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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迸发而出,皇上玄身躲开,原本坐着的位置已经是鲜红一片,他的衣衫上却丝毫未见污渍。
孟夕晨差点忘了,她的启蒙师傅,就是皇上。
“想杀我?这就是下场。”
皇上轻声的一句话,让众人都停止了哭泣,这些人大概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皇上居然拿得动天命,居然是深藏不漏的高手。
“皇上,我知道,我知道大王在哪里……”
一个年龄尚小的丫头刚要开口,身体就被一根冷箭射穿,眼神中的惊讶尚未退去,身子已经缓缓的到下。
孟夕晨这才看见,远处的屋檐之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了几排黑衣人,羽箭如同雨点般射进宫殿,众侍卫将皇上护在身后,堂下的妇孺多是不会武功之人,纷纷中箭身亡。
皇上分外的淡然,瞧着那些人的眼中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孟夕晨反手将袖箭射了出去,几个士兵落下,屋檐上的人明显有些惊慌,四下寻找却什么都没看到。
紧接着,是他们的惊呼声,然后身体纷纷落地,取而代之的是皇上的影卫,皇上站在门口,孟夕晨慌忙夺了起来。
厮杀之声瞬间响彻鲜卑族的皇城,成千上万的兵马不知道是从何地冒了出来,那那鲜卑族的大王协同其他五族的首领已经站在了宫殿外。
孟夕晨躲在暗处,将这些人的情况的看的一清二楚,这些兵马不足一万,应该是今日晚上从外围突围进来的,相比这也是早前就算计好的,诱敌深入,杀之。
皇上看见这些人反而笑了起来。
“你们终于都来了。”
城外,嘶吼之声渐渐的低了下来,踏踏的马蹄声在整个夜色中回荡。
小小的鲜卑皇城,几乎被孟家军的铁骑踏破,鲜卑王看着身后涌上来的骑兵,马上下来围堵,可此时这小小的宫殿门前,怎么又能拦得住孟家军的应用。
大殿的屋檐之上,是身着大兴服饰的弓箭手,羽箭射下,众人纷纷倒地,此刻,所有的局势都来了一个转换。
鲜卑王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上,不过是拿着自己做了一个诱饵,将这些人全部引了出来,接下来的,就是毫无疑问的屠杀。
大兴的二十多万兵马几乎将鲜卑族围堵的水泄不通,外围其他五部的兵马想要进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皇上是生生掐断这些人之间的联系。现在的姓氏宛若瓮中捉鳖,让这些人插翅也难逃。
孟夕晨望着那个站在最中间的那人,笑了,这么多年,她早已忘记,这个男人是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的,她那些自以为是的付出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孟夕晨知道皇上已经安全无虞,最后望了他一眼,准备离开,忽而看见他的身后冒出来几个黑衣人,皇上在最后面,这些人手中的利刃只要稍往前一点,皇上就……
孟夕晨分身出去,伸手夺下弓箭手的弓箭,搭上箭,对着皇上射了过去,皇上一时发愣,竟然丝毫没有躲开。
孟夕晨那一身红衣在夜色呈现着妖艳的美丽,人安稳的站在马上,手持弓箭,那摸样将所有的人惊了一下。
鲜衣怒马,恣意江湖。
这是孟夕晨这辈子最想要的生活,皇上一阵恍惚,好似这个陌生的女子就是孟夕晨,纵然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两只箭分毫不差擦过皇上的身侧,射进身后两个人的胸膛,那两人手中的到瞬间落地,哐啷一声落地,惊醒了所有人的,皇上反手一刀,那身后的人纷纷倒地,天命的颜色更炙。
孟夕晨看见人已经安稳,一脚用力踩了一下马背,借力飞到了房檐上,一身红衣随风舞动,再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将夜瑾临行前给自己的烟火扔上了天空,刹那间,烟火在空中炸开,那灿烂的腊梅印在了天空上。
烟花落尽,房檐上的人已经远去无影踪。
“皇上,要追吗?”
身边的影卫开口询问,皇上摆了摆手,这烟火他认识,是六弟喜欢的,这人,是六弟的人吧。
他也在辽北,相必也是为了孟夕晨。她活着的时候就见不得彼此争斗,现在,肉人都不在了,又何必多事?更何况,是她救了他!
