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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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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里,阳光好刺眼。

走到尽头,真的就可以得到么?我真的想要的,那个人,那一个吻。

                                                        …题记

 

好大的雾,白色的绒毛般,伸手却如何都触及不到。不只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是莫名的支撑着自己,走着,走着,却不知,那前方与此地,有何分别?不是一样的苍白,一样的无望?也许只是习惯性的走着。

突然一道阳光,在白茫茫的雾里,好刺眼。

逆着光,一个人站着。伸出手来,“惜朝。”

 

顾惜朝醒了,头上细密的汗丝。

看桌上趴着的那人还在睡,猛然才想起,昨夜突然好想喝酒,于是瞒着铁手出门了,到了酒店就要了壶酒,开始喝。喝到一半,一群人围了上来,说要惩奸除恶,我没有动,他们也没敢出手,然后,戚少商进来了。之后,就是英雄惜英雄,英雄救小人的戏码。然后戚少商要了一壶酒坐在我对面,“这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我笑,“戚大侠也当真英雄气概。”

后来便醉了吧。醉了。 

起身,拿着一件外套,走到桌边,给戚少商披上。定了一会儿,便出了屋。未留意到戚少商一头一手的冷汗。

喂过了鱼,顾惜朝走进了厨房。

饭菜差不多了的时候,戚少商站到了厨房门口。

“戚大侠,醒了?”

“恩。”

“吃些早饭吧。”

戚少商盯了顾惜朝一会儿,说,“好。”

戚少商坐在了顾惜朝对面,不客气的拿起碗筷吃了起来。顾惜朝看着对面豪爽的大侠,心情大好,玩味的问道,“戚大侠不是来报仇的么?”

戚少商停了下来,看着顾惜朝,却也想不通,怎么还有人盼着别人报仇,更不惜把自己推到这般危险境地。低下头,沉音道,“我答应过铁手不会报仇。”

“哦?戚大侠果然重信重义,在下佩服佩服。”

戚少商没有动,只继续吃着那一桌的饭菜。“饭菜还是一样好吃。”

这次,倒是顾惜朝愣住了。轻轻一笑,“戚大侠,见笑了。”

饭桌上也终于静了下来,顾惜朝望着窗外,湛蓝的天,偶尔一阵的凉风,提醒着,秋天要到了。

吃过饭,戚少商洗碗,顾惜朝便拿了本书做到了鱼池边,读了起来。

铁手走进惜晴小居的时候,恍惚了一下,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鱼池边那孤傲的书生。似是回到了三年前。待看清了厨房里是戚少商的时候,铁手愣了愣,走到鱼池边,“你昨天出去了?”

“是啊,怎么铁捕头要问我去做了什么恶事么?”顾惜朝眼光依旧停留在书上,没有抬头。

“我说过,我只保你在这惜晴小居不受伤害。”铁手皱了眉头。

“劳烦铁捕头费心了,只是顾某并非阶下囚徒,去留何处,倒也还是由自己定夺吧。何况顾某虽是薄命一条,倒也不是任谁都能取走吧。”顾惜朝抬头直视着铁手。

“你。”铁手语噎。倒是戚少商出来打了圆场,“铁兄。”铁手看了看戚少商,“戚兄,昨天真是谢过了。”铁手抱拳。戚少商忙拦了下来,“言重了。”

顾惜朝看不过去了,起身说,“你们继续惺惺相惜,我看累了,出去转转。”说着便走了出去。

“等等。”铁手和戚少商齐声道。

“等什么?”顾惜朝回了头。

铁手没有开口。戚少商倒是走了过来,拉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


Chapter 。02 

 

两个人走出铁手视线的时候,牵着的手,确切的说是戚少商牵着顾惜朝的手还没有松开。这让铁手皱了一下眉头,这两个人。。。忽地想起了追命托他买酒回去,本不想让他继续这么喝下去了,却还是敌不过他的哀求。唉。。。这辈子就毁在这两个人手里了。

“戚大侠,可以放开了吧?”顾惜朝皱着眉头看着戚少商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有点痛,不过,很温暖。

戚少商疑惑的回头,看到自己还在牵着顾惜朝的手,“啊”赶忙松了开来。
顾惜朝抽回了手,看着戚少商有一点点的窘迫,心情大好。“怎么,戚大侠不放心我来杀人放火?”

轻一挑眉,戚少商便看愣了,顾惜朝长得不像连云寨里的那些粗犷的汉子,很清秀,却不娇弱,看到他的时候,戚少商总会觉得自己离着这人太远了,似是永远都摸不透,却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天看到酒馆里那自顾喝酒的人,心里就无来由的担心了起来,这人的酒量,自己清楚,于是插了手。不是他忘了连云寨的仇,不是他忘了红袍死前的笑,只是,目标是这人,总是下不了手。安抚自己的时候总是说,要报仇就要光明正大的,而且答应了铁手不伤他。自欺欺人吧。自己也知道。

看着戚少商什么都不说,顾惜朝也没有再理他,继续往前走。

戚少商追了上来,慢慢的跟着。

好安静。

“红泪要成亲了。”戚少商开了口。

顾惜朝的背明显的僵了一下,然后说,“赫连家?”

