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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听了嘶哑地说了一句:算我此生欠你的。说完用力一挺冲入方停君体内,巨烈疼痛使得方停君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但随即便压抑住了。忽必烈看着他那张充满痛苦与屈辱的脸,眼前浮现的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朝阳宫,意气风发,眉眼底是难以掩饰的对他们的轻蔑,惊才绝艳,强敌环视下谈笑从容。也许他就是从那一刻起,就已经陷了进去。此后,他的机智,每次都将他派去的人马耍得团团转,他在金沙江边崖上嘲讽的一笑,潇洒的背影,只不过让他再陷深些。可那些画面交叠在一起,却只剩下了现在方停君痛苦不堪的脸。忽必烈心里一慌,扯下床幔盖住了那一张脸。
此后,他的本能完全淹没了他的理智,对这付躯体长久的渴望全部化成了疯狂的索求。等他清醒过来,靠在床边愣愣地看着方停君被自己肆虐过的躯体,青青紫紫遍布了一身,还有双腿间混和着血迹的污物,他实在不敢揭开方停君脸上的床幔去看他的脸。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像郝经说得那样满足了欲念就好,而是觉得心里很空,像那里开了一个大洞,无法填满,此生都无法填满。
他爬下床,手有些哆嗦的穿上衣服,恍惚着拉开门,看见薛忆之与黑白衣对峙着,身上沾满了泥土。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薛忆之,永远温和如春风的薛忆之血红着眼睛,那模样尤如一斗垂死挣扎的困兽。忽必烈避开了他痛苦的目光,低声让黑白衣放他进去。
黑白衣一松手,薛忆之就冲进了进去,他努力放轻手脚,床上的一幕令他不敢细看。他只是跪在床前,轻轻揭开遮在方停君脸上的床幔。方停君像是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只是两眼茫然地望着前方。
“对不起……”薛忆之抚摸着方停君的脸,不停地道着歉。
方停君像是回过神来,他转过脸温和地看着薛忆之,道:“哥,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我不能保护你……”薛忆之从未有经历过如此痛苦的一刻,他伏在方停君颈旁无声地低泣。
方停君竟然笑了,道:“哥,你不要难过。哥,你信不信命,这就是我的命。你信不信因果,也许是我种了今天的因,因此才会有今天的果。”
“停君,这不是你的错。”薛忆之擦着方停君额上的汗,他发现方停君的神情近乎麻木,一阵心疼,握住他的手道:“停君,别自暴自弃,你还记得你练得雪融功吗?我将自己的内力传输一半给你,这样四哥以后就不能再欺负你。”
方停君眼里有一种东西一闪而过,他别过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的目光凝视着薛忆之。他伸出手细细地描画着薛忆之的眉目,半晌才道:“哥,你知不知道你的右手虽然不可以用力,但是天下万物,一理通万理通。你知道盲人的听觉,嗅觉总是特别灵,我们有的时候过于依赖某一样东西,一但这样东西遗失了,我们才可以发现其它的东西完全能替代它。哥,你有这一身深厚的内力,以及你对武学的研究,你很快可以返回第一流的高手行列。”
薛忆之的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我要重回过去境界,恐怕还是要费时多日。我怕四哥他……”
方停君将头转了过去,沙哑地道:“哥,你如果真为我好。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吗?这是我因得的……我心甘情愿。”
薛忆之望着方停君呆滞的表情,觉得仿佛有一些东西从他身上脱落了似的,过去的自信,顾盼间的眉飞色舞都再也找不到影子,心里一酸,紧紧搂住了他。
忽必烈慢慢踱到隔壁,推开了门,淡淡地道:“你还满意吗?”
紫衣跪在地上无声抽泣着,她将食指塞在嘴里狠狠地咬着,努力不发出压抑不住的悲泣声。萧木则呆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地望着她。忽必烈看到紫衣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尽管她没发出声,忽必烈也知道她在骂畜生。他轻笑了一下,低声道:“骂得好!”
