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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轩辕军冲击方向的中州军追着骑兵往回冲,
后面的部队一个劲的向前拥挤,推着他们向前,相反方向的两股人潮碰撞,队列乱成一团!
城头的殷振华看得清清楚楚:中州军已把自己右侧翼暴露在轩辕军攻击正面威胁之下!
墙头旗子连挥三次。
刚刚分散的轩辕军迅速集结形成锥形,闪电般扑向混乱的中州军!
一瞬间,轩辕军爆发出一阵狂喉:“杀!”
中州兵看清了那片反映着烈日的马刀光芒,以及轩辕城骑兵杀气腾腾的姿势。
有些人怪叫一声,本文来源:,掉头就往回跑,但来不及了,骑兵一阵风的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弯腰急劈,一股鲜血喷涌夹杂着头颅飞上了半天!
轩辕军人狂马啸,瞬间工夫,中州军还来不及集合便被迫投入战斗,很多人被那狂奔而来的马蹄踹翻,被马刀劈砍倒地。
战斗打的激烈,但时间不长,不到一炷香,中州右翼便被砍杀干净。
只见城头战旗倒转,轩辕军又分散开去。混乱象那石子投入水中激荡起的波纹,一圈又一圈的扩大。。…。
中州虽有两万精锐骑兵大军,却因为被挤压一处,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只能象块笨重的死猪肉似的被轩辕军一点点的宰割。
尹枫眉头终于微微皱了起来:“城头谁在指挥?”
一旁负责传送消息的将士微微一怔,不明所以地问:“皇上的意思是……”
尹枫声音带上了少许不耐烦:“北风越本人一马当先地杀进了我军阵内,那种刀来枪往、人仰马翻、尘土飞扬的局面,人马拥挤得看不清楚五步开外。他自保尚且不及,根本不可能指挥军队作战!”
一旁的老者此时,却第一次出声:“是殷振华——天地分马阵。”
高城下二十万人马在混乱的厮杀、逃跑、死亡、流血,杀声、惨叫声、呻吟、马蹄、脚步声混杂,喧嚣一片,城头上旗帜飘扬。敌军兵马在气势上完全被压倒了,丢盔弃甲,兵器、旗子丢了一地。
沐晴雨看着眼前刹那间风云变幻的局势,竟有一瞬间的怔忪:“这是。母亲的天地分马阵?”
殷振华看了沐晴雨一眼:“是,这是玄月族秘传下的十大阵法之一,后经族长改良,已经渐臻佳境。”。…。
沐晴雨点头:“不过杀伐之气略重了些。”
尹枫静静的看着战场上的厮杀,终于缓缓道:“鸣金,收兵。”
沐晴雨和殷振华静立城头,看着中州军不战而退,眉头都紧紧地锁了起来。
两人自然知道不是中州军怕了,他们的那为幕后黑手连诛神阵都能摆出来,自然不会被天地分马阵给吓回去。
李东等人战意正酣。可是北风越同样不是鲁莽之辈,殷振华也不曾下令乘胜追击,如今对轩辕军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收兵回营!”殷振华吐出四个字,城头的旗兵马上挥舞令旗,北风越也只觉得一身冷汗。鸣金收兵。
战后,双方都在有条不紊的收拾残局,整顿军队,治理伤兵。
轩辕军大帐之内,一片肃静。没有人为了这算不上胜利的胜利而沾沾自喜,众人脸上反而都是一片宁肃。
这一战,虽是试探可是结果却证实了殷振华的猜测。这只军队,虽然人数上比自己要少,可是却十分精悍,而且有一位不俗的领导者。…。
沐晴雨站在城墙上,
看着夕阳下的战场,来来往往的只有收拾尸体的士卒。睿儿静静的站在沐晴雨身侧,黑亮的眸子里还有未消的震惊和余热,他似乎还在回顾着上午,发生在这里的那场大战,那是他第一次。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残忍,也如此壮烈豪迈的一幕。。…。
夕阳缓缓落下,地上的鲜血尚未凝固,徒留下一片胭脂色。
沐晴雨手中,是一张薄薄的信纸,那是容枯给她的最后一封信,麒麟宫已经灰飞烟灭。
