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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叫翠儿的美人,一双妙目深深地盯在桓尧的脸上,白玉般晶莹剔透的脸庞上忽然飞起两朵红云。切,装模作样的大灰狼。
翻了翻白眼,桓宸满不是味儿。
为什幺美人们就不能拆穿他的真面目,而傻傻地跌落他的陷阱?
她们难道都瞎眼睛了幺,自己如此这般的玉树临风,俊朗不凡的翩翩公子在旁,居然视若无睹?心情极其不爽的桓宸直勾勾地盯着翠儿——红羞翠怯,娇靥含春,身穿绣袄,低束罗裙,莲瓣双钩,纤不盈掬,嘴角邪邪地翘了翘,吹了声口哨,「卿本佳人,何必作贼?不如跟我回去,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眉心一拧,桓尧侧头盯着出言轻佻的桓宸,不语。
翠儿脸色微白,随即恢复如常,「二公子真会说笑——来人,给两位客人斟酒。」「酒是好酒,人是美人——可惜无缘消受,」桓宸连声叹息,「我是来探望沈大美人的,姑娘知否他昨晚睡得安稳?」
素手微微一抖,琥珀色的美酒洒了几滴在桌上。
小鸾稳稳接住酒杯,面绽娇笑地递到桓宸唇边,「二公子有心,沈公子昨晚睡得尚算安稳。」「既然如此,可否请他出来相见?」
「我家沈公子身体抱恙,请两位见谅。」
「嘻嘻,我们正为此事而来,虽说不是大夫,可沈公子的病大概只有我的药能医。」室内寂静无声。
梧桐叶子落下几片,倏地从窗口射进的一道光影,去势疾如流星,快似闪电,直刺桓宸。说时迟,那时快,长剑便已逼到眉心咫尺,桓宸不慌不忙,鼓动真气,双掌迎上,一股浑厚掌力广被六尺,坚同屏障,将剑刃压得弯曲欲折。
「沈美人,别不识好人心啊。」
桓宸的笑容如同得到了心爱玩具的稚儿一般甜美——翠羽翩翩,名不虚传。灵秀的身影,有着令人叹息的美丽,面若敷粉,唇若涂朱,衬上遍身湖水色的衣绫,活脱脱个误落凡尘的仙子。
如此惊艳的出场,沈美人果不辜负自己的期望。
眼波流转,偷眼瞥着双眼发光的男人,暗自冷笑。
一击不中,沈翠羽轻飘飘地一个跃身,长剑一圈一抖,柔劲激发,略化来力,退开数步尚未落地,一昂首,竟又翻身飘上数尺,身在空中,手上变招,起腾身法毫无滞涩,犹如仙鹤翔于云表,极尽美妙。剑势来得更为汹汹,隐约带着凌厉的肃杀之气,桓宸不敢轻视,脚下一点,已飘开三尺,半空俯腰折身,自剑锋之下钻了出去,身手迅速矫捷,反应之快,与沈翠羽可说不分轩轾。「想得到枫叶果,你可要找对主。」桓宸笑嘻嘻地指了指那面带微笑,背手旁观的皇帝。「枫叶果我想要,你的命我也想要。」
沈翠羽悠然笑道。
桓尧依旧是不动声色地坐着,悠闲地拿起酒杯,自斟自饮,一副置身事外的架势。而原本陪伴在身边的小鸾,翠儿等莺莺燕燕早不知所踪。
「你们把这里团团围住,务必拿下这两人。」
护院潮水般,从门外拥进来。
桓宸骤听两旁劲风声响,两道兵刃拦至身前,乃是两根钢杖,分持在两名彪形大汉手中,来势猛恶之极。他连忙一闪,身法从心所欲,进退自如,前奔之势立时折返后飘,两根钢杖先后落空。两名大汉见了他显了这一下高妙轻功,甚为惊异,桓宸又已猱身攻上,左掌搭在右边一人的钢杖上,右掌按住左首大汉的钢杖,双手交错一带,两名大汉被他柔劲一引,两根钢杖「当」地互击,当场震得两人四条手臂麻木不仁。两人不及惊愕,桓宸顺势切入,只听得啷啷之声,两人手腕一麻,兵器竟脱手落地,又惊又怒,可他们向以豪勇着称,竟毫不退却,赤手空拳,又想上来拼命。
「你们快退下。」
三个虎虎生威,却有着相同容貌的汉子如天神般降临,高声怒喝,他的下属纷纷让开一条路。「抓活口。」
沈翠羽轻描淡写地下达了指令。
「哇,斫山刀,链子锤,判官笔——想不到名震江东的敖氏三杰也是你手下。」桓宸迅速地退到了桓尧的身边,推了推当今的天子,「大哥,看来我们成了瓮中之鳖。」这三名所用的兵器都各有独特的功能,斫山刀是重兵器,不忌宝刀;链子锤是远距离攻击,盘旋风舞,兼有暗器之长;那对判官笔则专点人身大穴,三种兵器,三种战法,实在不好对付。「大哥?」沈翠羽恍然,能够让当今静王叫大哥的只有一人,「久闻当今圣上惊才绝艳,武功更是盖世无双,纵横沙场,所向披靡,想不到确是如此一个名不副实的家伙。」
