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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時，諸末羅各相謂言： 「吾等還歸，將諸家屬，幷持五百張白疊，
共詣雙樹。」時，諸末羅各歸舍已，將諸家屬，幷持白疊，出拘尸城，
詣雙樹間，至阿難所。
（286）阿難遙見，默自念言：彼人眾多，若一一見佛，恐未周聞，佛
先滅度。我今寧可使於前夜，同時見佛。卽將五百末羅及其家屬，至
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立。阿難前白佛言： 「某甲某甲諸末羅等
及其家屬，問訊世尊起居增損。」
（287）佛報言： 「勞汝等來，當使汝等壽命延長，無病無痛。」 51
（288）阿難乃能將諸末羅及其家屬，使見世尊。時，諸末羅頭面禮足，
於一面坐。
（289）爾時，世尊為說無常，示教利喜。
（290）時，諸末羅聞法歡喜，卽以五百張疊，奉上世尊。
佛為受之，諸末羅卽從座起，禮佛而去。
（291）是時，拘尸城內，有一梵志，名曰須跋，年百二十，耆舊多智，
聞沙門瞿曇今夜於雙樹間當取滅度，自念言：吾於法有疑，唯有瞿曇
能解我意，今當及時自力而行。卽於其夜，出拘尸城，詣雙樹間，至
阿難所，問訊已，一面立，白阿難曰： 「我聞瞿曇沙門今夜當取滅度，
故來至此，求一相見。我於法有疑，願見瞿曇，一決我意，寧有閑暇
得相見不？」
（292）阿難報言： 「止！止！須跋！佛身有疾，無勞擾也。」
（293）須跋固請，乃至再三： 「吾聞如來時一出世，如優曇慊〞r時乃
出，故來求現，欲決所疑，寧有閑暇暫相見不？」
（294）阿難答如初：「佛身有疾，無勞擾也。」
（295）時，佛告阿難： 「汝勿遮止，聽使來入，此欲決疑，無嬈亂也，
設聞我法，必得開解。」
（296）阿難乃告須跋：「汝欲覲佛，宜知是時。」
（297）須跋卽入，問訊已，一面坐，而白佛言： 「我於法有疑，寧有閑
暇一決所滯不？」
（298）佛言： 「恣汝所問。」
（299）須跋卽問：「云何瞿曇！諸有別眾，自稱為師，不蘭迦葉、末伽
梨憍舍梨、阿浮陀翅舍金披羅、波浮迦旃、薩若毗耶梨弗、尼揵子，
此諸師等，各有異法。瞿曇沙門能盡知耶？不盡知耶？」
（300）佛言： 「止！止！用論此為，吾悉知耳。今當為汝說深妙法，諦
聽！諦聽！善思念之。」
（301）須跋受教，佛告之曰： 「若諸法中，無八拢勒撸瑒t無第一沙門
果，第二、第三、第四沙門果。
須跋！以諸法中有八拢拦剩阌械谝簧抽T果，第二、第三、第四沙
門果。
須跋！今我法中有八拢溃械谝簧抽T果，第二、第三、第四沙門果，
外道異眾無沙門果。」
（302）爾時，世尊為須跋而說頌曰：
「我年二十九，出家求善道；須跋我成佛，今已五十年。 52
戒定智慧行，獨處而思惟；今說法之要，此外無沙門。」
（303）佛告須跋： 「若諸比丘皆能自攝者，則此世間羅漢不空。」
（304）是時，須跋白阿難言： 「諸有從沙門瞿曇已行梵行，今行、當行
者，為得大利。阿難！汝於如來所修行梵行，亦得大利。我得面覲如
來，諮問所疑，亦得大利。今者，如來則為以弟子別而別我已。」
（305）白佛言： 「我今寧得於如來法中出家受具戒不？」
（306）佛告須跋：「若有異學梵志於我法中修梵行者，當試四月，觀其
人行，察其志性，具諸威儀無漏失者，則於我法得受具戒。須跋！當
知在人行耳。」
（307）須跋復白言： 「外道異學於佛法中當試四月，觀其人行，察其志
性，具諸威儀無漏失者，乃得具戒。今我能於佛正法中四歲使役，具
諸威儀，無有漏失，乃受具戒。」
（308）佛告須跋： 「我先已說在人行耳。」
（309）於是，須跋卽於其夜，出家受戒，淨修梵行，於現法中，自身
作證：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得如實智，更不受有。時夜
未久，卽成羅漢，是為如來最後弟子，便先滅度而佛後焉。
