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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以为常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像今天这个伤患,很可能会成为残疾,这是得不偿失啊。
此时,霍农被找回来,手里抓着一把草药,见那伤患伤得这么重心里一惊,顾不得擦汗,赶忙给他上药重新包扎。哄着那人睡熟后,对常慧慧和阿飞沉声说道:“他这条腿怕是废了,以后都不能奔跑了。”
阿飞的眼睛充血,盈了水光。
打猎的代价太高,常慧慧安慰了阿飞几句,她自己心里也难受。
打猎有风险这是谁都知道的,所以没有人把猎手的残疾归咎于阿飞,阿飞因此更加自责愧疚,反倒慢慢磨稳了性子,渐渐地多为猎手们考虑起来了。
到了霍农带队的时候,常慧慧跟他说起了养殖的事:“尽量多抓活的吧,打猎太危险了,还是养殖安全些。”又将大张的渔网给他:“野鸡野兔都能装。”霍农亲眼见了并且治疗了那个残疾的猎手更加拥护常慧慧所说的养殖。
常慧慧又跟陶说了这件事,陶想到他们养过的卷角羊,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在晚饭时宣布给大家。陶部落第二日就行动起来,没有参加打猎的男人都去拣石头搬石头,沿着山壁,垒了个小小的养殖场,刚好在霍农他们回来的时候派上用场。
这次分猎物的时候,只要猎物还有一口气在,陶都给拣了出来,常慧慧让霍农把那些止血的草药像照顾正经病人一样给受伤的猎物使用。如此,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小小的养殖场竟有了几十只野鸡和十几只野兔。
猎手们在打猎之前会到陶部落前面集合,因此就有不少人将陶部落的做法传回部落,其他部落除个别外都效仿起来,尽管他们并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
过了几日多氏族部落的首领过来找常慧慧要渔网,常慧慧将当初答应她的渔网如数奉上:“你们部落周围的溪水里有鱼吗?”陶部落旁边的小溪太小,没有鱼。
“没有,我们打算去远点儿的森林里打鱼。”多首领说完欲言又止。
常慧慧不过是客气问一句,大山周围的猛兽几乎没有,她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全,此时见多首领这个样子就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多族长就直说好了。”
多首领微微憋红了脸,说道:“我们部落也养了鸡和兔,但是那兔子都跑了,鸡也死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常慧慧讶异地睁大眼,问多首领怎么养的。多首领说他们只给鸡拔了翅膀上的毛。
她忍着想笑的冲动,觉得多首领真是又可爱又可怜,同时也意识到其他部落跟风养殖却不知道养殖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根本就不能理解为什么人要花力气给动物寻食。常慧慧就跟她仔细解释了养殖可以不用冒险打猎了:“动物被关起来也是要吃东西的,你们每天要给它喂草喂水,打扫粪便。还有养兔子,要养在石头封住的围墙里才不会打洞逃跑……”
多首领从进入陶部落到走出陶部落脸都是红红的,只是出去的时候红得更加厉害而已。
经过了多首领这件乌龙事,常慧慧在狩猎队归来时仔细向各个部落的猎手们宣传了为什么养殖以及养殖的好处,让他们回到部落给族长们宣传。
猎手们听说可以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打猎就能吃到肉,一个个眉开眼笑,对常慧慧的感激更深一层。虽然他们弓箭在手,还可以挖陷阱,但是碰到大型野兽尤其是猛兽心里不是不害怕的,事实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有了常慧慧的支持,狩猎队在狩猎时就小心地避免伤了陷阱里的小型野兽,而霍农是养过卷角羊的,屡次追踪猎物到老巢,最后真给他捡便宜弄来了几只小羊和小鹿。这样打猎就安全多了,他们不必直接攻击成群的羊和鹿,而是在适当的时机趁成年动物不备偷走没有丝毫攻击力的幼崽。
狩猎队欣喜若狂,在分配猎物的时候各个部落的猎手们为了争抢小幼崽几乎打起来。
