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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少。”
“我没见过你,我也对你很奇怪,你根本不像到这种地方来的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到这里来?”
“大多数不是好东西。很偶然会看到一两个有点——兴趣。那像海中捞月。看,我又自己在招供了。”
“你喜欢跳舞,偶然你会在这里找到合意的舞伴,是吗?”
“大概就是如此。”
乐声停止,我带她走向桌子,她含娇地说:“假如我知道你的姓名,我会介绍你给我的朋友。”
“我从不告诉别人姓名。”
“为什么?”
“我不会是你喜欢介绍给朋友的那种人。”
“为什么?”
我说:“我有太太,有3 个小孩在挨饿。我无法养活太太因为我常把下午荒废在这种地方。我一次次想痛改前非,但总是本性难改。我每次在街上看到像你这样漂亮面孔,会跟着看你到哪里去。假如你到这里这种地方,我会跟进来,把口袋中每一分钱花掉,目的只是抱你跳次舞。”
我们已走回到她的桌子了。她笑着大声说:“小姐们,我想这位是某先生,蛮好玩的。”
两位小姐有趣的目光向上看我。
仆役头站在我身边说:“对不起,先生。”
“是不是违反了这里什么规定?”我问。
“没这话,先生。是经理要我向你致候,请你移驾办公室几分钟。是重要事。”
“好呀,我喜欢这样结果!”和我跳舞的女郎说。
仆役头什么也不说,致“力”于我的手肘。
我向3 位年轻女郎笑道:“不要紧,我会回来的。”随即跟了领路的人穿过门厅,经过一道挂布帘的门框来到一间接待室。另一扇门上有牌子刻着“私人办公室”仆役头带我连门都未敲就走了过去。
他说:“赖先生来了,先生。”他退身,把门也带上。
坐在大型光亮核桃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从一些纸张中把眼睛转向看我。我看到他深色眼睛,坚决,有力地发散着充沛活力的人格。
微笑自他脸上出现。把回转椅一下推后,他站起来,绕过桌子。
他并不特别高,也不肥,但他全身都厚。胸部厚,头颈厚,身体直直的上下一样粗细,没多少曲线。衣服是定制的,看得出是最好的裁缝,不只手工好,而是剪裁得使他体型变得很好看。头发非常整洁,显出理发师小心辛苦工作的结果。看不到一根头发不在恰当的位置。
“赖先生你好,我姓凌,是这里老板。”
我们握手。
他仔细上下看了我一下,说:“请坐,来支雪茄?”
“不了,谢谢。我抽香烟。”
他自桌上打开一只防潮盒说:“随便选你喜欢的牌子。”
“不,谢谢,我口袋中有一包我想早点抽掉。”
我向口袋摸去。我发现照目前情势,最好不要让他知道第2包香烟这件事。
“好吧,随便坐,不要客气。要不要来杯酒?”
“我刚喝了两杯你的威士忌加苏打。”
他笑了,他说:“我问的是要不要来杯真的酒。”
“威士忌加苏打。”我说。
他拿起电话,压下一个按钮说:“两杯威士忌加苏打,我自己的牌子。”
他放下话机说:“我想你才从南太平洋回来?”
“我能不能请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似乎蛮高兴:“可以问,可以问。”
等于没有回答,所以我只好说:“我离开国土相当久。你的事业是我离开之后兴起来的,我也从没来过。”
“所以我特别注意你今天来的目的。”
“但是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呢?”
他说:“好了,好了。我们两个可以说都是脚踏实地的人。”
“是又怎么样呢?”
“把你放在我的位置。为了要维持这个地方,有的时候眼睛要睁大一点。总要吃饭呀。”
“当然。”
“为了要赚钱;当然顾客第一。他们为什么来这里?他们要什么?他们能得到什么?他们顾虑什么?他们怕什么?很明显的。赖先生,只要你把你自己放在我的位置上想一想,你就完全明白。没有通知私自光临的私家侦探——当然我会接到报告的。”
“是的,我懂了,你们认识所有的私家侦探吗?”
