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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来是说准了?”荣晖笑了起来,“那看来明年能喝上玉涟姐的喜酒了。”
“这倒是未必……今天我瞧见玉莲姐姐对那昀晌哥哥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反倒是謦儿姐姐一个劲儿的巴结着丹芳姐姐,若是按娘说的那杜氏铁定会为自己女儿出头,指不定是謦儿姐姐嫁过去呢?”籽涵面无表情地说着,让坐在一旁的母子倒抽一口气。
“女儿,这话你怎么……”
籽涵转而嘻嘻一笑,“女儿也是猜猜的……听你们说的,那杜氏一房的在荣家横行霸道谁都不放在眼里,这回与冯家联姻那么好的机会,又能得老太太欢心,又能拉到冯家这个靠山,你说杜氏会不会让她女儿嫁得去?我看今天謦儿姐姐可是下足功夫呢。”
“我的女儿呦,这话你可真不能说了。”二婶一把抱住籽涵,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杜氏与萧氏从来都面和心不合,管她们怎么争,别殃及池鱼便好,待你成年了,娘定找个好婆家,将你嫁的好好的,不理这些事了。”
籽涵点了点头,嘴上是答应了不再提,可见自己母亲与哥哥如此软弱,心中顿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
听闻荣夜魁叫走了西苑所有的下人随他出门办事,玉涟就知道夜魁他又在戏弄荣晖了。虽说如今知道夜魁不是荣老爷的亲生儿子,可到底手里没什么证据,上辈子她就是太懦弱了,就是抓着了证据也不敢说出来,还道以为手中有这个把柄便没人敢动她。今日等她再抓到证据了,定然不会在这么放过他了。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动夜魁,但他这么对待荣晖的事,还就不能这么原谅他了。
打听了下来才知道,夜魁出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四处逛逛看看,找了会儿乐子,又到了荣贵徵的铺子那儿说是学点儿生意经,这是到了晚上,她们几人前脚刚到府,后脚这夜魁才带着人回来。玉涟将这个消息让碧罗在丫鬟下人里面一说,立马就传到了老太太和荣贵徵的耳里。
翌日,杜氏一早特意带着夜魁去给老太太请安,还拐弯抹角地说自己儿子,道他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实在不济将来也捐一点钱去做个官来,还能养家糊口。
老太太听出她话里头的意思,笑着安慰杜氏,说:“魁儿到底年纪还小,出去玩儿收不住性子也是应该的,哪有孩子从小就规规矩矩,那倒成傻子了。总之他是我贵徵的儿子,这将来荣家还要他来当,可不能去做官。”
这一颗定心丸送到了杜氏这边,将将让她笑开了花,也就是说,有老太太在,这荣家未来的当家人,必定是夜魁了。
如此一来,让杜氏在荣家更加横着走。
玉涟听闻此事,心中有些不平,她知道老太太重男轻女,却没想到她竟有些是非不分,丝毫都不记得这荣家还有另一位香火延续,便是荣晖。
荣晖虽双脚不能行走,但心智到底完全,不比夜魁差,可到底有些残疾,不得老太太的心。
却道这天看天气不错,玉涟便带着碧罗到西苑走了走,正巧见到被下人背出来晒太阳的荣晖。
西苑虽不常有人走动,倒也是个别致的小苑,小桥流水不比她们东园差,特别是院子里这河边露台,是个休息的好地方。玉涟在露台边上遇到了荣晖,这让荣晖有些惊讶。
下人们将荣晖扶到了躺椅上,便各自退下。碧罗端了茶水过来,分别给玉涟与荣晖倒了茶,道:“小姐用茶,晖少爷用茶。”这才要退身离开。
玉涟叫住碧罗,“不用退了,你在这里候着我们吧。”
碧罗脸忽然一红,瞥了一眼荣晖,对玉涟道:“是,小姐。”便站在了两人身边不远的地方。
玉涟先知道碧罗对荣晖有情,而后来荣晖对碧罗又有意,只是最终两人都没有在一起。当年二婶嫌弃碧罗的丫鬟出身,眼高手低,而后碧罗又当了她玉涟的随嫁丫鬟,跟去了冯府,两人就此劳燕分飞。后来杜氏当家,给荣晖做主找了一门亲事,二婶以为不错,谁晓得娶来才知道是歪瓜裂枣。二婶不敢去说,杜氏更是猖狂,还拐弯抹角道:“烂萝卜自然只能配烂菜坑了,你要求高什么。”
再等玉涟被休妻回来,荣晖的那位老婆竟然卷了二婶存了多年的积蓄与人私奔,再也不管他们。杜氏也撒手不管,推脱是荣晖自己看不住老婆。再往后,只是玉涟自己也不常出门,便也不知道了。
荣晖靠在躺椅手把上,“堂姐今日怎么到我这里来。”
玉涟抿了口茶,“来看看堂弟,怎么还要挑日子?还是说今日不方便?”
