生、为琴而活,不染发、不戴手套的西门展。
「我弹的琴这样难听吗?」曲未来的静默却让西门展更加发狂。「比不上秦可吗?」
「不,不是的。」曲未来缓缓地摇头。
「若不是不好听,你为什么不听完?」看着曲未来的盈盈泪眼,西门展更是怒不可抑地吼着。
是啊,她怎么可以走?
怎么可以在他终于明了了一切,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畅快地、无比用心地弹琴时,一个人悄悄地离去?
难道在她心中,他的琴声这么不值一哂?
「我……」
「好,你愈不喜欢听,我就愈要让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