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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世子妃-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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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锦绣前程,耀眼将位,都被沐云嘉这个丧门星给毁了,如果她是他的女儿,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打死她。

陈先河冰寒的气势,愤怒的目光都压的沐云嘉喘不过气,她转过身,压低了声音哭泣:他自己没本事,抓不到黑衣刺客,被罚也是罪有应得,怎么能怪到她这名弱女子身上?呜呜呜……

“紫妍哪……你在哪里……娘给你送药来了……”

关切的呼唤声突如其来的传进耳中,陈先河透过大开的房门,看到李姨娘在外面兜兜转转,手里拿着一只小瓷瓶,连走边悲伤的呼唤,衣衫还算整齐,但发髻很凌乱,就像是一觉睡醒,没有梳头,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这是沐紫妍的生母?”李姨娘是陈静的陪嫁丫鬟,在陈府时,陈先河就没正眼看过她,时隔多年,更不认识她了。

沐云城点点头:“她醒来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府医说,她疯了!”

陈先河紧紧皱起眉头:“疯了就关在院子,或送到庄子上严加看管,别让她出来丢人现眼。”

“我知道!”李姨娘是陈静的心腹,知道许多秘密,她疯癫了,头脑不清醒,为防她无意识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沐云城已准备命人将她牢牢看守,不许踏出院落一步。

现在的沐国公府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一点点儿的小事,都会被人无限宣扬,府里不能再出任何事了,不然,他倒是想一刀结果了李姨娘,一了百了。

“你母亲怎么样了?”陈先河来到沐国公府后,直奔云嘉苑找沐云嘉教训她,都没来得及去看陈静。

沐云城目光黯淡:“还在昏迷,大夫说,那一刀虽然扎偏了,却也重伤了心脉,医好后,母亲也会体弱多病,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健健康康了。”

相对于沐振的伤脸,沐云嘉的划烂脸,沐紫玲满口银牙尽碎,陈静的伤势是最重的,险些危急性命。

陈静长于武官之家,不懂武,但体质极好,一年到头,难得生病,想到聪明、强势的妹妹从此要与汤药为伍,陈先河不禁长叹,余光瞟到沐云嘉,他缓和的面色又阴沉下来:“把她也看牢了,别再让她作东作西,不然,沐国公府、陈将军府迟早都会毁在她手里。”

夜凉如水,银色月光倾洒一地。

沐雨棠沐浴后,换了一身绯色睡袍,拿大棉帕轻擦着头发,施施然走出屏风,夜明珠光静静照射,内室一片温馨,天蓝色的帐幔束在床头床尾,萧清宇雪衣翩翩,半躺在最中间的锦褥上看书,清贵的面料倾泻而下,将他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渲染的越发卓然。

沐雨棠看着画卷般的美男图,轻轻蹙眉:“怎么还没回去?”

晚膳后,他们两人一起回的雨棠阁,浴池里的水温就像温泉,舒舒服服的,她泡了将近一个时辰,本以为萧清宇离开了,没想到他还在。

萧清宇放下书本,看着她被水汽熏红的小脸,暗沉的眸底浮现浅浅笑意,雪色身影刹那间到了沐雨棠面前,接过她手中的棉帕,帮她轻轻擦拭头发:“皇上下令,让沐振在家面壁思过,不传昭,不许上朝!”

沐雨棠眨眨眼睛:“皇上这是夺了他的权,怎么没贬他的官?”沐振犯了失职罪,又教女不严,受御史弹劾,罪名叠加,足以贬官。

萧清宇白玉手指拿着棉帕,擦拭发梢,目光暗沉,声音清浅:“没有了权利的国公,形同虚设,皇上一句话,就能将他贬成平民百姓!”

皇帝不贬官,不是看重他,而是对他不报任何希望了,不准备再给他立功的机会,留国公的虚衔给他,是感念他以前的功劳,若他再犯错,直接贬平民。

沐雨棠挑挑眉,还是皇帝聪明,看似给了他极大的恩情,其实是暗中判了他死刑,只要沐振再犯错,他就会由沐国公变成沐百姓,沐振舍不得荣华富贵,高官权利,等他伤好应该还会做怪,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什么时候痊愈,是个未知……

“砰砰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沐雨棠的思绪,帘子挑开,延王走了进来,见萧清宇在房间,眸底浮现丝丝不悦。

又看到萧清宇拿着棉帕,自自然然的帮沐雨棠擦头发,沐雨棠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照顾,没有半分排斥之意,延王眼睛里闪过很复杂的情绪,瞬间又消失无踪,委婉的下了逐客令:“萧世子,已经很晚了!”