桓宸纵声大笑,笑声宛若银铃。「沈美人,皇帝可是龙躯,万金之体,无论你如何激将,他都不会上当。」
望了望桓尧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庞,他又冲着沈翠羽抛了个媚眼,道,「还有,我要更正一下,陛下岂止文武全才,不论是弓术、马术、音律、弈棋、书法、天文,地理,只要他学过的,样样精通。」桓尧含笑举杯,一饮而尽。
「不知与静王相比如何?」沈翠羽嫣然一笑,妩媚之至。
「我会的几乎都是他教的,目前却尚未青出于蓝。」桓宸非常诚恳地回答。他的勇气和胆量可嘉,出言与来个单挑,一决高下的法子,确实不错。
擒贼先擒王嘛,侥幸抓住了桓尧,就可以拿到枫叶果,解除身上的痛苦。只是——他还天真了点。
超级变态的桓尧,对于放到他嘴边的鲜肉,客气才有鬼。
宸背地里其实还是下了苦功,哪怕他一向不屑于这些小打小闹的武学。
「模样不错,武功也不错。」
「沈美人最厉害的是玄冰魔掌。」
桓宸一脸的感慨。
「不能用的武功,称不上厉害。」桓尧横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文渊斋里面的秘籍不少,当然包括如何破解玄冰魔掌——」
「假若他没使出玄冰魔掌,大概我对他也无可奈何。」桓宸难得的一本正经。「桓宸,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他日我必双倍奉还。」
沈翠羽语气淡然,却带着股令人心悸的寒气。
桓宸一愣,这台词怎地如此熟悉,却见桓尧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立时想起出处,不由得大为恼怒。「原意就是想请你进宫,可沈美人宁愿使出玄冰寒掌如此毒辣而且伤身的功夫来拒绝我的好意,情急之下只好加了一把火,冰火相克,寒热相冲,昨晚的你,想来是饱受折磨。」玄冰魔掌最忌惮就是火,火攻内脏,冰封筋脉,如觅不到宫廷御珍枫叶果,二十个时辰后必死得苦不堪言。
沈翠羽咬牙切齿瞪着他,一剑把这可恶的静王宸大卸八块,方可解恨。
一会儿冷得霜寒入骨,一会儿热得如被煎烤,直到天明,那滋味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如此妩媚地瞧着人家哦,害我骨头都酥了。」
桓宸似笑非笑。
「宸,别在我面前和别人打情骂俏。」
横了眼桓宸,嘴角眼中却余下一抹温柔的笑,桓尧一声长啸,宛若龙吟,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心神不安,那敖氏三杰更是头痛欲裂。
「啊!」
惨呼声此起彼落,把手中的兵器扔下,用手捂耳,状若疯狂。
这男人内功之深奥神奇,早已到了随心所欲,运用自如的境界!
但更可怕的却是那种永远不会露出惊慌失措的镇定态度,那一种神奇的自信,仿佛他手中握住一股强大的力量,胜利垂手而得。
沈翠羽暗暗惊心,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咬咬牙,挽了一个剑花,刺向对手。桓尧长袖一挥,使出上乘的卸力消劲功夫,便已轻描淡写地将对方的劲力化开。沈翠羽的剑锋虽利,但触及衣袖之时,劲力已消,也不过等于柔枝轻拂而已,焉能将他的衣袖刺穿?「武功之道在乎融合贯通,宝剑虽利,却砍不断潺潺流水。」桓尧从容地把沈翠羽逼退步,意定神闲的笑着道。
桓宸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陛下内功深厚,令人叹绝,不过我更怀念您当年一剑退千骑的英姿。」
一剑退千骑?
