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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有勇气见你,也既然你有勇气透露你的秘密,我们还差什么呢?无非是那个态度了。我不知你是否能感觉到,我虽然嘴上说着不着调的话,但是对于情感的态度,对于情感的认知,我是有担当的。我能跟你发生那事儿,就是我给你的回答。我的态度,已然表明,那么现在,我等你。我等着你主动告诉我——“你可以了”。
我放下手机,打开MSN的邮件。看着草稿箱里积满了两页的邮件,主题统统都是沉草。我向下拖着鼠标,看着那些信的日期,每天每天不间断的信。那些都是我发不出去的心情,是我说不出口的话。可我还是写下了它们,为你。
我靠回椅子上,闭上眼睛,手捂上额头。
沉草,我希望你能早一天明白我那么做的意义。所以,我哪儿都不会去,我就留在这儿。我要在你想通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
沉草……
别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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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段黎
昨夜梦到了他,早上起来,内裤脏了,很显然,是个春梦。虽然,我一点儿不记得内容了。
每天早起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错位感——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过什么样的生活。得要清醒好一阵子,才恍然明白,我在Abbotsford。Abbotsford是个比较新兴的温哥华卫星城之一,距离美国边境非常近,被称为City in the Country。沿1号公路穿城而过的时候,会发现耸立在南方的Mountain Baker,几乎是终年银白色的高山拔地而起,衬着朝阳非常眩目耀眼。住在这里的人可以天天欣赏到这美丽的景色,不得不令人羡慕。
洗了个澡站到窗边,从白色的窗户望出去,庭院里都是积雪,似乎,这里的冬季来的特别早。
屋里很暖,看着窗外的一片白色也不能切身体会到寒冷。站了一会儿,我开了窗,正看到姑姑拎着扫帚经过,她弯着腰,戴着厚厚的手套,一下一下的划拉着地面,那些被触及的地方,没两下就露出了坚实的土地色彩。我记得夏天来的时候,他们的庭院在夏季怒放,一派热烈的气息。
02年他们刚移民过来的时候,姑妈总给我说秋子不爱出门,成天窝在床上看书或者打游戏,她不喜欢这边的环境,她老惦记北京的涮羊肉,她总是忘不掉那个伤害她的男孩儿。离开北京那年,秋子正好跟我现在是同样的年纪,二十八岁。大学毕业之后秋子姐没有上班,而是选择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后来毕业去了姑夫任职的研究院,专业也是卫星。她花样的年纪一直在跟漫无边际的数据打交道,枯燥乏味,所以当那个小她四岁的男孩儿出现的时候,她所有的热情都被点燃,只可惜,这场热恋维持了连一年半都不到,以男孩儿的退场而告终。秋子失恋后没多久,姑夫收到了目前这家研究所的邀请,于是,他带着姑妈以及秋子过来了温哥华。秋子闲了一年之后,继续做姑夫的助手。再然后就是姑妈的唠叨,她说秋子性格起了大变化,整天跟那些洋人混在一起,十分不靠谱。不过抱怨归抱怨,姑妈是怎么都不想秋子当个老姑娘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姑妈都有点儿认命的意思了,没想到,秋子在她三十三岁的年纪,很优雅的把自己嫁了出去。说到这儿,该说说一件不知道是悲是喜的事儿——秋子的订婚直接改成了结婚,所以才推迟了几个月。她,怀孕了。
似乎孩子在成年之后都会自动的选择疏远他们的父母,以前那些说不完的话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藏匿一个又一个的秘密。我不知道如果我的父母还活着,我在成年之后会选择什么样的沟通方式与他们交流,这本就是一个无从考证的问题。
