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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远扬道:“死是最简单的事了,可你若是死了你的母亲该有多伤心啊!”
“可是我娘在府里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利!”温雨嘉猛地回头,逼近符远扬:“我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符远扬保证道:“快了!就是最近!我保证,过几天我就会想到办法了。”
整个晚上,符远扬都惊惧的没办法睡觉,他十分恐惧第二天的到来,一方面关乎自己的名誉,又一方面……他在思索着要不要将那个办法告诉温雨嘉。
但他不说,总有人会偷偷的告诉温雨嘉。
于清晨半梦半醒之中符远扬突然被人叫醒,那丫头满面惊惶:“符公子,三小姐……小姐……”
符远扬匆匆梳洗完毕,他硬着头皮,走出了院子。因为他是男眷,不方便住在内院,所以特地在东厢安排了客房,此刻他必须穿过重重院门,才能进入内院。
温雨嘉已经早早起来,她端坐着,神色清冷道:“你们都下去吧!”
此时屋子里安静得有些怕人。
符远扬不得已,终于走过去,小心道:“我帮你拆了纱布。”
温雨嘉早已迫不及待地取下了面纱:“快一点!”
符远扬没说话,白纱布一圈一圈落在地上,符远扬却不敢看她的脸,温雨嘉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走到镜子面前,可是却没想到,她看到的依旧是半边满目疮痍的脸。
她惊叫一声,发狂一般地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很快,一间漂亮的房间就被她砸的满目疮痍,符远扬也不敢上去劝说,只是远远地躲着。
温雨嘉砸完了所有的东西,盯着符远扬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是说会好的吗?为什么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你隐瞒了我什么对不对?你不是喜欢温雨嘉吗?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把我的脸治好!”
符远扬皱了皱眉头,但是他什么话都没说。
他的确有所隐瞒,只是不知道温雨嘉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温雨嘉却走近了一步,逼道:“刘琅,刘公子!他极其擅长易容对吗?”
符远扬被她奇怪的语气说的头皮发麻,却也如实道:“对!”
温雨嘉突然扑了过去,一把抓住符远扬的袖子:“既然刘公子可以易容,可以改变容貌,那我也是可以!帮帮我……”
温雨嘉忽然哭了起来,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若是平日里,符远扬一定很高兴有女人投怀送抱,但是现在这个女人是一个毁了容的怪物。她甚至要害她自己的亲姐姐!
符远扬却低声说道:“你冷静一些,这个法子我不是没有想过。你的脸已然腐烂,即便是伤疤结痂了,带上那不透气的假脸,原本结痂的疤痕会全部脱落、腐烂,而原本没有结痂的地方也会变得更加可怕……”
符远扬是个医者,虽然常年随军似的他没有旁的人更懂柔情,他见惯来生死,却也觉得这样的死法简直太恐怖了:“难道你希望你自己的脸全部腐烂吗?你的疤痕没办法呼吸,只会不断的溃烂,你必须不断的消炎、吃药,总有一天你会死的……你明白吗?”
这无疑是饮鸩止渴……
“我不怕!”
符远扬震惊地看着她,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她要不顾一切的还能往死路上去走呢?人是没有办法左右自己的命的!
符远扬亦是不受重视的庶子,但他从来就没有嫌弃过自己的出身,他钻研医术只想能够得些功名。在他看来身份与美貌固然重要,但没了性命这一切都等于无稽之谈!
符远扬摇了摇头:“不!我不可以这么做,天下所有的医者都不会这么做,究竟是谁告诉你这种方法的,她是要害死你明白吗!”
符远扬反复地摇头,他没办法看着自己的病人自走死路,虽然有时候死亡是一种解脱,但这种死法是简直是恐怖之极,他做不到!
而且能做出做好的假皮的人只有刘琅,符远扬还要去找他,按照刘琅的性子,他必然不会答应的!
然而温雨嘉却十分坚定的说:“我不管,我本就是个庶出的女子,我本来就不受重视!美貌我比不过温蕙茜,又不比温韵寒是嫡小姐。我什么都争不过她们!现在又毁了容,呵呵……我温雨嘉这辈子完了!但我是不会认输的!我若是一直都是现在这个鬼样子,那我便真的是输了!我不要!我一定要与温韵寒比个高低!”
