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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这孩子终于止住了哭声,突然把我推开,奶声奶气,却还要装的世故老成的向我行礼:“太子殿下。”
这便是后宫,纵然只有六岁,也知道人心叵测。我又是一阵长叹,对章含谦笑道:“以后常到我宫里来玩哦。”说罢,自己便走了。
章含谦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过了几天,居然真的来了。“这是什么?”见到我闲来无事做的小玩意,含谦疑惑的问。
我笑道:“竹蜻蜓,怎么,没玩过?”
含谦认真的点点头,眼里满是竹片。我失笑,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于是,顺手一撮,竹蜻蜓朝远处飞去。“好好玩!”含谦笑着追了过去,作为兄长的我,自然也是跟了过去。
捡起玩具,我把它给了含谦,笑道:“含谦乖乖听话的话呢,以后我还会做很多好玩的东西送给你哦!”
含谦虽然面上嘟着嘴,不满意我把他当成小孩子,却还是掩不住眼底的笑意。竹蜻蜓在空中旋转飞升,笑声不绝于耳。两个孩子相互追逐嬉闹,场景美妙的有些不真实。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以后一天天竟是走得越来越勤快。于是,日子和往常一样过,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可爱的小弟弟皇九子。章含谦的母亲是如妃,出身虽然不够高贵,但胜在容貌出众,善解人意,甚是得宠。章含谦一看就知道将来一定是个祸害人间的大美人,不知多少少女的芳心要碎成一片片了。
而我,皇四子,也就是当今太子,连瞎子也同意,相貌平平四个字根本是为我而发明的。我就是那种被扔到人群当中去,就一定没人能找出来的人。再次感慨老天是不公平的,身为更加智慧的穿越人,我还是比较轻松的接受的现实。只是时不时捏捏弟弟的小脸当做发泄。
第二章
我本就是个穿越的,大学里和一班狐朋狗友百无禁忌惯了的,如今遇到个亲兄弟,彼此之间自然更加无甚忌讳。于是同榻而眠,一碗吃饭之事常有。刚开始似乎是含谦不怎么习惯,到后来竟是常到我这儿蹭吃蹭住了。
“含谦,你都已经十二岁了,不用再跟我挤了吧。”六年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章含谦此刻却用他那双电眼,含泪看着我,半撒娇半委屈的问:“四哥,这是不要我了吗?”
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恨了,明知道他是在作假,偏偏我就是吃这一套。“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含谦,我们都长大了,两个人挤,睡得不舒服。”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这个理由你上次用过了,换一个吧。”章含谦死皮赖脸就是不肯走。
我长叹道:“我这是为你好,太依赖人,将来是成不了大丈夫的。”
可是床上这个没心没肺的居然不以为然的回答:“放心,就算成不了大丈夫,我也不会忘记,将来我会报答四哥的。”
“唉……”我好像很久没有叹过气了,最近怎么又开始叹气了呢。“我真的是为你好。”轻轻在他耳边低语,无奈的看着如八爪鱼一般扒拉在我身上的小孩子,终究还是苦笑了一声,“算了,睡就睡吧。傻瓜。”感觉那家伙又长力气了,把我当抱枕用。
这一年含谦十二岁,我十八岁。
说起来最近父皇母后正忙着我的选妃大典,虽说我个现代人是不习惯那么早成婚,但是入乡随俗,更何况皇家的儿媳,岂是两情相悦,白头偕老就可以的,说起来婚姻也不过是权力与权力的联盟罢了。想到这里,心里就莫名的烦闷。真想就停留在儿时,和含谦一起嬉笑玩闹的时代,简单、纯真、干脆。
“唉……”看着睡得没心没肺,死去活来的含谦,终于双手一抱,搂住美人,算了,多虑无益,不如睡觉!不愧是艳绝后宫的如妃的儿子,相貌竟不输母亲半分。我也算美人在怀吧,如此自我安慰着。
第二天醒来,感觉半身麻痹,该死!昨天睡姿不对。“四哥醒了?”含谦已经穿戴整齐,享用似乎应该是为我准备的早膳。
“唷唷……”一动身,麻痹的更厉害了。
含谦还算有良心,放下碗筷,上前问道:“四哥,你怎么了?”
