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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沂悦只觉得晴天霹雳。昔日那些含情脉脉的眼神,那些甜蜜动人的山盟海誓,难道只是一句“兄妹之情”就能解释的了吗?可今日她即便质问,李烨大可矢口否认,毕竟两人的感情他人也不过是从话语里窥得一二罢了。苏沂悦泪如泉涌,掩面哭泣,终究咽不下这口气,“那你为何早不告诉我?为何非要在成亲时当着天下人的面拒婚,当众如此折辱我!”说到最后,她声音凄厉异常。
“小悦,别哭了。说实话,我这几日也是分外煎熬。苏盟主的大恩我不得不报,而你对我的情意更是让我难以说出真相。纠结之下,我竟然拖到了今日。直到刚刚几乎要与成为夫妻之时,我才明白一句话。”李烨面上是一派灰暗。
“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
“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这九个字如图九块烙铁,烫伤了苏沂悦的一颗真心。她颓然倒在地上,鲜红的嫁衣与惨白的面容透出了些许惨烈之意。只见她清泪不绝,喃喃问道,“那你就如此笃定,你心里的那个人,也属意于你吗?”
“小悦,其实我与弦儿早已情愫互生。”李烨恳切地说道。
“闭嘴!”一旁久未开口的苏星呵斥道,“当初你清风阁满门被灭,是我于心不忍才收留了你!你说小悦与你青梅竹马,但分明是你被收留之后才与她日久生情,非她不娶!又何来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之说?竖子,满口妄言!”
李烨被他拆穿,禁不住又惊又怒。他刚要开口分辨,却听见一个清悦的声音传入耳中,“不如让我这易水山庄的大小姐也来说几句,是非明辨,大家心里就应当清楚了。”李烨听到易弦终于开口,喜不自禁地朝她看去。
易弦在众人的注视中依然从容。她缓缓走到了苏沂悦身边,用低不可闻地声音对苏沂悦说,“小悦,这下你可信了?”苏沂悦闻言,哭声更大了。
“诸位都是坦荡磊落的江湖儿女,我易弦今日就把话说清楚。这个李烨,可算是天底下第一位贪心的人了。前些日子追踪杀人魔欧阳灏时,这位李公子一边对小悦山盟海誓,表着此生不渝的心意,一边屡屡招惹我,说些烦不胜烦的低俗话。我不堪其扰,所以态度极为冷淡。谁料,李公子竟然死心不改,直到婚礼前几日,还要纠缠于我。我虽然不齿他的行为,但无奈小悦痴心于他,也就劝他几句。万万没想到,那句话竟然让李公子信以为真,还以为我也是芳心暗投于他了呢。”易弦边说,边扶起苏沂悦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李烨,我不过说:你没那当场拒婚的胆子,又何必要苦苦纠缠我呢?”易弦嗤笑的眼神令李烨如堕冰窟,“李烨,李公子,我只是劝你不如好好想清楚自己的处境,能够回心转意。可你屡教不改,我也无法,只好把你送我的书信拿给小悦看,希望她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接着她又说道,“诸位,我今日揭发这个贪得无厌之人的嘴脸,不过希望好姐妹能勿要羊入虎口罢了。”苏沂悦听到这番话,忍不住伏在易弦身上,似是要将她当做唯一的支柱。
李烨被易弦打了个猝不及防,这时才忍不住反驳起来,“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勾引我。还有你那个道貌岸然的爹,居然合伙骗我上钩。我倒想知道,你们这样做有何居心!”
易弦放开倚着自己的苏沂悦,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地说道,“我勾引你,笑话!我堂堂易水山庄的大小姐,家世容貌武功无一不是上乘中的上乘。你何德何能,竟然让我委身就下,做出那等龌龊事来?我对你的态度如何,杨慕轩与小悦都可以作证。再说,你这等卑鄙之人,想来恋慕于我也不过是冠冕堂皇的鬼话。你贪恋的是我的姿色,更是我易水山庄数不尽的武学秘籍!”
