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梓桐正欲饮茶,一声柔柔的“桐哥哥”传入耳中,惊得他手指一颤,茶杯满溢的茶水尽数洒在了身上。朱梓桐定神一看,面前的人眉似银钩,眸如新月,不就是易弦吗?
“你怎会在此地?”朱梓桐见是易弦,立刻放下心来。他似是见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把头转到一边,冷淡地说道,“你我已经退亲,缘分俱尽,共处一室不大妥当,还请你出去吧。”
易弦被朱梓桐的理直气壮噎了一下。她马上反应过来,用压低的声音慢慢说道,“桐哥哥。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不怨你,真的。我只怨自己,命数不好。若是早知道会落得这般孤单单的境地,我只愿做桐哥哥身边的一个小丫鬟……”
听到最后一句话,朱梓桐终于忍不住动容。一个大家闺秀竟然为了自己出此言论,可见其用心之深。朱梓桐心头第一次涌上来一丝愧疚感,“易妹妹,我也是无可奈何。你应该能明白,一个有了意中人的男子,他的眼里再不能容下旁的人了……”
“我知道,桐哥哥……”易弦写满脆弱的脸上生生绽出一丝笑来,“我只想最后见你一面,只有我们两个人。”边说,她边姿态柔美地斟了一杯茶,递到朱梓桐的面前,“桐哥哥,这点小小的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朱梓桐接过易弦斟好的茶水,看着她泪意朦胧的眼睛,终究还是心内不忍起来。他掩饰着去喝茶,用低不可闻地声音说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听我的……”后边那几个字“在你表妹来之前出去”却没有说出来。随着那杯茶的饮入,他一刹那间变得眼神空洞起来,如同一个傻呆呆的木偶人。
“听你的?我呸。”易弦瞬间收敛了表情,轻蔑地看着朱梓桐,而后顺手就扇了他一个耳光,“既然敢坏我的事,那也要有胆子尝尝我的手段。人家的男配都是神情善良死追着女主的男神,你倒好,居然直接是个渣男。渣男也就罢了,还要害的我不能参加诗会。好啊,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一下,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没,是个什么样的好滋味!”
“小姐,他真的会对你言听计从?”颜沁也从屏风后走出来。她好奇地看着呆呆傻傻的朱梓桐,见他在易弦的骂声中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当然,夕瞳出品,质量保证嘛。”易弦恶作剧一般使劲掐了一把朱梓桐的胳膊,最后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朱梓桐听完易弦的话,眼睛渐渐现出了神采,一旁看着的颜沁不禁提心吊胆。可是他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好像不知道这屋里还有两个人,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除了不理会易弦与颜沁,看上去十分正常。
李含芳到的时候,朱梓桐早就离开了。她推开门看见易弦坐在桌边若无其事地喝茶,悄悄地打了个哆嗦。
“三小姐。”颜沁像李含芳行过礼,又退回到了易弦身边。
易弦抬头,李含芳不慎泄露里的畏惧收入她眼中,满意地笑起来,“表妹来了,这次多谢你了。噢,对了,经过这件事,我突然觉得表妹是个可交之人,如果表妹以后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叫上我啊。”
李含芳低头掩饰住自己的神情,顺从地说道,“自然不会忘了表姐。”
易弦笑得愈加肆意起来,由衷地赞叹道,“表妹,我最最喜欢你这样识趣的人呢。”
“表姐谬赞了。”李含芳心底里苦涩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些什么。可是她知道,今后不管发生什么,易弦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少爷,少爷,咱们该回去了!”清秀的小厮面露急色,“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了,他们定会打死小的!”
“研墨,不要扫兴。”朱梓桐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而后便急不可耐地步入了眼前脂粉成堆的楼内。
楼门上一块匾,书着的正是“群芳阁”三个大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晚才更……
阿睿迅速滚走,求各位小妖精手下留情,不要拿大砖头砸我!