容枯说,本文来源:,麒麟宫上下已经肃清,唯留一座空城,松林浩浩,瀑布轰鸣,斜阳草树,邻水小榭,一一如故,可繁华落尽,人去楼空。
容枯说,麒麟宫是玉麒麟一声心血,人纵然可以散尽,但是还留下万贯家私,他也已经尽数转移。
容枯说,他本是江湖医者,原本就流转天地,无拘无束,后来因为风离辰,卷入了这场原本就不属于他的纷争,他说,便将那银钱,当作他应得的报酬。
如今天地风云变色,遍地难民哀鸿,钱银他不想留与尹枫,也不愿给无论轩辕天洛还是风离辰,只想尽数散去,与茫茫众生,万千子民。
麒麟宫已于三日前,被容枯一把大火,化为灰烬。
风离辰的结界已破,从此,世间诸事再不关心。
至于所邀为睿儿医治之事,小弦曾经去请教过他,他也专心为睿儿诊治过一段时间,但是,容枯道:“睿儿身体无碍,无论嗓子还是大脑,均五病理,至于为何不能发声,他也并不清楚。或许是时机未到,或许是命格不全,他亦无能为力。”。…。
容枯,去矣。若有缘,江湖相见,定会烹茶备酒以待客。
手中的信纸,化作蝶翼,寥落无痕。
沐晴雨对黑暗中的那道影子说:“麒麟宫已毁,你不必再回去,去找火云吧。时至今日无论死活,他应该已经有了消息。”
暗影不曾徘徊,在沐晴雨言尽之时已然离去。
战后,滨州的一切似乎又归于平静,虽然后来也偶有几次小战,但是你来我往,伤亡并不严重,战事也并没有拖很久,两方便会有一方收兵。
这与轩辕天洛之处的拼死相搏大大不同,那里战事吃紧,伤亡颇为惨烈,战线也一再拉长,昨日,沐晴雨刚刚收到轩辕天洛的来信,他们已经打入了杭州。
可是沐晴雨也收到了麒麟暗使来自楚清绝的回信,听香水榭的人拼命抵抗,如今杭州已在轩辕天洛的囊中,不过并不稳固。
沐晴雨此时心中的不安尤甚,当初,轩辕军在轩辕天洛手下定然是铁通一个,可是如今进了杭州城,听香水榭如今,会不会稀释轩辕天洛大军的凝聚力,那便仿佛将敌军奸细送入了自己军中,万一听香水榭排查不严,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沐晴雨到真的觉得,听香水榭果然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就会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样的忧心忡忡里,竟然迎来了今年的中秋佳节。
因为滨州城虽然为军事驻点,可是却可以说几乎没有遭受多严重 的战事,所以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而今一个月有余,轩辕天洛那边也一直言道安全无虞,沐晴雨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不过那边的战事依旧吃紧,轩辕天洛很遗憾不能与沐晴雨和睿儿共渡中秋佳节了。…。
沐晴雨并未强求,
只道他安全无虞就好。
大街上鱼龙光转,火树银花,人们接踵摩肩,一张张笑脸洋溢着过节的喜悦。
沐晴雨看着睿儿脸上的向往,也觉得这段时间太过专心战事,倒忽略了睿儿,如此也打算满足睿儿的心愿,带他上街去玩玩。
流光飞舞,本文来源:,火舞银蛇。鱼龙光转,玉壶透碧。街头人们一阵阵欢呼。然而在这样喧闹的时刻,在光影的交替中,映出那些欢欣鼓舞的面庞——那是没有被战争荼毒的模样。。…。
沐晴雨牵着睿儿手,缓缓在大街上走着,看着各色的花灯,看着一簇簇烟火尖锐呼啸着跃上半空,然后炸开,引起孩子们的阵阵欢呼。
沐晴雨俯身看着睿儿:“睿儿,要不要去试试放一个。”
睿儿大大眼睛明亮,忽闪忽闪地看着沐晴雨,似乎在问:“我可以吗?”
沐晴雨点头鼓励着睿儿前去。
小小的孩子开心的迈着步子,沐晴雨给他买了些烟火,两个人去了那片烟花盛开的草地上,看着睿儿尝试了三四次,才终于把烟花点燃,开心地跑到沐晴雨身后,躲着看,看着他点燃的烟花绽放一夜星光。
睿儿看着沐晴雨,似乎在问:娘亲,好看吗?
