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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魏苡处理了半天公事,堪堪已到中午。他正要提议请她出去吃饭,便有一位美丽的导购小姐过来敲他的门。
“甄总,外面有个客人找你,说是你过去的老朋友。”那女孩子微笑着,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奇异。
甄陌以为是这里的熟客,便随口问道:“谁啊?”
“以前没见过,应该是第一次来。”那位小姐的声音清晰明快。“他说他叫薛明。”
魏苡觉得这名字好熟,电光石火间便想起,竟然与薛明阳这么像,随即看向甄陌。
就在这一瞬间,甄陌的脸色煞白,眼珠漆黑如墨,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29
甄陌沉默着。
魏苡已看出了端倪,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我去打发他?”
甄陌看向她,似乎回过神来,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声音仍然温和平静:“不用,我自己行。”
魏苡关心地问:“真的行吗?不要勉强。”
“没问题。”甄陌对她一笑,随后看向那个导购小姐。“你请他进来。”
那个小姐答应了一声,便即走了。
魏苡略微犹豫了一下,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出去了。”
甄陌也有点迟疑,随后才点了点头。
这时,有个人已出现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敞开着的门。
屋里的两人都将眼光投了过去。
魏苡心头大震,简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人,简直跟薛明阳像到极点。他穿著伊夫圣罗朗的大衣,敞开的衣襟中露出了同样品牌的西装,脚下是华伦天奴的皮鞋,再细看身材眉眼,也跟薛明阳十分相像。
魏苡回头看了甄陌一眼,见他坐在大班椅中,纹丝不动,一双黑色的眸子冷得像冰。
薛明微笑着,朗声道:“陌陌,好久不见了,生日快乐。”
魏苡只觉得见了鬼了,这人的笑容和声音也都跟薛明阳非常相似。
甄陌冷冷地说:“躲藏到天涯海角数年的负债人突然出来见债主,是不是打算还钱?”
薛明慢慢地走进来,轻松自如地道:“陌陌,怎么一见面就提钱?咱们之间从来没有这么庸俗过吧?”
“是吗?”甄陌目光锐利,脸若冰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你从来没跟我提过钱?”
薛明走到桌前,看了魏苡一眼,面不改色,轻松地笑道:“钱是小事,情义无价。”
“情义?”甄陌冷笑一声。“你也有那东西?”
薛明轻咳一声,非常有绅士风度地对着魏苡一躬身:“这位小姐,请问,可以让我跟甄总单独谈谈吗?”
魏苡顿时闻到熟悉的香氛,爱马仕的EAU D'ORANGE VERTE淡淡地飘了过来。她忍不住看了甄陌一眼。
甄陌端坐着,没有吭声。
她便对薛明微微一笑:“好。”
甄陌却跟了一句:“不用倒茶来了,这位先生一会儿就走,免得浪费。”
薛明呵呵笑道:“陌陌,3年多没见,你变得这么幽默了,真好。”
魏苡已走到门口,闻言暗暗摇了摇头,这人竟然跟薛明阳一样,也是厚脸皮。
等她拉上门,薛明好整以暇地坐到大班台前,与甄陌对视着。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眼中满是深情,温柔地说:“陌陌,这几年我可真想你,怕你会吃什么苦,心里实在难过。我刚从国外过来没几个月,一直在忙,也腾不出空来找你。昨天晚上在电视上看到你,这才知道你的行踪,今天就赶紧过来看你。唉,也真是巧,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看,我连你的生日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有……26岁了吧?比以前成熟多了。”
甄陌冷笑:“3年多没见,你的演技还是这么好。可惜,我现在比较庸俗,只喜欢钱。你既然出现了,那么打算什么时候还我钱?”
薛明愣了一下,却反应极快,轻言细语地道:“陌陌,我知道你生气,过去的事,是我不好,我当时……也是没脸见你,所以才……这几年我也过得挺苦的,这不,稍稍混得好了一点儿,我就回来了,而且一看到你就找了来,这总是对你有情吧?陌陌,我对你的情始终没有忘,以后我也会补偿你的。”
甄陌的脸上全是讥讽的笑:“薛明,你是只卑劣到极点的狐狸。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仍然是个白痴?仍然像过去那么好骗?”
