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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自从三五月份知道小楠的死讯以来,自己就再没有和女人有过这种事,已有好几个月了,他惊讶自己竟不知不觉地过来了。不知不觉地,自己竟对泡妞的事也淡薄了。
自己是不是有了心理障碍?
最后,他打了几个电话给阿强,问了新公司一些事。
然后,他便不知这个夜晚,自己这只男人船又该停泊在哪里。
看来,自己真的要修补这个家了。
自己为什么竟会长时间把自己关在屋里苦思冥想,是不是心理已疲倦?是不是生理已衰退?是不是中年男人该有的症状?对,要找个时间,到医院彻底做一次体检。
这时,赵世诚的手机喊起来,看看号码是不熟悉的区号,他本不想接,又怕是生意场上的事,于是,懒洋洋地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果真是生意场上的事,于是他又来了精神。
女人,总会记住或思念自己的第一次,不管她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引诱的,甚至是被强暴的。如果是心甘情愿的,她会永远怀念那个男人;如果是被引诱的,她也会时时遗憾地想起那个夜晚;如果是被强暴的,那她更是在心头结成一层如火烙般的疤。
阿青心里始终牵挂的,还是赵世诚,还是那个对自己歉意多爱心少的男人。
她本来打算放了暑假就回温城,在作最后决定时,却又改变了主意。
经过一学期的学校生活,她发现自己的基础真的太差了,班上的辅导员几次劝她退学,她只得解释自己本来就是半路脱产委培的,基础差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只得付出比别人多出数倍的汗水恶补。
一放暑假,大学里各类补课多多,什么考托福考雅思呀,什么家教速成兴趣培训呀,什么疯狂外语呀,有收了别人钱兑不了现的,也有打着名校的幌子骗到钱就溜的,一时间鱼目混珠,层出不穷。
她在老师的指点下,选择了一家英语角补习口语,近两个月下来,人瘦了不少,本就苗条秀气的温城女子,就更弱不禁风了,但人却进步不少,身上生活的气息渐渐少了,书卷气倒浓了几分。
她在紧张的苦读之时,常想起赵世诚,心里想痛了,就忍不住想拨他的电话,可刚拿起电话,便又放下了,因为,她想起赵世诚身边那个叫小楠的美丽女子。
女人,多么希望那个男人常来看她,哪怕一次也成呀。
她不知道赵世诚已来看过她,不知道那个美丽女子已逃出这个红尘了。
一个暑假没回去,到了9月份又接着开学上课,阿青更没有时间回家,她内心便盼“十一”黄金周回家看看。不知,能不能见到赵世诚,她怕见到赵世诚时,他手里挽着的,又是那个风尘女子的美丽。
她没有信心战胜那个叫小楠的女子。
她明白,自己没有那个女子的容貌,也没有那个女人素净的心。
那个女子,真是对生活无欲无争的人。
赵世诚身边,有多少熟知他的女人,心里存想着对他的渴想与占有。但那个风尘女子竟看不出有丝毫对赵世诚的攀附之心,或许,就是她对赵世诚的无欲无求,才激起赵世诚对她的爱恋。
有钱人,就怕别人窥视他的财富,阿青明白,赵世诚也是个暴发户,不可能不对别人的觊觎存有戒心。这种心态,决定了赵世诚不会轻易与哪个具体的女子讨论婚嫁,他与女人们男欢女爱不过是一场场游戏而已,他之所以对两性关系肆无忌惮,是因为这种人玩能玩得起,放能放得下。
阿青知道赵世诚不愿亲近自己,对自己眼高手低,是因为他嫌自己太俗,嫌自己知识层次太低,无法和他进行心灵交流。
她远离温城辛苦求学,这样,她就逃避了矛盾的中心,一边逃避哥哥嫂嫂的怨恨,一边也不使赵世诚为难。虽说是为了求知,其实,是为了逃避赵世诚的不冷不淡,谁说不是因为她不愿面对赵世诚与别的女人鬼混呢。潜意识里的一切还是为了他,逃得再远也是为了靠得更近。
阿青知道,在温城,与自己同龄的女子,在这个年龄段,即使没有结婚生子,也已整天围着男友转了。她离校多年,现在又花钱回到学校,不仅仅是为了文凭,更是为了自己的爱情。
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学校里,她总是无视别的异性对自己的留心,仅仅是等待那个叫赵世诚的男人有一天能真正地欣赏自己。因为他摧毁了一个女子的爱情堡垒,他愈对之无心无意,她就愈对之如昏如乱。
女人的爱情,真真是人世间最凄美的花。为什么人们会记住“望夫石”式的爱情,难道还需要谁来提供答案吗?