忽必烈转身看向天边的晚霞,叹息了一声,凄然地笑道:“都说世事如棋,可是这世上有哪一盘棋,里面所有的对弈者都是输家。”
七王爷阿里不哥终于还是找到了那个契丹法师,可是被追风刺客这么一闹。蒙哥对这位么弟已经甚是猜疑,却又不放心方停君。最近偏偏又添了一桩烦心的事。那就是自己从小在儒教当影子的儿子贵由,他整天与那个女刺客纠缠不清,模样几近疯傻。蒙哥心里想着越快除掉那个名义上的媳妇越好。
他让人传来了忽必烈,沉默了半天才说:“ 虽说方停君已经没有什么可能再与南宋有来往。可是到如今为止,只是南宋朝庭欠他的,若是以后南宋再施以一些恩惠,难保他不会再为他的朝庭效劳。毕竟,他是汉人,非我族类,心必异志。”
忽必烈抬头看了一眼蒙哥,心里思付着,嘴里却恭敬地问:“那么大哥的意思?”
“也要让方停君做一点对不起他们朝庭的事,以后,就算他有机会重返南宋,他也无颜再回头。”蒙哥扫了一眼忽必烈,淡淡地道:“不是有新抓的追风的那个女刺客吗,明天让方停君杀了她以铭心志吧。”饶是忽必烈消沉多年,已经学得喜怒不形于色,面容也不禁骇然改色。
蒙哥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腰刀,叹道:“我也是为你好,方停君……不能给他回头路走。
忽必烈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出的蒙哥帐篷,他脑海一时浮现方停君痛苦的神色,一时浮现郝经与蒙哥反复不停地说,只要方停君没有回头路可走,他就会死心塌地追随你。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他心里咬了咬牙道:停君这种个性的人,没有重一点的打击,他又怎会臣服。
即便他已经说服了自己,当他坐在蒙哥身边,看着手脚戴着镣铐方停君缓缓走来,心里还是觉得有一种钝钝的疼。耳边听到蒙哥轻笑着说了一句他来了。依稀仿佛还是四年前,忽必烈也是听到蒙哥这一句他来了后,抬头去看,便看到一个淡黄色衫子的少年怀抱着筝琴慢慢从雪地中走来。那时的他,不是如此的消瘦,憔悴,忽必烈竟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拉着方停君远远地逃离这里。蒙哥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就拉回了他的心神。
半躺在地上的紫衣听到门外侍卫报道:“方停君带到!”她慌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急促地对坐在一旁的萧木说道:“不关小师弟的事,追风全部都是儒教武堂的人。你知道小师弟他是乐堂的弟子,他不会武功的。”
萧木只是冷冷地看着,眼里带着仍然是半憎恨,半哀伤。“你放心,他今天若是肯杀了你,就不用死。”萧木的脸上露出讽刺的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宝贝的小师弟会不会为了惜命,一剑要了你的命。”
蒙哥皱了皱眉,吩咐侍卫将方停君带进来。方停君慢慢走了进来,与紫衣默默相互对视,一旁的萧木紧紧捏着手中酒杯,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方停君……”蒙哥唤了一声。
方停君愣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欠身施了一礼,应了一声:在。
蒙哥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停君,我与你父亲是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你也算是我的子侄。照理说你师出儒教,本是我大蒙的敌人。可现如今你不见容于南宋,若我这个叔父不收留你,也对不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这样……”他提起案上已经放好的剑丢在方停君的脚下,道:“你去将这大逆不道的女刺客一剑杀了,也算你与过去作个彻底的了断。”
那柄剑铿锵掉地之后,整个帐篷里变得鸦雀无声。忽必烈见方停君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浑然没有听到蒙哥的话,不由心中大急,他狠狠拍了一下台面。“你不杀也没有关系,这个女刺客即刻拖出去凌迟处死!”
方停君被他的声音一吼,像是惊醒了,他低头看着那把剑良久,终于弯腰将那把剑拾了起来。他慢慢转过身去,看着紫衣却不做声。
紫衣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方停君蹲在她的面前。紫衣提起衣袖擦了擦方停君的脸,笑道:“你怎么搞的,脸上总是不洗干净。”擦完后,才端详着方停君笑说漂亮多了。方停君与紫衣又对视了一会儿,方才柔和问:师姐,由我送你上路,好吗?
紫衣笑道:“那就最好不过啦!”她拉起方停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道:“你知不知道我这里好难受,你帮我一下好吗?”方停君反过来握住了紫衣的手,看着他师姐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萧木手一用力,酒杯应声而破,碎片刺破了他的手尤不自知,他恨声指着紫衣,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紫衣却置若罔闻,只是微微一笑,道:“师弟你长大啦。放狼归山,好吗?”