随心所欲后来再也没有跟我联系过,记得半个月前我站在机场,还在不停地说服自己——也许他那天是有事儿才先走的,兴许等一等他就又会蹦出来咧着嘴笑了……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没法再继续欺骗自己。
那天,天空万里无云。初冬的味道拥抱大地。飞机轻微颠簸,窗外霞光隐约,这个城市还没有完全的苏醒。高空的作用让耳膜有些许的听觉迟疑。在这样的境况下,我打开飞机座位上方的阅读灯,看着那本艰涩的《幸福之路》,就是那一盏灯,那一本书,陪我离开一座城市飞向一片未知。长途的飞行中,我一直握着关了机的手机,我知道它不会响,可我就是要握着,我想,如果降落的时候,打开它,有了短信,我会直接再飞回去。当然,结果我们都知道,我没飞走,因为没有任何消息提示。
一个人走进你的生活很简单,可一旦他转身离开,你接受起来就不再那么容易了,即便,你恨他。想不到在若干年之后,我体会到了秋子姐当年的崩溃。
我现在就是那个二十八岁的她,每天躲在房间里,看书、打游戏、无所事事,与记忆斗争,与过往的甜蜜斗争。
姑妈一家对我的突然来访表示出了疑问却还是热烈接待。有时候,如果想要出去走走,我就陪姑妈上街,选购一些婚礼的必需品,挑选一些适合新娘子的首饰,替秋子姐取婚纱,或者去超市购买晚餐材料。
这就是我半个多月来的生活,婚礼这个周末到来,家里一派喜庆气氛,唯独我,像个幽灵。
“你怎么又在发呆?”开门声传来的时候,我还听见了秋子的声音。她怎么回来了?
秋子拖着脱鞋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床边,坐下来,放下了一头的长发,然后仰了过去,小脚丫还一晃一晃的悠闲摆动。
我够过本子,开机,敲下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上班么?】
“哦,今儿过去交接的,婚礼前还一堆事儿等着我,再说了,你见过哪个新娘子挂着黑眼圈儿结婚?”
【姑夫知道?要休假很久么?】
“知道,而且我办得是离职,等孩子生下来,还要带,估计就做全职妈妈了。”
我点了点头。
已经见过了秋子姐的丈夫,很英俊的一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也沉稳,用姑妈的话说,值了,幸亏没赶上大拍卖==话虽然刻薄,但我们都明白姑妈的意思,她是真放心了,闺女找到能依赖的男人,当妈的这是高兴。男人工作的地方是加拿大海外移民服务中心,总部就在温哥华,也因此他们的新家离姑妈这里不远,走动起来相当方便。姑妈自告奋勇要给秋子带孩子,秋子却非要坚持自己带,她说,她很怕孩子跟她不亲。这与她自身成长有关吧,我记得很清楚,她小时候因为姑夫姑妈工作繁忙,几乎是在奶奶家长大的,后来奶奶过世,她就总被送到我们家,也因此,我跟她更像是亲姐弟。
“诶,你手机开着?”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头柜上摸走了我的手机,此时正饶有兴致的玩儿着,“等电话?不是休了长假么?”
【没事儿开着玩儿成么?】
我敲下这些字,却深知它们的违心,我不是没事儿开着玩儿,我……或许还在徒劳的期待什么。
“真是难得,电话簿里居然才37个人。”秋子起来,靠在了床头,我看着她的小腹,目前为止倒还是一片平坦。
【这不废话么,哑巴又不需要讲电话。】
“诶,你跟那个申捷……真就散了?”
我点了点头。
“真是想不到,当年你那么勇的通知我妈这消息,她差点儿背过气儿去,谁能想到……”
【有什么办法……】
“明白明白,N多事儿都是以事与愿违收场么,呵呵。”
我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那个男孩儿。
【姐,你现在幸福么?】
“为什么不幸福?”秋子看着屏幕,淡淡的笑,“我越来越明白了,生活不过就那么回事儿,别人让你开心难,自己逗自己开心倒是比较容易。”
【平凡最幸福?】
“按部就班最幸福,别人干嘛你也干嘛,别人往东你别往西,齐活儿!”
我看着她,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真的,在我心里,秋子姐一直没怎么改变过,她似乎总是冷淡,冷淡之后热情还是冷淡。
“诶,你怎么还认识叫夏夜的?再配上一繁星得了。”她嘿嘿的笑,我却莫名其妙,我从不认识什么夏夜==
“这人谁啊?”秋子起身拿着手机凑近了我,“小欲括号夏夜,这怎么看怎么不像人名儿啊!”
