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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陌静静地笑道:“他们只是不防备,才让我先得了手。照天都的实力,很快就会恢复元气,而且,现在五大商厦已经休战,结成联盟了。”
高建军顿时醒悟,一指电视:“那上面就是五大商厦的老板?”
“是。”甄陌点点头。“这样也好,不然再斗下去,就会他们鹬蛙相争,让人家渔翁得利。”
高建军也赞成:“对,这样做的确很聪明。”
他们一直拉拉杂杂地聊着天,气氛非常融洽。看得出来,高建军对沈安宁非常疼爱。甄陌心里很安慰。这世上到底还是有能够开花结果的爱情的。
看完这个节目,他瞧了一眼电视上面的钟,便起身要走。沈安宁留他,他却笑道:“我可不想做超级电灯泡。”
“说哪里话?你能来陪安宁,我们都很高兴。”高建军起身爽朗地笑着。“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走,我送你。”
甄陌连忙推辞:“不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是了。”
沈安宁推推他:“客气什么?他反正有车,很快的。”
“对啊,这么晚了,又在下雨。”高建军关心地说着,便走到门口穿鞋。
甄陌只得接受他们的好意。
坐上高建军的奔驰,他一路上都很沉默。
深秋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湿漉漉的街道上已空无一人,车也很少。世界很冷也很静,无边无际的空虚涌过来,紧紧裹挟着他。
高建军重重地踩着油门。车速很快,只听见车轮辗过雨地的轻微的刷刷声。
甄陌一动不动地坐着,两眼静静地看着飞驰而过的灯火,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怅惘。
“陌陌。”高建军忽然轻声说。“要当心。”
甄陌一怔,转头询问地看向他。
“要当心。”高建军郑重地说。“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甄陌看着他,半晌,才极轻极轻地说:“来不及了。”
高建军沉默了一下,郑重地说:“那么,当心你自己。”
“好的。”甄陌淡淡地笑着,侧过头去看着车窗外。
车子驶入一条两边满是梧桐的马路,茂密的树叶掩住了路灯。地上斑驳的树影不时地轻轻颤动,像是一颗心赤裸裸地悬在枝头,在冷峭的静夜里徒劳地默默挣扎着,任风吹雨打,摇摇欲坠。
23
10月16日,在中国古老的黄历上是大吉大利的日子,财神正南,喜神东南,贵神西南,宜开市、开仓、出货、交易、纳财、会友,因此定在这一天开张剪彩的消费场所和公司实在不少。
百货业也在这一天有两件大事,一是只面对顶尖消费者的至尊名流广场在本市正南的富人区正式营业,二是由加拿大登陆的低价大型超市明嘉超市在东南方的平民区隆重开业。这两个企业,一个只走高端市场,一个面对低端消费,却都代表了这两极发展的新潮流,所以倍受瞩目。
至尊名流广场的开业十分低调,在店里以酒会的形式,静静地开张,来宾也是穿著正装,优雅地缓步进入。而明嘉超市则是大张旗鼓,不但锣鼓喧天,彩旗招展,还有舞狮队表演助兴,消费者兴奋地推着购物车,一拥而入。
甄陌没去管与他们风马牛不相及的同行,一早便来到了店上,再对所有的环节检查了一遍,然后准备迎接客人。
他今天穿著全套的藏蓝色西装,配着雪白的丝衬衫,暗条纹领带,显得特别标致潇洒。
营业员们都有些紧张,他微笑着叫大家集合,讲了几句话,叫他们不要慌,告诉他们,就当是毕业实习,向客人学习谈判技巧,生意成不成不要紧,关键是要有风度,姿态要漂亮。
大家被他说得笑了起来,顿时轻松了许多。
没什么剪彩仪式,有人陆续送来鲜花的花篮。这不是通常开业时自己去订的那种人造花的花篮,然后写上别的单位的名字,10元钱租一天,张家用完李家用。那确实是来宾付钱,送来祝贺的。个个花篮均十分精美,大朵大朵的鲜花娇艳欲滴,红色缎带垂下,上面用黄字写着各种吉利的祝福,无非是“财源广进”、“财运亨通”、“财源滚滚”、“生意兴隆”等等字眼,却给沉郁色调的店堂增添了一抹喜气。