在一些大学里,只要有温城学生在,往往就会结成独特的温城小团体。究其原因,其一是每个人背囊里都装着让天下人难懂的地方方言,其二是温城人的口袋往往是鼓囊囊的。阿青所在学校里也是一样,温城人不多,但很团结,很能抱住队。也许是受他们爹娘的遗传吧,他们很精明,也很大方。
《情到中年无觅处》 青灯对红烛 闻说庵后春尚好一半是酒醉一半是清醒(2)
因为阿青已在社会上呆了好几年,年龄上也比他们大上一两岁,为人处事自然比别的学生显得成熟、稳重和超脱,同乡们都喊她学姐。
每每温城学生聚会时,男生们都会叫上阿青,阿青也乐意和他们在一起玩。时间长了,自然有高年级的男生对她产生好感,她偶尔也会和他们出去玩,但从不接受任何人的表露。被男生缠急了,她便以自己家里已有男朋友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
还有半个月就到“十一”了,阿青一颗芳心也按捺不住地激动。她不想直接和赵世诚通电话,她打电话给在小城的姐姐阿草,拐弯抹角地问赵世诚那几天会不会到别处去。
阿草怎能不知道阿青的心思,就如实告诉妹妹,如今两边跑的赵世诚每天忙得马不停蹄,他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去,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阿草也说了些自己的猜测,她估计那几天,赵世诚极有可能到上海陪小形。
阿青听了,倒也同意姐姐的猜测。现在,唯有小形和公司,才是他的最爱。
从阿草嘴里,阿青得知赵世诚已有很长时间情绪都不怎么好,这几天,又因温城公司被人诈骗了50万,弄得他已在温城呆了上十天还没回来。阿青问有没有报案,阿草说案已报了,不过,这类事情人们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许多此类案子最后都难免不了了之。
阿草问阿青手机为何停机,弄得有事联系不上,阿青说自己现在要手机没什么意思,还影响自己学习,其实她是在和赵世诚赌气。阿草对妹妹与赵世诚之间的事始终热心,便问阿青有没有经常打电话给赵世诚,阿青迟疑着说没有,阿草听了很不喜欢。
“如果,你心底喜欢他,就应该帮他,而不应该跑得远远的。”
“我仍然在世诚公司做,怎么忍受得了哥哥嫂嫂的态度啊?”
“话不是那样说,如果,你真的把赵世诚当成自己要嫁的男人,帮他就是帮自己。”
“哥嫂能这样想吗?”
“他们办公司也是为了他们自己挣钱,他们有没有替你想过?这些事上错在他们,你有什么错?”
她便劝阿青不能老是使小性儿,要学会低声下气,读书能有什么大用,温城人识字的并不多,但个个都能赚钱,并说女人生来就是伺候男人的命,一个女人不讨男人喜欢,就算给个博士身份,也一样嫁不到好老公。赵世诚虽然有些花心,在阿草看来,仍不失为好男人。
她说,有本事的男人,哪个没拈花惹草过?只要他能赚钱,对家庭有个责任心,又何必强求人家做个完人?
阿青没有反驳姐姐的话,只是安静地听。
阿草又对妹妹说,自己整天照顾阿强及孩子,也有很长时间没回温城看爸妈了,如果阿青有时间的话,最好能回家看看。
阿青答应了姐姐。
然后,阿青问阿草那个小县城好不好玩,阿草说:“这地方没什么意思,但空气倒比温城新鲜些。这里的人很笨,整日泡在麻将纸牌里,一杯茶能端个一天。除了到厂里玩,我也不经常出门,阿强也是整天呆在厂里。”
姐姐的话,让阿青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我也要过去玩玩,看看那地方的人究竟笨到什么程度。而生出个赵世诚,又为何那般聪明。”
姐妹俩又说了女人间无关痛痒的琐事,狠狠煲了顿电话粥,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姐姐毕竟是过来人,不是所有的话都不在理。阿青回想着姐姐的劝说,真想拨通赵世诚的手机,但迟疑了一会儿又放弃了。自己能和他说些什么呢?他又能和自己说些什么?
