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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状?我只觉得口渴,让在中倒了口水来……可是……可是他也喝了呀,为什么就只有我……”
“什么只有你?难道你不是和他?以他的那个身份,只怕倒是你委屈了……”
允浩抬起头来:“师兄!我觉得这事应该与昌珉那一掌有关!在中被我伤得甚重,我万不可用这个念头再来作践了他!童身被毁我也只得一力应承,却与在中毫无干系!师兄若用此意来责难了在中,那……恕允浩不敬!”
希澈冷笑道:“允浩!你还说你无意于他!我只做一推断,你听听你说了多少?你以前从不肯这样对我说话的,有了那层关系果然就护起来了!”
允浩低下头去,心里却颇为不服,他心思单纯,只觉得在中是难得的朋友,被自己伤了已甚为难受,如今再听师兄这样说他,自然更加郁郁。
“师兄,我要下山了。”
“下山?你现在的这副样子,还能帮你父王什么?”
允浩却抬起头来:“有多大力便使上多大,将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原也算得上光荣!”见他这副凛然模样,希澈心头一窒。毕竟是血亲兄弟,如此谈笑生死,倒与心头的那个人有几分相似。
见希澈凝神,允浩以为师兄在为自己难过,当下柔了声音:“师兄,允浩知道,从小到大,也只有你疼我爱我。你会那么想在中,也是因为你在心疼我,怕我误交匪类。可如今,事已至此,允浩唯有面对,要我去怨恨在中,我是绝对不肯的。允浩就此别过,待收拾了河山,允浩再回来侍奉师兄。”当下磕了三个头,允浩起身,别了希澈,朝山下走去。
始源从房中走出来:“昌珉早就说那贱人不简单,看来,果然有两下子!”
希澈叹了一声:“你没见过他,那人虽容貌秀美,骨子里却带着股雅气硬气,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
“一个男人,纵然有你说的什么清雅,什么传神的眼睛,但也不至于就勾搭得一个世子为他魂不守舍,现在又带累一个王子对他死心塌地,真不知,他是使得什么手段,你可见他施了什么媚术不成?”
希澈看向始源:“源,你错了。金在中胜出之处并不在于他巧施手段,却恰恰在于他坦率真诚。他个性坚强,纯淡痴情,谁若得他青眼,必是性命相托!这样的人,不可爱么?照我看,总强于口蜜腹剑,或光说不练的花架子、伪君子!”
始源知道他在指什么,面上微现不快:“好了,我要走了,允浩下山定会回营,你也准备准备,我有需要,信鸽为号,你便按计划行事。”
允浩下山后,本想先去看看在中,但又一思忖,只觉太久没回营,毕竟军国大事,总重于儿女情长。对于在中的事,待回去与哥哥会合之后,也好从长计议。
允浩星夜兼程,只两天功夫,就到了营中。来不及回自己屋中喝一口水,允浩就来到哥哥的大帐。
“哥哥,我回来了!”
始源也刚自晴峰山回来,此时,却端坐正中,面沉似水。
“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受了伤,坏了眼睛,所以回晴峰山找师兄治伤去了。”
“哼哼!只怕没那么简单吧!来人!把这个私通敌寇的叛逆给我拿下!”
允浩未料刚一回营,便遇到这等事,他大为惊诧,急忙为自己辩解:“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哪!我真的是被红襄世子所害,况且,我又觉得已经将兵交到哥哥手上,才……才多耽搁了几日的!你说我私通敌寇,这又从何说起哪!”
“你还嘴硬!好!就算你没有私通敌寇,但你这些日子未见踪影,如今又突然回来,总是有违军纪的吧!若我东圣大军人人都如你一般,时不时地消失一段时间,跑出去眠花宿柳,那又成何体统!”
“我已说过我去治伤!我没有像你说得那样眠花宿柳!”
“哦?”始源等的就是这句话,“可为何我接到密报,说你禁不住红襄娼妓的色诱,已经毁了童身,降了敌寇!”
“我……”允浩只道受人陷害,却料不到祸起萧墙。
“你若是未降敌寇,那你的童身武功定还在的,你可拿出证据来,给我看看。”始源的眼神阴冷得让人胆寒。
允浩百口莫辩,两旁的兵丁已然将他拿了,捆绑起来。
“这厮虽然毁了内功,但仍不可掉以轻心,拖下去,穿透琵琶骨,给我关进死牢!”