“是我疏忽了!”萧清宇望望窗外的天空,声音淡淡,白玉手指放在沐雨棠的发上,眨眼烘干了微潮的头发,如瀑青丝飘飘落下,他放下棉帕,背对着延王,俯身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晚安!”

“晚安!”萧清宇每次分别都送离别吻,沐雨棠自自然然的接受了。

延王没看到萧清宇具体做了什么,但能猜到是男女之间的亲密举止,眉头轻蹙,沐雨棠、萧清宇互相喜欢,互相亲近?

“告辞!”萧清宇越过延王翩翩远去,月光在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银色光晕,墨发轻舞,风华绝代,京城里最优秀的世家子,也只能望其项背。

萧清宇惊才绝滟,京城无人能及,可他的病情……

延王蹙蹙眉,看向沐雨棠,她站在门口,华美的绯色睡袍轻轻飘动,看着萧清宇渐渐远去的背影,那么专注,那么专情……

延王到了嘴边的劝解,转了好几个圈,最终化为一声轻叹:“早点休息!”

月光下,延王走出房间,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沐雨棠眨眨眼睛,他来到这里,总共就说了两句话,萧清宇一走,他也走了,难道他来她房间,是专门赶萧清宇离开的?

深更半夜,一名十八岁的男子,在一名十五岁的女子闺房里,确实不像话,任何一名疼爱女儿的父亲,都会将那名年轻男子赶离,延王没有子女,倒是一个很合格的父亲。

沐雨棠没有睡意,准备拿出苏雪晴留下的匣子研究密码,打开柜子方才想起,匣子留在了湖边小院里,没拿来,无奈的眨眨眼睛,她透过半开的窗子,望向天空,天色已晚,不好再出府,明天一早去小院把匣子拿来吧。

延王府戒备森严,但延王不限制沐雨棠的行动,她可以随意进出,用过早膳后,她坐了马车前往小院。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马车走的慢慢悠悠,沐雨棠不赶时间,没有催促车夫,拿了本书漫不经心的看,车外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斥责:“马车怎么走的这么慢?”

这是安晓月的声音!

延王府宴会时,安晓月被蛇咬伤,还中了蛇毒,一直在安王府休养,今日出府,难道是伤好了?

沐雨棠挑开一角车帘,悄悄向外望,一眼就看到了安晓月,她坐在车厢里,面色有些苍白,眼晴黑黑亮亮的,精神还算不错,眸子里满是不悦。

她身旁的小丫鬟探出头看了看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行人,小声道:“回小姐,今天是集市,三四十里外的百姓们都进了城,行人比较多,马车自然走的慢!”

安晓月受伤、中毒后,一直在安王府养伤,都快闷出病来了,好说,歹说,终于说动安王爷给了她一个时辰的时间,她都没逛多久,就被街上这多的数不清的人拖慢了速度,可恶至极。

她心里盈着浓浓的怒气,瞟一眼来往的百姓,眼角眉梢间尽是嘲讽:“一群贱民,衣服粗俗,担着满担的烂菜烂果,涌进城干什么?堵塞道路,还污染眼睛!”

小丫鬟原是平民家的女儿,被卖进王府的,听闻她的话,没有言语,低了头,在心里腹诽,没有百姓的烂菜烂果,你吃什么?喝什么?吃喝都没了,还能坐在马车里臭美,对着辛劳的百姓评头论足?

安晓月不知她心中所想,望着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的马车,不耐烦的挑开帘子,大声吩咐:“马车赶快点儿,别总是晃晃悠悠的!”

车夫一怔:“小姐,行人太多,如果马车赶快了,会撞到人的!”

安晓月看着他,不屑的嗤笑:“你自己笨,没有穿梭人群,不碰行人半分的高明驾车技术,还找借口!”

车夫在安王府辛苦几十年,安晓月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深知她的尖酸刻薄,但她是主子,他这做下人的不能忤逆,面对她的嘲讽,低了头,不说话。

沐雨棠却是轻轻蹙了蹙眉:大街人几乎是人挨人,别说是驾马车,就算是在地面行走,也不可能穿梭人群,不碰任何行人,安晓月心里有气,故意找碴强人所难。

不愧是京城的嚣张跋扈女,完全不讲道理。

王府小丫鬟从车窗里探着头,不停向外张望,目光看到了路边的大医馆,小声禀报:“小姐,宋氏医馆到了。”

安晓月的伤是宋氏医馆的宋大夫负责看诊的,每隔一两天,就去王府为她请一次脉,今天是请脉的日子,她为了出府,就主动要求来医馆请脉,拿药。

安晓月从鼻孔里嗯了一声,扶着小丫鬟的手,袅袅婷婷的下了马车,越过重重行人,满目高傲的走进医馆。

沐雨棠无病无痛,不需要进医馆看大夫,正准备放下车帘,目光看到医馆里坐着一道熟悉身影:那是……孙伟光!

