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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冶有些老矿坑已经采完了,现在被当成了进口矿石回填场。在开采的都是老矿山的基础上进行,尽量少产生破坏,新矿山则被当成了储备资源。长阳的情况类似。
白银矿区原本已经破坏严重,所以直接拉开进行大规模露天开采,治理恐怕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了。这被当成了一个现成的反面教材。
白云矿区和攀枝花矿区与淮北相同,但是储量上不是一回事。开采必然会引起环境的变化,但是这个变化必须在可控范围内,且能够按照计划进行治理。这是张红春提出的基本要求。
山西的煤矿和铁矿因为都是以前私营的,非常混乱。阎锡山在清理矿山时,居然发现一些煤矿下面有着上千具尸骨,这让他下决心全面清理小矿山。统一规划,进行有计划的开采,有计划的治理。不然他说到时候死了也不安心。
当然,晋商们撤离,老百姓被土地改革吸引,投入到了农业之中,也缓解了阎锡山的压力。山西一些已经开采的矿山进行有效的整合后,能够满足北方需要并能够为烟台和青岛提供钢材。
由于除了交通,城市建设用一部分的钢材和铝材以外,其它的几乎全部用在军用。加上湖北,陕西的交通建设基本完成。对于矿产品的消耗不大。而且这两地废旧建材的回收也占据很很大的比例,就算是铁路的机车已经换过好几代了,飞机的第一代已经淘汰了,一些工程设备更新更加快。连军队的枪支也在换代,更加轻便,维修更加容易。战士们训练用的弹壳和弹头大多数都会捡回来。这些玩意别看不起眼,集中起来,能够满足一个小型冶炼厂的生产。
所以虽然测绘调查局已经发现了不少矿点,但是都被列入了储备资源。除了一些特殊的矿产,几乎都没有列入开采规划。
第二十六章调皮的水玲
湖北经过几十年的建设,基础设施已经相当完备。湖北也是民族混居最复杂的地方,不仅是人才输出的大省,也是人才输入的大省。走在沙洋新民大学,一些十**岁的孩子中,很多都是混血儿。新民研究院里的白皮肤,一口标准中国话的人也非常多。
武汉市,宜昌市,襄樊市也大体相当。主要来源武汉租界收回时,没有撤离,或者撤离后又返回来的一批人,萨斯贸易公司职员领养的外国孩子,萨斯贸易公司招聘的一些工程师,高级技术工人。后来学术交流从全国流入的一些外国学者。
人数超过了五万人,除此以外,还有国内的蒙满回藏的学生留下来的。近来还有俄罗斯人过来。这些人全部加起来有十万人。差不多一百个人中有一个人。
而这些人除了学校以外,几乎都沿着铁路线分散在各地,安家落户,大多数结婚生子。
当地老百姓也习以为常,只是中国人都强势得很,以至于连爱因斯坦也过来想张春要这些洋人的“人权”,因为中国人的家庭观念太强,惹怒了丈夫或者老婆,那兄弟姐妹是会说话的,还有可能动手的。
张春哈哈大笑,跟爱因斯坦说:“你别听他们叫苦,夫妻俩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和,你管多了,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已经有了身孕,丽质的锻炼没有停止,只是两个人都取消了一些香料和药物刺激来持续增强免疫力的训练。
一场雪下得纷纷扬扬,不过气温已经回暖,地上的积雪已经融化。
水玲拿着小铲子撬开冰下的苔藓,下面,是秋天埋下去的树叶和一些果核。一只异化的白色松鼠钻进去,刨了了一个橡子出来。抱着跳上水玲的肩头。两个门牙很快敲开硬壳,啃食里面的果仁。
这只白色的松鼠是水玲在山林发现后,领回来养的。灵性十足。
水玲的这把铲子虽然小,可是有很长的一个柄,是一种灌木,节间很密,没有多少弹性,但是非常坚硬。
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干裂。但是这根木柄不会,因为它被一种配置得很复杂的树脂稀释后的液体浸泡了三年。然后拿出来细细地磨出来的。棕黄色。玉石一样地质地。是徐本善送给水玲的礼物。
原本是用来练习一种女子专用的短棍的棍法。结果被水玲用来装了这么一个小铲子。
好吧,这个小铲子使用飞机发动机的下角料。特种钛钢做的。顾玥拿到精工研究所用精密车床按照棍子的尺寸缩小一点车出来,加热后套上去的。就为了给水玲做个玩具,给发动机钛钢加热,也亏得顾玥想得出来。
看着水玲在前面一边跑一边玩耍,带着小松鼠上窜下跳。
丽质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我看我们的孩子以后还不知道被宠成什么模样。”
张春用一个小棍子翻开水玲铲开的冰雪看下面的苔藓和地衣:“小孩子玩的东西宠一点没事,性格不能宠。水玲将来比我们都强,差不到那里去。”
丽质也半人高的蕨类植物叶子上的雪:“这是新引进的品种,在北方一点点大,南方就全变了。”
张春:“环境组说的不错。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苔藓和地衣都是生物链的最底层。而且他们的种类和变异情况要比被子植物快很多。”
张春割断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蕨类植物的叶茎,让下面的麦冬露了出来。
“这玩意的侵略性还强,现在没有吃它的动物和昆虫,人要是不管,可就不得了了。”
一只蜥蜴飞快地从割到的蕨类植物的根茎处爬走了。
丽质就指着被蜥蜴啃掉的嫩芽说:“不是说蜥蜴吃肉吗?”
