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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同志办事能力出众,领着小吴同志一路检票登机,然后看着高高瘦瘦的小吴同志在全机人惊叹的目光中,一只手把那只大得可怕的包扔进了行李箱。
“辛苦辛苦!”袁朗笑容可掬。
“不敢不敢!”吴哲眼藏杀机。
“等下就要见到我爸妈了,紧不紧张?”袁朗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了说道。
吴哲一愣,无奈苦笑,果然,被他这么一说,马上就紧张起来了。
“不要慌,下了飞机还要坐火车,火车坐完坐汽车,能赶上吃晚饭就不错了,你还有一天时间好紧张。”袁朗安慰道。
“你家里人会不会看出什么破绽来?”
“一般来说,只要你能够克制一下自己的哦……啊,他们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袁朗这话说得暧昧,但是此时吴哲的心思不在辩论上,仍然忧心忡忡:“我们应该把三儿带上的,这样就没嫌疑了。”
袁朗无语,低头望了一下青天:“当然,这是个好办法,不过我想许三多应该会更希望和成才一起放探亲假吧!”
“也对啊,他们两老乡。”吴哲有点犯愁。
“你不会现在想退缩吧!”
“那倒不会!”吴哲用力深呼吸一记,既然是注定要面对的事,他就不会退缩。
新疆VS上海,从行政级别上来说,两者齐平,但是……但是……
就辖区范围来说……实在是差了太多。
等到下了飞机,吴哲才发现,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飞机转火车,火车转汽车,袁朗熟门熟路的,当然是他去买票,一路上车,摇晃,下车,再上车……好吧,这样的途程对于吴哲来说当然不算什么,30多公斤的一个包也不算什么,可若是同时再加上心里那越来越重的忐忑呢?
“哎,你以前有没有带战友回家过?”坐在最后那班汽车上,吴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没有!”袁朗很老实的回答,军人的探亲假得来不易,很少有人会拿来乱跑,尤其是跑到新疆这么偏门的地方来。
“我还是觉得挺危险。”
“怎么你好像就一点不担心你妈那边呢?”袁朗虽然一开始是成心要吓着吴哲好玩,可是吓到这么焦虑倒又不是他的本意了。
“我妈不会看出来的!”知母莫若子,吴哲断然否认。
“那我妈就更没机会看出来了!”袁朗心道,估计家中二老连同志一词的引申义都不会知道。
“还是要小心!”吴哲郑重其事的看着袁朗,却见这家伙忽然站起身来,顿时奇了:“怎么了?”
“到站了!”
“啊!”吴哲惨叫。
可是还没进门,吴哲立刻发现原来他这一路上的焦虑完全是不必要的,袁朗站在大院里大吼一声:“妈!我回来了。”
前面那栋楼房的阳台上马上探出了一只又一只的人头,其中五楼的某一只,惊喜的叫了一声:“儿子,这么快就到了!妈给你去开门啊!”
等进了楼道,一楼二楼……的门全开了,一张张笑脸靠上来……
“袁朗回来啊!”
“哟,小朗啊,又升了啊!”
“真的啊,都两毛二了!”
“中校是什么级别?啊……”
“营长!营长了!”
“什么呀,副团!”
……
袁朗大人满面春风,表情骄傲又谦虚,活像个军区首长一样,一路对夹道欢迎的广大人民群众亲切微笑,问寒问暖,吴哲跟在后面,背着如此硕大一包,竟被全体劳动人民所无视,没办法,背包带子压着肩章了。
临到进门时,才听到一句有关自己的评价:“哎呀,你看看,都有勤务兵了!”
吴哲眼前一黑。
但是某位亲切的大婶马上从屋里关切的凑了过来:“你看把这孩子给累的,袁朗!你小子也太过份了,这么大的包,就让这孩子一个人扛着!”
袁大人满不在乎的脱鞋:“没事,他扛得动!”
大婶随手给袁大人头上来了一下:“你小子,就知道给我欺负人!”
袁朗抱头,苦了脸:“妈!”
吴哲站在一旁,此情此景令他在瞬间对大快人心这个成语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还杵那儿干吗?还不快去帮人家扛!”袁大妈怒目一瞪。
袁朗颇委屈的过去帮吴哲把东西卸了,先搬屋里去,只是转身前冲吴哲眨眨眼,吴哲顿时有点恍悟,难道……竟是个苦肉计?