李烨还想怒骂出口,却被易弦拆穿了自己的心思。他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用厌恶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愈发急恼。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看向苏星,“盟主,我知错了。我们两家是世交,你应当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都是被这个易弦迷惑,才铸成大错。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是啊,世交,所以才了解彼此。”苏星眼神依旧冰冷寒人,“可怜我一世英名,竟不明白有其父必有其子的道理,差点害了自己的女儿!你父亲与我相交数年,作为朋友我也不得不替他掩盖罪孽!他当年也有一个青梅竹马名曰欧阳臻,可后来为了娶你母亲居然要生生逼死已经怀孕的欧阳臻。我劝他数次,他仍是一意孤行。幸好被那欧阳臻知道了他的心思,才逃出魔爪生下了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欧阳灏!人人都道杀人魔杀人是随兴而为,我却知道至少你清风阁被灭,不是无缘无故!”
至此,李烨终于无话可说。被易弦“背叛”,更被苏星说破,他已经无法可施了。他突然转身,迅速离开了婚堂,跑出了倚天山庄。苏星看在李烨父亲的面上,并没有拦他,放任他而去。
一场好好的婚事,就这般毁了。
后来,苏沂悦曾试图跳水自尽,被易弦救了下来。而李烨则成了居无定所的浪荡之人。人人知他乃是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宵小之辈,唾弃之余把他当做教育子孙后代的反面教材。至于他最终去了哪里,便是再无人关心了。
易弦这几个月都在陪伴苏沂悦,为她开解。易弦心里不是没有愧疚,毕竟自己的方式虽然成功完成了任务,但是给苏沂悦的打击也过大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以女配对于男主的痴情程度来看,只能是下一剂猛药才能管用。而且她也试过了,拿着李烨写给自己的“情书”向苏沂悦拆穿他的面目,反而让苏沂悦以为自己是别有所图。所以让渣男李烨亲自开口拒绝,才是让苏沂悦死心的最好方法。何况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拒婚,苏沂悦能不恨他才怪。
事实证明,自己的计划很好,任务算是完成了。可是易弦终究还是个普通人,她可以自私自利、手段决绝,让苏沂悦受到这样大的伤害,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在目的达成后,看着失魂落魄的苏沂悦,她又满是愧疚,想要弥补苏沂悦。幸好苏沂悦天生是直率的性子,又生活在开明自由的武林中,在所有人的竭力抚慰下,她逐渐好了起来。
这天,苏沂悦和易弦坐在池边的亭子里,微风浮动下二人的发丝飘摇。易弦心头一动,突然问出声来,“小悦,你恨我吗?如果不是我,李烨就……”
“易姐姐!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即便没有你,还会有很多家世相貌或者其他地方强过我的女子。错的根源都是那个李烨。”苏沂悦语意真挚。
“那就好。”易弦微笑起来。
不过,她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亭子好巧不巧塌了一块,而那落下的部分又好巧不巧砸在了易弦的脑袋上。听着苏沂悦的尖叫声,易弦无奈地想要叹气,可是此时她已经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她陷入黑暗中,只是感叹苏沂悦的倒霉,失恋才刚走出来,又要面对丧失朋友的痛苦。难道,这就是女配的属性?
作者有话要说: 请期待新战友,萌萌的妹子一枚~~
☆、战友
“夕瞳,你怎么突然就把我带回来了?”易弦满是不解,“我本来打算安顿好苏沂悦就自己回来的,你何必这么着急呢?”
“怎么,不满意?”夕瞳瞥了易弦一眼,“你完成任务拖拖拉拉了几个月,我都没有责怪你,现在竟然还要责怪我?”
