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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会结束,同学们蜂拥而上请我们签名留念。在闪光灯下,我和妹妹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也在人生的路口铭刻下了我们青春的足迹。我在陈姨慈爱的目光里捕捉到了一丝欣慰和几多期望。陈姨和尤姨邀请我们去吃饭,我们姐妹和妈妈、弟弟婉言谢绝,我们不饿,真的不饿,能够获得这个参与社会与同学们沟通的机会,我们的心情是快乐和满足的。上车时,妈妈和两位善良的阿姨拉扯了好久,妈妈说什么也没有接尤校长给的100块钱,然而事隔一星期后,尤校长借陈姨来家里看我和妹妹之机,还是托她把钱捎了过来。
两个月后,一个漂亮的阿姨带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儿来看望我和姐姐,她说:“你张叔在电视上看到你们的报告会实况,他很高兴,由于工作忙来不了,他让我带小妹来看看你和妹妹。”我激动而腼腆地微笑。还记得丛姨第一次来采访我和姐姐的时候,当时我和妹妹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一身制服的户籍警察张春辉叔叔是丛姨的丈夫。张叔总是笑眯眯地和我们姐妹说话,但是传闻他抓捕罪犯时身手很快,从不留情,我有点怕他。
那年冬天妈妈为了给弟弟凑齐补课费,家里一天三顿饭都是咸菜疙瘩就两掺面的发糕或是粥。张叔刚调来辖区不久,他例行公事一样来我家呆了一会就走了,下午妈妈正在厨房煮饭,张叔和另一名警察抬着两袋大米和一袋白面敲开了我家的屋门。妈妈有点感动得不知所措,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张叔他们已经走了。妈妈立即找三姨借了200块钱放到信封里打发弟弟给张叔送去。第二天张叔上班后从同事那里拿到钱立即赶到我家,当着妈妈的面把信封里的钱摔到桌子上生气地说:“嫂子,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我是人民警察,我能帮你就帮你,只要你和孩子能过得好比啥都强!”这就是张叔在我和妹妹的心里树立的人民警察形象。说真的,我好想他!可是我不敢与他见面,我怕今天的我不够坚强会在他面前哭,怕不够优秀的我会让他失望!
曾经有一次妹妹把她写的一篇文章寄给《家庭百事通》的总编蒋敦明老师,文章寄出的第二天妹妹就突发心脏病住进了医院。后来文章没有发表,而蒋敦明老师却寄来1000块钱给妹妹治病。他在给我们的电子邮件中写道:“我是含着热泪看完你和姐姐春曼的故事的,是造物主的不公平给了你和姐姐病残的身体,可又是造物主的仁慈给了你和姐姐天使般的心灵!我的独生儿子比你们小不了多少,可他却荣幸地在北京清华大学读书。亲爱的孩子,你的来稿不能刊登是有别的原因,而并非你的文章写得不合格,希望你不要灰心,要仍然像《三月风》的大姐说的那样:再试试,多试试其他地方,而不要放弃!好孩子,让我握握你们的手,亲亲你们的额头吧!”
还有福州人民广播电台《老年生活》节目主持人王小晶阿姨,她在采访妹妹的福州爸爸的时候知道了我们自学的经历,亲自打电话问候我和妹妹,寄钱和衣物让我们保重身体。
此刻,我和妹妹的耳畔还回荡着小晶阿姨甜美关切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永远有着那些善良人们温暖的眼神,而在我们的额头上也还留有蒋敦明老师吻后的余温。假如我能站起来多好啊!让我穿着白色的吊带长裙和高跟鞋,在你们面前轻盈地舞动,让我能举得动一瓶红酒,为你们斟满玻璃杯,然后向你们深情地鞠躬。长发遮掩我满脸的热泪。
第三部分 影响我们一生的人从听众里走出来的叔叔
心 曼
第一次谈及电脑是在和朋友打电话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看过《谁动了我的奶酪》这本书。我回答没有,我们小镇的新华书店里不卖文学书。他脱口而出说:“网上就搜索得到的呀!”我红着脸告诉他:“我行动不方便,没有去过网吧,再说我也不会打电脑呀!”
