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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何时有了这等手艺,奴婢竟然毫不知情。”素兰也得了易弦赏下来的一盏茶,她为易弦的本事倾倒,不禁问出声来。
“怎么,就不许我私藏一手吗?”易弦对素兰调皮一笑,倒是引得她呆愣起来。正在此时,易弦的笑容被推门进来的宋斐看了个清楚,他的心弦似乎微微被拨动,忍不住也说道,“阿弦果真是藏了一手,竟然连朕都不愿告知吗?”
易弦闻得宋斐的声音,早已放下手中的茶盏给他行了一礼。而后,她才淡淡笑着回道,“皇上真是稀客,又怎会知道臣妾这偷偷留的一手呢?”
宋斐被她刺了一下,倒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分外怀念这种感觉。他大步上前揽住易弦的肩膀道,“阿弦,可是又吃醋了。”
谁料,易弦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冷冷道,“皇上,阿弦没有什么好吃醋的。”
宋斐轻轻笑了笑,无奈道,“你这个机灵鬼。”接着,他自顾自端起了易弦放下的茶盏,也不管易弦的阻拦,就品尝了一口,“朕很想尝尝,阿弦偷偷藏的这门技艺,是不是和她这个人一样,叫人念念不忘。”
宋斐端着茶饮下,看着气鼓鼓的易弦,不禁大笑起来。
或许是宋斐心头仍然放不下易弦这个人,今日他来,在长安宫内呆了许久,直至夜□□临才匆匆离去。不用多问,肯定是到宜兰阁去了。
素兰见宋斐最后还是离开了,忍不住生气起来,“那个素锦真是狐狸精变得!竟然勾得皇上总是离不开她!要奴婢说,她也不过是一介庸脂俗粉,哪里能比得上娘娘!”
易弦不置可否,只是低低说了一句,“宋斐,你已经离不开她了吗?”
素兰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夜里寂静无声,易弦也放下了一身的戒备,沉浸在睡眠之中。蓦地,一声惊叫划破了夜空。
“娘娘,大事不好!皇上在宜兰阁晕厥了过去,太医与皇后娘娘已经赶去了!”一阵摇晃之后,素兰惊慌的声音传入耳中。易弦有些朦胧地睁开双眼,正是素兰那一张急切地脸。她微微闭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清明。
“怎么回事?”易弦迅速起身,一边让素兰伺候着着衣,一边问向她道。
素兰摆摆头,回道,“奴婢也不知。只是那边皇后娘娘传话说……”突然间她吞吞吐吐起来,“说是……说是,皇上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是吗?”易弦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担心今日皇上来此喝茶一事?放心,那茶你我都试过,怎么也不会推到这长安宫的头上来。”
“可是,奴婢担心有小人作祟。”素兰还是不能放下心来,“好好的,皇上怎么就今日晕厥了呢?偏偏就是这头从长安宫出去,那头就病倒了……这怎能不叫人担心?”
“担心?大可不必。”易弦镇定道,“那头还有皇后娘娘,想来谁也不敢在皇上病倒的时候为难我。”
素兰想说什么,但听易弦如此回话,便不再多说,二人打点好匆匆赶往宜兰阁去。
等到二人赶到时,皇后早已坐镇在此处,所以宜兰阁内并不是鸡飞狗跳的混乱场景,还算是井井有条。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一回事?”易弦进来见过礼,便直接问道。
皇后也不遮掩,她冷冷哼了一声道,“你问问这个素锦,她做了什么好事!皇上大病初愈,竟然又被她弄得晕厥过去!简直是其心可诛!”
此时素锦正跪在地上,她衣衫还算是整齐,只是头发散乱不堪,妆容也是一塌糊涂。她听到皇后的训话,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用尖细的嗓音冲着易弦喊道,“都是你!今日皇上先是去了长安宫,然后才来了宜兰阁。往日里怎么就无事,偏偏今日去了一回长安宫就……”
“住嘴!”皇后呵斥道,“你还不好生想想如何为自己开罪!竟然还敢在这胡言乱语!”
