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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全部上缴给朝廷,要留下一部分大伙儿分一分。”多次积攒下来,这也不少。
“这可不是一小部分。”林清苒数了数,两个大箱子里几十件东西,看着积灰的程度,放了不少年了,要不是整个的整理书房,哪儿会知道这个。
“选一些先带回去,我们能带走的也不多,其余的到时候再派人来运回去。”邵子钰让观言他们把箱子抬出去,里面的东西都得擦洗干净再另外装箱。。。
九月十二这天,在桑江呆了半个月,他们准备启程回洛都城。
阿福的家人已经来了,准备接他回老家去安享晚年,邵子钰把一个管事留下来打理这些余下收拾好的东西,带着林清苒他们回去了。
中途在小镇上停了一下,回到洛都城进城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回到家收拾完带来的东西,已经天黑,邵子钰回来之后就被叫去了刑部,林清苒让两个孩子先吃晚饭,自己在书房内收拾从桑江带回来的东西。
有些书因为时间久远,放置着一直没翻,纸张都有些泛黄陈旧,几页纸并在一起,林清苒都是小心的翻开来,这些东西还得在天气好的时候拿出去晒晒,否则放久了,字都认不出来。
也不知道收拾了多久,林清苒抬了抬酸涩的脖子,丫鬟没有进来禀报,邵子钰还没回来。
马车一路赶回来,两个孩子早早睡了,司琴进来给她端来炖好的粥,林清苒闻着这香气也饿了,坐在窗边喝了一碗还不够,这一小瓮的东西见底了才满足。
“小姐,明天再看吧,这都不早了。”司琴劝她。
“让观言去衙门里等着,看看姑爷什么时候回来,我不困,过会再回去。”林清苒精神好得很,如今回屋子也睡不着。
司琴劝不住她,留在门口陪着,林清苒折回去,这些书她也习惯自己收拾,这样才记得放在哪里,祖父祖母的手记另外空出了一个书架放,若是桑江那边都带过来,估摸着一个书架都放不过。
林清苒寻思着可以放一部分去她那间书房,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邵子钰还没回来,林清苒有了困意,回了主屋。
半夜迷迷糊糊的,林清苒好像感觉邵子钰回来了,睁开眼,后者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刚刚掀开被子。
见吵醒她了,把她抱过来在怀里轻轻拍了拍,“睡吧。”
“什么事儿这么晚。”林清苒嘟囔了一声,邵子钰躺下,“审了几个犯人,现在没事了。”
“什么犯人要连夜审。”林清苒喃喃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又睡着了。。。
休息了半个月,回来之后就忙碌了,邵子钰白天晚上都忙,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些琐碎的小事,有些事关官员内部的案子,也都是由刑部来审理的。
林清苒这边还得一一给家里人回信,二十涵哥儿就要去书院了,该准备的都得准备妥当,这么一直忙到了九月底,直到贺家喜宴前才闲下来。
贺家这喜宴也热闹,当年娶林家大小姐请了些什么人,如今请的也这么多,这新妇的嫁妆没林家大小姐多,家世没林家大小姐好,可这贺二老夫人高兴着呢。
九月二十五这天婚宴结束,第二天这左侍郎家的叶夫人就上门来找林清苒来了。
林清苒还没问,她当下绘声绘色的和她讲了这贺家的婚宴,看着热闹,吃完的不少人,没等来敬酒就先走了,受邀的人当中很多都和林家交好,还和林家这些女婿家交好呢,这些人想着林家如日中天,我当然得抱好了大腿不是,又不是我娶媳妇,留这么久做什么。
“我还去新房瞧了新娘子,是个年轻生的俏的,可不比我们这年纪喽。”叶夫人感慨,林清苒笑了笑,这都归到一个年纪上去了,她也没觉得自己老啊。
“不过我看着就有股小家子气。”叶夫人随即说道,“成不了气候。”
林清苒全程笑眯眯的听着,叶夫人前来说这些,何尝不是示好,只不过这示好不能到娘面前,相公和左侍郎同在刑部,所以让这显得顺理成章些。
“我也是没几遭见到这样的。”叶夫人看了一眼林清苒,“在那院子夫人,我还看到了这贺家二爷的好几个妾室。”
“这种日子不是应该回避。”林清苒漫不经心道。
“可不是。”叶夫人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其中一个妾室还有着身孕的,我们离开之前,那妾室吃了厨房里送过去的东西,险些没了。”
这贺城笙的后宅里如今再怎么闹腾,林家都是当看戏,当然这越闹腾,她们看的越开心。
林清苒送走了叶夫人,司画走进来禀报,说是桑江那儿快马加鞭送了信过来,林清苒打开一看,桑江的邵宅,起火被烧了!
