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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找找……”
晴雨微微勾了勾嘴角,这人还不错。
门关上,晴雨看着床上的银面,他还带着面具,看不到苍白的脸色,但他的唇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了。她喂药,却一滴都喂不进去,他紧咬着牙关。晴雨微微急了,又一勺药,药一滴不进,沿着嘴角滑下,晴雨忙为他擦拭……
“你要喝药啊,伤成这样不喝药怎么能行。”晴雨试着哄他,他却依旧紧闭着嘴。
晴雨尝试着去掰开他的嘴,却发现他的嘴像是被粘在一起了一样,自己用尽全力,还是掰不开。
晴雨不禁放下药碗,小心的擦拭着他的唇,微微有些恼怒:“你到底想怎样啊。”指尖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他发烧了!
晴雨又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唇边,尝试了几遍,可是无奈他却依旧汤水不进。
晴雨看着那一碗深色的药汁,来来回回的犹豫着。要喂他吗?……不……这不可能,他是谁啊?可是,他毕竟救过自己两命,难道,要看着他死吗?他抱着自己跳过悬崖,自己喂个药算不了什么。况且,她又不是封建大小姐。连人工呼吸都学过不是吗?
犹豫再四,晴雨终究是端起了药碗,四周没有人,门又关着,应该没有人知道,于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又被那苦涩逼得皱了皱眉头,她最害怕苦的,俯身轻轻地覆上了他的唇,柔软的感觉令晴雨心悸,竟不小心咽了半口药下去。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莫名的柔软,嘴竟然微微松动,药缓缓地喝了下去。晴雨起身,脸已经通红,咬着唇,这是她除了“尹枫”以外,第一次……怎么能做这种事,真不想管他,可是喂一口也是喂,一碗也是喂。所以她只得拼命的安慰自己:我是大公无私的,是高尚的,为了救人命而牺牲的,这一点是不容辩驳的。
于是晴雨狠狠心,再次含了一口苦涩的药,覆上了他的唇。昏睡中的人却仿佛爱上了那种味道,酥软温柔的味道,尝试着,轻轻吮吸着。在他仿佛下意识的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沐晴雨大惊失色,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唇,夺回了自己的呼吸。惊恼中将药一点点的给他喂下,看着如此的贴近他面具下的脸,那精致的面孔忽然惊让沐晴雨觉得,觉得很愧疚!
天哪,天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愧疚,就是,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轻薄他一样,他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儿,怎么就被自己如此轻薄了,天哪自己好罪恶好邪恶啊!
呸呸呸呸呸!沐晴雨,你脑子坏掉了吧,吃亏的明明是你好不好,你是女人!可是,我长得有没有他美,或许这还是他的第一次呢,就被自己这么抢走了,而且还抢了十多次。好罪恶啊。
晴雨看着床上那个谪仙一般的人儿,心中这种诡异的念头挥之不去,还是离开吧,反正药也喂完了,她转身,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刚走到门口,门被打开,程越诧异的看了一眼晴雨:“药喝了吗?你要走?今晚是你表哥最危险的时候,你不在这里陪着他?”
晴雨握紧了拳头!坐回床边,用手绢轻轻的擦了擦他唇边的血渍。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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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她身上是他的薄被,他侧卧着望她。
“啊!你……”晴雨吓得缩到了床角,惊恐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银面皱了皱眉:“如果这里的主人没有给我们安排一张床的话,我猜这是我的房间。”
“啊?那我……”晴雨懵懵懂懂的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不知怎么就累的睡着了。
银面微微扯了扯嘴角,嘴角的疼痛却让他不禁皱了皱眉,手碰了一下唇,看着那丝血迹,不禁皱眉。
看着他的举动,晴雨一阵窘迫,他们才见面几天,自己竟然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他昏迷中应该不知道吧,可是脸还是红了:“对不起啊。”说出来沐晴雨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更加恼羞。
见她窘迫的模样,银面先是一愣,忽而皱着眉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时间眸中神情万变,沐晴雨竟然也看不透他是喜是忧,银面只是又取出了昨日那个小瓷瓶,淡漠地说:“不要给我喝那些山野郎中的药,我服下丹药以后白天会昏睡养身,晚上自会醒来调气。三日便可恢复。那人开的药会把我唤醒,与我的药相克……”
晴雨微微愣了一下,忽而懊恼的要死,自己,自己那样为他喂药,他竟然说,这对他的伤没有好处反而有害……晴雨咬着唇快咬出血来,悔恨懊恼无以复加……
“不过,你若还用那种方式给我喂药,我和或许愿意答应。”他的声音淡漠无波,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晴雨大惊,转而羞得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你知道?”