符远扬无可奈何的点头。
但当他去找到刘琅的时候,刘琅竟然一口答应。
“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符远扬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这是在杀人,刘琅为何会同意!
“她想自寻死路,便成全她就是了。符远扬,知道你为什么一直都屈居在我之下吗?”刘琅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你太自以为是,你一直自以为医者便是叫人活着,然而她若是活着会害更多的人,还不如杀了她!”
刘琅是听命于尧辰逸的,他从来都不认为治病救人是是他的本分。他只救自己想救的人,于大局有利的人,也可以说,他是一种变相的杀人工具。
“我不明白……”符远扬摇头,他不能接受刘琅所说的话。
“你虽回乾城不过几日,前去找诊治的人便比我还多,便是因为你什么人都救!”刘琅放下手中的药材,一一列属道:“御史台的宁大人贪赃枉法,利用职权将许多官位明码标价卖给想做官的有钱人,而那些买到官位的人又大肆搜刮百姓,他身患顽疾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本来他没多少日子了,可是你却治好了他。你想过没有,又会有多少银子进入他的私囊,又会有多少百姓遭殃。”
符远扬默默不语,又听刘琅继续说道:“还有礼部尚书崔大人,知道乾城最有名的妓院吗?那其实是他名下的……”
“可害人有很多种理由,但作为医者救人却只有一个!”符远扬本还有些犹豫,但想到这里却还是十分的有底气。
“你是一个医者,但你也是一个人!作为鼎鼎有名的医者,却要为更多的人考虑,庸医救人,名医救国明白吗!没人叫你去害他们,但你也绝对没理由去害更多的人!”
终于,符远扬不再说话,他忽然迷茫了,他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刘琅进入自己的药房,在里面足足呆了七时辰,直到半夜才从药房里面出来。
符远扬捧着那个漂亮的锦盒回到温府,到了雨薇阁。
“你考虑清楚,这不能透气,每天晚上都要摘下来放进香料盒子里面保存才能保持不坏。”符远扬还是有些迟疑。
温雨嘉的目光落在盒子里,痴痴的再也移不开眼去,她一把抢过盒子,瞳中灼灼是火,笑的像着了魔似的,“我能恢复容貌了,哈哈……”
“但愿如此吧。”符远扬深深地叹息着。
温雨嘉没有将那张脸藏多久,很快,众人在花园里见到了她。
阳光很好,可是正在喝茶的老夫人却以为自己年纪大眼花了似的“真是奇了怪了……”
温雨嘉走过来,面上带着微笑,带着假面具的脸笑起来都有些不自然:“祖母,你是怎么了?”
老夫人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转头轻声问道:“韵寒,你老是说老身是不是年纪大了,眼花了啊!”
温韵寒温温的笑着,果然……
符远扬终究是去求了刘琅,但叫温韵寒意外的是刘琅却对他的评价很高。从前一直以为他是个浪得虚名的,现在看来,他还是可以有一番作为的。
“祖母,原来符公子的医术竟比刘公子高超,二妹的病定然也能痊愈了,真是叫人高兴啊!”温韵寒满口称赞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虽是高兴,却也不是十分待见这个叫她在曹老夫人面前颜面扫地的孙女,看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丫鬟,就斥责她道:“三小姐刚刚康复,该是好好休息的时候,你们怎么能叫她出来吹风!”
然而温雨嘉抢话答道:“天气这么好,我想出来走走,怎么,祖母不想看见我?还是大姐不高兴看见我的脸好了?”
不光是烫伤好了,连另一半脸的疤痕也没有了,她就是想看看温韵寒失望的神色!