“那倒不是,堂姐知道我们这里不怎么有人会来。”
“那我常常来瞧瞧堂弟,好不咯?”说罢,玉涟瞥眼看向了碧罗,碧罗反倒是脸更红了。
之前老太太发了话,站定了将来当家的是荣夜魁,玉涟岂能让他这个外人得逞,只得先来拉拢荣晖,毕竟他才是真正荣家的香火。
第八章 山有人家
时过深春,即将入夏。冯家那位贵妃娘娘回了宫里头,两家也找不出什么名目来相互走动,老太太倒是说了一句,关系好的何必找名目,哪天兴趣高了,就到另一家去走走,顶多找小厮跑跑腿,先通报一声罢了。
老太太发话了,两家太太夫人们也就定了心。这两天,本说好冯家大太太会带着儿子过来玩,谁晓得今年黄梅天入得早,竟然开始下雨了,本来就昏昏沉沉的天,结果冯家大太太竟然病了倒下,只得推了这次出行。
本来冯家人来的这天正好是难得的好天,趁着得空,萧氏叫了几位老妈子帮忙,将箱子里那些衣裳被褥翻了出来晒。玉涟被樟木箱子的味道给熏得逃到了院子里,正好遇到了要出门的籽涵。
玉涟挺喜欢这位堂妹,多嘴拦了她问了问,才知道今天拿了月钱,籽涵想出门去买点东西,玉涟心想正好,与她结伴同行。话说回来,籽涵刚回京城没多久,对这里不熟悉,玉涟自告奋勇充当导游,带她四处逛逛。
籽涵有些意外,去到南大街之前,籽涵小声地对玉莲说,她一直以为玉涟姐身为荣家长女,架子很大,不爱理人。碧罗前几日还说,小姐瞧起来跟以前不太一样。玉涟想了想,她从前那不是架子大,不过是唯唯诺诺不敢出头,生怕说了话会得罪人,是以只听不说,放在别人眼里,倒是成了摆架子。
如今她已不是从前那般了,想说的话她自然会说,要做的事她也自然会做。
逛了小半天,她们一行人在南大街遇上了三叔与顾里山。如果说在老太太寿宴上看到他们俩一起倒是不让人意外,现在在南大街遇见了,这怎能让人不起疑心?就连跟在身后的碧罗,都噗嗤笑出了声来。
玉涟上前行礼,满脸笑意问:“三叔,顾公子,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
顾里山倒是有些意外,反而三叔瞧起来很高兴,丝毫也不介意,“呦,是玉涟啊,巧是挺巧的,今天你们怎么跑出来了?嫂子呢?”
“娘在家中大扫除,我陪妹妹出门逛逛。”
“那正好。”三叔一合掌,“择日不如撞日,之前说要带你们去满玉楼,既然遇上了我们现在就去,我和顾兄正准备去满玉楼吃饭呢。”
玉涟愣了愣,“三叔,今日不办公吗?”
一旁顾里山上来插了句话,“今日六部尚书侍郎都要面殿,正巧户部还举办科试,借了我们吏部的地方,尚书大人便放了我们一次大假。至于荣兄吗……”
“尚书都不在,我待在刑部也没事做,就出来逛逛,顺道叫上顾兄去吃一顿,走走走,我们别站在大街上说话。”三叔推着顾里山,朝玉涟与籽涵一挥手,道:“让你们瞧瞧满玉楼的大厨到底有什么能耐。”
玉涟与籽涵面面相觑,便点头应了。
*****
先前三叔总说自己与满玉楼厨子关系好,玉涟总以为他说夸大其词,今日得见,三叔果然有他自己的一套。刚入满玉楼大门,小二搭着毛巾迎了上来,一见是荣世德,连问都不问,便将他们领到了二楼雅座,还问:“三爷,是老规矩吗?”