“当然不可能。只认识够聪明,可能引起麻烦的。”
“怎么分别法。”
“我不分别他们,他们自己分别出来。”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私家侦探和别的行业相同。不能和别人竞争的自然会淘汰。可以维持生意的,只是生意多,人和公司是不出名的。真有两下的不但生意好,而且引人注意,圈子里大家会讨论的。这一种人我都认识。”
“承蒙夸奖。”
“不要那样谦逊。在你入伍进海军前,你建立了相当好的名声,一个小个子很有胆量——胆量和脑子;经常用大胆的工作方法玩无限制的游戏,把顾客利益放在优先。我曾经仔细研究过你的经历。我有需要时可能请你帮忙。
“当然,还有你的合伙人,柯白莎。得杰出的,是吗?”
我问:“你认识她很久了?”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浪费时间在她身上,直到你参加她的班底和组织合伙事业。白莎当然也在我名单上——很少几个侦探社之一,只做点家务小生意的。所以不会引起我自己的兴趣。她用常规方法处理常规生意,而你来了之后把常规事情用特别方法处理。案子一经你手就煞不住手。”
“你对我太清楚了。”我说。
他平静地点点头,好像是同意一件当然的事:“我对你实在太清楚了。”
“今天又为什么承蒙宠邀呢?”
门上有人敲门。
“进来。”凌弼美说。
我注意到他身体的右侧稍稍动了一下,听到很轻的一下克啦声。门自动打开,一位仆役托了一只银盘进来,盘上有一瓶很好牌子的苏格兰威士忌,玻璃杯,冰块和压得出苏打水的瓶子。
仆役把盘子放在桌子角上,一言不发走出去。凌弼美倒了不少酒到两只杯子里,放进冰块挤入苏打水,给了我一只杯子。
“敬你。”他说。
“敬你。”我回答。
我们各喝了一口,凌弼美回座,摇着转椅,微笑着说:“我想我不必再多啰唆了。”
“你是说,不要我在这里?”
“非常正确。”
“你能把我怎么样吗?”
他的眼光变硬了,脸上还是在笑:“很多,很多方法。”
“我到很有兴趣。可能是找借口说桌子都预定了,没有空位,还是仆役都不伺候我。我看不出还有更妙,更有用的方法。”
他笑着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赖先生,讲得凶的人反而不太做。”
我点点头。
“我要做的话,不会先告诉你。来这里为什么特别案子吗?”
我笑说:“正好逛进来。想找点社交活动。”
“很明显的,”凌弼美笑着说:“希望你想到我这里顾客的反应。假如有一个顾客指着你说:‘看,这是柯赖二氏私家侦探社的赖唐诺,他们专办离婚案件。’我相信绝大多数这里的顾客会突然想起还有件要紧事要办,逃之夭天。”
我说;“我倒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你不妨现在想想看。”
我们各人品各人杯中的酒。
“好我现在想想。”我说。
我不知寇太太和她的护花使者有没有离开这里了。也不知柯白莎跟上他们没有。我也在考虑,凌弼美厌恶私家侦探,可能是因为这大厦出售正在交涉中。
“不要为这小事太烦恼。”凌弼美说:“加点酒?”
他用左手伸出来接我的杯子,右手拿着那瓶威士忌,倾倒瑰珀色的液体进我的杯子,又加了苏打水。
我一直在奇怪,当初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多,但到底是发生了。我的眼睛无意地向下望,看到他价值昂贵的手表。那是一只体积很大的表,只有他这种厚个子才配带用。秒针很大、走起来一跳一跳,是一只十分准时的表。
表上时间,是4点半。
我暗暗估计,不可能那末晚了。我想看看自己的表,又觉得暂时不太妥。
凌弼美把自己杯子也加了些酒。眼睛透过杯子的上沿向我笑着说:“我想我们彼此相当了解。”
“当然,”我告诉他:“这非常重要。”
我不引起注意地环视着办公室。
在档案柜顶上有一座钟。很普通的电钟,用镀锡的航海轮装饰为框。
我等候凌弼美眼光没有着我的时候,匆匆转头看了一下钟的指针。
时间是4点32分。
我说:“维持这样一个所在,困难一定很多。”
“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吃肉。”他承认。
“我想你也认识不少这里的顾客。”
“常客——只认识常客。”
“进酒有困难吗?”