第126章 。女人的妒忌
就在昨天这边才派了人过去把留在邵宅中收拾好的东西都运回来,今天就有书信过来说桑江的宅子起火被烧了。
管事在信中说宅子烧了大半;那些要运送回来的东西只带出来一部分;易燃的书籍和字画都已经被烧的所剩无几。
而且这还不是自然起火,是有人蓄意为之,半夜起来的管事远远的看到有人往主屋院子里扔火把倒油;紧接着宅子外也烧了起来;还有人进来想抢这些要运送回洛都城的东西,火势越来越大,宅子里本来就没几个人;又被牵绊住;根本来不及救火,等那几个人抢了其中一个箱子离开后他们再救火,东西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到底是要打劫还是要烧宅子;要打劫的怎么会先放火,那打劫就是幌子,烧宅子才是真,谁和他们有这么大的仇,应该说谁和宅子有这么大的仇,不是林清苒以小人之心度人,她心中已经有了可能做这件事的人选。
“把信和银两送去衙门给姑爷,让他即刻去一趟桑江。”林清苒让司琴娶了银两和信赶去衙门,她这边走不开,只能邵子钰过去一趟了。
林清苒坐在那越想越觉得荒谬,提笔又写了一封信让司棋找人送去邵家给二伯母。。。
邵子钰是连夜赶去桑江,等他回来,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运送还没被烧掉的那些东西第二天一早到的洛都城,林清苒看着院子里放着的几箱子东西,边角都被烧黑了,还有几箱子少了一半,里面的字画烧掉一些,在救火的时候被水泼过,已经报废。
邵子钰去的时候已经在桑江的督府衙门里报了案,这就是蓄意的,往宅子里扔油包子和火把,在宅子外浇油堆柴火直接烧,还有人进来抢东西,干扰里面的人救火,最后不痛不痒的抢走一个箱子,宅子也被烧了大半,面目全非。
作案的人甚至都没有要遮掩什么,明摆着看得出来是有意为之。
桑江督府那边以打劫烧毁宅院立了案,邵子钰可以带人去查,但他不能直接插手,被烧的不是朝廷的的宫殿庄子,需要朝廷派人手出去,而是自己私家宅院的,就要按照当地的办案程序来。
邵子钰等不了这么久,但在桑江那边他无法施展开来,所以先回来了一趟。
“祖母的琴是不是也被烧了。”林清苒拿过手册,上面的标注的都是他们上次带回来的,而没有标注的那些东西里,有一大半都被划掉了,其中祖母的琴在其中。
林清苒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早知道那个时候别带那些贵重的。”把那些书带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林清苒往下看,就算是东西被烧了,好歹也能剩下些什么,看位子也能分的出是哪一箱,被抢走的也是一箱书。
林清苒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意味,“相公,不如我们过几天去一趟邵家如何。”
邵子钰微怔,当即明白她的意思,把余下的这些东西收拾妥当放起来,邵子钰跟着她进了屋子,“你是说可能是大伯他们所为。”
林清苒摇摇头,“我觉得是太夫人。”
安静了一会儿,邵子钰有些想不透,“不论是谁,烧宅子的缘由是什么。”如果纯粹是为了烧书,那也就单挑书房了,怎么还会动整个宅子。
林清苒见他不懂,卖了个关子,“咱们去了就知道了。”。。。
也是不确定,既然桑江那边没法查,邵子钰就带林清苒趁着休沐之日去了一趟邵家,这邵家也平静的没什么变化,两个人带着博哥儿直接去了邵太夫人顾氏那请安,却被告知太夫人身子不舒服,林清苒关切的看着门口的妈妈,“太夫人的身子一直都挺好,怎么会病了呢,什么时候的事。”
“病了有两天了,太夫人不想让您们担心,所以也就没说。”门口的妈妈回笑道,林清苒让邵子钰带着孩子去二房,“孩子在容易叨唠太夫人,不如我进去瞧瞧吧,许久不曾过来,也不知道太夫人身子如何了。”
那妈妈也不是拦着不见人,林清苒进去,太夫人靠在床上,脸色微苍白,看到她的时候点了点头。
“听妈妈说您身子不大好,怕孩子打搅您,就让相公带出去了。”林清苒坐下来,无意的看了一下四周,顾氏淡淡开口,“有心了。”
