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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她换好鞋子,看到餐桌上体贴地盖着没吃完的饭菜,饥饿感顿时铺天盖地,她往嘴里塞了几块肉,叼着馒头上了二楼。工作室果然亮如白昼,谢西正在专心致志地折腾之前那个笨拙的木雕。
他低着头,脖颈线条充满艺术般的美感,脖子后的短发干干净净,观赏了一夜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都不及他一分引入夺目。
她的心瞬间变得软软的。
她两三下把馒头吞到肚子里,有些心疼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回来了?”看到她,谢西他擦了擦汗,马上停下手里的活,他笑得清朗舒缓“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
“别做了,快去休息!”她怒气冲冲地说。
“你吃过东西吗?下面的菜,我去给你热一热。”他打量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慢慢放下袖子。
“刚才吃过了,”她说,“你是不是时差还没调过来?”
“嗯。”
“正好我也睡不着。”她叹了口气,“我陪着你吧。”
她下楼榨了两杯新鲜的橙汁,又蒸了两份嫩嫩的鸡蛋羹,端上来放到一边。谢西端起果汁轻轻抿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在画板上铺上一张新的稿纸、固定,然后选了个光线柔和的角落,将颜料挤到调色盘里,手腕快速地转动,聚精会神地调色。
他美丽的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像梵高一样,喜欢纯度高的色彩,喜欢同色系,很少用对比色。她缺乏耐性,景物细节处理得相对粗糙,但是极拿手静物光影,今天她画的是雪山,只是顶峰的积雪就调了十几种渐变色彩。
“你今晚的心有点乱,这里,还有这里,处理地不太理想。”他说,“今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啊了一声。
“是他吗?”他看着画板,嗓音低沉充满磁性,“今天接你出去那个。”
她僵硬地停下笔,扭过头注视着他无动于衷的眼睛,他的瞳墨般漆黑,不可捉摸。她强迫自己转过脸,专注地看着画板,神使鬼差地说:“你说我男朋友吗?”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你的男朋友。”
“是啊。”她垂下头,“可是,你晓得,我这个人从来没有看男人的眼光。”
“没关系,有时间我可以帮你看看。”他笑了一下,“我不会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
她的心骤然紧缩,疼得像犯了心脏病,后悔、恼恨、懊丧、痛楚,负面的情绪铺天盖地。
“你说不准,我就不要。”她小心地掩饰着自己的卑微,期待地看着他。
“你开心就好。”他淡淡笑了一下。
气氛有些僵了。
时钟一分一秒地走着,两人沉默地盯着画板。
她考虑,怎么圆这个谎。
似乎,圆不圆的,倒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累了吗?”她问。
“是啊。”他微微颔首,垂下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一停下来就觉得累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然后丢下她走开,她默默听着他下楼的声音,肩膀骤然塌陷。
怎么会开心,没有你的包围,一切强硬都是我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
从很久前,她就在不停地失去。
她本来不觉得自己拥有很多,但当它们一件件离自己而去,这被层层剥削般的痛让她深刻体会到命运的卑劣狰狞。
如果命中无缘,那么相逢会不会是一种错误?
她无法预知未来,正因为如此,她更想要好好活下去,宁愿犯错,不留遗憾。
一夜辗转,半梦半醒间,仿佛听见有人在叫她。
那声音飘渺而遥远,像在云层遮蔽的天际泄漏出的一束光,她伸出手,吃力地想要抓住他——
“睡美人,起床了。”谢西坐在床边俯首看着她,她睁开眼,他的眼睛像水分充足的葡萄,“身体不舒服吗?你在做噩梦······”
“几点了?”她嗓子哑得像摩挲的砂纸。
“八点。”他说。
“八点!”她一下跳起来,“完了!迟到了!”
为什么闹钟没响?
她慌乱地找衣服,谢西一言不发地躲到门外。
她拎着提包冲出门外的时候,他已经发动好了车子。
“上车,我送你过去。”
他开车又稳又快,跟的云霄飞车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一路急行,卡着点到达。
“中午一起吃饭。”他说。
她匆匆点了头,谢西目送她跑进大厦。
“帝王集团啊。”他扶着方向盘,抬头看着高耸的大厦,自言自语。
●
帝王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东暖转过身,目不斜视地经过会议室,对众人的注目礼视而不见。经过几天的调查,问题越来越扑朔迷离,公司里谣言四起,质疑和谴责快要将她淹没。
就在别人以为她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她却挺直腰背,百毒不侵,越挫越勇,比起初入公司的青涩如脱骨般,她无动于衷地顶着一切压力,她超凡的体力精力和意志力拼成一把超科技三维盾牌,使她铜墙铁壁般一副刀枪不入。
因此,像这样无精打采,还是她有史以来头一次。
单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如果不是朝夕相处,恐怕他也看不出今天得她跟平时到她有什么差别。
她的任何动作都比平时慢了一拍,就连喝咖啡的动作也是,这种平时她毫不犹豫就灌下肚子的饮料,今天只抿了一小口就皱着眉放到一边,想了想拼命往里面加了几勺糖,然后又把它们统统倒掉。
仿佛又有感应,她忽然抬起脸,准确地捕捉到单梁躲避不及的视线,顿时警惕道:“单总,有什么吩咐?”
自从上次事件开始到现在,本来她以为事情多少有了些眉目,没想到水越趟越混,最后变得跟和稀泥一样,然而相关问题单梁什么也没再对她说,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想法。她重新被调回董事长办公室,每天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不明白,明明两看相厌,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热衷于自虐,不,应该说被虐的由始至终都是她自己而已。
“没事。”他一脸漠然,埋下头继续看资料。
感觉他就像微服私访的超人,充斥着从头到脚的违和感,白天、黑夜毫无负担互换转换人格。白天他是冷酷谨严的董事长,晚上又成为性感邪魅的吸血鬼。
男人,尤其事业有成的男人,就是一类常人难以理解的生物,她终于下了结论。心里叹了口气,卖好道:“需要让小孙帮你冲杯咖啡吗?”