以前若是听到他的消息,皇上是绝对容不下他,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心力去寻他的麻烦,都是伤心人,他们彼此争斗了这么多年,却谁都没得到自己最喜欢的人,也罢,各自生活吧。
“给我杀,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皇上清淡的一句话,宣告了所有人的命运。众人知道这群人是杀了孟夕晨的凶手,无不浴血奋战。
皇上提刀加入战事,刀锋直指鲜卑王,鲜卑王本就胆怯,见他杀了进来,纷纷后退,皇上岂肯给他留机会,一招一式只进不退,招招将人往死路上逼,李卫朝想过去帮忙却被影卫拦住。
“这是皇上的事。”
李卫朝明白,孟夕晨是皇上的人,报仇这种事,从不允许别人插手,皇上的功力远胜于鲜卑王,十招之内,定能取了那鲜卑王的脑袋。
鲜卑族的兵将见他被围困,想去帮忙,却被影卫隔开,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王被皇上逼进死角,皇上一刀从上往下劈了下去 ,鲜卑王拿刀去挡,皇上冷笑,大刀稍微用力,刀刃就镶进鲜卑王的肩膀,鲜卑王抽痛的叫了一声,皇上用劲,手臂断落,反手一刀刺进胸口,任由天命吸允他的鲜血。
“这是你在动孟夕晨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下场,今日,我就要让你看看,你的臣民,你的部下是如何因为你的愚钝而枉死。”
一字一句,几乎贴在鲜卑王的耳边,然后,皇上退开,让他的手下全部看见他的狼狈样子。
辽北六部的兵马阵脚全乱,士气丧尽,而大兴的士兵却士气正盛,渐渐将他们的人围困在一个角落,大兴的人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们的人一步一步的往中间退缩。
”给我杀出去。“
不知谁大声的喊了一句,紧接着就有人做困兽之斗。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刚才那人已经被箭射中,还未挣扎就已经毙命。
官兵推开,楼上的弓箭如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刚才还在挣扎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最后,悄无声息。
辽北,全军覆没。
“这下场,好看吗?”
皇上淡淡一笑,抽出天命,顿时鲜卑王如散了气一般,倒在地上。双眼瞪了老大,久久都没有合上。
”把人给我挂在城楼上,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这就是他们下场。“
”是。“
士兵给皇上牵来马匹,皇上跨马离去,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心却暗了。
李卫朝常常的叹了一口气,这人便是帝王,总有千般苦,万般难,在别人面前,他都要保持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许任何人揣摩他的心思,不许任何人看穿他的世界,这是他生而为龙的骄傲,却也是他永远孤苦的源泉。
众人只看得见他的光鲜,谁又能看得见他的寂寞,这个世界上能与他比肩而立的人,再也没有了!此生,这个男人只怕再也不会知道,那笑容该是何等的摸样,再也体会不到,儿女情长的幸福了。
风流大小姐
改天换命【6】
天初亮,皇上已经到了驻扎在耶律部落边境的军队中,一身血衣,一把天命,营帐中的官兵略有惊讶,却谁都不敢多言。
”通知耶律拓,朕在他的城门外,等着晨儿。“
士兵慌忙去传话,皇上衣服未曾换下,就带着五万兵马到了城下。
这等气势,大有若交不出孟夕晨就绝对不会罢休的摸样。耶律拓在城楼上望了一眼,乌压压的一片,全是大兴的兵马,这就是所谓的兵临城下了吧!