“太夫人您可得保重身子,前几天也不知怎么了,桑江那祖父留给相公的宅子竟然让一场大火给烧了,本来还想把里头的东西都带回来的,左右人也不过去住,这下子都给烧没了,也不知道烧毁的东西里面有没有贵重的。”林清苒脸上是一抹懊恼,就是在称述一件倒霉的事。
顾氏看了她一眼,“你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林清苒笑了笑,“都是些祖父的手记,所以就没看,当初和相公成亲后祖父把这房子赠给我们,让我们好好守着,想来是很重视里面的东西。”说着林清苒神情又垮了几分,“祖父把这么重视的东西交给我们,我们却让他给烧了,还被人劫走,祖父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怪我们。”
林清苒低头的那一刹那清楚的看到太夫人眼底闪过的愠怒,放在怀里的双手握紧着拳头。
“烧了便是烧了,有什么好怪你们的。”良久,顾氏缓缓道,“都烧光了,不剩下什么么。”
“宅子烧了一大半,书房里收拾妥当的东西也烧的差不多了,不过还留下一架古琴,那古琴有些年岁了,许久不弹,不知是不是运气好,东西都烧着了,就那琴一点事儿都没有。”林清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她知道,顾老将军的独生女顾嫣然不擅长音律,所以不喜欢弹琴,她也知道自己这么说,眼前的太夫人当下就能明白这琴是给谁的。
“那一定是一把好琴。”顾氏咳嗽了几声,“如今这东西可在哪,都带回来了么。”
“带回来了,琴虽好,年岁久了琴弦都不能用,琴身上的字倒是刻的清晰,如今送去琴行里修了,希望好了之后还能弹奏。”林清苒乖乖的回答,“祖父如此重视的这些东西,留下来的得好好保管了。”
顾氏颇具深意的看着她,林清苒笑的和善,并没有露出半分别的意思来,听到顾氏又咳嗽了几声,故而担忧的看着她,“太夫人,是清苒不识相了,明知道您身子不舒服还和您说这么久,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顾氏点了点头,看着林清苒出去,脸色顿时凛了下来,就如堆起了煞气,林清苒那短短几句话,狠狠的戳中了她。
重视的宅子,重视的琴,重视的书房,她若没去追查,还不知道邵赢竟然留着这样一座宅子,里面竟然还留着这么多过去的东西,都是他和她的。
这邵府里的东西干干净净,没想到他都留在了那个地方,还是他们住过的小巢,他还早早的就留给了自己的孙子,要孙子好好保管这些东西。
她就是要烧了它们,全部烧光,连同宅子和那书房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烧光,还有蓝羽安弹过的古琴,统统都要消失。
顾氏失控了,尽管她看得出来林清苒没安好心,知道她就是来试探自己的,她还是失控了。
那一箱子带回来的书中放的若是蓝羽安写的东西也就罢了,放的全部都是邵赢写的手记,他对两个儿子的愧疚,对死去的蓝羽安的怀念。
她顾嫣然嫁给他邵赢,为他生了三个儿子,付出了所有,背负多少骂名,他却在那个地方缅怀他死去的妻子。
邵赢的书中有太多的忏悔了,不管他这些忏悔是用来缅怀还是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一种另类的致歉救赎,在顾氏眼里都是不被允许的。
仿佛是顾氏心中坚持的某个地方崩然断裂,对一个女人来说,如果你千方百计嫁了一个男人,以为他是爱你的,以为你最终能占据他的心,把别的女人赶走,相信了几十年,最后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他其实一直活在愧疚中,一直怀念过去,他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别人,那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