几天以后我收到一个大信封,打开一看是那本《谁动了我的奶酪》,还有一页信笺:“心曼,现在是信息时代了,网络信息是迅速和广泛的,我建议你和姐姐也应该学习一下电脑打字,这样对你们的写作也会有帮助的。”
朋友的话对我的内心触动很大,我对电脑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和渴望,脑海中不断地猜测和描绘着网络世界的精彩和神奇。
我把想学电脑打字的想法告诉了丁哥,丁哥很理解和支持我,他说:“我们所里就有微机,这个周末的晚上我值班,让东海陪你去派出所,我教你打字,你回家再教姐姐。”听了丁哥的话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周末的晚上,弟弟陪我去桃山镇派出所,丁哥已经在办公室里等我们了。他打开电脑,教我如何简单地操作电脑开机和关机,管理文档以及鼠标和键盘的操作等。丁哥还用电脑给我播放了一张他新买的VCD光盘。听着那首古老而深情的荷兰民歌《友谊地久天长》,我陶醉得有些流连忘返了,我真的不想离开丁哥的办公室。
丁哥借给我一本关于电脑操作基础知识的书。回到家里,我兴奋地向姐姐描述电脑都包括机箱、显示器、键盘和鼠标。还有丁哥是如何教我打字和放碟的,那晚我们两个女孩子又兴奋得半宿没有睡觉。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姐姐拥有了一台电脑,与丁哥办公室里的电脑一样有着乳白色的外壳,美观、实用。我们坐在电脑前轮流写作,不一会儿就写完一篇小说。我们喊妈妈过来看我们用电脑写出的小说,喊着喊着就醒了,电脑也没有了,我的心里倍感失落。
早上起来,我一边吃饭一边把我昨晚的那个梦讲给家里人听。姐姐说:“如果那不是梦该有多好啊!”我说:“我们首先要学会电脑打字,这样等将来有钱买电脑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用电脑写作了呀!”
我在白纸上描绘出电脑键盘的图案,然后和姐姐一起背诵五笔口诀,练习指法。不能上机实践操作,自学起来感觉十分吃力和枯燥,可是一回想起电脑上生动的画面以及丁哥鼓励的话语,我和姐姐就增强了动力。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在书亭里一边卖报刊一边背诵五笔口诀。这时一位叔叔走进来,他说他在牡丹江台的《夜莺热线》里听到过我和姐姐的故事,也拨打过我们的君曼心灵热线电话,他很敬佩我们姐妹的毅力,这次他来看看我,多余的话他没有再说。他从腋下的黑色提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递给我,我敏感地觉察到什么,没有接。他把信封放到我的怀里说:“我知道你们姐妹一直想有一台电脑,这4000块钱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他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让我带问姐姐好,就走了。
拿着那个厚厚的信封,目送那位不肯留下姓名的叔叔乘车离去,我感动得流泪了,我和姐姐命运的转折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
丁哥找他的朋友胡忠凯,让他帮我们用那位叔叔给的4000元钱组装了一台电脑,细心的丁哥还请胡哥帮忙替我们买回了一台二手的针式打印机,以方便我们写作和打稿。
现在看来学习电脑很简单,可最初使用电脑的时候,却把我和姐姐搞得头晕脑涨的,经常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把程序搞乱了,最高记录是每隔半个月就要做一次系统恢复,我和姐姐自己不会,只好让弟弟把电脑拿给胡哥修。丁哥说:“你胡哥这人很好,以后电脑方面有什么不懂问题,你们就多请教一下胡哥。”
胡哥家开了一所三强微机学校,自己还有工作和应酬,陪伴嫂子的时间很少,给我们修电脑都是用的休息时间。求人家的次数多了,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也担心胡哥会因为我们催得紧不高兴。电脑送走后,又急等着用,很多次想问胡哥电脑修好没有,我和姐姐都相互推诿着打电话。好在胡哥很理解和体谅我们的心情,有的时候电脑换一些小的部件他也不肯收钱。在他的指导下我和姐姐学会了Windows 98系统的恢复和覆盖安装。
不久前,电脑硬盘出了点问题,送到三强微机学校的时候,正赶上胡哥去伊春出差,第三天他半夜赶车回来,稍稍休息之后就赶紧给电脑重装系统。
弟弟把电脑取回来后,打开电脑我就笑了,回头对姐姐说:“我们的电脑升级啦!这次胡哥给装的XP,看来学无止境,我们还得继续学啊!”