吴哲那边厢还在疑惑,另一边袁妈妈已经给他张罗开了,又是让坐着休息又是倒茶递水,吴哲是真的渴了,正在大口喝水,就听着袁妈妈在念叨:“小同志,你别生气啊,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净爱欺负人!等下大妈帮你教训他,越大越不懂事了,远来是客,这么点道理都不懂!噫?三儿!你在里屋磨蹭什么呢?出来陪你战友说说话啊!”
吴哲一开始以为自己幻听了,等回过味来确定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之后,顿时撑不住,一口水全喷出来,呛了个昏天黑地。
袁大妈吓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呛着了,没事!”吴哲闷了一肚子的笑,勉强安慰着,一抬头,刚好看到袁朗脸色发黑的站在房间门口。
“吴哲!”
“到!”吴哲条件反射的立正。
“进来!”袁朗下命令时的口吻短促而严正,连袁妈妈都被唬着了。
等吴哲进屋,袁朗把门一关,无奈的一抬下巴:“笑吧!”
吴哲再也忍不住,暴笑,从墙锤到地板,笑了半天终于平下气来问道:“为什么啊?”
“我还有两个姐姐!”
吴哲想一想,逻辑上是挺说得过去的,但,但,怎么就这么好笑呢?
“我说,是不是每次我喊许三多的时候,你都觉得是你妈在叫你啊!”
“那倒不会,”袁朗绷着脸:“你声音和我妈不像!”
吴哲看着他笑,轻轻的喊了一声:“三儿!”
袁朗眼前条件反射的浮现出许三多那一口白牙,终于恶寒的脚软了!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叫我三儿!”袁朗想了想:“也不许叫许三多三儿!”
“凭什么啊?”吴哲大笑。
袁大人忍了一下没忍住,扑上去掐吴哲脖子,吴哲习惯性的喊救命,却不想这次是真的有人来救命……
“袁朗!你这孩子,又干什么呢!”
九天中一声暴喝,如雷霆般降下来,吴哲被震得耳朵根子都发麻,转头一看,顿时就愣了!
4.
4.
袁朗吓得赶紧松手。
“没事吧!”袁大妈赶紧过去验伤。
“没事,没事,队长和我闹着玩呢!”因为心怀鬼胎的缘故,吴哲的脸色发红,袁妈妈只当他是被掐的,随手又在袁朗头上拍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没个正形呢,下手没轻没重的!”
“没事,没事,真没事!我们训练的时候出手比这狠多了!”吴哲冷不丁看到袁朗眉头一皱递了个眼色给他,一时有点疑惑,却停住了没再往下说。
老人家毕竟好哄,三言两语的一打岔,注意力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袁朗寻隙冲吴哲道:“记得别和我妈说训练的事。”
“怎么?”
“要不要我去跟你妈谈谈实弹对抗是什么意思?”
吴哲马上明白了:“也对。”
饭点还没到,吴哲闲坐无事便陪着袁朗开包验货。
话说那包,吴哲一直背着,却是到此时才看到了包里的内容:各式补品,从骨髓壮骨粉到脑白金、黄金搭挡,两个MP3,两只电子词典,还有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特产、小礼品,最离奇的里面还有两套小号作训服,以及一大包子弹壳。
吴哲忽然想起袁朗临走的时候强A了许三多和连虎两套全新的作训服,顿时有点莫明其妙:“这是干吗的?”
袁朗指指MP3和电子词典,还有那两套作训服,捏了嗓子学童声:“舅舅那件圆帽子的迷彩服最帅了,我们也要!”
“你贪污军队财产!”吴哲差点笑抽过去。
“哪有这么严重,最多就是个滥用职权罪!”袁朗满不在乎,把那一只只礼品纸盒子在床边摆好!
吴哲看那堆红红绿绿恶俗到死的盒子,更加的笑得透不过气:“这些东西谁让你买的?”
“我自己买的啊!”
“真没品!忒俗!”
“俗好,俗代表大众,明白吗?学着点!”
吴哲不屑的踢踢盒子:“跟你学,最俗的都让你挑上了,亏你怎么想到的!”
“这个简单啊,去超市随便找个营业员问一声,卖得最好的是什么,每样拿两包,走人!”袁朗笑得挺得意。
“你……给你爸妈买东西这么不上心!”
“我有空做点什么不好,费那工夫!你还别不信,我妈就吃这一套,电视里广告做得越多的她越信,送礼这种事要讲究投其所好!明白么?”袁朗一伸手,食指挺轻挑的在吴哲脸上划了一下。
吴哲这次倒没躲,只是陷入了沉思,半晌:“那,这么说我应该给你妈买点什么礼物啊!”
“这……用不着吧!你也就是跟我回来……玩两天。”袁朗忽然严肃起来:“你军校的时候有没有去同学家里呆过?”