（310）是時，阿難在佛後立，撫牀悲泣，不能自勝，殻ъざ裕骸 溉鐏�
滅度，何其駛哉！世尊滅度，何其疾哉！大法淪曀，何其速哉！羣生
長衰，世間眼滅。所以者何？我蒙佛恩，得在學地，所業未成，而佛
滅度。」
（311）爾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比丘今為所在？」
（312）時，諸比丘白如來曰： 「阿難比丘今在佛後撫牀悲泣，不能自勝，
殻ъざ裕骸 喝鐏頊缍龋纹漶傇眨∈雷饻缍龋纹浼苍眨〈蠓S曀，
何其速哉！羣生長衰，世間眼滅。所以者何？我蒙佛恩，得在學地，
所業未成，而佛滅度。』 」
（313）佛告阿難： 「止！止！勿憂莫悲泣也。汝侍我以來，身行有慈，
無二無量；言行有慈，意行有慈，無二無量。
阿難！汝供養我，功德甚大，若有供養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
無及汝者。汝但精進，成道不久。」
（314）爾時，世尊告諸比丘： 「過去諸佛給侍弟子亦如阿難，未來諸佛
給侍弟子亦如阿難。然過去佛給侍弟子，語然後知；今我阿難，舉目
卽知：如來須是，世尊須是。此是阿難未曾有法，汝等持之。
（315）轉輪拢跤兴钠嫣匚丛蟹ǎ蔚人模俊�
拢跣袝r，舉國民庶皆來奉迎，見已歡喜，聞教亦喜，瞻仰威顏，無 53
有厭足。
轉輪拢跞糇 ⑷糇芭c臥時，國內臣民盡來王所，見王歡喜，聞
教亦喜，瞻仰威顏，無有厭足。
是為轉輪拢跛钠嫣胤ā！�
（316）今我阿難亦有此四奇特之法，何等四？
阿難默然入比丘眾，見皆歡喜，為眾說法，聞亦歡喜，觀其儀容，聽
其說法，無有厭足。
復次，阿難默然至比丘尼眾中、優婆塞眾中、優婆夷眾中，見俱歡喜，
若與說法，聞亦歡喜，觀其儀容，聽其說法，無有厭足。
是為阿難四未曾有奇特之法。」
（317）爾時，阿難偏露右肩，右膝著地，而白佛言： 「世尊！現在四方
沙門耆舊多智，明解經律，清德高行者來覲世尊，我因得禮敬，親覲
問訊。佛滅度後，彼不復來，無所瞻對，當如之何？」
（318）佛告阿難： 「汝勿憂也。諸族姓子常有四念，何等四？
一曰念佛生處，歡喜欲見，憶念不忘，生戀慕心。
二曰念佛初得道處，歡喜欲見，憶念不忘，生戀慕心。
三曰念佛轉法輪處，歡喜欲見，憶念不忘，生戀慕心。
四曰念佛般泥洹處，歡喜欲見，憶念不忘，生戀慕心。
阿難！我般泥洹後，族姓男女念佛生時，功德如是。佛得道時，神力
如是。轉法輪時，度人如是。臨滅度時，遺法如是。各詣其處，撸�
禮敬諸塔寺已，死皆生天，除得道者。」
（319）佛告阿難： 「我般涅槃後，諸釋種來，求為道者，當聽出家，授
具足戒，勿使留難。諸異學梵志來求為道，亦聽出家受具足戒，勿試
四月。所以者何？彼有異論，若小稽留，則生本見。」
（320）爾時，阿難長跪叉手，前白佛言： 「闡怒比丘虜＇悷…犬＋邕＇自
用，佛滅度後，當如之何？」
（321）佛告阿難： 「我滅度後，若彼闡怒不順威儀，不受教眨В甑犬�
共行梵檀罰，敕諸比丘不得與語，亦勿往返教授從事。」
（322）是時，阿難復白佛言：「佛滅度後，諸女人輩未受誨者，當如之
何？」
（323）佛告阿難： 「莫與相見。」
（324）阿難又白： 「設相見者，當如之何？」
（325）佛言： 「莫與共語。」
（326）阿難又白： 「設與語者，當如之何？」 54
（327）佛言： 「當自撿心。阿難！汝謂佛滅度後，無復覆護，失所持耶？
勿造斯觀，我成佛來所說經戒，卽是汝護，是汝所持。
阿難！自今日始，聽諸比丘捨小小戒。
上下相呼，當順禮度，斯則出家敬順之法。」
（328a）佛告諸比丘： 「汝等若於佛、法、眾有疑，於道有疑者，當速
諮問，宜及是時，無從後悔。及吾現存，當為汝說。
（328b）時，諸比丘默然無言。
（329a）佛又告曰： 「汝等若於佛、法、眾有疑，於道有疑，當速諮問，
宜及是時，無從後悔。及吾現存，當為汝說。」
（329b）時，諸比丘又復默然。
（330a）佛復告曰： 「汝等若自慚愧，不敢問者，當因知識，速來諮問，
宜及是時，無從後悔。」