张春把那只蜥蜴抓住。拿起来:“这可不是蜥蜴,是变色龙的一种,你看它身上的颜色在变。这也是我们以前没见过的。也没看见相关资料啊。”
那只变色龙张嘴要咬,被张春用小指顶住了它的下颚。
丽质用照相机被变色龙拍了一张照片。就要用手摸。
张春皱了一下眉头,把它放进草丛。那只变色龙居然躺在地上装死。
张春看了一下手指说:“这东西身上分泌液体,可能有毒。要是皮肤破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这种动物吃蕨类植物的嫩芽。还是不错的发现。”
“有毒?”丽质问。
张春点点头:“不过不要紧,小玲。”张春叫到。
水玲从树上拧了一条小蛇跳下树,跑过来:“做什么?”
张春说了变色龙的事情,给她看手指上的粘液:“不能抓时间太长,这粘液有毒。”
张春走到旁边的水沟边把冲洗手指。
水玲叫道:“别洗啊,我也要试一下。”
张春不高兴了:“小孩子手嫩,不能玩这个。长大了才行。”
水玲的眼睛滴溜溜直转。丽质就训她:“别打歪主意,不许离开我们的视线。”
水玲不怕张春,但是挺怕丽质的。乖乖地喔了一声。
路边的树林以一株古樟树为基础,这株古樟树以前在院子中长大,下部的枝干被砍掉了,所以非常高。后来房子被拆掉了。所以中间长出了一根枝干,已经十多年了,非常粗大,是第二层树冠。树下还装了一株梧桐,一株橡子树,一株冬青。梧桐的年纪最大,不过被压制在樟树下。橡子树次之,是野生。冬青是后来栽的,只有七八年的样子。梧桐和樟树上爬满了藤萝,有些是寄生的,但是有些不是。下层还有些耐阴的灌木,以及杂草,最底层原来大部分都是麦冬,现在被蕨类植物侵占了一半。最下面是苔藓和地衣。
树上的雪都化掉了,其实落在最下层的雪并不多,很多都是动物们活动的结果。
比如上串下跳的水玲就是骚扰最多的一个。不停扰动苔藓的可不止水玲的小铲子。除了一些动物以外,还有来树林里考察的学生和散步的行人。他们多半会拿着棍子或者铲子在草丛里翻一下,只是人们的常识。好处很多,可以赶走蛇类,最重要的是,把落叶翻进泥土,加速腐烂,防止森林火灾。
这种的动作时间长了,让树林下面的泥土十分疏松。
“苔藓地衣是近几年的引进的。以前有,但是不多。它们把水分全部截留了,你看,如果不翻动,下面的土壤是干的。”张春用棍子拨了一下土壤。
水玲嘻嘻笑:“哪有不翻动的。”水玲指着不远处两头肥猪带着十多个小猪,它们在草丛中觅食。
“那些猪把树林里弄得臭死了。还有小羊,小鹿,小刺猬,小兔子,小狐狸,小獾。”水玲板着指头感觉数不清,就说:“好多好多,干的地方少,湿的地方多。有些大树下面还有小水坑,你要不注意,肯定会踩进去。水是从水下面留下来的。”
水玲得意地晃着脚上的鞋子,非常干净,没有沾上多少赃物。
“你怎么知道有小水坑的,肯定踩进去过。”丽质笑着说。
水玲的脸就臭了:“那是很久以前好吧。”
“很久吗,我看见你昨天还洗鞋子来着。”丽质不依不饶。
水玲扳着指头算:“快一天没有了,只差几个小时。”
张春哈哈笑了说:“别逗她。不过这说明没有扰动,森林里的水流动性也很差,恐怕集中在大树的根部。”
水玲点头。
张春张开双臂生了一下腰身说:“有一点是好的,就是这可是万物的生息。这样的空气才是大自然的空气。”
张春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然后说:“也有臭气,去吧那些猪赶走。”
