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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漆特意翘起兰花指,笑得奸诈。带上门时,收敛了神情,机械地走出长廊,双手轻握着。
说不清那种奇怪的惆怅为何而来。
今晚似乎是只对个别人开放,走过吧厅时,只有几桌有人,低声谈些什么。
视野中有一人挥臂,漆漆抬头,快步朝前,过去时,握拳轻轻撞着男子的肩头:“靴子哥,那么就没见,你似乎跟禽兽了。”
“谢谢夸奖。”薛谨以坐在高脚椅上,示意她坐下,尔后跟酒保说:“来杯鲜榨橙汁。”漆漆没有注意到,他跟酒保眨了眼。
“换成招牌鸡尾酒。”
“听我的。”薛谨以将一个骰盅递过去,“玩一盘?”
漆漆打量他,板寸头,脸部线条冷毅,米色长衣下双腿修长,姿态别具风雅,询问时眼里有一丝笑意,明明没笑,却令人心情怡然。
抓起骰盅,在他“你打算看多久”的眼神下,评价之:“妖孽。”
“小清子才是。”
“你就比唐僧少点废话,可为了唐僧前赴后继的妖精不计其数。欸,瞟我做什么?我这是实话实说呢。”
薛谨以推开高脚杯:“那么伶牙俐齿,就大萌受得住你。”
“你要愿意你也能行,可惜你天南地北的游,错失宠爱我的机会,可惜可惜。”
她扶额,宛如愤青指责国家制度一样,摆出叹息神情,引得薛谨以微微勾起唇角。
“哇,冰山笑了!”
酒保将橙汁送上来,漆漆拿过。
“米宝,哥问你,你觉得环游世界如何?”
“很适合你。可这世上有勇气这样的,跟稀有动物似的。”
薛谨以指尖轻轻划过吧台面,侧脸俊冷,目光望着远处酒架,因为深沉,眸光有些清冷:“只是想选择属于自己的姿态罢了。”不等漆漆细想他的话,他拿过骰盅,摇晃着:“你以前把我当偶像,现在还是吧?”她乖乖点头时,他将骰盅放下:“选大选小,赢的人能要求一件事。”
漆漆觉得他怪怪的,可那势在必得的眼神跟曾经无异,她没想太多:“小!”
揭开骰盅盖,“四五五六,大。米宝,你输了。”
“等下,我看看这个骰子是不是没有一二三。”
她捏起红色的骰子,检查时,听到薛谨以说:“我三月去玻利维亚乌尤尼盐湖时,感慨着那里果然被称为‘天空之镜’,远山、地平线在那里都被美化得好像虚幻,自己的存在都像是幻象,一时忘了痛苦。哪天你想离开
这里,找我,我带你去。”
清和的声音好像催人如梦的夜曲,漆漆捏着骰子,微微蹙起眉头:“薛子歌,怎么我觉得有些昏?”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薛谨以在她眼皮抑制不住困意阖上时,微侧身,扶住了。
凌萌出来时,他恰好半搀扶着她要上楼,眉尖打结,凝重不已。
几乎是本能反应,凌萌几步冲上前,将漆漆拢入自己怀抱,平视薛谨以:“怎么回事?”
凌萌,你爱她吗?②
布置简单的房间墙壁是深海蓝,入目便觉心里宁静下来。
凌萌抱着怀中沉睡的女子,望着四周,想起薛谨以提及过“生命来自海洋,深海蓝能让人找到归属感”,恍然了什么。
“将米宝放到香蕉船。放心,安眠药剂量不大。”
薛谨以倚在墙壁,声音静沉。
凌萌点头,垂眸时,望着脑袋贴在他胸膛的漆漆。
他们所有人都被现实逼迫得残忍,唯有她,像是青莲不染泥污。
“凌萌,你爱她吗?”
将怀中人放在香蕉船上时,薛谨以冷不丁来一句。
抬头,他失笑:“变态,直说吧。”
“第二次催眠,只会让一切陷入恶性循环,她不是毫无察觉的。倒不如——”
“让她知道真相,精神崩溃?”