☆、庶难忘怀(六)
京城内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先是尚书府的小公子去群芳阁,出大价钱买下了先前只卖艺不卖身的绝色美人玉竹的洞房花烛夜。二人颠鸾倒凤,如胶似漆,甚至那朱小公子称,这样的美人儿沦落风尘,真是可惜可叹,他是恨不得将如此美人娶回家中,供奉起来。这种话,常年混迹在脂粉堆里的人听了,都赞他是个妙人儿。可但凡神智还算清明的人,哪个暗地里不嗤笑这朱小公子被个粉头迷晕了脑袋,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来。
不过,世人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管他朱小公子要娶哪一号千金,又爱着哪一号人物。直到群芳阁冲进去一位了不得的公子,这事态才失控起来。原来这位冲进去的刘恺刘小公子乃是安王爷的小儿子,当今圣上的亲侄子。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可是纨绔里的纨绔,整座京城那都敢横着走。说来安王爷也不是没有责罚过他,可他屡教不改,着实让人束手无策。
刘小公子可是群芳阁里的常客,早就拜倒在玉竹姑娘的石榴裙下。哪能料到他今日来迟一步,就被个无名小辈抢去了和玉竹姑娘的洞房销魂夜。刘小公子怒不可遏,大闹群芳阁一通,冲进去就狠揍了一顿朱小公子。这还不够,打完人,他又命令下人将其五花大绑,大摇大摆地带回府去。
尚书府出了这样的丑事,可谓把祖辈积攒的清誉都丢了个干干净净。于是他们也没有上安王府讨要人,而是在全京城的风言风语中沉默以待。还是安王爷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勒令自家小公子将人放回去。而接下来的事,更是让全京城的人瞪破了眼眶。
据知情人所言,送别那日,刘小公子亲自将朱小公子送到尚书府,还恋恋不舍地抓着他的手说了好一番话。那情状,哪里像面对一个情敌,竟好似一个情郎不舍自己的意中人儿。
接下来的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了,京城里人人心知肚明,那刘恺刘小公子可是个男女通吃的角色。那朱小公子样貌也是一等一的俊秀风流。这回想必是那朱小公子抢了他的情人,就把自己赔了过去。
待易弦知道此事时,她不禁拍手大乐起来,“好好好,这刘公子可真是老天派下来的神队友,把我要做的都抢着做了。本来还想着再动把手给姓朱的泼把脏水,没料到直接被人抢先了。”
“小姐,慎言。”颜沁见易弦得意忘形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制止她。
“一时高兴,没忍住。”易弦朝颜沁吐吐舌头,调皮的样子逗得颜沁微微一笑。
“这样,你去把三小姐请来,我有话对她说。”易弦略一思索,决定还是把李含芳紧紧握在手里比较好,“看剧本的进度,诗会应该马上要到来了。”
“是,小姐。”颜沁答应道,接着就掀开帘子走出去了。
颜沁走了,易弦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竟然生出几分寥落感来。她百无聊赖地扭头向窗外看去。
窗外,正是一派大好春光。因为老夫人的疼惜,这个院子差不多算是景国公府风景最盛的地方了。绿意仿佛是有生命般携着明媚的姹紫嫣红,渗到了每个角落。可唯独染不到易弦心里,隔着窗,易弦恍惚觉得窗外那个阳光和煦的世界才是真实的,而自己这个来往匆匆的过客的存在却是虚幻的。
“小姐,三小姐来了。”颜沁进来时,看到易弦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出声提醒她。
易弦回过神来,但还是一副懒懒的样子。“表妹来了,快请坐吧。”她这样说着,面上的表情分明是“坐不坐随你“。
李含芳也不推脱,收敛衣裙坐在易弦旁边,问道,“表姐唤妹妹来,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易弦对李含芳露齿一笑,“想给你讲一个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好笑事,给表妹添几分趣儿。”然后,易弦娓娓道来,说的当然就是近几日轰动京城的一对儿“有情郎”。
说话间,易弦全程都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这件事真是与她无关的一件“趣事”。甚至说道得趣之处,她会掩口轻笑起来。换做是旁人听到这样的事,李含芳早就不愿听下去了。而且,她还会打趣般地告诫对方,“堂堂的大家千金说这种事,真是羞死个人。”
可现在,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听完整个故事,伴随着心里愈加凛冽的寒意。因为她心底里明白,这件所谓的“趣事”定是易弦使了什么法子才促成的。