夕瞳一如既往地倚着那颗婀娜的柳树,穿着青色衣裙。她一开始面对易弦时身上总带着的那份凛冽之意现在已经淡化了很多,此刻她的模样好似易弦的上司,易弦虽然敬畏,但也没有危及生命的感觉了。
易弦再回到系统的空间里,面对这条泛着温暖色泽的小溪,和那颗摇曳多姿的柳树,突然觉得分外亲切。这么久了,她穿梭在众多光怪陆离的任务世界里,唯有在这个空间里才能放心大胆地做回自己,身心放松。这里即便不是家,在易弦的潜意识里,也把当成了家。而夕瞳,虽说是掌控着自己的性命,但她除了第一次后来也是以“恐吓”为主,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如何对待自己。夕瞳是现在这世上唯一一个知晓易弦所有秘密的“人”,易弦也不由自主地对她亲近起来。二人的关系,倒真是成了上下属的样子。
何况,易弦觉得夕瞳似乎藏着很多秘密。就拿她脸上的泪痣来说,这次回来易弦看到夕瞳,发现泪痣的颜色淡了不少,而且她时不时用指尖揉动泪痣的样子也很是奇怪。易弦想,或许夕瞳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
“对了,你不是说发现了什么事吗?”夕瞳见易弦没有说话,就又开口问道。
“是这样。我发现,情感相关的道具,尤其是和任务息息相关的,都要价特别高。”易弦想了想,说道,“而其他道具,就算【时间定格】这样在我看来简直逆天的东西,价格也不是高到离谱。”
夕瞳听着易弦娓娓道来,愣怔了片刻,继而露出了一个奇迹般很是和善的笑容,“你猜的大体上对了。这是规则,是我也无法改变的。你也应该发现了,任务相关的都是情感。既然我必须找一个人作为媒介,去处理这些任务世界的”情感纠纷“,那说明什么你也应该清楚。”
“现在你想通了,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其实,就算你足够幸运,赚够了几千的积分,我也换不出那些所谓的道具来。之所以骗你,不过是给你一个渺远的希望罢了。”夕瞳此番,真的堪称诚心相告了。
“不对啊。”易弦正要相信夕瞳所言,电光石火间,她又想起来一件事,“当时罗蜜儿与李沅感情受阻,还是我买了【旧情复燃】才撮合了他们俩。这是怎么回事?”
“哼。”夕瞳面露不悦,语气里却是一派风轻云淡,“那次你也是幸运,他们二人并不是毫无感情而言。结果我逆着规则强力而为,差点要了命。你应该感谢我,冒着生命危险就下了你,不然现在,倒霉受累的就是你了。”
易弦如醍醐灌顶一般。怪不得那次事毕,夕瞳是一只厉鬼一样让自己心惊肉跳,又说了很多提点她的话。原来如此!没想到夕瞳对自己的牺牲竟然这么大。易弦想着想着,感到十分复杂。如果不是夕瞳,自己不会陷入这样无休止的任务之中,不能回家过平淡安闲的小日子。可现在看来,夕瞳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夕瞳一定有什么苦衷,身上必定藏着很多秘密。易弦下定决心,假以时日,她定要揭开这一切的迷雾,看清真相。
“对了,夕瞳,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吗?是什么啊?”易弦想到这个,略有些兴奋。
“跟我来。”夕瞳只对她说了一句,便迈步走向了竹屋。
进入竹屋,易弦好奇地打量了一遍,可是屋内还是那副空荡荡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夕瞳一言不发,来到床边,紧接着衣袖一挥。易弦眼珠不错地盯着夕瞳,想知道她在干什么。
然而下一刻,床上赫然多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一身古装打扮,稍微有些像易弦在武侠世界里看到的那样,但是要更繁复精致。她杏面桃腮,颜如渥丹,瞪着两湾剪水瞳看着面前陌生的两人。只是僵硬的嘴角能窥出一些紧张与不安。
“夕瞳,你怎么拐来一个古代小萝莉!”易弦观了一场“大变活人”的戏码,诧异不已,“小姑娘,你叫什么,多大了?”
夕瞳不理易弦的问题,反而与小姑娘对视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叫颜沁,是忠毅侯府长房的大小姐。你的母亲因病去世,只留下你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侯府里讨生活。可怜你幼年失恃,满府竟无一个真心疼你的人。待到你父续弦之后,更是仍由你那继母磋磨你。表面上总是疼你爱你不及的样子,赢得众人赞誉。背地里只把你当做她亲生女儿的一个大丫鬟,百般支使。你心性坚韧,把这一切都忍了下来,只盼将来能早一日脱离苦海。”
那颜沁听着夕瞳叙说她的经历,顾不上惊异,不禁泪意朦胧。
夕瞳继续说道,“果不其然,等到了这一天。那天,侯府老夫人突然一改冷若冰霜的常态,把你叫去。她说为你找了一门极佳的亲事,正是天作之合。你以为老天终于开眼了,才给出这样一个能跳出火坑的机会。而后,你自是沉浸在无边的喜悦中,绣着嫁衣待嫁。谁知,继母的一席话让你梦醒幻灭。她说,那位娶你的公子是齐尚书家的傻孙子,心智堪比四岁小儿。忠毅侯府的大小姐能屈尊下嫁给这样一个傻子,可是便宜他们了,正该向尚书府多多讨要好处才是。”
颜沁听到这里,止不住浑身战栗起来,似乎不堪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