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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你爸拿了人家的钱,他拿了他们一百万,说你绝对不会再去缠他们家的高哲┅┅」邵母再也受不了的哭喊出来,「你爸拿了他们的钱呀!」
「不,不,我不相信┅┅」邵荃震惊的摇着头喃喃道。
「对不起┅┅对不起,邵荃,妈没来得及阻止这一切,他们来时我刚好不在家,在我回到家生气的将他们赶出门时,你爸早已拿了人家的钱跑得不知所踪,我┅┅妈对不起你,对不起┅┅」邵母泣不成声的哭着。
邵荃像是突然受到过大的刺激而一时忘了怎麽说话一样,她面无血色、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看着母亲哭泣,过了好一会儿之後这才突如其来的紧紧捉住母亲,激昂的叫问道:「钱呢?那一百万呢?爸到哪去了?爸呢?」
摇摇头,邵母哭道:「他知道我会跟他逼问一百万的事,所以这一个多月来他总是躲着我,选在我出门工作的时候回家拿东西,我根本不知道他跑到哪去了,更何况一个多月了,那些钱可能早已┅┅」
「我去找他!」邵荃霍然放开她转头就走。
「邵荃,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邵母忙拉住她。
「总是那几个地方,我会找到他的。」她断然甩开母亲的手道,邵母却再次抓牢了她。
「那些地方我都去找过了┅┅」她的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也许他今晚刚好会出现在那,我要去找他,我要他把那一百万元还给他们,我┅┅我要去找他!」用力的甩开母亲的手,邵荃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留下伤心欲绝的邵母隔空大喊着──「邵荃回来!那些地方不适合你去的,回来,邵荃──」
※※※
一边跑一边哭,待邵荃站立在内附赌场的酒店门口时,她激动的情绪早已平复了八成,因为她现在惟一要做的便是赶快找到父亲,然後将那一百万元拿回去还给人家。
夜幕低垂,霓虹灯闪烁,物以类聚的酒店四周充斥的全是相关的声色场所,邵荃一个年轻女子站在这种地方,难免会引起注意,不一会儿,在她尚未真正提起勇气向酒店大门迈进一步前,已有三个太保之流的男子上前搭讪。
「小姐,你到这来找人呀?还是你是来找工作的?」三名男子不着痕迹的将她围堵祝
「我┅┅我找人。」邵荃不自觉的向後退。
「找人呀,那我们兄弟帮你找好不好?」三名男子最左边的那名挑眉笑道,「不是我们爱自夸,这附近没有一寸地我们兄弟没走过、没有一个人我们兄弟不认识的,你要找谁呀?跟我们走,我们带你去找好了。」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找就行了。」邵荃盯着他们摇头道,一说完便立即闪身想越过他们的围堵。
「别这无情嘛!我们兄弟是好心要帮你耶,你要知道,我们兄弟可不常随便向人示好哦!」最右边的男子伸手拦住她,并突如其来的抓住了她。
「放开我!」咽下恐惧,邵荃强迫自己镇定的抬头瞪视对方。
捉住她的男子眼神猥亵的将她从头到尾看了一番,然後缓缓的冷笑道:「别假仙了,会到这闲逛的女人是甚样的女人,我们可不是没见过,相反的,我们看多了。」
「我不是你们想像中的女人,放开我,我是来找人的。」才进入乌烟瘴气的酒店内,滴酒未沾的邵荃几乎要被迎面而来的酒气醺醉,她实在想不透,像这样一个光线昏暗不明、空气污浊难闻的地方,为甚会有人宁愿在这儿流连不去,而不愿意回到自己温暖的家呢?
从她懂事以来,她始终对父亲这个名词存着质疑,因为在书本中读到的父亲是一家之主,是镇日辛苦的赚钱养家,是蹒姗而行将岁月刻划在脸上,是盘石、碰风港,让受挫的子女回首时有所依靠,而那与她的父亲却刚好完全相反。
她的父亲是个镇日无所事事、没有责任感、好赌成性,只有在身上没钱之际才会回家的酒鬼。他虽然不至於会恶劣到出手殴打她们母女俩,却会极尽所能的盗取她们母女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然後从此便会小心翼翼的消失在她们母女俩面前,直到他再次身无半分为止,就这样恶性循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不会怨恨他吗?她曾经这样问过母亲,问母亲为何没想过要与父亲离婚?反正有他没他对她们母女来说根本无任何意义,相反的,这样或许她们母女俩的生活会有改善,至少在金钱这一方面。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母亲竟然责怪她不该有那种想法,并替父亲脱罪,告诉她父亲是爱她的。
爱?她不问现在进行式,只想问一句父亲真的「曾经」爱过她吗?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从未抱过她、搂过她,甚至於连轻拍她肩膀一下,或者轻抚她头发一下都没有,他只有在身上缺钱时才会注意到她,然後开口一定是不离钱字,例如:你有没有钱?你妈有没有给你钱?你知道你妈把钱放在哪吗?之类的话,她不知道母亲口中所说的爱到底在哪?