我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手条件反射似的夺过了手机。
小欲(夏夜)
……
这……这不是我做的备注啊,我也从不认识夏夜……等等……是他修改的么??
整个脑子全乱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叫夏夜?
他又为嘛修改这个?
这这这……
“诶,谁啊,你这么紧张?”秋子乐了,揪着我的头发。
“梁秋!你是不是回来了?”姑妈的喊声从楼下传来,“回来就赶紧准备准备,我跟那边约的三点!”
“来了来了!”秋子下了床,“催命啊,这就来。小样儿的段黎,我先去订花做美容,回来给我解释解释这个夏夜啊~~诶诶,提前透露一个,是不是一特可爱的姑娘?”
我别过脸故意不搭理她。
“嚯嚯,还深沉,不错啊,一个夜晚,一个黎明,你们俩加起来一天没了!”
==
诺大的一个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之后,那种安静似乎能将人淹没。我的脑子不停地转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为嘛人不见了却留下名字?到底什么意思??
想不出来,一点儿想不出来。
如果是再也不见的意思,为嘛还留下名字?
他叫夏夜么?哈哈哈……还真像个丫头名儿。
我忽然发现,想到他,我又开始开心了……
这是我头一回遇到事儿不往坏处想,而是努力的寻找积极向上的意思。
这会不会是某种讯息?他又在暗示我什么?
行了行了真行,他居然跟哑巴打哑谜==
以他那个性格……
我不知道我了解小欲多少,最初,我觉得他那人贫蛋、轻浮、什么都不在乎,后来接触多了,我时时能发现他的敏感、细腻、热衷、执着……
这样的他,离开我却留下名字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的郁闷至极,几乎想要挠墙,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八点左右我们吃了晚饭,刷碗的时候我还在想,他追了我那么久,真的很难让我相信那些都是假的,如果说嫌弃我是个哑巴,又为什么要Zuo爱?报复我骗了他?行,可以,然后离开我。可是可是……留下名字干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不是想让我主动找他吧?
这么想着,我手里的盘子落了下去,哐啷一声砸在了水池里。
“小黎?”姑妈噔噔噔的跑了进来。
我慌忙收拾,然后飞快的洗手,跑出了厨房,姑妈看得一愣一愣的。
到了房间,我插了网线,直接登陆MSN。
还有比他更闷骚的么?他到底几岁啊?NND,我现在就想给他一拳!!!
这个混蛋加三级!!!!这个弱智!!这个丧门!!!这个这个……王八蛋!
随心所欲不在线。
我看了看表,我这边是晚上十点。那么……他那边应该是早上十点。
按说他应该在上班啊,为什么不在线?
一着急,我直接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沉草?”
我却是干着急,这一气愤,我忘了我没法这么骂他==
秋子姐推门进来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明白她为嘛惊奇—— 一个哑巴对着电话干着急,是个人也得惊了==
“小黎……你这是干嘛?”
我脑子已然混乱,直接把电话扔给了秋子姐,然后在文档里用最大的字体写:
【帮我说——你为嘛不去死,你几岁了?回幼儿园跟小阿姨撒娇去吧!!!】
我确定,我给气疯了==||||||||||
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么丢人的疯事儿!!
我可算是知道你为嘛叫随心所欲了,你他妈绝对大脑回路有问题!!!!!!别人串联你并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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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夏晔
我上小学的时候,超级迷恋变形金刚。记得有一回,我让老妈给我买一个‘擎天柱’,那时候正好赶上期末考试,她让我等考完以后再说。终于考完试,我挺高兴地又跟老妈旧事重提,老妈的说辞变成了——等分数出来以后再说。我忍着忍着,一直忍到分数出来,拿着成绩册给老妈看了以后,老妈才笑着说下周就买给我。一周的时间,那时候我觉得过得特别辛苦——每天看着日历上的数字,一天要看好几次,天天盼着一周赶快过去。等我终于拿着‘擎天柱’的时候,当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