一听要穿琵琶骨,允浩心如刀绞,一身武功尽被废去已经让他单纯的心饱受煎熬,如果再穿了琵琶骨,那自己又与废人何异?允浩叩首求道:“哥哥!这其中定有隐情,你现在在气头上,你可以打我骂我,可你若穿了我琵琶骨,你就彻底地毁了我了!”
始源挥手道:“莫再让他罗嗦,给我拖下去!”
可怜允浩武功已失,挣脱不了,就这样被拖了下去。
见允浩已被拖走,始源从怀中取出一份圣旨,咬紧了嘴唇。
地牢里阴森可怖,允浩被十字形缚在木柱之上,眼睛因为惊惧而瞪得老大。他三岁即被送出宫,在晴峰山一呆就是二十年,朝迎寒露暮送繁星,吃尽苦楚才练就一身武功。本想下山施展抱负,却未料壮志未酬,便遭人陷害,成为废人。
行刑的那人用刀子划开允浩衣服,露出一大片胸膛。允浩因从小习练武功,故尔肌肉匀实,筋骨得当。他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身材却因锻炼而呈现出男子特有的力度。虽然知道再怎么落魄他也是小王子,但行刑那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一对锁骨,不禁伸了手来,在那对漂亮的锁骨上细细抚摩起来。
恶心的感觉从肌肤传入身体,允浩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他厌恶地喝道:“大胆奴才!谁准你碰我的!”
那人一愣,眼睛里露了凶光:“我心疼你细皮嫩肉,本想让你少吃点苦头。哼,这可是你自找的!”
这穿琵琶骨本是极痛极惨之事,而穿法又分上下两种。若钩从上至下刺入身体,那犯人虽然痛极,但穿后,只需伤口收敛一些,日常生活却不会受太大影响。但若反穿了琵琶骨,不仅痛楚加倍,无法忍受,即使勉强收了伤口,也会因钩尖朝上要时时在意,夜里纵是睡着了,稍有不慎,下巴就会被刺破,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只因被允浩骂了一句,这行刑的人便打定心思要让他多受折磨,倒拎了铁钩恶狠狠地瞄了瞄准。
滚热的湿毛巾蘸了烧酒在肌肤上擦拭了一遍,允浩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
“啊……啊……”痛苦的惨呼在牢房里回旋,撕心裂肺的声音一直叫到咽哑,最后消了声息……
虽是行军,始源的寝帐还是相当的气派。希澈坐在椅子上,始源环住了他的身体。
“想做大事就是要心狠一些的。”始源的声音如同一种魅惑,让希澈烦乱的心思平复下来。
“你只说废他武功,他武功已经全失,你干吗还要折磨他!”语气虽然温柔,但也隐含了一些心痛和埋怨。
“老东西的圣旨上说,若无证据,只将他押解回去。我们的心思不就白费了?哼,心疼了?”始源将嘴唇贴上希澈的脖子,在血管处轻轻吸着。
红潮浮上希澈的脸,他推开始源:“你别来招我,你就会折磨人!”
始源却一把拉住他,狠狠地朝希澈嘴巴吻去:“再等等!再等一下就可以了……”
两人厮磨了一阵,情欲袭来,始源恋恋不舍地放开希澈。每次都是逗出火来就狠心地抛下自己,希澈一咬嘴唇,恨恨地朝自己下身打去。
“希澈……不要这样……”始源握住希澈的手,“你刚刚赶来,先……休息吧,我走了。”
“始源!其实,我恨你!”
始源愣了一下,低下了头:“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你……你走吧,我要去看他。”
听希澈这样说,始源回过头来:“你去干吗?”
“我去完成你的计划啊……”希澈别过头去,微微渗出的泪让他有些窘。
“今晚先歇下吧。”
“哼哼……大王子,你说,我会不会就朝自己心窝这么一捅,以后,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了……”
见希澈这样说,始源沉下脸来:“希澈,这些年我如何待你,我心怎样,我想你心里也应该有数。你若对我有情,又岂在这朝朝暮暮?身为一个男人,若无滔天的基业,我想原也配你不起。我是喜欢你爱你,但,我也要这江山社稷!”