这时的赵世诚,正在温城忙得焦头烂额。
这天,赵世诚正在食堂用晚餐,小瑟打手机给赵世诚,说有事情找他,听她的声音,仿佛很焦急。赵世诚就告诉小瑟到他的办公室等一会儿,他马上上去。
赵世诚草草吃了饭赶上去,进了自己办公室,发现小瑟偎在沙发里掉眼泪。他关好门,走到她身边坐下,搂了搂妇人的肩问出了什么事。
妇人忍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过身扑在男人怀里痛哭起来。
男人搂紧妇人,不知怎样安慰妇人才好。心里猜想是不是公司里的人们知道了小瑟和自己的事。他也为自己当时的孟浪感到后悔,但后悔药不是人人都可以买到的。
他待妇人哭够了,用手托起妇人的下颌,也不平静地问:“是不是我们的事情被什么人传出去了?”
妇人仰起脸看着赵世诚,摇着头,泪流满面地说:“我后悔,那晚我为什么不给你?他真不值得我为他守贞。”
男人被妇人哭得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妇人为何这么激动,是谁使女人的理智突然间崩溃了?他紧紧搂着妇人,像哄小情人一样轻轻拍着妇人的背说:“是谁惹你了?”
妇人只是使劲摇头,沾了泪水的长发乱满脸颊,仿佛被卷入洪水中的人想拼命抓住一根稻草。
“剑深,他……他被抓起来了。”
赵世诚心里暗叹小瑟的痴情,那种男人迟早会被抓起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可怜的妇人啊,她最后一点盼自己丈夫浪子回头的期望还是破灭了。
赵世诚突然想到,仅仅是参与赌博被抓也不值得女人如此悲伤,聚赌至多被拘留十天半个月,还会被放出来的啊。
看来事情比想像的严重!
他就问道:“为什么啊?”
小瑟说,她家里打电话过来说几个男人聚赌,剑深欠了人家许多赌债,当晚走投无路,灌了酒后竟在黑夜里打劫一个卖淫女的钱,人家不从,他竟把人家害了。
《情到中年无觅处》 青灯对红烛 闻说庵后春尚好一半是酒醉一半是清醒(3)
“啊?”赵世诚惊得站了起来,差点把妇人掀到了地上,他不敢相信,“剑深他也是受了多年教育的大学生啊!”
一个大学生竟堕落成赌徒,竟堕落成杀人凶手。这是什么东西啊?看来,这几年小瑟陪这个男人,没有少承受家庭暴力。为何这个妇人对这么个东西还是那样忠贞?小瑟毕竟也是90年代初的大学毕业生,为何竟也如此糊涂?
赵世诚无言,他不理解,他为妇人感到不值。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赵世诚也是气愤难当,只差“活该”两个字未在小瑟面前说出口,“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想请律师。”妇人嗫嚅着,但看到赵世诚满脸的愤懑,便止住了声。
“你——”赵世诚一把推开妇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活了30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小瑟半跪在沙发上,狠狠咬紧自己的嘴唇。
赵世诚这才看清,妇人的嘴唇已渗出缕缕鲜血,激动中的妇人无意间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
男人有些不忍,复又把妇人搂在怀里抱紧,用手拭去妇人脸上的血泪,轻声地问:“你说,你说为什么要给他请律师?”
悲伤的妇人语不成句:“如果他真的死了,小孩子没了爸爸,怎么办呀?”
小孩!小孩!小孩!都是为了孩子,人们才有那么沉重的婚姻,才会上演一幕幕令人难以置信的家庭悲剧!
赵世诚想说,如果那个男人真的被枪毙了,对小瑟来说,未必不是一个女人的新生。
但他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