“青梅,你说,是不是很好笑?”易说完,不问李含芳,反而问向了一旁侍候的颜沁。
颜沁眉眼弯弯,回道,“回小姐的话,的确是件绝无仅有的趣事儿呢。”
“哟,小丫头,还会拽文。”易弦听了颜沁的回话,显得愈加高兴起来。
李含芳如坐针毡,她听着这主仆俩一唱一和,是越发不明了此时的状况了。于是,她小心翼翼试探易弦道,“表姐,故事当真有趣。可我想,表姐今日叫我过来,不只是想要说给我一个故事那么简单吧。”
“既然表妹这样问,那我就直说了。”易弦仍然带着一脸的笑意,“那朱梓桐之事,的确有我几分出力。可他被刘小公子带走,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是。唉,朱梓桐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得不让人叹一句,乃是时也命也。”易弦故意重重强调了“时也命也”这四个字。她慢悠悠品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可是表妹,我还是不甘心呐。既然朱家如同抛弃什么不相干的小猫小狗一样对我,那我也要向他们证明,我易弦可不是他们能够肖想的。”
“所以,我的好表妹,你要是有什么参见诗会,赏芳会的帖子,可别忘了你的表姐我。”
说完,易弦瞬间收敛了笑意,目光冰冷地看着李含芳,“好表妹,我希望你能明白,从今以后,你要是听我的,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你有什么样的小心思被我知道了,那我就把你与朱梓桐暗自私相授受,又把请到府里来会面的事情好好说给想要听的人。哦,对了,还有你的姨娘做下的好事。你说,要是我再仔细查查,会不会还有什么收获呢?嗯?”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冰箭,扎在李含芳的心上,融化后令她冷彻心扉。李含芳相信,只要自己不按易弦所说的做,易弦对她的惩罚恐怕要比她话里所说的还要可怕。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活着,直害怕惹了什么麻烦影响到兄长和姨娘。可是一步踏错,和易弦交好,竟然一发不可收拾,成了她的奴婢一样听她行事。
可是,能怎么样呢?李含芳向来沉静的气息此时已经产生了裂纹。她强忍着挫败感带来的苦涩,回答易弦道,“表姐吩咐了,妹妹自然会听从的。”但当她抬起头来看向易弦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希望表姐也能遵守承诺。”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易弦又笑了起来,“我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吗?好了,你快回去吧。要是有了消息,千万要记得来寻我。”
走在回去的路上,李含芳尽是不真实的感觉。以前的那个总是怯懦地缠着自己的表姐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真是可悲可叹。但是任谁,遭逢双亲逝世后又被退亲的噩耗,都不可能一如既往地活在这世间吧。要么就是心灰意冷,彻底像行尸走肉一般苟活于世。要么就是像表姐一样,陷入了完完全全的疯狂。这种疯狂令李含芳胆寒,她可以想象到,若是自己“不听话”,易弦做出什么来。不对,不如说是现在还有什么是易弦做不出来的呢?
李含芳苦笑起来,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恰恰可以用易弦说的那四个字,真真是“时也命也”。
“小姐回来了。”李含芳刚刚进到自己的院子,就迎上来一个俏丽的丫鬟,兴高采烈地说道,“今日安平侯府的五小姐写来帖子,说是十日后有一场诗会,邀小姐去呢。”
“什么?你说什么?”李含芳听了她的话,心中大骇。怎么像是易弦未卜先知就知道了将要有一场诗会,所以才会那样告诫自己?
“是啊。就是安平侯府的五小姐,小姐不是一向与她交好吗?”那丫鬟疑惑地说道。
李含芳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了。“大概是被表姐吓着了,她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呢?”李含芳这样想着,步入房中,倍感疲累地坐下,扶额小休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李含芳抬起头来,吩咐那丫鬟道,“你去,将此事告诉表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文太不规律了,阿睿站墙角自我反省一下。
这样吧,以后固定每天13点更好不呢小妖精们?
(╯﹏╰)
☆、庶难忘怀(七)
今日便要去参加诗会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