我白了他一眼,回答:“昨天被你压麻了。”
含谦的脸红了红,没有接话。我最见不得美人难过,连忙说:“昨夜睡姿不好,又不知起来重睡,所以现在有点麻,过会儿就好了。”
“我帮你捏捏。”含谦说着就上来替我按摩。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技术,倒是服侍我的十分享受。我笑着调侃:“日后含谦不做皇子了,倒是可以专门帮人按摩,一定客似云来!”
“我生来就是皇子,如何能不做皇子?”含谦回答。
我笑道:“是啊,正如我生来就是太子,如何能不做太子?上天总爱开我玩笑!”我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发现身边之人神色的变化。
“四哥,好点了吗?”含谦凑近我问。
正享受着,却见一张大脸,我受惊不小。向后缩了缩,却是差点撞到床板,尴尬笑道:“好、好、好多了。呵呵……吃饭,我们吃饭。”
“不好了,不好了!”贴身小厮来福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我眉头一皱,问:“怎么了?”
来福深呼吸几口,说:“定边侯,去了。”
与所有老套又老套,狗血又狗血的故事一样,我手中的碗筷齐齐落地,随着瓷器碎裂之声,突然我有种感觉:要变天了。
我的选妃大典因为外公的去世就这么无限期延后。谁都知道,母后最大的依靠就是边关的外公,如今靠山不在,朝中后宫明哲保身的人也就对母后不冷不热了起来。母后的地位就变得风雨飘摇,同样的还有我的地位。
忙完了外公的葬礼,这天母后屏退左右,问我:“可儿,你可知道,如今你我已成了众矢之的。”
我笑,回答:“母后,孩儿无心王位,这太子之位谁想要,我便双手奉上。但是母后,太子之位孩儿不给,谁也不能从孩儿手中抢走!母后大可放心。孩儿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母后、孩儿和含谦的。”
母后冷笑,问:“如今如妃圣眷正隆,还需你我为她的儿子盘算吗?可儿,人心易变,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是你至亲之人。”
“母后,含谦和孩儿一起长大,孩儿清楚他的为人。虽然如妃功利之心甚重,但出身微薄,皇后之位她纵使费尽心思也未必能坐上,于她而言,和母后合作才是上上之策。”
母后笑着摇摇头,说:“但愿一切如你所愿。”
从母后那儿回来,长长吐了口气,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明争暗斗,无一刻清静。若能做个闲散宗室,和含谦一同游遍大江南北,赏尽春花秋月,这才是人生乐事。可惜……长叹一声,我生来便是太子,注定无缘这安逸生活了。
正想着,却刚巧见到含谦急急向我跑来。“含谦,怎么了?”我见他满头大汗,问。
“四哥,你没事吧?”含谦紧张的反问。
我当他是在担心我为外公的死伤怀,便笑着安慰:“外公也算是寿终正寝,听说走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我并不是很伤心。你也不用为我难过。”
说着,含谦两眼就开始蓄水,我最怕就是他哭,连忙转移话题:“不过我的选妃大典恐怕要延后两三年了。所以坏消息是你得再等几年才能抱上侄子,好消息是你还可以霸占我的床一阵子。”
含谦一语不发,上前就紧紧的抱着我,我知道,这是他表达安慰的方式。这个傻孩子,怎么就那么可爱呢!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这以后,含谦几乎是日日与我同榻而眠。都快一个多月了,就没见他在自己的寝宫里睡上一天。我终于忍不住,说:“含谦,我已经不难过了,你不必每天都来。”
“我要和四哥一起睡。”含谦任性的回答。
反正到后来缴械投降的一定是我,所以我也学乖了,不去说他。大家一起睡了那么多年,除了偶尔会有些烦心外,我还是很习惯和含谦一起睡的。纵容的笑着也就由他去了。
忽然听见含谦问:“四哥太子当得开心吗?”
我笑着答:“天下有谁能当太子当得开心的,况且你四哥不喜欢皇宫的生活,你不是知道的嘛!四哥的梦想就是快意江湖的生活。只可惜我都生来就是太子,容不得我选。”
含谦又继续问:“那四哥也不要做皇帝吗?”