其实父亲爱不爱她对她来说根本没多大的差别,毕竟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了没有父爱的生活。至於父母亲的婚姻,只要他们俩高兴,她这个女儿根本不会多事的跑去劝离不劝合,她的心从来没这麽狠过,可是现在┅┅睁大双眼梭巡沉昏的华丽厅堂,邵荃探头采脑的站在舞厅玄关处好半晌,在举步正准备跨进厅堂的那一秒钟,前方倏然出现一个大块头挡住了她的去路与视线,她缓缓的抬头看向拦路老。
「小姐,你到这来有甚麽事?难道你没看到店门前女宾止步的招牌吗?」拦路者冷森的问。
「我是来找人的。」邵荃直截了当的回答。
「对不起,我们店没有这项服务,请你马上出去。」
「我没有要麻烦你们的意思,只要你们让我进去我会自己找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去打扰到你们店的客人,我┅┅」她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你要我动手将你扔出去吗?小姐。」
「我┅┅不。」邵荃连忙摇头,「但是你至少可以告欣我,我父亲是不是有在头,他叫做邵镇东,他是不是在头?」
「邵镇东?你是邵镇东的女儿?」拦路者怀疑的眯起双眼看她。
「对。」邵荃用力的点头,满含期盼的盯着他问:「我父亲是不是在头?可不可以麻烦你叫他出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你真的是邵镇东的女儿?我怎麽从来没听他说过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邵荃对他所说的话先是征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的耸肩道:「他大概不当我是他的女儿吧,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她停顿了一下,「可不可以麻烦你叫他出来?」
「你叫甚麽名字?」拦路者并未答应她的请求,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後突然问道。
「邵荃。」邵荃以为他还在怀疑,遂为了取信於他,她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半点怀疑或防范之心都没有。
「今年几岁?」他上下看了她几眼之後又问。
「二十三岁。」邵荃皱了一下眉头老实回答他,但这可不表示她有耐心等他问完她的祖宗十八代,尤其在见到他还对她露出那种评头论足的嘴脸时,让她浑身都感到不自在。她吸了一口气,决定再多说些能取信於他的话,「先生,我没有必要去冒充别人的女儿,你┅┅」
「你跟我来。」拦路者忽然打断她的话,然後迳自转身领路。
「你愿意带我去见我父亲了?」邵荃惊喜的问道,「谢谢你。」她说,随即跟在他後头走进了酒店後方,隐密的赌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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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赌场内嘈杂不堪,二十馀坪大小的空间竟挤了上百个人,邵荃不可思议的瞠大了双眼,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的呆站在原地。这麽多人,她该怎麽找父亲?
「邵镇东在五号桌。」像是看出她的困顿,拦路老指着被人群团团围住的其中一张牌桌对她说。
「谢谢。」她完全不疑有他的朝他说谢谢,随即左闪右闪的挤过人群朝五号桌走去。她始终没发觉带她进来的拦路者正寸步不离的跟在她後头。
走到五号桌边外围,邵荃花了好些时间才得以钻入人群之中,在围赌中间见到了百日难得一见的父亲──邵镇东。
「爸。」她挤身到他身边,轻触了他肩背一下叫道。
「去你的,别碰我的背。」邵镇东抖肩甩掉她的碰触,头也不回的咒骂了一句,全心全意将自己「邵荃小姐,走吧!别让你爸和彭先生等久了。」不知何时,邵荃身後站了一名黑衣男子,他面无表情的朝她说道。
「不,我┅┅」着着父亲被人强制拉着走,她终於知道情况不对劲了,她摇头侧身後退。
「走!」黑衣男子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向邵镇东消失的方向,他的动作粗鲁得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不要推我,我自己会走。」站直颠仆的身子,邵荃在他二度朝自己伸出手时说道。
站在敞开的房门外,邵荃顿时将三坪大小的房间景物尽收眼底──一张皮椅、一张长方桌、两个靠壁铁柜,以及五个男人,除了父亲与强制拉父亲进房阖内的雄哥外,另外还有三个人,一个坐在皮椅上,而另两个人则静静的站在他身边,居中也就是房内惟一坐着的,那位口中叼了根烟的男子大概就是他们所谓的彭先生吧?