薛明轻轻叹了口气:“陌陌,你何必故意说这种话来气我?你是爱我的……”
正是中午时分,至尊广场里基本上没有什么顾客,一些营业员在窃窃私语,都在讨论刚刚上楼的那位薛明。
这时,薛明阳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
他满脸带笑,容光焕发,衣冠楚楚,步履轻快,显得十分开心。
一路走进大堂,走过各个品牌专区,那些营业员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奇异。终于,有个女孩子忍不住,大声问道:“薛总,您是不是有个哥哥?或者兄弟?”
薛明阳一听,感到莫明其妙:“没有啊,怎么?”
这时,魏苡已快步赶了过来,阻止了那些营业员再多说什么。
薛明阳疑惑地看着她。
魏苡也有些尴尬,嗫嚅半晌,到底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薛总,我知道你是独生子,可是……你是不是小时候有什么失散的兄弟?”
“当然没有。”薛明阳立刻道。“失散什么?我爷爷是老红军,我父母一直是干部,家庭条件很好,又不是养不起。我爷爷一直很遗憾只有我一个孙子,如果要再有一个,他不知多高兴,怎么可能失散?又不是战争年代,你当这是在演电视剧。小魏,你以前不是这样没谱的人,到底怎么了?”
“那个……”魏苡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是去找甄陌,两人反正是要碰头的,也不必瞒着。“刚刚有个人来找甄总,他……”她住了口,费劲地想合适的措辞。
薛明阳听她如此郑重地提出来,顿时认真地瞪着她。见她半天不开口,他立刻不耐烦了,拔腿就往楼梯处走。
魏苡抢上前去拦住了他,轻声道:“那个人……很像你。”
“嗯?”薛明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哪里像?”“哪里都像。”魏苡轻叹。“他叫薛明,衣服的品牌跟你一样,用的香水跟你一样,长得也跟你很像。”
薛明阳顿时觉得难以置信,想也不想便绕开了她,大步往楼上赶去。
魏苡怕出什么事,只得紧追在他身后。
冲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薛明阳忽然停顿了一下,随即轻悄地拧开门把手,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温柔的声音立刻撞入他的耳膜:“陌陌,你何必故意说这种话来气我?你是爱我的,何必故作冷淡来否认?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在这里也结识了几个新朋友。昨天晚上一看到你,我就向朋友打听过。结果他们都认识你,说你在这里做总经理,老板叫薛明阳。我一听名字就明白了,你是爱我的,陌陌,你是爱我的。”
“你说够了没有?”甄陌恼怒地打断了他。
那个声音却满是笑意:“陌陌,你先别恼,听我说。我接着就打开了天都集团的官方网站,首页上就有薛明阳的照片。陌陌,你在哪里找到的跟我这么像的人?我真的很佩服你。他穿伊夫圣罗朗还是华伦天奴?他用的香水是不是爱马仕?他开的车是不是红色的本田王?还有他的长相,真是跟我像得就象双胞胎。呵呵,陌陌,我一直担心你在这里受苦,现在我可放心了。你原来找不到我,就找了个我的替身,是代用品吗?我真是好奇啊,不知道在床上,他是不是跟我一样好……”
听到这里,薛明阳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手上加力,就想一掌推开大门。
魏苡连忙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了他,然后拼命将他拖到一边去,悄声劝道:“薛总,您得克制,不要造成丑闻。这里可是名流广场,下面已经有客人了。”
薛明阳浑身都在轻轻颤抖,脸色变得铁青,眼中喷着怒火。但他的理智尚在,听魏苡晓以利害,立刻便控制住了。他闹不起丑闻,否则不单是他丢脸,还会波及梁欣。
魏苡见他不再冲动,情绪却仍然波动较大,怕那个薛明待会儿出来时两人会再起冲突,便将他拉上了楼顶的沙龙。
甄陌坐在屋里,听着薛明充满信心的说辞,脸上一片煞白,忽然站起身来,绕过大班台,向他走去。
薛明似是早已料到,不由得笑嘻嘻地说:“陌陌,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
甄陌走到他面前,定定地看着他,忽然反手从桌上的笔筒里抓过裁纸刀,顶在他的颈动脉处。