沐晴雨听着周围孩子们的欢呼,看着烟火明灭,绚烂、摄魂般的美丽,缭乱盈舞间,映出睿儿仰望的容颜,闪闪烁烁,温如暖阳,清若皎月。
想说什么却都梗在喉中,为什么名以内对睿儿偏偏如此不公。
沐晴雨轻轻抱起睿儿:“嗯,好看,好看极了。”
沐晴雨牵着睿儿的小手,正在一片繁华里走着,却忽然被一声呼唤惊到,她回头,发现唤着“姑娘请留步”的人竟然是一个拿着算命帐子的江湖术士。。…。
那人五十上下,一身青袍,说不上仙风道骨,可是却也多一份气韵出尘。沐晴雨见他的手帐上写着“天算”二字,倒是好大的口气。
沐晴雨原本不想理会,可是看到那白胡子老道看着睿儿的神情,却不禁起疑。
此时,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睿儿,似乎在看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
那白胡子道士上前,看着睿儿,一边抹胡子一边摇头晃脑:“竟然是个半命之人的半命之子,多少年,多少年不曾见过如此命格奇异之人了。”。
第二十七章 真正动手
此时,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睿儿,似乎在看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竟然是个半命之人的半命之子,多少年,多少年不曾见过如此命格奇异之人了。难道,难道……”
沐晴雨盯着那个老者,终于忍不住上前:“前辈此话何解?”
老道看着睿儿摇头晃脑:“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否让老道给这小公子算上一卦。”
沐晴雨打量了对方半晌,其实她是不信这些的,可是容枯的那封信却让她心里存了个疑影,如果不是病理上的致哑,那么会不会就如眼前人所言——命格不全?
沐晴雨点头:“自然。”
老道却也并不要睿儿的生辰八字,也不要沐晴雨写字,而是拉起睿儿的双手,左右看了半晌,沐晴雨越发怀疑,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这明显就是个江湖骗子,这么暗的路上,只有月光和花灯,他能看见什么。
那老者却在看了半晌之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在睿儿的掌心摸了摸。沐晴雨仔细的看着老者的反应,也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那老者却仿佛忽然惊醒一般,猛地抬头,然后将目光投到了沐晴雨身上。
沐晴雨看着那老头忽然诧异地瞪着自己上下打量,眸间闪着惊讶光:“可否看看姑娘的手。”
沐晴雨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老者。
那老者看着沐晴雨的眼神才恍然觉得自己的刚刚的举动似乎是过分了,他却并没有什么尴尬,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只见他的手紧紧地扼住了睿儿左手的拇指,沐晴雨大惊以为他要伤害睿儿,刚要动手掌中内力已经涌聚。
那老者旧目光高深似笑非笑地看着沐晴雨。沐晴雨掌心的内力终究又缓缓散去。
也只是眉头紧皱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灯红酒绿的大街之上,各色花灯流光溢彩,人来人往之中。沐晴雨敏锐而耳朵捕捉到了一个带着一丝惊喜和诧异的声音:“娘……娘亲……”
沐晴雨只觉得自己浑身一震,缓缓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身边轻轻拽着自己衣衫的小小孩童,他的眼里映着一夜的繁华,虽然他的声音轻如蚊蝇,但是,那一声“娘亲”,沐晴雨此生都不会忘。
沐晴雨看着睿儿,还来不及惊喜,便看着眼前的那个老者。他的手依旧紧紧地禁锢着睿儿的拇指,沐晴雨的嘴唇在颤,忽然躬身对老者行了一礼:“晚辈冒犯了,还望前辈赎罪,前辈……我的孩子是不是可以说话的……”
老者缓缓放开了睿儿的手,又恢复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沐晴雨再看睿儿,小孩子正在反复尝试着,却再也发不出声来,此刻正急得眼中含泪。
沐晴雨也看着那老者。那老者却看着沐晴雨:“老朽可否看看姑娘的手了。”
沐晴雨没有在犹豫,将手伸出去给他看。
老道却并没有打量,而是直接握住了沐晴雨的手腕。沐晴雨双眸一亮,因为她感觉到,老人握住的是血玉手镯。
沐晴雨对老者依旧不乏防备,可是他能让睿儿说话啊,无论如何,哪怕要自己付出所以,她也不能放弃这次机会。
老者摸着早已被沐晴雨可以隐藏起来的血玉手镯,这么多年,这东西给沐晴雨惹了那么多祸事。沐晴雨早已习惯了将其隐藏,没想到这个老人却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端倪。
老人也并不曾让沐晴雨拿出来给他看。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是了。也是冤孽。”
沐晴雨不解地看着老者:“前辈可有办法?”
老者收回了手,淡淡笑着:“办法自然是有……”
沐晴雨急切地问道:“是何方法?”
老者却示意沐晴雨不要急:“天机不可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