三叔点头应道:“老规矩。”
小二点了头,退到一边将屏风拉好。这满玉楼二楼是单格的雅座,四周靠厚重却不失风雅的屏风将位子隔开,桌椅四四方方的不大,倒是十分灵活,若是人来的多了,拿桌椅重新拼凑一下,再用屏风一隔,又是一个单间。
碧罗与籽涵带来的丫鬟都站在屏风后头,时时刻刻候着。三叔不喜欢这些下人跟,就拿了银子给碧罗,让她们下楼去大堂果脯,有什么事也有小二跟着,就将她们打发走了。
满玉楼倒也不是没来过,玉涟以前跟着冯家来过两次,故此她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倒是籽涵人小看着什么都好奇,四处扭头看着,坐也坐不定。
不一会儿,小二几人便端着菜上来,玉涟瞧了瞧,皆是上品。便对荣世德道:“这回让三叔你破费了。”
荣世德朝玉涟眨了眨眼,“玉涟何出此言,何必跟我客气。”
玉涟笑着吐了吐舌头,她差点忘记了,这个时候她不过只是个十五岁大的孩子。
荣世德率先动了筷,指着那道:“你们尝尝这墨鱼羹,满玉楼大厨的招牌菜,还有麻辣鹌鹑,都不是普通厨子能烧得出来的。”
荣世德废话颇多,一会儿说这鱼新鲜味道好,一会儿说那凤爪腌得好吃。玉涟插嘴道:“三叔,何时回家看看老太太?”荣世德刚夹一只凤爪,听了这话,倏地掉到了桌子上。荣世德摇头道:“浪费啊,浪费。”
“三叔,老太太可想你呢。”就是连籽涵都插嘴道,“这两天去给老太太问安,也常听老太太念叨三叔。”
荣世德摇了摇头,“啧啧,我花钱请你们俩丫头吃饭,你们俩丫头还说这话,不是存心让我没胃口吗。”
玉涟与籽涵对视而笑。玉涟道:“三叔,你怎么那么怕老太太呀?”
“我怕她?”荣世德提高了语调,“我才不怕呢,我不回去不是我习惯了吗,这些年你们爹都没说我一句,哪里轮得到你们俩小丫头片子来说我?”
籽涵收敛了笑容埋头下去,玉涟不知该说什么,看了看籽涵看了看三叔,叹了一声咬起来牛肉来。顾里山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便说:“荣兄你是怕那位老太太给你寻位娘子来管你吧?”
“呸!我会怕这种事?”荣世德哈哈大笑起来,“想当年我游走花街的时候,这俩丫头都还没生出来呢。”
顾里山皱起了眉头,“欸,荣兄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嘿嘿。”荣世德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忽然凑到玉涟身边,问道:“玉涟,之前老太太说要荣冯两家联姻,我记得明年你待成年,之前你也去过了冯家,怎么,这桩亲事说下来了吗?”
没想到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玉涟连忙道:“三叔别开我的玩笑了,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玉涟还道害羞了,这事跑不偏了,老太太那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三叔夹了块黑木耳塞进嘴里,含糊道:“老太太早就想跟冯家联姻了,她去法华寺之前,就想着让我娶冯家那位小姐,啧。”
这事玉涟从来没听说过,更别说是籽涵了,两姑娘都瞪圆了眼睛来看,一脸的好奇。
三叔自顾自说了起来:“那位小姐呢是现在冯家当家老爷的一个妹妹,长得倒还不错,就是那小姐脾气啊,受不了。你们这种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脾气要是犯起来也只有你们的娘才受得了。”
玉涟嘟起嘴有些生气,“三叔!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侄女!”
“嘿嘿……”大概是喝了些小酒,三叔忽然意上心头,拍了拍身旁顾里山的肩膀,“还能忍受大小姐脾气的就他了,顾兄脾气太好了,上回我听说有个官员的家人大闹吏部,顾兄被闹了一个下午,都没啃声。”
顾里山放下小酒杯来,“这……荣兄你是说我脾气好,还是说我没胆子呢……”
突然从屏风后传来了一声,“当然是说你没胆子啦,顾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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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啪得酒杯一放,一阵哄笑声。玉涟看了看三叔,荣世德竟然板下脸来有些生气。屏风被挪开,玉涟探头去看,只见一位翩翩公子坐在前头,身边三人都是站着,似乎都是他的朋友。那公子一身白衣,手捧酒杯朝荣世德与顾里山笑笑,竟道:“说京城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就这满玉楼二楼几十张桌子,还能让我们给碰着。”
荣世德背对着那位公子,应声道:“隔了个屏风都能知道是谁,范山南你耳朵是有八寸长吧?”
火药味颇浓,玉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连三叔的面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说他在官场那些死对头了,今天赶巧,还让她们给碰上了。
那叫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