萧木冷笑道:“别说他是一头狼,就算他是一头虎,也别想飞出生天。”
方停君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师姐很久很久,突然轻声唤了一声小师姐,紫衣抬头去看他。“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吃栗子。”说着,在紫衣的微笑中将剑往前一伸,萧木看着缓缓倒地的紫衣,颤抖着站了起来,指着方停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嘶声道:“你,你真得杀了她!”
蒙哥皱眉叫了一声贵由,萧木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只是不停地重复着刚才那一句话。方停君退后了一步,手中的剑当郎落地,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天眩地转,一头晕倒在紫衣身边。
蒙哥叹了口气,道:“厚葬了这个女孩子吧!”萧木大吼一声,像发了疯一般冲出了帐篷,连蒙哥在身后一连声的喝止都不管。
忽必烈黯然地将方停君抱起,交给自己的亲兵送回去。回过头有好一阵子都听不见蒙哥在说什么,蒙哥见他魂不守舍,于是重重地咳嗽了两下。忽必烈才连忙应了一声。
蒙哥又叹了一口气,道:“你无须难受,此件事对我们大蒙来说是大大的有利。追风虽然不是军队,可这许多年来一直叫我们寝食难安。如今中坚力量几乎被除尽,连隐者今天也除了。”他兴奋地走来走去,道:“可见,天兴我们大蒙。”
忽必烈点头应是。
“昨天那个契丹人已经看过了钓鱼城外的那个阵,他说那不是八卦阵。“
忽必烈听了不由诧异地抬起头。
“是结界!”蒙哥皱眉道:“但这个结界却没有主阵人,因此我们的士兵进去了还能返回,想必是曾经有一个高手在钓鱼城外布下结界,却不知为何没有赶去主阵。这个高手同时还精通八卦阵,因此将结界布得极似八卦阵,即使人不在,这个阵一样可以发动。”
“这阵极有可能是周行风布下的,他在花满园被方停君杀了,因此空留下此阵,却没有赶来主阵。”忽必烈皱眉道。
蒙哥点了点头,道:“极有这个可能。”
忽必烈试探道:“莫非大哥想让那个契丹人来破结界?”
“不!”蒙哥将头转过来,道:“我想让方停君来破这个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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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同一时间,我会来PO第十章 绝战 上
第十章 绝战
忽必烈知道蒙哥对七弟猜忌已深,这对他来说估然是一件好事,可一想起方停君形容憔悴的模样,心里一滞,皱眉道:“方停君的精神似乎不大好,不知道行不行。”
“那让他休息两天,再与那契丹法师一起去吧。”
忽必烈听到蒙哥已有定议,也不好驳回,何况他心里急着回去看方停君,便点头同意了蒙哥的提议。
忽必烈回到自己的营地立时便去探视方停君,走到门口看到薛忆之,见他眼不斜视的与自己擦身而过。他知道这个弟弟为人甚是宽厚,若非他对自己不满到了极处,绝对不会如此对自己,不由心中泛起一阵苦味。
方停君被他安置在自己的帐篷中,他进去的时候方停君躺在羊皮垫上,两眼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帐顶。忽必烈走近了他,才发现他的两眼根本没有焦距似的只是直直地望着前面。他盘腿坐在方停君的身边,轻轻拿起他的手握在手中,道:“停君,把过去忘了吧……”
“不能忘又如何,我还有回头路走吗?”方停君淡淡地说道。
忽必烈不由大喜,俯下身拔弄着方停君的流海,道:“人又何必要往回走,你留在我身边,我会待你好。”他俯下身去亲吻着方停君颈脖,喃喃地道:“都忘了吧,忘了你是方停君,忘了你是个汉人。我可以给你一切,名利权势,只要你想要的……”他觉得方停君最初身体一僵,但很快就放软了身体,心中有一点得意,手顺势摸下去抽开了方停君腰带,方停君果然也没有反抗。浓浓的情欲很快就蔓延开来,天边的落日还未完全西沉,一丝阳光从帐篷的罅隙里钻了进来,仿佛见证了这一幕:一个人彻底的胜利与另一个人完全的沦陷。
这么着过了数日,忽必烈每日都与方停君晨昏倒错。最初忽必烈还有些担心薛忆之,谁知他虽然看上去越来越憔悴,却不管他们的事,倒是常常呆坐在土山坡上一望朝阳或者落日就是半天。忽必烈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