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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圆头圆脑的男生嗤了一声:“那个人明明是主任的侄子啊,打量谁不知道呢!人家出车祸还不够可怜啊?这么快就把人踢下去也不怕—”我眼睛一跳:“谁出车祸了?你说谁出车祸了?”
男孩圆滚滚的脸颊也跟着抖了一下:“就,就是那个刚来的助理设计师展凡啊!十天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头脑发昏,竟然自己撞着红灯过马路,听说他眼睛都瞎了呢,还好他命大,那车子刹车还算及时,否则啊,只怕现在已经OVER啦!”
展凡他出了车祸?就在那个揭晓真相的夜晚?我发现自己即使在这个时候,依然冷静的可怕,象是真的只是听见一个普通员工的不幸一样,麻木地跟着叹息一声就转身离开。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竟然已经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我怔了一下子,咬咬牙,伸手拦下一辆的,“去医院。”生怕自己后悔似的快速说完。
那司机莫名其妙地看我:“您上哪个医院去啊?”
我语塞,却在沉吟片刻后坚定地说出了崇嘉爸爸开设的私人医院的名字。以我对崇嘉的了解,他一定会把展凡送到那里接受最好的医疗。
我远远地看着医院里进进出出的人们,手里点起的烟一点点地灰飞烟灭,我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在八月的日头下,一个人毫无目的地这样站着,看着,沉默着。他的眼睛……就这么废了?我现在连看看他伤势的资格都没有啊,那个晚上我对他说的所有的话,都足以让他憎恨我一辈子!我就是现在去看他,还有什么意义?我又远远地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走出医院,更加笃定了展凡就在这里的念头,崇嘉真的说到做到,不管追到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放弃展凡。
我低咒一声,将一口还没吸的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碎,我自己也不知道这股子烦恼不快是打哪来的,只是觉得满腔的郁闷。一只手拍拍我的肩,我回头,是一个孔武的黑衣男子。“邢先生,老板请您过去一下。”我望他身后一看,KAVEN坐在车里,面无表情地向我点了下头。
我哼了一声,走过去拉开车门,毫不迟疑地坐在他的身旁:“说吧。什么事?”
KAVEN没有看我,他的视线和刚才的我一样,都直直地盯着前方的医院。“展凡在加护病房601。”过了良久,他才吐出这么一句。
我倒是没想到他会和我说这些,只是心里一阵抽搐:还在加护?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吗?怎么十天了还在加护?
“他自杀过。”
我当场石化。这是我死也没有想到的。展凡自杀?为 ……我?
“还好发现的早,没有生命危险。我有时候 真的觉得……”他终于扭头看了我一眼,“你他吗的真是糟蹋了他。”
我天生的倨傲几乎立即抬头,当下不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冷冷地答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
他居然没有生气,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沉闷的音节,象是忍耐象是嘲笑又象是愤怒,可他最终开口的时候又已经是镇静自若的语气:“展凡他不在乎手术的成功率而坚持要动手术取出脑里的血块,这意味着什么?这个孩子内心的偏激阴暗你比我更了解。展凡,是真的下了个破釜沉舟的决心,那就是,憎恨。邢望,一个人的心能伤几次?伤透了心就死了,你这辈子,已经注定无法挽回他了。除了憎恨与对立,你们之间不会再有原谅。你太小看展凡了,他一旦狠下心来,什么都做的出来,你却恰恰做了他最介意最恐惧的事—背叛。”我将头偏向窗外,皱起眉:“……与你无关。”他说的是事实,我却不想听他的说教。
“无关?”他嘲弄似的一笑,“最后拥有他的不会是你也不会是李崇嘉,而是我,你信不信?他会被你和他一点一点地染黑,直到他堕落地再也回不去,只有依靠我而已,你信不信?”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觉得一阵寒意,这个心计深沉的男人!他明明喜欢展凡却可以将这种感情隐藏地滴水不漏,甚至眼睁睁地看着他踏入我的陷阱而袖手旁观,只为了展凡最后走投无路只能倚靠他!展凡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被蒙在鼓里。
我冷笑出声,展凡啊展凡,你的命真的不好,为什么就一直遇上我们这样的人?柳寒,KAVEN,还有我,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你又怎么能不一次又一次地伤心绝望?KAVEN也任由我笑够了,才慢条斯理地瞟了我一眼:“怎么?你不信?”