常慧慧看着只是笑,知道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她看着小网兜里五十多个鸡蛋笑得更欢了,来了这里许多年,终于可以吃上煮鸡蛋了。这是她攒了大半个月的。可能是因为原始生存环境恶劣,或者野鸡不习惯被饲养,野鸡的产蛋率很低,等这些鸡蛋等得着实辛苦。
陶部落第一次吃煮蛋,并且知道了是他们养的野鸡下的,对养殖就认真起来,每日割草更勤快了。
“慧慧族长,陶族长,我不能打猎了,能不能让我来照顾那些动物?”问话的人正是那日受伤的猎手,他的腿伤到了骨头,皮肉伤好了,却留下了个不良于行的毛病。部落没有将他赶出去,他又感激又愧疚,成日里默默地磨制石器,郁郁寡欢。这一次请求也是底气不足。
陶看了一眼他的腿,眉头皱起,断然拒绝道:“你的腿不好,恐怕照顾不好动物,还是专心磨石器吧。”
陶的口气微微厌恶而不容置疑,她已经尽量委婉了。
伤腿的猎手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听了陶的话,脑袋几乎垂到地上,声音哽咽地应了一声。
每个人都是有自尊的,虽然他是“野蛮”的原始人,但是不妨碍他有自己的尊严。常慧慧望着那人蹒跚的背影,动了恻隐之心,对陶说道:“我看他走路虽然不太利索,但是像挖草打扫这样的事还是做得来的。陶,先让他试试吧,不行了再换人也行啊。”
陶喝汤的手一顿,有些不可置信:“慧慧,他已经残疾了,我们没有把他赶出部落已经是宽容了,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呢?”这个残疾猎手在部落里得到食物比别人少,平日里也受到猎手们的排挤没人愿意跟他说话,甚至他以前相好的女人也不愿意跟他睡在一起了。
在他们看来,残疾猎手会受伤,一是他自己没本事,二是天神不眷顾。总之,残疾人是不该提任何要求的或者应该自己走进森林里,再也不回来才好。
常慧慧又忍不住叹气,心里堵得厉害:“陶,他是为了部落才受伤,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件事受害最深的是他呀”陶低着头沉默不语,却没有说同不同意残疾猎手管理养殖场的事。
常慧慧见她这个样子更是没有什么话好劝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人们的固有观念已经形成,想改变是很困难的。
第066章 气到生产
几日之后的早上,常慧慧在分发食物的时候,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她在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想起来。等她给小羊小鹿喂草的时候才猛然想起,似乎一早上没有看见那个伤残猎手了。
她一慌,匆匆撒了草,让另外一个孕妇仔细打扫养殖场。她走进木屋一看,果然,残疾猎手已经不在他经常待着的角落里磨石器了。她立刻喊了霍农几声,霍农这时候正在煮药照顾伤员,听她叫喊,连忙进了木屋:“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常慧慧接近预产期,肚子挺得老高,随时可能生产,做什么事都不方便,霍农常常提心吊胆,生怕她出了意外,就连打猎也是早去早回,只为了她生产的时候能够亲自照顾她。他也时常劝她别乱跑,只专心编织渔网就行,无奈常慧慧恐怕自己的身体素质跟不上,每天坚持要到处走走,做做“家务”,喂喂羊什么的。
“哎呀,前几十天不是有个猎手受伤了吗?他不见了。昨晚上还看见他,霍农,你快点带人将他找回来吧。”常慧慧抓着霍农的手焦急地说道。
霍农吃惊地瞪大眼睛,一会儿之后镇定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常慧慧:“慧慧,你别担心。他伤了腿不能打猎,族人们好心没有赶他走,他,这是自己走了。”
常慧慧的脑子就冷了下来,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当然知道他是自己出走的,也知道他为什么出走。可是,霍农,他也是我们的族人啊,为了部落才会成了残疾,你怎么就忍心他死在森林里呢?”尤不解气,指尖颤巍巍地指着霍农,她愤愤地说:“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说着就推开了霍农的手。
霍农急了,连忙道歉:“慧慧,你别气,我去找他回来。”说完就往外跑。
他刚出了木屋门口,就见陶带着几个人回来了,原来今天的石铲没有带够,陶正要找残疾猎手要。听了霍农的解释,就说:“你先别去吧,我去跟慧慧说说。”
比较起陶来,霍农更加听从常慧慧的话,更加在意常慧慧的态度,快速地说:“慧慧正在生气,我还是去找人吧。”当即拉了几个猎手一同去了森林。