沐雨棠用力眨了眨眼睛,皱巴巴的脸,大大的怪眼睛,瘪瘪的嘴巴,不是孙伟光是谁。

心狠手辣男,嚣张跋扈女受伤休息多天,一朝出门,居然在同一家医馆遇见,真是凑巧,以两人那重重恩怨,肯定少不了一番激烈争吵,她不妨停下来看看热闹。

安晓月走进医馆,一眼就看到了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孙伟光,目光怔了怔,眼瞳里瞬间涌现浓浓的嘲讽:“堂堂定国侯嫡长子孙伟光,居然伤成这副模样,啧啧,真是……活该!”

孙伟光看着她幸灾乐祸的目光,面色阴沉,他那天本来是在教训沐雨棠,没想到来了个多管闲事的延王,将他拍进了墙壁里,身体多处骨折,一直躺在房间里休养,实在太闷了,就让下人抬着出来逛逛,路过宋氏医馆,想着让宋大夫帮忙换换药,没想到遇到了安晓月。

“安小姐算计别人不成,被人反将一军,受伤,中毒,也真叫一个活该!”孙伟光在漠北就是一恶霸,毒舌功夫不比安晓月差。

“你!”安晓月害沐雨棠不成,反被蛇咬之事,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安王府里无人敢提及,孙伟光毫不留情的揭开她血淋淋的伤口,她恨的咬牙切齿,轻蔑道:“你这一身伤,也是算计沐雨棠不成,被她反将了一军吧,本姑娘的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能跑能跳的,伤的轻,恢复能力也快,你看看你自己,被重伤的瘫坐在轮椅里,完全就是个残废。”

“本姑娘的能力,你望尘莫及,还敢和我相提并论,不知天高地厚。”安晓月下巴高昂,居高临下的望着孙伟光,满目傲然:“你眼瞎心瞎,本姑娘可是眼明心明,不和你这贱男一般见识。”

薄情的嘲讽一句句飘入耳中,孙伟光的面色更沉了几分,眸子里浮现一抹阴霾,他是贱男,安晓月就是自以为是的贱女,能比他高贵得到哪里?

安晓月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想不出话反驳自己了,心情大好,轻哼一声,袅袅婷婷的走到柜台前,高声道:“我是安王府安晓月,快让宋大夫出来给我诊脉!”

一个时辰的时限已经过了两刻,赶快诊完脉,她还要到处走一走,逛一逛,散散心。

小药童看着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她,心里紧紧皱起眉头,客气的道:“安小姐,请您稍等片刻,为孙公子检查过伤势,上好药,宋大夫就会为您诊脉!”

安晓月的美眸猛的眯了起来,检查伤势,再上药最少也有一刻钟,她可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等候上:“我的脉很好诊,半盏茶的时间都用不了,先让宋大夫给我诊脉……”

“这……”小药童满目为难,京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男,嚣张跋扈女,都是不讲道理的主,他哪个都不敢得罪,尽量顺着他们的心意:“如果孙公子同意……”

“我不同意!”孙伟光冷声打断了小药童的话,面色阴沉,声音冷锐:“凡事要有先来后到,本公子先进的医馆,宋大夫理应先为本公子看伤……”

安晓月看着他胖胖的粽子身体,毫不留情的嘲讽:“你是伤口需要重新换药,又不是刚受伤,需要止血治伤,晚会看诊,死不了的……”

孙伟光看着她傲气的眼眸,眸底暗芒闪烁,一个个狠毒话语倾吐而出:“你也只是诊平安脉,换药方,又不是刚被蛇咬伤,毒满全身,等会看诊,也死不了……”

话未落,他摆了摆手,两名侍卫抬起软椅,将他抬进了看诊的医室里。

帘子垂下,隔开了内外的目光,安晓月的面色阴沉的可怕:孙伟光学着她的话嘲讽她,还毫不留情的抢在她前面进医室看诊,可恶至极,是可忍,孰不可忍!

目光一寒,她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头发花白的宋大夫正背对着她,检查孙伟光身上的伤势,他的外衫和里衣都脱掉了,只穿一条白色裘裤,胸口,腹部遍布着一片片火烧后的狰狞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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