“不多。”
“我有个客户,为了车祸想和人打官司。你知道什么好律师吗?”
“是不是你现在在进行的案子?”
我只是笑一下算回答。
“对不起。”
“有没有好的车祸律师你认识?”我问。
“没有。”
“想来本城应该有较好的。”
“应该。”
我说:“好酒,我也感激你的招待。我想你不希望我回我的桌子去。”
“没关系,赖先生,随你的便。玩一下,轻松一下。希望你愉快。要离开的时候,不要管帐单。站起来走就是了。也不会有帐单给你。只是有一件事,不——要——再——来!”
他用酒和谈话拖住我。现在酒也喝了,话也完了。他也允许我回老地方去。那么,他为什么热心要我离开几分钟呢?多半是寇太太和那男的已经离开了。
我把剩下的酒一口喝掉,站起来,伸出手来:“很高兴见到你。”我说。
“谢谢你,请随便,赖。玩一下。我也祝福你,不论你现在在办什么案子,都会有好结果。也请你记住到别地方去办,不要来这里办。”
他鞠着躬送我离开办公室。
我又回到老地方的大厅。
我根本不必看,看一下只是为证明我判断正确。
寇太太和跟她在一起、穿双排扣发西装、不会笑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我看自己的表。
时间是3点45分。
没有见到我的香烟女郎,所以我问一个仆役:“卖香烟的在吗?”
“是的,先生,马上来。”
一个女郎向我走来,大腿,围裙,木盘,但不是她。
我又买了包香烟问:“另外一位呢?”
“碧莲?喔,她今天早1小时下班。由我代她。”
两桌之外我的女朋友不断在看我。我走过去,没要求跳舞,只是闲聊了一会。我告诉她们因为没有扶养妻子和子女所以要被逮捕,我正设法交保,不知她们能不能帮点忙。
我看到他们很感兴趣,但不知所措。仆役又过来,告诉女士们凌老板的致意,问女士们要不要迁到我的桌上去,并说连她们这桌也不会收费,由老板请客。问我们要不要开瓶香槟。
女士们瞪出眼睛,以为看到或听到什么了。其中一人说:“老天,你一定是温莎公爵。”
她们都笑了。
我笑着对仆役说:“代我谢谢凌老板,我感激他的盛意,我今天已喝得差不多了。也许你可以给我朋友来点酒,反正老板请客,我实在有事要先走了。”
“是的,先生,没有帐单,凌先生关照过了。”
“我知道了,不过小帐总是要的。”
他想了想,有点窘,但坚决地说:“请勿介意,最好不要了。”
我点点头。向3个呆若木鸡的女郎一鞠躬。走出大厅。
我在衣帽间拿回帽子,管衣帽间的女郎高兴地接受我2毛钱的小帐。
我乘电梯下楼,尽量不引人注目地走向公司车。我对凯迪拉克大房车的主人估计错误了。他不但已把车开走,而且一定是用低档把我的公司车一直向前推,空出位置,而后开走的。我的车现在停在大厦入口正前方。有一辆计程车现在在早先凯迪拉克的位置。
一位计程驾驶向我走来,他有一个被打扁了的破鼻子和菜花样的耳朵。他问:“你的车?”
“是的。”
“还不快把它弄走。”
“别人把它推过来的,又不是我停在这里的。”
他无礼地吼着。“我听这种理由太多了,一毛不值。你把车停这里,我只好让客人那边下,至少少给了我1元小帐,要你赔。”
他把手伸了出来。
我不理他伸出来的手:“你说你损失1元钱?”
“是。”
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