“刚刚不太确定,现在知道了?”
他一笑,风华绝代,不是面容,而是那股忽然温柔下来的气息。柔了眼波,香了衣襟,荡了天下……
有些痴迷于他这一笑的沐晴雨,许久才猛然回神:这回丢人丢大了!
他吃了药,看着羞怒的要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晴雨,微笑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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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舒适又慵懒,晴雨却恼羞得睡不着,坐在桌边一个劲地喝茶……
程越上午打了两只野鸡回来马上吩咐厨房炖了,兴奋异常,倒不是说他缺,只是沉浸在自己亲手射猎的喜悦里。
午后程越来看她。
“找到了?”晴雨笑问。
程越的脸色暗了一点:“找不找到没关系……不过我一定是射到了!哎,我说你能不能别抓住这么一件事情不放,你没看小爷我今天又射了两只回来吗?”
晴雨只是笑,意味深长的笑。
气的程越直跳脚。
“快快……收拾东西……快点……”前院忽然间喧闹起来,丫鬟小厮抱着衣物用具来回穿梭。一派慌张繁忙的景象。
“快点快点,愣着干嘛呢!快去准备马车!快去通知夫人们,少爷呢?少爷回来了没有?”老管家前前后后的跑着,如临大敌。
程越看着这一家混乱,鸡飞狗跳的场面皱眉出了房间,对着老管家吼了一声:“陈叔,这是干什么呢!”
老管家穿越混乱的场面,看见了程越,兴奋的急忙跑过了:“少爷,您可回来了,快快通知老爷。”陈叔又转头向小厮吩咐。
程越近前问道:“陈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晴雨微微皱眉,也跟了出来。
“屠城令……是屠城令……老爷收到了屠城令!”管家言语中满是惊恐,微微颤抖着。
晴雨皱眉,喃喃道:“屠城令?”
程越却突然惊得目瞪口呆。
“越儿,你回来了就好,快,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远远地,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爹,真的是屠城令吗?真的是屠城令吗?”程越颤抖着,扶住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吓得面色苍白的父亲。
程知县手上拿着一块铁牌,颤抖着交到程越手上:“越儿,这是屠城令啊,今天挂在我书房门口的屠城令啊!屠城令,……令到屠城。……令无虚发,是那帮反贼,到现在已经有六县城收到了屠城令,没有一个逃脱黑手,屠城,一个活口不留的屠城啊……是我造了什么孽啊?!”程老爷几乎欲掩面痛哭。
程越看着手中那块玄铁制成的铁牌,盾形的令牌上“屠城令”三个血红的大字像是鲜血染成,如此触目惊心!在如今的江南,这就是阎王的催命符……
“爹您先别急,爹那我们该怎么办?”程越轻轻安抚着老父亲。
“快走,我们快走!”程知县抓着儿子的手,语气坚定不容辩驳,“越儿,我们准备好马车,马上出城。”
听到程知县的话,程越反而犹豫了:“可是,爹……你是父母官……这里的百姓呢?他们知不知道收到屠城令的事?”
程知县微微摇头,拉着程越的手微微颤抖:“不知道,这消息还没跟别人说,越儿,不要管这些了,你快收拾好东西,我们马上动身,去倾城,去你大伯家,你可是我们程家的独苗,爹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别怕……”
“屠城令……”晴雨目光从令牌上微微移开,合目,想起了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夜晚,那个客栈,多少无辜的老人和小孩,原本还在安享天伦,谈笑风生,一无所知中,刀剑如麻,血流成河。烈火屠城,撕心裂肺的呼救与深深的绝望。那样残忍的景象,她永生难忘,还以为是自己坠入了地狱。如果不是楚千寻等人誓死相护,自己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出逃的一路,她看到死去的百姓不计取数……又要屠城了吗?