沈翠羽冷笑不语,剑柄一抖,唰地就是一剑,桓尧驳起双指,待推开他的剑刃,哪知这一剑看似乎乎无奇,竟甚刁钻毒辣,刺到中途,突地一个反削,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清冷的剑锋只差五寸就割到指头之际,桓尧手掌一翻,竟然在剑身上面少许之处,几乎贴着剑柄,强行反手擒拿,沈翠羽微微一惊,却临危不乱,剑势一变,从桓尧耳侧剁过。
桓尧向前一冲,腰间宝剑已然出鞘,微微一叹,「宸想看我俩比剑,朕也只好从命。」武功路子全然改变,由稳重雄厚转为轻灵飘逸,随意挥洒,有如流水行云,好几次两剑险险相交,却总是一惊即过,碰他不着。
桓宸不由得暗暗惊叹,这只色中俄鬼,光看剑术就已在他之上,看来生擒沈美人也只是迟早的事情。长剑挥动,青虹舞现,一招紧似一招,加上所用的削铁如泥宝剑,剑光霍霍展开,登时把桓尧笼罩在内。桓尧运剑如风,鹰翔隼刺,每一招使出,都是攻敌之所必救,很快就反守为攻了。沈翠羽空有一柄宝剑,竟被眼前一波接一波的凌厉攻势逼得只有防守的份儿,眼见敌人一剑紧过一剑,一点即收,前剑刚收,后剑又出,他虽想尽办法要削断对方的兵刃,可桓尧深得「快、狠、稳、准」四字剑诀的精华,一沾即走,一走即攻,两柄剑从不相交,已把他杀得有点手忙脚乱!一连两招最凌厉的招数,剑光恍似渔翁撒网,一大片光网向沈翠羽当头直罩下来,桓尧绕身晃步,反踏九宫,蓦然间舌绽春雷,大喝一声「撒剑」。
只听得「当啷」一声,青虹电射,沈翠羽手中宝剑,竟脱手飞去,桓尧飞身一掠,把宝剑抢到手中,凌空一点,已是封住沈翠羽的麻穴。
桓宸走上前,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陛下,恭喜您又多了一个美人。」
「你们抓了我也没用。」
沈翠羽神色倨傲。
桓尧凝视着他片刻,点点头道,「是个硬骨头。」
「孤身上路不是好习惯,黄泉路上有你们俩人陪伴,相信也不会寂寞了。」沈翠羽朗声说道,眉目间甚是得意。
步履沙沙,人声鼎沸,走廊上,半墙外,露出了一张张牛角铁胎的黑漆漆硬弓。弓上弦,箭上紧,森蓝的箭尖如饿狼的眼睛,恶狠狠地盯住了他们。
桓尧一叹,这沈翠羽压根儿没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沈美人欠缺创意。」
桓宸闷声低笑。
「北武庄内静王的五箭,在下无以为报,只好舍命相陪。」沈翠羽嘴角泛起一抹浅笑。「舍命相陪?未必呦,区区这百来弓弩手恐怕还不能杀得掉我们,何况你要真是舍得陪我们死掉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废话多多,而是直接下命令让他们攻击。」。
「我从来都不指望这些弓箭手能够成什幺大事。」
桓宸刚想回答,突觉脚下一晃,心一惊,抬眼望着桓尧,只见他依旧神色自若,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内。沉吟了片刻,苦笑道,「难怪你如此自信,大概因为我们踏在脚下的是大海——这消息大概也是你散播出去的,目的是想引我们上船。」
「静王,您未免太后知后觉。」
话音刚落,四面墙壁骤然倒下,只见蓝天无垠,白浪如山,峥嵘千里,青烟迷漫,赫然是一片浩瀚无际的水世界。
「虽说我们还在奉江,可也差不多到东海的连接口。陛下您文武全才,弓术、马术、音律、弈棋、书法、天文,地理样样精通,但不知水性如何?」
沈翠羽不怀好意地笑着,「况且海上风浪险恶,如果离开了船,哪怕你熟习水性,哪怕你武功盖世,没了船,也敌不过滔天巨浪。」
四外一片苍茫,看不到陆地。
桓尧悠然地点头,「水性确实是朕的弱点,如今看来这也是致命的。」
桓宸望着他,目光非常奇特。
「模样不错,武功不错,谋略不错,性子更不错,为了达到目的,不惜连自己也赔进去,够狠。」桓尧笑了笑,「堪称良将美才,假以时日,应可成一番大业。」
「陛下,多谢赞誉,只是今次策划的人并非在下,在下也不敢居功。」
「是这样幺?」
「为什幺全天下人都忘了,乾坤教除了沈翠羽,还有一只凤凰。」
沈翠羽耸了耸肩,那只连教主都不知道的凤凰,更视为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后快的凤凰,不但是控制奉京的主儿,更是策划这一切的幕后主谋。
只是一向深恨教主的他,怎幺会出手,实在是个迷,尤其是在他的教内势力被削弱得七零八落的时候。「凤凰?」
桓尧目光中的惊讶可不是装出来的,刚想说些什幺,突觉耳后的风池穴上一麻,紧接是神封、大椎、悬枢、京门诸穴——要穴被点,任他武功盖世,百般神通,却已是半点施展不出。
「你为什幺——」
沈翠羽吃惊的程度不亚于桓尧。
无声无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