“有!不过当时整个寝室行动。”
“买了什么?”
“大家凑钱在门口买点水果吧,不大记得了!”
“那就对了!”袁朗仔细想了想:“你要这么想,你也就是我一战友对吧,觉得新疆好玩,随便,就跟着我回来玩两天。”
“有道理!”吴哲松一口气:“平常心,平常心,我是应该放松点,不能搞得来像见丈母娘似的!”
袁朗脸上一呆,好在他皮厚,倒也看不出来。
新疆的太阳下山晚,已经快8点了饭点还没到,袁妈妈怕把人给饿着,先炒了点饭出来让那两人垫着。吴哲和袁朗两个都不是挑食的人,也是真的饿了,吃起来狼吞虎咽的。袁大妈一看急了:“慢点,少吃点,你爹等会下了班带烤羊肉回来,东大街那家的,你小时候最爱吃!”
袁朗嘴里咬着饭粒:“你放心,有我们俩在,整只羊都能给你啃下去,是吧吴哲!”
“那是!我一个人能啃一条腿,都不带喝口水的。”吴哲配合着一起吹。
“真的啊!”袁妈闻言大惊:“那得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多买点,哎呀,也不知道老头子身上钱够不够,三儿……那个咱今天先买只小点的成吗?”
袁吴二人齐齐一愣,尴尬的对视一眼,袁朗清一清嗓子:“其实吧,我觉得咱买一只腿回来就足够了!”
“这怎么行呢,你战友不是说他一个人就能吃了了,人孩子大老远的跑过来,哪能不让他吃过瘾了呢!”
吴哲惭愧的红了脸,袁朗随手在他头上拍一下:“你听他乱吹,他就一张嘴厉害!”
“对啊,阿姨,我真的是随便说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吹牛了。”吴哲承认错误的态度非常诚恳,一只脚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过去,腹诽:这牛是谁先给吹出来的!
两个人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袁妈给拦下了,可是不一会,门一开,一个肤色黝黑神情严肃的男人拎了一只超大的袋子进来。袁朗的神色顿时郑重了几分,恭恭敬敬了叫了一声:“爸!”
吴哲一时间被那气场所感染,不由自主的随着袁朗叫,张口就是:“ba~~o~伯伯好!”好在改口快,两位老人谁也没注意到。
袁朗闷笑,笑得黑色的瞳仁里一层一层的闪着微光。
吴哲很快就看出来了,袁爸袁向东和袁妈妈沈玉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
袁妈的话多,说话也快,六十多岁的人了,精神头仍然十足;而袁爸爸却是自打进门起就没说上过十个字,黝黑的脸上有刀割似的皱纹,而表情永远是严肃的,只是偶尔听着老伴儿冲他又快又急的嚷嚷时,眼底会流出几分笑意。
至于那顿晚饭,吴哲吃得几近惨烈,袁向东老同志买了整整十五斤烤羊肉,外带十五个馕饼(送的),袁妈妈又再炒了几个小菜,一家人开了伊力特,吃吃喝喝。吴哲一边埋头猛吃他碗里堆积如山的肉,一边憋了笑,听着袁朗把老A营吹成个温柔而甜蜜的梦乡,然后时不时的附和几声:是啊!那是!真的!就这么好!
吴哲的酒量过人,自称千杯不倒,但世事就是这点弄人,一般没酒量的都会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比如说袁朗,倒是那会水的常常淹死在水里。
偏偏新疆这地毕竟是祖国西部边锤,民风剽悍,酒烈,入口如刀。吴小哲一心求表现,袁老爹举杯,他便酒到杯干,再举杯,再杯干,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拼上了酒,袁朗不敢断了他爹的兴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人对拼。
这喝酒爽快的主,到那里都招人待见,再加上吴哲嘴巴甜,等酒劲上来,文思更是泉涌,连吹捧都是带着文采的,把个袁家老爹哄得满面红光。
只是伊力特这种酒,入口就辣,后劲更冲,等吴哲回过味来发现不对劲,脑子里已经晕乎乎的成了一锅粥,也真幸亏他是老A里训出来的,自控能力毕竟要比一般人强,强睁着一双眼睛迷瞪迷瞪的傻笑,倒也没说错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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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饭足,吴哲和袁家老爹都有点喝过了,袁大妈一边唠叨着一边切水果给大家醒酒,袁朗只能委屈的帮着收拾桌子。袁老爹喝多了,话也终于多起来,到最后大力拍拍吴哲肩膀:“好,好小子,不错,我喜欢!”
吴哲还带着酒劲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