丽质噗嗤一下笑了。水玲却挥着小铲子跑过去吓唬那些猪。
这里的猪是放养的,所以已经和野猪混种了。有些野性,那头公猪挡在前面和水玲形成了对峙。这头有两百斤重大家伙在十来岁的水玲面前就是庞然大物。
不过被水玲一脚踢在鼻子上,头一晃,又被一脚踢在腿上。公猪前腿一软。不过水玲哭丧着脸回来了。
原来那头公猪正好前半截身体扑进了一个小水坑。
水溅起来,水玲躲了一下,没躲开。保护了半天的小棉袄上弄上了几滴脏水。
张春和丽质都幸灾乐祸地笑:“看吧,得意吧,自己洗。”
第二十七章农林矛盾
张春和丽质是翻过了好几个山头,才跟着一个林场护理山林的工人到了聂畈,这是一个二十多岁从林学院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叫做聂彦。他认出了张春和丽质。
“林业产品,很多价格压得太低。物价局认为只消耗人工成本。可是相对于农业,除了农业税收以外的收入不少。为什么林业就只定人工成本?不是说定的人工成本不高,而是说这不合理,存在农业和林业以及工业的差异。”聂彦激动得涨红了年轻得面容。
因为他终于可以在一个足够说得上话的人面前讲自己的想法。
张春说:“那你可以将一下你家的收入吗?”
“我们家只有三口人,林场给我们发基本工资,每人每月一百八十元,除了工资就是和收购林产品的钱,一年大概七八个月吧,去年全年收入三千多元,还不如基本工资高。可是我们分管这片林区面积很大,产量不算低,收获季节很劳累。”
“除了这,没有了吗?”
“没有了啊。”
张春想了想说:“不对啊,应该你们还有分给你们的农田啊。”
“没有了啊,分开了,以前我们家分了农田,可是后来林业工会从农业工会脱离出来,农业工会认为林业工人同时拥有林场和农田,这不公平。所以把农田全部划出去了,林场是林场,农村是农村。林业算是工人,农村算是农民。林业的税收由林场交税。农民只交公粮就可以了。”
张春皱了眉头。
“你家的林产品是怎样销售的?”
“因为种类太多,所以林场统一收购,集中分拣包装后销售给加工厂。”聂彦指着一个五六家人家的小村子。一条公路延伸到了这里。这五六户人家几乎权势木质结构的房子。不过修建的非常漂亮。
“很漂亮,你们用木材建造房屋啊,为什么不用红砖。”
“以前就是红砖的房子,后来因为木材太便宜,木材建得房子住得舒服,就都换成了木头房子了。”
下山就是一个大池塘,山上的泉水流淌下来十分清澈。池塘的水流入山间的小溪。小溪两旁都是水稻田。山坡上的平缓地有些梯田。上面种植着小麦和蔬菜。
“山坡上的菜地是你们的吧?”
“不是,林场的工人没有土地,我们在房前屋后弄出了一些菜地。林场的党委说工人阶级要像工人阶级的样子,还不允许弄。一直说要铲除菜地,我们反对,所以才保留了下来。”
“工人阶级。”张春有些生气了。
丽质捏了捏张春手,张春才笑了笑问:“你是党员吧。”
聂彦笑了:“我是党员。是这里的小组长。开党委会的时候,我们几个小组长反对。拆除菜地的决议才没有通过。”
“你认为农业和林业分开合不合理?”
“分开是必然的趋势,这个大家都认可的,只是我们觉得这样一刀切是有些问题,再就是我们的价格统得过死,对林业压制的厉害。再有工人工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