“我明白,你现在快去找你的宠妃出火吧,我……我瞧瞧他去……”希澈脸色惨白,再不看始源一眼,直直地出了门去。
允浩在地牢里已经被关了三天。
自那日琵琶骨被穿透,剧烈的疼痛始终缠绕不散。因为疏于照料,伤口很快感染,高烧和昏迷一直伴随着他。每日只有简单的饭菜送来,他并非不想去吃,只是穿透琵琶骨的铁钩只一动就会划伤下巴和脖颈,吞咽更是让痛苦加倍,只是被诬陷的委屈迫着他挺着这口气,不然,也许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前两日,纵使再痛,他也强撑着吃些东西,喝些水,但到了第三天,他显然已经撑到极限了。因为裂伤从下至上,倒钩进身体的利器总是不伏帖,可若稍稍碰到,就会痛到昏迷。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渗出黄液,允浩的希望慢慢地沉了下去。
希澈来到阴冷的地牢,反手点昏了守卫,拿了钥匙打开了牢门。允浩伏在地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一口气了,希澈轻叹一声,蹲下身去,将允浩抱起来。
锁链声动,插在身体里的部分让允浩在昏迷中呻吟出来。希澈点住允浩的昏|穴,摧动内力将深入骨肉的铁钩子取了出来。
不忍再看沾了血肉的铁钩,希澈将铁钩扔在一边,急忙来处理允浩两侧锁骨上下的四个血洞。
“始源!你好狠,他是你的亲弟弟啊……”心里将爱人的祖先依次问候一遍,希澈已经麻利地将止血生肌的药敷在允浩身上。小心地包扎之后,希澈抱起允浩,出了地牢。
这日一早,俊秀便出去找房子搬家。在中独自在家,身子清爽了些,他下地走了几步,觉得并不怎么累,便打开门,想出去走走。
门一打开,一个人就跌了进来。在中吓了一跳,低头再看,不禁颜色大变……
俊秀又不在家,在中只得用尽力气将允浩拖到床上,鲜血又涌流出来。在中伸手去查探允浩伤处,一看之下,在中不禁吸了口冷气。好狠的手段,双侧琵琶骨都被穿透了,伤处虽经处理,但仍是鲜血不止。
这才几日不见,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又是谁狠心将他伤成这样的?
虽然发生了那件事后,在中已经绝了对允浩的念头,但见他受伤至此,心下也甚为痛楚。允浩还发着高烧,在中去打了水来,将一条冷毛巾敷在他额上。
在中本想去找医生来,但再一思忖,又没有动。经过这许多事,他的心思也比以前细密起来,允浩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会倒在自己的门前,在中虽然想不通,却隐约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一时拿不定主意,在中决定等俊秀回来,商量了再行决断。家里备有一些常用的药,也有针对外伤的,在中便先拿了些纱布和清凉止痛,去腐生肌的药来为允浩换了,眼见允浩的唇都咬破了,在中心疼地将他的唇从牙齿中救出来,又怕他伤了舌头,就拿了快干净毛巾放到他嘴里让他叼着。
中午时分,俊秀回来了,一眼见到床上躺着的人,不禁大惊失色。
“公子!你……你怎么找到他的?”
“怎么了?”在中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不知道,现在街上贴满了告示,说他……说他勾结红襄军,是个叛徒,到处都在抓他呢!”
“这怎么可能?允浩这人性格单纯,疾恶如仇,现下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是遭人陷害了。”
“不管怎样,咱们救不了他,也保不了他的!听说东圣王要御驾亲征,其中倒有八成是为了允浩王子!”
“俊秀,我早上开门,发现他倒在咱们门口,我见他伤重就将他救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的意思呢?”
“公子,这世上的人很多都是心地极坏的,他躺在咱们家的门口,也许本身就是个阴谋!与这些人打交道,难道你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依我的意思,咱们把他交出去,他家里的事,自然由他家里的人来解决。你原也不是他什么人,没必要趟这趟浑水的!”俊秀难得说这么多话,如果不是心急如焚,他断不会如此露了锋芒。
在中也犹豫了。允浩心中并没有自己,虽与自己有了那层关系,但总也不是发自真心的。如今,他成了国家的钦犯,自己有必要冒了生命危险去窝藏他吗?但在中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糊涂。既然认定允浩是重情义的人,断不会做下卖国求荣的丑事,他如今这样,定是糟人陷害了,若自己将他交出去,他真的给人害死,自己的良心就安了么?大丈夫行事只需光明磊落,问心无愧,若因为私人的恩怨利益将这人出卖了,那今后,岂不再无安寝之夜!思绪及此,在中反倒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