“嗯。”

“息红泪果真是个聪明人。戚少商,你配不上他。”顾惜朝回了头,直看着戚少商的眼睛。
戚少商被这眼神看的恍惚了。“是,我配不上红泪。”

顾惜朝没有回话,转过了头,“戚大侠可还记得,当年我新婚燕尔,你去心上人那里求婚。虽不是春风得意,却也是喜漫心头。”顿了顿,“如今,落魄至此。。。”

顾惜朝没有继续说下去。

又是一片安宁。

许是提起了这般往事,两人都分神太多。当那飞镖射来的时候,戚少商只是下意识的拔出逆水寒去挡,待看清飞向顾惜朝的那只飞镖的时候,已来不及去挡,便动身撞了过去。

两个人一起倒地,飞镖蹭过戚少商的右臂膀飞了出去,留下了一道泛起微红色的伤口,顾惜朝冷眼看着那个伤口,“傻子。”

“哈哈,我是傻子,你是疯子,倒也真是绝配呢!”戚少商本就是豪爽之人,听到顾惜朝担心得不得了还要佯装生气的语气,心情顿时大好。

顾惜朝微微尴尬了下,“戚大侠还不起身么?下一个飞镖来了,戚大侠有信心挡得住?”
戚少商讪笑了几声,其实顾惜朝身上很软啊,有种淡淡的清香,一丝丝的不舍,站了起来,又跌了下去。顾惜朝本是要起身,被压下来,火大了起来,看着戚少商的脸,加了份愠色。
“有毒。”戚少商轻轻的开口。

顾惜朝紧张了起来,提气,带着戚少商回到了惜晴小居。将人放到了床榻,开始在屋子里找药。

翻箱倒柜了N久后,拿出一个瓶子,取出一颗药丸,送到了戚少商嘴里。

“这药只能抑制毒扩散,不能解。我带你去六扇门找诸葛。”说完就准备去搀戚少商。

戚少商却示意他停下来。顾惜朝才注意到门口有了些混杂的气息。暗自骂起自己,怎么这么不冷静。拉起戚少商躲到了床底。

两人微弱的气息在这狭小的空间晕了开来。恍惚间,戚少商抓住了顾惜朝的手。顾惜朝僵了一下,没有动。两个人似乎都安心了不少。静静的等着。

门外却突的响起了打斗声,隔了不知有多久,顾惜朝开始担心戚少商身上的毒,戚少商却也不紧不慢的看着顾惜朝,待到手心里都是汗的时候,门开了。

“少商。”息红泪的声音却让戚少商不明所以的握紧了顾惜朝的手,却被顾惜朝甩了开来。两人相继爬了出来。

“红泪,你怎么来了?外面怎么回事?”

“哼,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息大美人来找人,然后我们英勇神武的赫连大将军家的死士们把那些刺客全歼了呗。”顾惜朝没有好气的说。

赫连春水走了进来,“顾公子当真神机妙算不成?怎知没有留下活口?”

“这群人能够令九现神龙戚大侠毫无防备,又怎么会让你赫连小妖抓住把柄?”顾惜朝没好气的说,自顾自的坐在桌子旁边,拿起了茶杯,斟了杯茶,喝了起来。

息红泪却死死的盯着顾惜朝,手里的伤心小箭越握越紧。

戚少商走到息红泪身边,清唤,“红泪。”

息红泪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身体,“少商,你放心,既然铁二爷要保护他,我自是不会杀了他。”说完狠瞪了一下云淡风清的喝茶的顾惜朝。

顾惜朝倒是悉数全收,“息大美人真不愧是第一美女,够气魄啊。这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息红泪没有好气的问他。

“可惜了戚大侠啊,可惜了着息大城主如此聪颖理智,却没有注意到那九现神龙身中剧毒,也没发觉么?”

息红泪这才注意到戚少商额头上的汗珠,以及右臂上微红的伤口,心急了起来,“少商,怎么样了?”

戚少商一笑,“无大碍,刚刚已经吃了顾公子的延缓毒发的药了。”

“哦?戚大侠就当真信那是延缓毒发的药?”顾惜朝玩味着手里的茶杯。

“你敢给少商又下毒?!”息红泪破口而出,戚少商拦住了息红泪,盯着顾惜朝说,“我信你。”

顾惜朝怔了一下,便微微一笑,“既然已经安全了,息城主还不带他去诸葛那去解毒?”

“少商,我们走。”息红泪拉着戚少商就往外走。戚少商没有动,息红泪松开了手,“既然已经有刺客了,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六扇门吧。”说完冲着顾惜朝伸出了手。

顾惜朝看了那手一会儿,“我就不去了,铁二爷也说了,他只保我在惜晴小居安全,除了这里怕我也会被箭射的面目全非了吧,呵呵。”

戚少商不由分说的夺下了顾惜朝手里的杯子,“出了这惜晴小居,我保你安全!”拉起了顾惜朝的左手,便往外走,只是抬脚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右手按住了伤口,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顾惜朝上前一步,用肩膀架起了戚少商,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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