“你什么都算对了,却算错了我这个人。”我一脚踢开车门,冷笑着看他:“我和他之间就算只有憎恨,只要我想,他还是牢牢地栓在我手里,你信不信?”
我摔上车门再也没有回头,就这样扬长而去。
我和你的纠葛,原来还没有完。
我站在病房门口,无声地打量着他,他象盲人一样摸索着躺下,又摸索着给自己盖好棉被,我心里一颤,手里一个用力,病房的门支的一声被推开。
“这么快就买回来了?”他把我当成崇嘉了,我沉默着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他突然象感应到了什么,猛地睁大眼睛,象触电一样翻身坐起,哆嗦着想去拿一旁的眼镜,我大手一挥,制止了他所有的动作,我突然不想让他看清我,至少现在不想。
我根本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我和他已经注定回不到过去,难道还要象以前那样柔情蜜意?可笑!那何妨互相憎恨彼此对抗?只有这样的方式,我才能在他面前继续高高在上的假象,继续我冷酷无情的行为。
我顺势将他重重地压在病床上:“你的眼睛真瞎了?”
他哆嗦地更厉害了,就是在那个决裂的夜晚他也不曾象现在这样表现出刻骨的排斥抗拒与厌恶:“滚!你滚开!”
我陡然不悦起来:“怎么?现在才想和我撇轻关系?不嫌太迟了吗?”
当他意识到挣脱只是个奢望之后,反而安静了下来,初见我的激动渐渐平复,他竟然象对陌生人一样漠然地开口:“……我没瞎你很失望吗?”
我吃惊他的转变,更吃惊他那心如死灰般的神情,他对我,竟然也可以这样无动于衷?我不爽他的表情他的态度他对我的一切一切!我宁愿他看见我就哭泣就哀求!而不是这样该死的冰冷!于是我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嘲讽:“那倒不是,你随随便便一整就挂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冷笑,双眼依然空洞:“要整我也要看时间地点,崇嘉马上就会回来,你认为他看到你这样会做何感想?”
有什么一种异样的感觉涌进我的四肢百骸,我敏感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孩已经彻头彻尾地改变了,不复善良不复纯真,周身散发着愤世嫉俗的怨恨。而始作俑者,正是我。他象一只刺猬,在我的逼迫下,一根一根地张开了剧毒的刺。我心魔顿起,没有任何原因地我就想看他强自坚忍地与我对抗的模样,我着魔似的盯着他羸弱的身躯,伸手探进他的衣服:“你倒是变聪明了。不过――”我按住他的敏感点用力一拧,“你这淫荡的身子在我的调教之下,应该不是这么容易就改变的吧?恩?你可是'本色'里的头牌啊!”
他身子一颤,很快又平静无波。直到我的手指变本加厉地摸索着他的隐秘,他才冷冷地抬眼看我:“邢先生有兴趣强暴病人吗?”
我一愣,咬着牙道:“强暴?我对你还要强暴?哪一次不是你主动打开双腿的?现在,你的身体会对我没有反应?笑话!”强暴?之前的床事他当什么?强暴?做爱时叫的万分情动欲罢不能的是谁啊?!