“我比你更懂她的精神状况。”
凌萌眼神有一丝偏执:“我不允许。”
“大萌,”薛谨以拿下眼镜,拿眼镜布擦拭时,嘴边有无奈的弧度,“任何受过创伤的人,都不可能一辈子单纯。何况,她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你期望的太多了,不想她知道真相,又期望她还跟从前一样,可你是否想过,从她知道自己母亲出轨,不小心伤害第三者对象的女儿时,就已经远离纯真了。”
不远处的男人靠近,平日的温和一面被隐忍的怒意取缔,薛谨以的衣领被揪起:“你跟傅光拿了调查资料?”
“大萌,你急躁了,这是不愿意面对的表现。
“你平日说话不超过五句,这次恨不得长篇大论,我们差不多。”
谨以动作随意地将凌萌的手臂格开,“吃醋了?”
凌萌走开,坐在一旁的手掌形沙发,手机长久震动,公事催得紧,他低头发回复个别邮件,眉尖因为工作而微微蹙起,语调却像聊家常:
“我知道你想带她离开。”
“嗯。”
“你说我要面对她的旧爱新欢,还要打败妹控的你,她身旁的位置怎么就那么难站定。”
“可这么多年,一直能站定的,也只有你。”
薛谨以说的是实话,漆漆像冬日暖阳,令人心生久违与眷恋之意,是那种每个人都恨不得捧在心上的女孩。可久了,会知道日光灼热,唯有恋光如痴的,心念不肯离。
“抛不下。”
“危险来了,你自然会放下。”
凌萌拿着手机的手放下,抬头:“你知道了什么?”
“刘家当家人有意在b市长久定居,大萌,她当初怎么欣赏你的,你没忘吧?你们红骑士的几个数据库,对她来说都是数不清的人民币,更何况,还有你这个移动财富。在我看来,你跟定时炸弹差不多。”
瞥见沙发上的男子和煦地笑,薛谨以挑眉:“所以你让我回来,就是知道我会随时带走她?”
“不然找你帮我看病?”凌萌视线落在漆漆身上,“变态,在我解决一切前,陪我当骑士吧。其他人,我信不过。”
“米宝的旧爱不是回来了吗?”
“杜老爷那几个在c市的孙子手段多厉害,我们也耳闻了。杜草念在那杜家就是十面埋伏,他孤军奋斗,再爱,都可能放手。可变态,我需要的是那种宁可死也不放开她的人。”
薛谨以垂眸,不置可否,而后两个默契十足的好兄弟同时右手握拳,隔着空气做相击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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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再夹菜过来,这些都要倒了。”漆漆抬头,将最上端的鸡腿夹起,放在旁侧爷爷的碗里,自顾自将糖醋排骨塞进嘴里。
背脊突然被亲娘一招“排山倒海”打到,她身子前倾,撅起了嘴,将即将飞出去的排骨成功拯救。
“——妈!”
“你爸还没回来你怎么吃了呢?”陈颖一双远山眉皱起。
“那你还给我布菜?爷爷,我娘不是我亲娘吧?”漆漆搬救兵。
米忠国许久未见孙女,一见她可怜地瞅着自己,他忠厚的脸庞立马浮起笑意,却是故意责怪:“你这尊大佛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再亲都被你气远。”
“我在找实习单位。”
脑袋又被敲,漆漆呲牙,朝另一边缩去,可怜的小眼神望着自己母亲。
陈颖笑:“就你爱装可怜。你要实习单位,我们家谁都能给你提供,不行去大萌公司?”
家人还不知道她赖在凌萌家中,为了避免双方家长又打鸡血似的撮合他俩,漆漆谎称住在浅时的公寓里。
“妈,他们那it精英一抓一大把,我去那当倒茶小妹?”
“大萌贴身助理也行哪。”
米爷爷脸色一僵,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妈,你思想不单纯。”
脑门又被弹了,漆漆屈身,呜哇要哭似的,肩头被母亲揽住,瞧见自家母亲那闪烁着八卦的目光,漆漆两眼一闭:“无可奉告。”
“哎哟,你都这样说了,那你跟大萌果然发生了什么吧?”
“妈,你该不会跟左邻右舍这样说吧?怪不得我回来时候,小区长辈们
看我的眼神飘着粉红色泡泡似的,你这是造谣,亏你还是档案局的!”
“闺女,来来来。爸,我给漆漆拿东西。”
陈颖笑起来,光滑的皮肤在灯下好像闪着神圣的光,拽起她就朝卧室走。
她幼时目睹母亲在小型拔河比赛时,以一敌二的画面,此刻根本没法反抗。房门被锁上时,母亲在衣柜找着什么,她走过去要帮忙,却见母亲将某物成功拽出来,她定睛一看,后退几步。
“妈,你太奔放了!”