温韵寒也不着急辩解什么,慢慢地说:“怎么会,我若是不盼着三妹的脸好,便不会求了符公子给三妹诊治了。”
“元宵节的太后娘娘做了许多花灯,帖子已经下来,我还想着自己要一个人去了,现在三妹的脸恢复了,便能一起去了。”温韵寒继而笑盈盈的说着。
而温雨嘉却一脸的趾高气昂……
作者有话要说:刘琅和符远扬的话是站在不同的立场所说,不在太过在意……
第97章 灯会伊始
年节过的总还算安稳;曹家老夫人以病重为由将曹荣兰与温蕙茜叫回温府去住,虽是不符合规矩,但祖母到底还会答应了。
人家毕竟是病重,儿女尽点小心亦是情理之中的;老夫人的确无权阻拦。
春节过完之后;温韵寒便筹备着进宫赏花灯的事情了,温雨嘉整的顶着那一张假脸皮,温韵寒瞧着都累得慌,然而温雨嘉偏偏整日在她跟前晃悠,似是在炫耀着什么。
温韵寒也不与她计较,她既知道了她的下场是什么;又何必给自己添堵呢;随她去了!
元宵节
尧辰逸此时是住在温府的;他与温韵寒与温雨嘉是一同来的,温雨嘉不愿意与温韵寒同坐一辆马车,然而男女同车光天化日之下到底是是诸多不便。于是从温府出来的是三辆马车,温韵寒与温瑾萱坐了一辆马车,尧辰逸跟在后面。
到了宫门的时候王思雅的马车已然到了,看着温府的马车来她很快便迎了上去,但是迎面撞上了温雨嘉,从温雨嘉身上飘出来的味让她不住的摇头。
“你家三妹身上那是什么味儿啊,虽是今年新时兴的玫瑰香粉,但总是闻着里面有一股别的味道。”王思雅一脸的嫌弃,但也不敢说的大声,毕竟在背后嚼舌根不是好名声。
“许是从哪里淘来的稀罕香粉吧,倒显得咱们见识短浅,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料子。”温韵寒温温笑着的眉眼泛着些阴冷,是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看见马车上有符家的家徽,便知道今儿的主角来了。
温韵寒倒是不觉得吃惊,可是王思雅却惊得合不拢嘴:“你家二妹不是病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再说了,她不是该跟你们做温家的马车一起进宫吗?”
“年节前几天二妹的病便好了,除夕夜曹家老夫人,也就是二妹的外祖母忽然病了,二夫人与是二妹都回曹府伺候曹老夫人去了,只是为何与符府的千金在一起,那我就不知道了。”温韵寒淡淡的笑着说道。
原是将温蕙茜放到温家,祖母一定不会同意才痊愈的温蕙茜进宫赏花灯的,但接到曹府便没这等顾虑了,所以今儿温蕙茜与符家姐妹一起出现在这儿,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温蕙茜被毁了身子的消息终究在父亲的努力下压了下去,对外只是说温蕙茜患了怪病,要说曹荣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为了她自己的女儿,便要牺牲她亲生妹妹的女儿。在这豪门里,亲情之类虚无的东西说到底都是抓不住摸不到的东西。
“走吧,咱们进去吧。”王思雅悻悻的瞥了两眼后面的温蕙茜与符嫦曦说道。
王思雅亦是不喜欢那两个人,上次去周芸府里赏花,她失手给了符嫦曦一个耳光之后,符嫦曦虽是面上不说什么,但一想到那日回府遇刺的事她还有些心有余悸。
那个女人太狠毒了,竟能做出此等要人命的事情,正是与她那一副温柔美丽的样子不符,王思雅亦是十分讨厌名不副实的人!
“恩,瑾萱走吧。”温韵寒拉了一把身旁的温瑾萱道。
温瑾萱现在是温府里唯一一个定下亲事的,只等到了十五岁便嫁进刘府,虽说刘琅并没什么实职,但凭着刘琅的名气,亦是吃穿不愁了,温韵寒是真心替她高兴。
元宵佳节,皇宫里串起大片各式各样的花灯,一路走来,争奇斗艳。
温韵寒轻轻笑笑:“宫里的花灯真是漂亮。”
然而这话里到底多了许多言不由衷,董晟祐为了讨好符嫦曦,曾亲手做了走马灯给她,虽是与符嫦曦有关的东西她都十分憎恨,可以不得不说,走马灯的确漂亮新奇。
假山旁,各种花纹的花灯绕着水塘串了一圈,各色光芒映着波光粼粼的清水,非常梦幻迷人……
“你们在聊什么?”董晟彦大步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还能聊什么,我们女孩子家无非是议论哪个花灯好看一些罢了。”王思雅见是二皇子,便随意说了几句,这算下来王思雅与董晟彦还是表兄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