她忖度。
「进去!」
黑衣男子用力的将站在门口处的她推入房间内,下一秒钟,她身後的房门便「砰」的一声被关了起来。
稳住颠踬的脚步,邵荃的眼光流转在屋内五个人脸上,最後还是将目光停在那位口叼烟,眼光流俗的对她品头论足的中年男子脸上。
「老邵,你有这麽一个如花似玉、胆识过人的女儿,怎麽从来不曾告诉过我呢?」彭大海看了她一会儿之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面无血色的邵镇东说道。
「彭先生你误会了,她┅┅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你怎麽会说她是我女儿呢?
你┅┅你别开玩笑了。」邵镇东面无血色的强笑道。
「是吗?」彭大海看了他一眼,卑鄙的撇唇一笑,然後用下巴指示他右边的男子走向邵荃。
「你想干甚麽?」邵荃骇然的膛大双眼,防备的向後退。
「彭先生┅┅」邵镇东发出惊疑的声音。
「既然她不是你的女儿,那麽我对她做甚麽都不关你的事吧?」彭大海猥亵的看着被逼向墙角的邵荃,心的舔了舔下唇,命令道:「把她抓过来。」
「你想干甚麽?不要──」邵荃骇然的尖叫。
「住手,不要这样!」邵镇东挣扎的大叫,无奈雄哥如铁般的箝制根本让他动弹不得。「彭先生,我拜托你放过她,我求你放过她!」他看着邵荃被抓至彭大海跟前,忍不住哀求的大叫。
「你不是说她不是你女儿吗?怎这会又为了她求我呢?老邵。」彭大海狂傲的挑高了眉头,悠哉的抽着烟笑问他。
「彭先生,我求你放了她,你要我做甚麽都行,拜托。」要不是被雄哥挟制着,邵镇东现在或许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
「你现在肯承认她是你女儿了?」
邵镇东面无血色的点头,「求你放过她吧!你要我做甚麽,我都答应你。」
「要你做甚麽,你都答应我是吗?」彭大海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在沉思中静默了一会,然後突然指着邵荃说:「那好,我要她。」
「彭先生┅┅」邵镇东倏然圆睁双目,震惊的盯着他。
「我要你命令她到我店上班。」他说。
「不行!」邵镇东想也不想的便冲口拒绝。
听到他的拒绝,彭大海脸上的青筋倏然一跳,但他接下来开口说话的口吻,却平稳得像是甚麽事也没发生一样。
「老邵,只要你叫她跟我签约三、五年,你欠我的赌债五十万,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他看着邵镇东说,「另外,以後你到我这来喝酒完全免费,如果要赌博也可以用签帐的方式,当然我绝对不会跟你算利息,这麽好的条件你不考虑一下吗?」
邵镇东咽了咽恐惧,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彭先生,我很感谢你对我女儿的厚爱,但是她年纪还小,恐怕不适合在彭先生店面上班,我┅┅」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让她到我这来上班喽?」他半眯眼打断邵镇东的话,危险的逼视着邵镇东问道。
「我┅┅」邵镇东惊惧的低下头,支吾了一会儿之後,这才抬头说道:「让┅┅至少让我和我女儿谈一谈可以吗彭先生。」
听到父亲的回答,被捂着嘴巴箝制住的邵荃,不可置信的膛大了双眼,谈一谈?难道父亲真想劝她到这间酒店来做陪酒女郎吗?
「很好,毕竟俗话说得好,父债子偿,你就叫你女儿对你敬敬孝道吧!」彭大海对邵镇东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感到很满意,他喜形於色的说道,同时指示箝制他们父女的手下放开他们,一瞬间邵镇东与邵荃同时取回了自由。
「邵荃┅┅」邵镇东朝她伸出双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