薛明的心里吃了一惊,脸上的笑容一敛,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含情脉脉地说:“陌陌,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有话好说。还是你想换个方式玩?我自然随你。你知道的,我是多么地爱你……”
刀尖忽然顶得更紧,薛明只觉得一阵刺痛,赶紧住了口。
甄陌的脸白得犹如一块寒冰,狠狠地道:“你知道吗?你真是让人作呕,却总是这么恬不知耻。薛明,你既然今天送上门来了,好得很。我有笔帐跟你算。你自己应该明白,不用我细说了吧?”说着,他突然又伸出手去,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拍到他面前。
薛明看着他,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甄陌冷冽地道:“4年前,准确的说,3年零8个月之前,你从我这里拿走了186万,我那时候蠢,由得你哄,也没让你打借条就跑了。现在,你给我写,清清楚楚地写下来,你借了我多少钱,借了多久,什么时候还。”
薛明的笑容变得很难看了:“陌陌,你这是何苦?我的还不就是你的,还要打什么借条?我们相爱一场,何必弄得这么难看?”
“哼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甄陌冷笑着,握刀的手却十分稳定。“是你的我不稀罕,是我的你一分都别想赖。相爱?我们什么时候相爱过?那时候我是白痴,倒是真的爱过你,否则也不会搞得这么惨。你呢?你从头到尾没爱过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薛明的脸色渐渐变黄,真有些怕了。他低低地叫道:“陌陌,陌陌,我是真的爱你的,当年……那都是不得已……”
“少废话。”甄陌将刀尖故意往他肉里送了一下。“薛明,为了那笔钱,这3年来我过着地狱一般的日子。我只让你还钱,不打算报复你,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你不要再在这里花言巧语,企图蒙混过关,否则我不保证我这只手一直会这么稳。我的身体不好,这只手稳定不了多长时间,很快就会颤抖起来的。杀了你,我就去自首,大不了与你同归于尽。”
薛明的脸上出现了畏惧之色,犹豫地叫着:“陌陌……”
甄陌将刀子微微一撤,顺手给了他一耳光,冷冷地道:“写不写?”
薛明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局面,一时懵了。他历来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这时再不犹豫,点头道:“好,我写,我写。”
甄陌猛然探身,抓过一本信笺来,拍到他面前:“依足了格式,认认真真写张借据,借款日期和总金额全部不准写错,借贷期间的年利率15%,立借据的时间就是今天。你可要听清楚了,少给我耍花样。”
薛明的额上密密地渗出了冷汗,这时在刀尖下奋笔疾书,规规矩矩地按照甄陌的要求,写下了借据。
甄陌拿过借据,仔细看了,然后将印盒推过去:“按个手印。”
薛明苦笑,却也没什么可说的,便用右手大拇指在印盒里蘸了,在借据上自己的签名下面按了个指印。
甄陌这才收起刀,拿过借据,回到大班椅上坐下。他冷冰冰地说:“薛明,你刚才的话全部都错了。薛明阳是长得跟你很相似,但他却跟你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出身贫寒,赶对了浪潮,心够狠,手够辣,这才成了暴发户,可是钱也成了你的命根子。你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害得人生不如死,可以随意把人的心当烂泥一般践踏。可明阳他不一样,他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永远都不会像你那么卑鄙狠毒。一提到钱,你就心如猫抓,那副嘴脸真是丑恶到极点。可笑我当时年少无知,居然把那些无聊到令人恶心的话当成了真心的甜言蜜语。薛明,往事再也休提,看在你已有妻子儿女的份上,我今天放你一马,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既然打听过我,自然也知道来至尊广场的客户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有不少已经是我的朋友。他们每个人的资产都比你多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