薛明阳随后也赶了来。他是本店的最大股东,大部分客人也都是他请来的,他自是也要作主人,并将那些宾客全都介绍给甄陌。其它的小股东则说好了只来做客人,帮着应酬一下,其它一概不问。
其实昨晚他仍然住在甄陌那里,为了避嫌,才一前一后到来。甄陌走后,他竟是坐立不安,只想插翅飞来。自国庆大假之后,薛明阳又是夜夜住在甄陌这里,与他情意深浓,缠绵不已。甄陌仍是那样,与他拥抱时热情似火,待到他放手时便冷淡如水,害得他心里七上八下,到后来干脆紧紧抱着他睡,这才觉得稍稍安心。
两人在店里见了面,便默契地只谈工作。略略说了几句,第一批客人便出现了。接着,宾客陆续到来,他们便开始了紧张的工作。
今天有资格接到请柬的都是城中的富豪,资产尽皆上亿,少数几个只有千万资产的人,在社会上却是极有声望的名人,因此弥补了财势上的不足。
他们的这一举动在城中的名流圈中一时引起了骚动,不少人都仰头张望,希望能够弄到这么一张请柬,因此凡受邀之人均挪出了空档,盛装前来,有几人正在国外谈生意,为此还专门飞了回来。
很快,屋顶的名流沙龙里便或坐或站地聚集了很多人,男人们大都携夫人前来,女老板们有些带着先生,有些则带着三五闺中密友而来,衣饰打扮上极见心思,一时间争奇斗艳,空气中满是各种各样名牌香水的香氛。
这个沙龙是甄陌的建议,方便城内名流尤其是没有工作的阔太太们在这里聚会。沙龙的装修风格很像巴黎的左岸,颇有文化气息,显得十分高雅,咖啡、茶水、点心都是上等的极品,却全都免费,报架上放着最新的国内外时尚杂志,供客人取阅。其实花不了多少钱,但极大地满足了客人的高贵心理。
果然,有许多太太一听这里事事免费,立刻兴奋地相约,以后要经常在这里聚会。
很难得有这许多富豪同时在场,男人们也很开心,特别是在看到约了很久都没时间见面的合作伙伴或者朋友后,更是高兴。
于是,男女老板们手握酒杯,聚在一起高谈阔论,话题不离国际国内形势、经济走向、同行变动,以及地产、证券,等等。
他们的家属也自有话题,太太们则对下面销售的商品大感兴趣,不时议论,频频下去试衣,又互相参谋,乐不可支。
甄陌周旋在这些富贵之人中间,却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气质显得十分出众。
有许多人都注意到他,纷纷问薛明阳:“你在哪儿发现的这么个宝贝?”
“什么宝贝?用词不当。”薛明阳笑道。“这可是我挖了好久才挖过来的顶级人才。”
“看得出来,绝对是顶尖的管理人。哎,你给人家的待遇如何?如果是刻薄的话,我可要挖了。”有人跟他半玩笑地说。
薛明阳哈哈笑道:“你看我像小家子气的人吗?顶级的人才当然是顶级的待遇。就算他是打工,我也会让他做打工皇帝,谁都抢不走。”
他这么说的时候,金辰广场的三位股东也大驾光临了。跟在金晖身旁的,是穿著珍珠色长裙的安丽。
看到甄陌,他们都是一怔。
金晖和安丽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十分难看。安丽转身就要走,金晖轻轻地叫了声:“安丽,别让我丢脸。”
安丽顿时明白过来。这里几乎聚集了本城所有的名流,她若这时负气走了,金晖的面子会被扫得一乾二净,明天便会流言满天飞,让她和金晖全都灰头土脸。想到这儿,她立刻站住了,随即转过身来,露出一个笑脸,优雅地挽住了金晖的胳膊。
其实她自有她的味道,做个高雅贵妇绰绰有余,只是在金辰广场时拼得太厉害,又没什么本事,难免吃力,于是搞得自己恶形恶相。
甄陌身为总经理,上门的这几个人也是重要客人,自然不会计较前事,这时已从门里出来,热情地迎了过去:“金总,韦总,赵总,安经理,百忙之中大驾光临,实在是欢迎,欢迎。”
韦辰安先笑道:“小甄,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有什么事都好说嘛。”
赵沥洋也笑:“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啊,动不动就拍案而起,简直让我们这些老人无法适应。”