”去吧!“
孟夕晨和夜瑾易容之后也站在城楼上,耶律拓看了他们一眼,心中仍是忐忑。
城门开,耶律拓首当其冲走了出去,身后只带着三十个士兵,士兵的中间,抬着一个水晶棺材。
棺材里的人 容颜浅笑,眉目俊朗,只是衣着还是破旧,胸前的那几个伤口,还是狰狞万分。
皇上瞧见了,这棺材的里面放着许多冰,孟夕晨的尸体就躺在冰上,好似只是睡着了,好似随时都会睁开眼睛望着他,叫他一声大哥。
呼呼的北风刮过,刮落了皇上的眼泪,也刮落了众人的心。
那个在他们心中如同神诋一样存在的人,此刻竟然这么安稳的躺在棺材里,一动都不动的。
不知是谁,忽的发出了一声呜咽,紧接着,就是阵阵的抽泣声。
几十万的官兵整齐的下马,跪在了地上。
那三十人将棺材放下,皇上闭上了眼睛,许久才能克制自己颤抖的双手,下马,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越是靠近,心就越是抽痛,咫尺的距离,却已经是天人永隔,伸手放在棺材上,冰凉的触感宛若死亡带给人的痛楚,从手指直接传到皇上的心中。
”晨儿……“
皇上轻声的呼唤,却再也唤不醒那沉睡的人,脸颊紧贴着那水晶棺,却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泪水,还是落下,此时此刻,他不在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不再是那个唯我独尊的真龙天子,他只是一个失去心爱之人的男子,那么普通,那么悲凉。
“晨儿,跟大哥回家。”
皇上扬起笑脸,只是带泪的眸子泄露了太多的情绪。
“将士们,我们迎接孟将军,回家!”
一句回家,碎了所少人的心,营中的将领亲自抬起了棺木,走在了最前面,皇上牵着马儿,紧跟其后。那眼神里,有的只是那个安静躺着的人,再无其他。
众将士起身,跟在皇上的身后,皇上却突然停下,扭头望着站在远处的耶律拓,道:“你最好祈祷这三十年你辽北能强的过我大兴,不然,三十年后,这笔血债,我一定会加倍要你奉还。”
这句话让耶律拓的心都猛然一颤,转身赶紧回了城内。
城门上,孟夕晨遥遥的望着,不能回神,夜瑾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孟夕晨紧紧的揽着夜瑾,却不肯哭出声来。
这一次,是她永远放弃了大兴,永远……
那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那故国的乡土,还有,她这一生最亲近的人,都再也不会出现了,自此,孟夕晨死了,真的死了……
*
皇上走后的三日,消息传回大兴,大兴开始举国哀悼,众人披麻戴孝,所有活动停止,将孟夕晨死的那一日做为国丧日,年年要祭奠。
十五日后,孟夕晨尸骨回国,群众夹道迎接,举国一片暮霭之色,皇上正是册封孟夕晨为孝德皇后,礼葬事宜一切按照皇后的规格办。遗体入住皇陵,皇上宣令,封皇长子为太子,为皇后守孝三年,并下旨,有生之年,再不招秀女入宫。
皇上的行为宣告了对孟夕晨的忠贞,同时也得了天下人的心,都说帝王无情,皇上,却是最痴情的皇家。
皇上身子每况愈下,太子已经开始随朝听政,皇上处理国事的时候也会要他侍奉在身边,这孩子是孟夕晨教出来的,很多地方都与孟夕晨类似,皇上也觉得欣喜,对他更加的用心的培养。
太医进出皇宫的频率越来越多,李公公常常彻夜守在皇上身边,却每日都见到皇上难以入眠,即使睡着,也是夜夜惊醒。
口中唤的永远都只有一个名字,晨儿。
太医说是郁结难消,劝皇上放宽心,逝者已逝,生者节哀。可皇上刚不开,皇太后也日日都来探望,皇上只是笑,却不肯在说别的。
”李公公,朕是不是自私了些?“
他一直觉得孟夕晨是战无不胜的,是谁都打不垮的,可是他忘了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人,不是神,她会痛,会死。
若是他没有执意要孟夕晨去辽北,若是他肯让她动用辽北的兵马,她或许根本不会死。本以为是最后的一场战事,本以为这次之后就是天长地久的相守,却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生离死别。
望着长生宫里的天命,想起来上次回来的时候,那个人还在宴席上表演了天命的刀法,记得还十招之内下了王珉勋的刀,最后太子还放了孔明灯。那个时候,看见还特意将他的酒换成泉水。
往事历历在目,人却已经不在了。原本触手可及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啊!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皇上,将军已经去了,皇上,还是看开些吧!“
看开?他看不开,他怕他若是忘了孟夕晨,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到那个时候,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
“皇上,雪妃娘娘求见。”
门外,小喜子的声音传来,皇上紧蹙的眉头又添上几许落寞,此时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孟雪婉,若是可能,他真的希望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