我哼了一声,回答:“没有兴趣。”
含谦无语,似乎是沉思许久,后竟笑着说:“含谦要永远和四哥在一起的!含谦会照顾四哥的。”然后低头又问:“四哥,真的不想当皇帝吗?”
“皇帝有什么好当的。”我不屑回答,“如果让我选,我宁可做一个闲散宗室。”含谦笑了,看在我眼里,竟以为我们的心思是一样的,我以为我们都不喜欢宫中尔虞我诈、冷漠无情的生活……
第四章
我以积劳成疾为名,卧床休息了几日。宫中人人都赞我侍母至孝,道是为了照顾母亲的病,过度劳累。只有我和含谦知道,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连床都不能起!含谦来找过我几次,结果都让我挡了回去,他日日来,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相见不如不见,鸵鸟一般的心理,总想着只要躲开一阵,无论什么都会过去的。
日子还是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母后的病始终没有半点起色。御医说,她可能熬不过半年。现在再说相信母后会好起来的话,都显得多余了。母后初病的那几天,父皇还常来探视。如今已经有一月未曾询问母后的情形了。来母后宫中探视的其他妃嫔也越来越少了。后宫开始变得不那么太平了。似乎人人都在等母后过世,人人都希望借机登上皇后的宝座。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母后安插的一部分人终究还是选择另投明主去了,当然还有一些也表了忠心。只可惜,我倒是从来不相信这一套的。和他们自然还是虚与委蛇着,我毕竟仍在后宫,若是有朝一日,真能逃脱这个樊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劝说母后喝下药,我长舒一口气,回自己的寝宫。谁知冤家路窄这话一点也不错。这不,我明明已经有心避开,章含乾还是出现了。和所有坏人一样,一到主人公失势的时候,坏人必定出来狠狠再踩上一脚!“大哥,好久不见。”我寒暄道。
章含乾已过二十,按例此刻应该呆在封地,未经传召不得如京。不过每年进京述职一次,算起来,也是日子该回京了。不过此刻的他见到我,就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果然,章含乾冷笑道:“太子殿下近来可好?”这太子殿下四个字故意加重语调,似在嘲讽。
“有劳大哥关心,四弟过的还行。”我回答。
“四弟?”章含乾嘲笑了几声,道,“这倒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称四弟啊。”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按照剧情此刻定然应该有人英雄救美!虽然我不是美人,但好歹也算是主角吧,快点来个人啊!“怎么了四弟?在等人来帮你?”章含乾真不是普通的讨厌。
我白了他一眼,回答:“若身为太子的我都不能自救,天下还有何人救得了我?大哥这可不是在说笑?还有,虽说我与大哥乃是手足兄弟,但礼数不可废,我自称四弟乃是敬重兄长,大哥却仍当唤我太子,是以君臣有别。”别忘了我还是太子!我瞪了他一眼。
章含乾冷哼一声,面色不善。我装作没看见,又说:“大哥一路也辛苦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四弟就不多打扰了,反正来日方长,你我有的是机会再聚。”
“是!来日方长!”章含乾阴狠的扔下一句,转身离开。
远远的看见含谦似乎想要走过来,却连忙别开脸,转身逃跑似的离开。却没有逃过发现他脸上受伤的神情。
如果说一开始我还没有把章含乾的挑衅当真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都让我不得不严阵以待了。是,这位没当上皇太子的皇长子和其他的皇长子一样,开始准备栽赃陷害已经失势的皇太子,伺机取而代之了。
这天,我依旧是去看望重病在床的母后。母后却开口道:“可儿,最近没有麻烦吗?”
我笑答:“还是和以前一样,会有什么麻烦!”
“皇长子回来了,难道还不是大麻烦。”母后冷冷的说。
我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母后,您就是思虑太重,所以病才好不了,以后少操一点心,您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母亲叹息的笑着,不再多话。母后知道虽然我表面看起来有些没用,但是事实上,如果我不愿意,天下没有多少人真的能欺负到我。所以,对于章含乾,母后其实并不十分担心。只是那萦绕在她心头的不安,到底来自于谁呢?
拜别母后,我独自回到寝宫,回寝宫的路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