不过即便是被皇后如此训斥,素锦也只是闭嘴不言而已。然后她用一双嫉恨的眼睛看着易弦,到让易弦有几分无奈。
这时,一位苍颜白发的老太医前来禀道,“皇后娘娘,老臣仔细查过,皇上定是用了什么不当的东西,才会急病突发。而且,老臣敢直言断定,皇上并不是第一回用这样东西!”
“什么!”皇后惊讶地叫道,随即她与易弦二人相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易弦接着转头看向素锦,发现她的面色略有些苍白,不禁更加笃定了。
“太医,可是有了什么线索?”易弦收回看向素锦的目光,问道。
那太医恭敬回道,“回禀弦妃娘娘,正是。实不相瞒,老臣前些日子奉皇上之命去闽南之地协助救灾,却也在那处找到了一本秘传的医书。”
“老臣通阅全书,此次皇上突发的急症与此书中记载的一味香料仿佛有些关联。此香名为曼茶坨,闻得后有催情之效,但香味与寻常香料无异。常用此香,必会使人元气大伤,精神劳损,可诊之却不能察。若是将香料用于饮食之中,催情之效便能够加倍,但对精气的损伤自然也会加倍。皇上的病症,似乎很是相符。”
随着老太医将“曼茶坨”的名字说出来,每多说一个字,素锦的脸便苍白一分。说到了最后,她简直如同一个雪人儿一般,好像全身的血色都被抽尽了。她脸色的变化看在易弦与皇后的眼中,自是心知肚明。皇后给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那太监马上进到了内室。
不一会儿,他就捧着一个香囊出来了。老太医拿过香囊,把里面装着的香料倒出一些来,又捏出一小撮尝尝。然后他面色严肃起来,朝着皇后说道,“回娘娘的话,若是老臣没有猜错的话,正里面正是有曼茶坨!”
闻言,皇后一个凌厉的眼刀甩在了素锦的身上。“将她带下去!”皇后一声令下,早有人上前将素锦拖了下去。
看着素锦毫无生气地被拖走,皇后的眼神突然复杂了起来。她余光里看到易弦依旧是那样镇定自如,似乎既不为宋斐的病情担心,也对素锦的状况毫无感觉。皇后脑海里突兀地闪现出了两个字——无情,随后她又觉得可笑。若是易弦无情,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严刑逼供之下,素锦很快就招出了所有的事实。原来,她本是京城里一家青楼花魁的小丫鬟,但后来花魁得病去世,她也被卖了出去。辗转几回,这才当了易弦的丫鬟,又随她进宫。那曼茶坨就是当年她从花魁那里得来的。此后她见易弦得宠,自认为容色不输易弦的她心中颇为嫉妒,便用法子使了那香,勾引了宋斐。果然,这香的作用很好,宋斐立刻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之后,为了固宠她自是没有停过用香。但是她怀孕小产之后,对于孩子的执念便加深了。宋斐每日来宜兰阁处,可她总是不能再怀孕。于是素锦觉得催情的效果还是不够,便直接用到了宋斐的膳食中,这才有了今日宋斐晕厥不醒的一幕。
皇后将事情调查清楚,事无巨细地禀告给了刚刚醒来还很虚弱的宋斐。宋斐这回的身子是彻底拖垮了,那曼茶坨本就有些微的毒性,加上他沉溺女色,夜夜笙歌,要想好转甚是难。因此他虽然怒不可遏,但是只能躺在床上发发脾气的皇帝也不过是一只病猫而已。
“将她,给朕,狠狠地……”宋斐死死盯着皇后的脸,吃力吐出了几个字。
皇后无奈地打断宋斐话道,“皇上,她的罪状已是无可饶恕。”而后她状似温柔地摸着宋斐蜡黄的脸颊,吐气如兰,“皇上,这天下不可无君,还请皇上早日养好了身子。”
宋斐被皇后的轻柔打动,他仿佛是第一次看到皇后还有如此多情的一面。他痴痴看了一会儿,才艰难道,“还请,皇后,多加……”
“皇上,我明白。大皇子现在做了辅政的力将,臣妾自然会给他方便。”皇后说起大皇子里,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的难堪。这丝难堪被宋斐捕捉到,他的心马上狂跳起来。
“大皇子,他……”宋斐才才说了四个字,就听得皇后打断道,“皇上,莫要再说了。臣妾这么多年哪里还不懂你的心意,你属意大皇子,臣妾自然无所不从。”甚至,皇后还展露出一个还算轻松的笑容来。