侮辱性质的话脱口而出,他终于闭上那双浑浊的双眼,任我百般挑逗,他也再无反应。“邢先生,我没那么贱。”
手指一颤,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下贱?我曾经用这个词语形容过所有的MB,可展凡的话却让我一下子愤怒起来:“展凡!我很不喜欢你现在和我说话的方式你知道吗?!”你怎么能这样轻蔑地面对我?我不允许!即使我不要你你也不能这样无视我!我陷入了偏执的泥潭,从此越陷越深。
“展凡?”门再次被推开,崇嘉防备地看了我一眼,走到病床前紧紧将展凡搂在怀里:“你来干什么?滚。”
我呼吸一窒,崇嘉,你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是你最亲最爱的人啊!我缓缓起身,缓和自己的情绪:“……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对他,我始终无法厉声而对。
“谈?有什么好谈的!邢望,这次小凡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崇嘉毫不留情地瞪着我,象保护者一样呵护着他,取代了那个曾经属于我的位置。
我讨厌他们彼此相拥,恋恋情深的模样!崇嘉,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绝对不能!“崇嘉……我做那么多为了谁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打小几十年的交情――你就为了他――”我痛心疾首地望着他,“你要把所有的感情一笔勾销?!”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激烈地表白,我们三人都愣住了,我看见展凡的脸又苍白了几分。我近乎残忍而快慰地想:你还能伪装吗?你明明还会为我心痛你怎么装!!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展凡拉了拉崇嘉的衣袖,露出无助无依泫然欲泣的可怜表情,崇嘉怜惜地握着他的手,再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不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永远不会。”
我身形一晃,展凡他在面对我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软弱,他竟然是在利用崇嘉,利用崇嘉的感情,利用崇嘉来报复我!他真的变了,我想起KAVEN对我说过的话“展凡内心的偏激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一旦真的恨了,就是万劫不复。”改变他的,或者说是摧毁他的,正是我……我于是明白,这辈子,我和他就只能相恨相对,终其一生。
“好――好――我这次来,是要提醒你,展凡,你的伤假到期了,我希望你能准时复工.”内心早就五味陈杂,我在表面上却依然冷酷。我看着他们,以及他们交缠相握的双手,眼一眯,带点挑衅地开口:“你和我签定了三年的合同不会忘记了吧?你想和邢氏解约就好好准备违约金吧――当然,崇嘉会帮你付的,只要你愿意.”以他对我的恨,他绝不会再逃避,他要向我讨债,以自己的方式。
我明明已经有此认知,却蓄意地挑拨着他对我怨恨,自虐似的希望看见他对我负心的报复。憎恨,也是一种强烈的感情吧?甚至超过爱,永远地留在心底。
我和他,惟有对立,才能共存。这一点,K倒是说对了。既然爱已不在,我就用恨将你禁锢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逃到别处,宁愿你心灰意冷也不要你就此绝望心死地再去接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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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归途(上)
他回到公司,已经有一个礼拜了。象一个最普通的员工那样朝九晚五,惟有在与我巧遇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对我必恭必敬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却是那样凌厉的恨意。我若无其事地走过,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每当这个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甚至可以称的上是露骨的憎恨越发明显,我总能最大程度地激怒他,一如他总能最大程度地激怒我。他几乎是刻意地在我面前表现着他和崇嘉的亲密关系,我知道那是为了报复我而做出的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做法,他和他并肩而行的时候,眼底却从来没有笑意。我不信崇嘉看不出来 ,他向来是个温柔而不乏睿智的人,在盲目的爱情面前,竟然也任由展凡别有目的地利用,你还想等待多久呢?还想用所谓的温柔去包容一颗已经刺的千疮百孔的心?你为什么还不死心?!展凡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你们怎么会有未来!我在冷眼之余,却感到一阵又一阵汹涌而来的嫉恨。我从来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看到两个曾经属于我的人如今或冷漠或憎恨地面对我,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不管出于哪个原因,我都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崇嘉,良善如你,真的能完全舍弃与我的十年感情么?展凡,你想和崇嘉在一起,除非我死。我已负你一次,就不会介意再负你一次。
好几次我离开公司的时候,整个广告设计部门就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加班。在我的印象里,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再没有笑过,越来越消瘦,脸颊上象是硬生生地剜去了两块肉。连原本的眼神都象被吸去了生气而变的坚定却麻木。象是自虐一样地逼迫自己努力工作,不是为了忘却,而是为了报复。他想做什么?想变强?想今后再不依靠任何人?嗤。我冷笑,你这样激进只会树立更多的敌人,展凡,你怎么这么傻?
果然,在他的企划案被通过的前夕,他心血的结晶突然失踪。他象急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