第十章 出头
“银面,你醒醒,他们又要屠城了,银面,我们该怎么办?”沐晴雨坐在床前,看着那个病弱中的男子,忽然间惊慌的发现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在无间峡底的时候偶然听那少年叫他银面。
程越心善,决定带沐晴雨和她的“表哥”一起离开。消息被封锁,沐晴雨和程家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已经坐进了马车,快速的开往城外。沐晴雨心中五味杂陈,胸口莫名的堵得慌。
“哎……那不是咱县太爷的车吗?他们这是要去哪啊?怎么都走了?”
“不知道,出门串亲戚吧。”
“老王,今儿中午吃的啥……”
满城的百姓还在安居乐业的过着惬意生活,沐晴雨看到沿街叫卖的小贩和路边摆茶摊的老人的安详……自己逃了,他们却不知道这座小城即将迎来的是屠城!是血腥!是厮杀!是毁灭!这如此平和安详的生活,将在一瞬间被毁灭成人间地狱!
晴雨身子不禁一颤,她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再在她的眼前发生一次吗?难道要再看一遍生灵涂炭而无所作为吗?可是自己能做什么呢?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
尽自己所能,将伤亡降到最低,尽自己所能,能救出一个人是一个人,难不成要让她坐以待毙?!!
“程大人你不能逃!你逃了这满城的百姓怎么办?”看着车里急切要离去的程知县,沐晴雨终于鼓起勇气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说什么?”程知县一愣,转头看了看晴雨。
沐晴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对程知县道:“如今林城有难,正是你这个知县出谋划策,统一大局的时候,你若走了,全城的百姓陷入恐慌,就全完了。”
程老爷已经焦头烂额,不想理会晴雨的胡搅蛮缠:“你要走就走,不愿意走我就把你扔下去。”
“你!”晴雨眉头紧皱,气愤难耐,如今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可是该怎么办?自己无权无势,没有武功,怎么才能让他听自己的,怎样才能控制他……转瞬间思绪百转……
“用毒……”一个邪魅的声音在晴雨耳边响起,如此虚无飘渺,晴雨甚至怀疑这声音是自己脑海中产生的幻觉,可无论如何,总算是有办法的。
她来不及想太多,手不禁的握紧了一个小瓷瓶,是银面的,这几日为了给他上药方便,便把这些常用的放在自己身上了。轻轻取出一颗丹药,趁他不备给他吃下这颗药丸,可是,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啊……
“啊……”陈老爷惊叫一声,手护住了脖子,“是什么?谁给我吃了什么?”
晴雨一惊手中的药丸怎么忽然就没了,眼前一亮,果然有人在帮自己,不知怎的,沐晴雨瞬间有了底气,她环视四周,车马辚辚,没有看清到底是谁,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好事,晴雨微微一笑,跨步上前,在陈老爷面前晃了晃手中的药丸:“你中了我的毒,若不听我的,三个时辰内,必毒发而亡!”
程县令脸色愈加苍白,瞠目结舌:“你……你……”
“想办法让城里的百姓逃出去。否则,最先死的就是你。”晴雨说得很认真。
“你,你恩将仇报!快交出解药,否则……否则我……”程越见父亲中毒,气的跳起脚来,恨不得杀了晴雨。
晴雨皱了皱眉:“不按我说的做,你杀了我也没有。”
程知县一阵绝望的痛哭:“我……我我……我救不了啊,我怎么救?没有一个人活着,没有一个人啊……我也是赌上性命,才敢告诉妻子们,让她们试试能不能逃出去……”
晴雨言语沉稳,现在慌乱无济于事:“停车回府。”
“没用的姑娘,真的没用的,你斗不过反贼!”程知县俨然已经有哭腔。
“我说停车回府!”
娘,娘,你看好多马车怎么停了,又回去了?
怕是忘了拿东西吧。
哎……县太爷怎么又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