我和姐姐小心翼翼地使用着电脑,在键盘上敲击出了16万字的书稿,而网络也开阔了我们的视野,很多时候和编辑联系都是通过电子邮件和QQ。我和姐姐还开通了君曼心灵热线的专用QQ号125016521,每周日下午四点至五点,与那些不方便拨打热线但又想和我们谈心的朋友在网上交流心声。
后来我们曾经试着寻找过那位叔叔,想亲口对他说声谢谢。我和姐姐今天在写作上的一点进步,就算是对他的一种回报吧,可是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不过我相信,他一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一直在默默地关心和关注着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和许许多多关心和帮助过我们的人失望。我们不懈地努力不止是想成为亲人的骄傲,也想成为所有那些关注着我们姐妹的人们的骄傲。
第三部分 影响我们一生的人我生命中的第一盏烛光
春 曼
五岁时我不幸失去了爸爸,从此“爸爸”这一称呼对我来说既亲切又陌生,凝聚着我无限的伤感和思念。妈妈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传统女性,她用浓浓的母爱之情精心呵护着我和弟妹们稚嫩的生命。我们的家庭生活十分清贫,妈妈吃苦受累从无怨言。记忆之中,妈妈从来没有给我们哪个孩子买过生日蛋糕,每次我们过生日的时候,妈妈就煮两个白白的鸡蛋哄我们开心,也期望圆圆的鸡蛋能碾去灾难,带来一生的平安。
高学臣叔叔是桃山邮政局局长。1999年的冬天,妹妹获得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残疾人之友》节目的自立奖,电台汇来100元奖金,汇款单上填写的是妹妹的笔名,由于没有身份证,妈妈跑了好几次邮局都没有领出来。后来妈妈对妹妹说:“听说邮局新调任来一个局长,姓高,你给高局长写封信吧,看看他能不能帮咱们。”我想到以后还要用笔名收信件和报刊,也劝妹妹给高局长写封信,于是,高叔叔由此走进了我们的生活。
那100元钱妹妹在经过妈妈的同意之后,在高叔叔的帮助下取出来又汇给了《残疾人之友》的主持人孙大姐,请她把钱寄给生活有困难的残疾朋友,我们能回报社会的不多,那笔钱是来源于听友爱心的捐赠,就让它再回归爱心吧!
高叔叔自从知道我和妹妹的经历以后,经常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和妻子一起来我家看我们。我体质不好,经常感冒,为了增强我的抵抗力,控制病情,高叔叔买来臂力拉力器教我锻炼身体。虽然我的手连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但是那毕竟代表着一个叔叔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一次,高叔叔听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庆祝过生日,就要给我过生日,我婉言谢绝了,因为我不忍心让高叔叔在沉重的生活和工作负担下,再为我付出精力,而他却坚持要让我感受到生日的快乐和幸福。
正月初五天气晴朗,阳光透过窗子射进室内,暖融融的。我睁开蒙眬的双眼,心里不自觉地溢满了喜悦之情,我认真梳理好乌黑的齐耳短发,淡施脂粉,倚窗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等待高叔叔来给我过27岁生日。妈妈和会厨艺的小舅在厨房忙碌着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饭。
房门终于被轻轻地推开,高叔叔手里提着一盒生日蛋糕,面带着慈祥的微笑站在了我面前。外面天气很冷,高叔叔放下蛋糕后,不断地揉搓着冻得发红的双手。我慌忙用微笑掩饰着眼里慢慢升腾的泪雾。
全家人和小舅、高叔叔围坐在桌面前,高叔叔亲手为我点燃了蜡烛,柔和的烛光跳跃着,如我年轻的生命。温暖包裹着蛋糕鲜红的四个奶油字“生日快乐”。高叔叔首先切了一块蛋糕送给母亲,语重心长地说:“嫂子,作为一个柔弱女性,你抚养大春曼姐弟三个孩子不容易,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我首先祝你身体健康。”高叔叔又切了一块蛋糕放在我的盘里,亲切地说:“春曼,你虽然是一个重残女孩,但是你能做到自尊、自信、自强,高叔叔心里十分佩服你,希望你能学有所成,以你独特的才华和方式为社会和他人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今天是你27岁生日,高叔叔祝你生日快乐!”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过生日的时候面对闪烁的烛火许下一个心愿会变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