陶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不见他们的人影了,转头见常慧慧仍然气鼓鼓的,就扶了她坐在石头上,神情不知是喜是悲:“慧慧,还是不要去找了吧,他都走了。原本我也不是容不下他,这是他自己要走的,没人逼他啊。”陶一边说一边叹息,但是她的态度是明确的,就是不希望残疾猎手回来。
常慧慧心里凉了半截,虽然早料到陶的态度,但是真的听了陶冰冷的话她还是很伤感。
陶接着说道:“那猎手要是个女人还能生孩子,偏偏他是个男人。即使现在他不走,到了冬天部落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毛皮,部落到时候还是要抛弃他的。”这却是实话了,每个部落都是这么对待伤残人士的,伤残人士连采集也不能参加,因为他们跑得不快遇到野兽无法及时逃开,所以他们在部落的待遇连老人都不如。
常慧慧能理解他们在大火中丢下老弱病残,却不能理解他们在食物充足的时候如此对待伤残人士,她执意说道:“陶,部落现在能养得起他,为什么要抛弃他?何况,那个猎手每日里也没有闲着,很勤奋地打磨石器,采集队和狩猎队有他打石器,才能及时更换工具。陶,他并没有吃闲饭啊。”
她们正争论着,只听外面传来了哭声,两人急忙出了木屋,因为常慧慧行动不便,陶也没有介意她反驳她的意见,仍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常慧慧。
原来这猎手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悄悄出了部落木屋,他腿受伤走得不快,又被常慧慧及时发现,霍农和几个猎手分开找他,没多久就有人找到了。
常慧慧见那伤残猎手哭得说不出话来,极力反抗同伴,拼命向后退,似乎不愿意回到部落来。拽着他的是霍农平日关系好的猎手,猎手微皱着眉头,似不耐烦,又似怜悯。
“唉,既然你回来了就别哭了,好好过下去吧。”常慧慧叹息道。
伤残猎手哭道:“慧慧族长,我就是个废人,每日里不能打猎不能采集,什么都做不了,只会给部落添麻烦,你还是让我一个人去森林里吧。”男儿有泪不轻弹,猎手们除了在大火和那次被逼跳河时落过泪,倒真是很少会落泪。可见,这个猎手是真的伤心至极,绝望至极了。
常慧慧正准备劝他,陶却拧着眉毛说:“既然走了就不该回来,你放开他,让他走吧。”
陶拉过那个猎手,伤残猎手本就悲痛,这下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他也不怕疼,听了陶的话连头都抬不起来,抖嗦着身体站了起来半弯着腰往外走。
常慧慧从没见过陶竟有这么野蛮狠心的一面,她倒忘了,原始人本就有野蛮的本性,先有陶不愿离开部落过河,后有她与冬冬打架,只是前者常慧慧有求于人,后者是陶在帮助她,让她忽略了而已。如今看来,陶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原始人。反而是她,她看了一眼同时目光困惑不解带点责备的陶和几个猎手,反而是她的言行很奇怪吧。
但是,看着今天这个人,常慧慧有种兔死狐悲之感,这个猎手是和陶生活了一二十年的嫡亲族人,难保哪天她和霍农有个不测风云旦夕祸福的,陶更加会把他们这俩外人赶走。那个时候,她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这个伤残猎手决不能被赶走不单单是因为同情心。
“陶,我不同意赶走猎手,他尽心尽力为部落出力,身体损害到这步田地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大家何况,他还能劳动,怎么就不能留下来。”常慧慧大声说道,看到那猎手的动作一顿,但是那猎手只一顿又接着往前走,速度却慢了下来。
陶实在不明白常慧慧怎么会有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也反驳了起来:“我们部落有的是男人,哪里就缺了他。而且,他是自己要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凡陶能够给伤残猎手留点尊严,或者能让他照顾养殖场,他也不会这么绝望,这就是隐形的逼迫啊。
常慧慧还要说什么,就觉得肚子有些不对劲,她“啊”地叫了一声,只觉得眼前如罩了云雾,渐渐地听不到声音,模糊看到陶张大嘴巴手忙脚乱地扶住她。她觉得自己被放空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