甄陌礼貌地与他们握手,微笑着说:“赵总取笑我了,你们才叫年富力强,是社会的中流砥柱,我年轻气盛,待人处事难免不成熟,还要靠你们多多指教。”
安丽轻哼一声,细声细气地说:“谁敢指教你?从一个小经理一跃而成这么大个名店的总经理,比三级跳还厉害,也不知玩的什么花样。”
金晖猛地夹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说话小心。
甄陌斜跨了两步,亲热地笑道:“安经理,你今天真漂亮,这么会穿衣服,我们这里刚开张,还要请你多提宝贵意见呢。”
安丽一听,满腔的闷气顿时烟消云散,开心地笑了起来:“小甄,你可真会说话,听说你们这里的东西都是顶尖的,而且是本城独一份,我自然是要光顾的。”
“那真是太感谢了。”甄陌笑着,客气地请他们进去。
等上到第三层的沙龙时,薛明阳远远地看见了,连忙赶了过来,与三人一阵热烈寒暄。
金晖斯文地笑着说:“明阳,你小子可真是说到做到,真把我们商场的小甄挖过去了,真不地道。”
薛明阳连连摇头:“这真不关我的事,我是听说甄总辞职了,这才飞扑过去,抢先拦截,你可以夸我动作快,但不可以说我挖墙脚,这是绝没有的事。”
“对,现在是甄总了。”金晖笑着看了一眼甄陌。“甄总,你在我们金辰广场的时候,真是委屈你了。”
“哪里?”甄陌微笑。“是我要感谢金辰广场给了我发挥的平台。”
薛明阳在一边阻止了他们含蓄的交锋,笑道:“好了,你们宾主一场,也是缘份,以后还要多来这里捧捧场。对了,金晖,辰安,沥洋,李二哥也来了,在那边。”
三人一听,顿时大喜,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便看见一个矮小斯文的男人正坐在一角,对他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立刻将甄陌拋在了脑,急步赶了过去。
薛明阳这才看向甄陌,轻声问道:“怎么样?他们在下面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没有。”甄陌开朗地笑道。“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我又没做什么危害他们的事,又没让他们下不来台,又没有投入他们的敌手那边跟他们作对,而且现在貌似还混得可以,他们何苦为难我?”
薛明阳看着他璀璨的水晶吊灯下显得熠熠生辉的眼睛,心里忽然一阵狂热,勉强抑制着自己,尽量把声音放平稳:“对了,小甄,我们出去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甄陌便与他下到二楼。薛明阳就近将他拉进洗手间,一看里面没人,便不管不顾地将他顶在墙上,狠狠地吻住了他那显得晶莹剔透的薄唇。
甄陌一怔,不由得笑意渐浓。他紧紧贴在珐琅瓷的墙砖上,双唇微张,舌尖一卷,从他的唇上扫过。
薛明阳长长地抽了口气,连忙与他分开,不断地克制着自己高涨的欲望,不用看墙上的明镜,都知道自己的形状十分狼狈。
甄陌笑容可掬地瞧着他,轻声道:“先生,需要帮忙吗?”
薛明阳恨恨地盯着他,半晌才说:“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害人精。”
甄陌的眉眼间满是飞扬的洒脱,缓缓地道:“愿者上钩。”
薛明阳捂住脸,重重地呻吟了一声:“是我弄错了,我还以为我是钓鱼的人,却原来我不过是一条那条可怜的鱼。甄总,你是打算红烧呢还是清蒸?”
甄陌一本正经地道:“我喜欢白灼,这样比较能够鉴别鱼的好坏,越是活蹦乱跳的鱼越好吃。”
“见鬼。”薛明阳和身扑上,将他压在墙上,却把脸埋进了他的肩,低低地道。“甄陌,怎么办?我真的是陷进去了。”
甄陌一怔,眼中炸起一丝火花,随即湮灭。他微微偏头,轻轻在薛明阳的耳边说:“我陪你。”
薛明阳立刻抬起头来,喜形于色:“真的?你真的会陪我?”
甄陌的唇角始终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