据说,这叫捉奸①
她妈手中拿着的是大红肚兜,布料单薄得可怜,上面还绣着一对鸳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夫妻情趣用品。
“你这丫头,脸红什么?”陈颖过去,将肚兜塞进漆漆手里,“这是求子的,塞在你枕头下。”
“妈,这是哪儿听来的邪门歪道呀。生孩子这事,要男女搭配,就这能行的话,要男人做什么?啊,别拽,耳朵疼……”
陈颖松手,贤淑地笑:“闺女,妈咪思想很前卫的,不介意五十岁之前就当外婆。”
漆漆翻白眼,耳朵灵敏听见开门声,说了句“老爸回来了”,将肚兜抛开,蹦悠出去。穿过走廊,冲到了玄关,放放松的笑容忽而僵住。
米威武刚脱了皮鞋,侧头见到女儿表情惊愕,他疑惑挑眉。
“爸,你脖子怎么回事?莫非是哪个热情的外国美女激动过度,留下的?”
漆漆上前,拿过他公文包,压低了声音问。
她向来眼尖,哪里看不出父亲脖子上的唇印有多深,靠近时,还能闻到女性香水的味道。可回家时,妈妈跟她说爸爸是去见大学舍友了。
父亲说不上有多英俊,反倒有些忠厚老实的感觉,不过笑起来有些书生儒雅气质,此刻他就是这样朝着自己笑的,宽厚的手掌像以前一样,拍了拍她脑袋:
“傻丫头,爸爸不会做出背叛你妈的事情。”
瞥见妻子也走过来,他昂起脖子,用一种伸冤似的语调说:“爱妻大人,我被舍长的外购妻子轻薄了,求安慰。”
漆漆哼了声,不早说!
自己父母跟橡皮糖似的抱在一起,她扯了扯唇角,一声不吭地回了饭厅。
爷爷望着门口方向,笑得和蔼:“夫妻就该像你爸妈这样。你姑姑还有你二爷爷那边,几乎都是为了政商目的才联姻,感情淡得很。”
“我爸妈不也是么。”只是恰好,两全其美而已。
“丫头,你每次说话带刺就是有心事,跟爷爷说说?”
“才没呢。”
米忠国望着出落得愈加静丽的孙女,语重心长:“丫头,凌家除了大萌父亲,他另外两个叔叔在其他市都是位高权重,大萌无心政界是怕高处不胜寒,我们这些老头都是知道的。可他再不愿,生在凌家,始终备受禁锢。你若是跟了他,凌家一些规矩还是要守,爷爷没有多少年能活了,不求你出人头地,只愿你日子过得简单舒心。他适合当兄长,却非丈夫。”
曾是功勋将领的男子,此刻没了昔日锐气,家国天下之情,在年岁苍老时,只求一份静好。
漆漆捏紧了筷子,指甲泛白,却是舒展温煦的笑容:“爷爷,很多人都不希望我和他一起,真的好多呢。可是,要是有什么,早几年就该有了啊,对不对?”
心脏好像被什么刺痛了一下。稍纵即逝。
全世界不允许我们相爱,会不会有一天,甚至不准许你我彼此相伴?
漆漆低着头,没有察觉到爷爷无声地说:对不起……
暮光渐起时,一抹黑影悄悄靠近米家大门,耳朵刚打算贴近防盗门,级听到门锁被打开的脆响,他抬头时,对上米漆漆眯起的眼。
“嘘!”
漆漆小心翼翼关上门后,拉着他就跑。
“米宝,你吓死人了,我以为你要拿枪出来。”
“你傻呀,要是我家人发现进贼,你现在就被送往进警局了。”漆漆摁着电梯,“你昨晚说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凌萌那厮消失一个星期,是去陪女人?”
被她用激光枪似的眼神扫描,童夭不耐了:“你不信还出来?”
“我这不是要去验证你给的消息靠谱不靠谱嘛。”
“行了吧,我瞧你是吃醋!”
漆漆揪着他衣领拽进电梯:“进去。”松手,“我就想知道他突然不回他公寓是为了什么,他哪像你呀,做事都不交代清楚。小夭子,待会找到人,我们俩潜伏着,要是给他发现我们跟踪,约莫你会被吊起来风干。”
童夭对着镜壁整理着装:“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