“不用。”他头也不抬。
简单的一问一答过后,办公室又恢复寂静无声。
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逼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工作上,但是始终无法集中精力。昨晚谢西与她的对话,一遍一遍在她脑海中转圈,令人yu生不能yu死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太俗言:【之前传错了章节,漏了17章,现已修改,嘻嘻,你们全体脚踹吧,来吧来吧,这种点击量我都不怕了,我还怕啥~~~(女汉子状)】
第60章 Chapter17 嫉妒2
眼看过了中午休息时间,她一次又一次偷看手机,谢西还没有给她打电话。
单梁终于意识到时间,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收工。她也没有耐性继续坐下去,这时她的肚子没出息地发出一串抗议,她尴尬地站在那里,想起自己早上也是什么都没吃。
难得看她露出窘迫的神态,单梁好笑地看着她:“是我疏忽了,我让Derek订了餐,你跟我一起去吃。”
她想也不想,就马上拒绝:“谢谢单总好意,中午我约了朋友。”
“是吗。”他说,“那就叫上她一起。”
“不行。”她毫不犹豫,直觉就是不想让他跟谢西见面。
单梁微微一挑眉:“为什么不行?”
东暖知道他是不高兴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相处压力越来越大,“这,我担心单总不屑吃我们平民的食物。”
“原来如此。”他表情缓和了些,“难道在你看来,我连吃顿饭都请不起自己的员工?”
她还要说什么,被他利落地打断,“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走吧。”
毕竟小辫子还抓在人家手里,在这种敏感时期,她也不想太得罪他,她跟在他身后,急忙发微信给谢西推掉中午的约。
信息发过去了,手机没有反应,坐在车上的功夫,她又调出短信重新发了一遍。
等半天他都没回,等单梁迈进“香川”的木门,她只好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红色写有“日本料理”的纸灯笼下,对着一丛竹子快速地输入了他的手机号,铃声响了半天没人接。抬头一看,单梁站在店里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耐心地等着他,她只好跟上去。
等她跟单梁在单间的榻榻米上坐定,谢西才回过来电话。
“你在哪。”他问。
“在香川,你······”没等她讲完,他已经说,“好,等我五分钟。”然后挂断了。
她对着手机傻了眼,握着手机愣了愣,尴尬地看了眼单梁,侧过身,拼命回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忙着赶路,始终没接接,她颓败地坐在位置上。
身后的木门拉开了,侍女穿着蝴蝶花纹的和服拖着漆盘奉上清茶,等她拉上门出去,单梁端起茶润了润嘴唇,他在对面随意地坐着,上班时间严丝合缝的衬衫扣子也揭开了一只,露出衬衫后健康的蜜色皮肤。
他慢司条理地放下茶杯:“你的朋友来不了?”
她无精打采地说:“不是,他很快过来。”
“哦,那你为什么心不在焉的。”
她看了一眼时间,踌躇半响,怎么也觉得难以启齿。
单梁好整以暇地坐着,显然很有耐心。
“单总,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嗯?”
她下定决心:“待会我朋友过来,能不能请你暂时充当我的男朋友?”
单梁微讶地看着她。
“是这样的。”她解释道,“是有一些原因的,以后我可以解释。”
他不再讲话,漠然拿起茶杯,当她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才慢慢点头:“我为你撒谎,你能为我做什么?”
她忙道:“你开条件。”
“我现在没想好,不如这样,我条件是你今后必须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一件事,却不说明是什么事,也就是将来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她面露迟疑,她一个重诺的人,比现在大多数男性还懂得何为一诺千金,如果她答应了,那么将来必须做到。
看到了她的犹豫,单梁懒得在说什么。
也许是心理作用,她好像听到了谢西的车停到外面的声音。
如果知道她说谎,他会怎么看她?
自己隐瞒心意会不会被他察觉?然后呢?他们还能做朋友吗,他还会住在家里吗?他会离开吗,又会这样消失不见吗?
她打了个寒战。
“好!我答应。”
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她抬手与之相击,“成交。”
“过来。”他说,“坐在我旁边。”
“什么?”她抬头盯着他的脸,但是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她略微犹豫了两秒,还是换了位置,坐到了他旁边的榻榻米椅上。
刚刚做好,就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侍女在木门外提醒他们,客人到了。
木门拉开,谢西出现在门外。
他穿着修身的哑光黑衬衫,头发随意而凌乱,脸苍白清癯,浓密的长眉下一双令人无法看透的眼睛,泼墨般浓郁。
单梁打量着他,目光变深了些,他没想到今天来到会是名男性,其实他早该想到,以东暖这种性格异性朋友只怕比同性还多。
单梁站起来,彬彬有礼地对他伸出手:“单梁。”
谢西也同样在打量着他,他飞快地扫了眼站在他身边的东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伸手握上去:“谢西。”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东暖居然瞧出了一阵火花四溅。
他们各自坐下,她偷瞄谢西一眼,他十分放松地坐着,并未多看她。
“我们小暖平时多得你照顾了。”单梁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对谢西客气道。
他这么一开口,吓得东暖手一哆嗦。
谢西转过目光看了她一样,含笑不语。
单梁身上摸了摸她的头发,继续道:“过去没听她提起过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谢西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淡然,他从容道:“前段时间我去了美国,最近才刚回来,你们在一起时间短,她没提起过我很正常。”
东暖听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