（330b）時，諸比丘又復默然。
（331）阿難白佛言： 「我信此眾皆有淨信，無一比丘疑佛、法、眾，疑
於道者。」
（332）佛告阿難：「我亦自知今此眾中最小比丘皆見道迹，不趣惡道，
極七往返，必盡苦際。」爾時，世尊卽記莂千二百弟子所得道果。
（333a）時，世尊披鬱多羅僧，出金色臂，告諸比丘： 「汝等當觀如來
時時出世，如優曇慊〞r一現耳。」
（333b）爾時，世尊重觀此義，而說偈言：
「右臂紫金色，佛現如臁穑蝗硇袩o常，現滅無放逸。
（334）「是故，比丘！無為放逸。我以不放逸故，自致正覺。無量眾
善，亦由不放逸得，一切萬物無常存者。此是如來末後所說。」
（335）於是，世尊卽入初禪，從初禪起，入第二禪。從第二禪起，入
第三禪。從第三禪起，入第四禪。從四禪起，入空處定。從空處定起，
入識處定。從識處定起，入不用定。從不用定起，入有想無想定。從
有想無想定起，入滅想定。
（336）是時，阿難問阿那律： 「世尊已般涅槃耶？」
（337）阿那律言： 「未也，阿難！世尊今者在滅想定。我昔親從佛聞，
從四禪起，乃般涅槃。」
（338）於時，世尊從滅想定起，入有想無想定。從有想無想定起，入
不用定。從不用定起，入識處定。從識處定起，入空處定。從空處定
起，入第四禪。從第四禪起，入第三禪。從三禪起，入第二禪。從二
禪起，入第一禪。從第一禪起，入第二禪。從二禪起，入第三禪。從 55
三禪起，入第四禪。從四禪起，佛般涅槃。
（339）當於爾時，地大震動，諸天、世人皆大驚怖。諸有幽冥日月光
明所不照處，皆蒙大明，各得相見，迭相謂言： 「彼人生此，彼人生
此。」其光普遍，過諸天光。
（340）時，忉利天於虛空中，以文陀羅花、優懔_、波頭摩、拘摩頭、
分陀利花散如來上，及散眾會。又以天末栴檀而散佛上，及散大眾。
（341a）佛滅度已，時梵天王於虛空中以偈頌曰：
「一切昏萌類，皆當捨諸陰；佛為無上尊，世間無等倫。
如來大拢郏袩o畏神力；世尊應久住，而今般涅槃。」
（341b）爾時，釋提桓因復作頌曰：
「陰行無有常，但為興衰法；生者無不死，佛滅之為樂。」
（341c）爾時，毗沙門王復作頌曰：
「福樹大叢林，無上福娑羅；受供之良田，雙樹間滅度。」
（341d）爾時，阿那律復作頌曰：
「佛以無為住，不用出入息；本由寂滅來，臁嘴妒菦＇。」
（341e）爾時，梵摩那比丘復作頌曰：
「不以懈慢心，約己修上慧；無著無所染，離愛無上尊。」
（341f）爾時，阿難比丘復作頌曰：
「天人懷恐怖，衣毛為之豎；一切皆成就，正覺取滅度。」
（341g）爾時，金毗羅神復作頌曰：
「世間失覆護，羣生永盲冥；不復覩正覺，人雄釋師子。」
（341h）爾時，密迹力士復作頌曰：
「今世與後世，梵世諸天人，更不復覩見，人雄釋師子。」
（341i）爾時，佛母摩耶復作頌曰：
「佛生樓毗園，其道廣流布；還到本生處，永棄無常身。」
（341j）爾時，雙樹神復作頌曰：
「何時當復以，非時花散佛；十力功德具，如來取滅度。」
（341k）爾時，娑羅園林神復作頌曰：
「此處最妙樂，佛於此生長；卽此轉法輪，又於此滅度。」
（341l）爾時，四天王復作頌曰：
「如來無上智，常說無常論；解羣生苦俊烤谷爰艤纭！埂�
（341m）爾時，忉利天王復作頌曰：
「於儯f劫，求成無上道；解羣生苦俊烤谷爰艤纭！埂�
（341n）爾時，焰天王復作頌曰： 56
「此是最後衣，纏裹如來身；佛既滅度已，衣當何處施？」
（341o）爾時，兜率陀天王復作頌曰：
「此是末後身，陰、界於此滅；無憂無喜想，無復老死患。」
（341p）爾時，化自在天王復作頌曰：
「佛於今後夜，偃右茫P；於此娑羅園，釋師子滅度。」
（341q）爾時，他化自在天王復作頌曰：
「世間永衰冥，星王月奄墜；無常之所覆，大智日永翳。」
（341r）爾時，異比丘而作頌曰：
「是身如泡沫，危脆誰當樂？佛得金剛身，猶為無常壞。
諸佛金剛體，皆亦歸無常；速滅如少雪，其餘復何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