宋斐觉得这丝笑容之后,盛满的只是难堪与忍耐。他思量了一会儿,才又艰难地对皇后表明,他想要见杨德礼一面。皇后自然是马上命人传召杨德礼。待杨德礼人到之后,她才离开让两个人单独留在了室内。
“皇上!”杨德礼见了宋斐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样子,禁不住老泪纵横,“都是老奴的错!老奴早该看出那贱人心怀不轨!若是老奴早早将那贱人揪出来,皇上何必还要受这分苦楚!没想到,老奴日夜小心,生怕皇上有了什么委屈。谁知一步走错,竟然害得皇上如此!”杨德礼这边是情真意切,宋斐见了也心有触动。唯有此时此刻,他才能愈发感觉得易弦,祁曼与杨德礼三人情意的珍贵。同时,他暗自下了一个决心……
“杨德礼,你,来……”宋斐断断续续说出了几个字,就好像累到了极点一般
杨德礼连忙抹抹眼泪,上前凑到宋斐面前,说道,“皇上,有什么吩咐?老奴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大皇子,近日……”
一听到“大皇子”三个字,杨德礼迅速明白了宋斐的意思。可看着宋斐如今的状况,他又有些犹豫。直到宋斐的面色渐渐紫红起来,他才开口道,“大皇子如今辅政,与大臣们甚是相宜。”
这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宋斐早些年一直将大皇子当成了储君在培养,这是群臣亲眼所见的事实。如今宋斐病倒了,国事无法处理,正当该是大皇子一显身手的时候。可正是这样情理之中的事,让宋斐听了,生生有了几分逼迫之感。
“大皇子,对,皇后……”良久,宋斐才又开口问道。
“这……”杨德礼再次哽住了。
“如实!”宋斐似乎激怒了,他用尽了力气喊出了这两个字,大喘起来。
“皇上息怒!老奴并不是愿意隐瞒,而是此事……大皇子似乎对皇后娘娘心存不满,近些日子里也传出来大皇子并不愿意认皇后娘娘这位母后的言论。再就是,大皇子近些日子多有针对三皇子……”
“畜生!”宋斐憋足劲怒喊了一句,吓得杨德礼急忙为他顺气。
可即便如此,宋斐还是觉得心渐渐凉了。他看重大皇子,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仁孝。出于一位父亲的私心,宋斐不希望在自己身后发生手足相残的悲剧。尤其是三皇子,他从小灵慧异常,格外招宋斐的疼爱。本来宋斐以为,让三皇子之母登上凤位,将来也能为他撑腰。何况大皇子在宋斐的眼里,是真真有一颗赤子之心。
谁知,近日里大皇子的举动,看在宋斐眼里,却是完完全全地变味了。一个念头从心底里升起,宋斐不得不正视它,那就是大皇子所谓的仁孝,所谓的赤子之心,只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而自己这个站在天下至尊位子上的皇帝,人人莫不尊崇的皇帝似乎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欺骗了数十年。更加悲哀的是,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哪怕是一点点的端倪。
宋斐的心更加凉了。
那么是否意味着,这前朝后宫还有无数的人在用一张看似毫无破绽的脸在欺骗着自己呢?
作者有话要说: 曼茶坨,纯属虚构……
☆、宫斗文尾声
宋斐恹恹半躺在床上,正等着易弦给他喂药。易弦小心翼翼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吹凉送到他的嘴中。许是佳人在侧,又许是情意动人,宋斐没有如同以前一样发脾气。他蹙着眉头,还是咽下了这些苦涩的汁子。
“皇上近些日子看起来好多了。”易弦给宋斐喂过药,甚是欣喜道。宋斐被她喜意拂面的小脸,也渐渐愉悦起来。
“禀告圣上,大皇子、三皇子求见。”杨德礼突然打破了二人之间的甜蜜氛围。宋斐听见是这两人同时求见,眼中不禁有些复杂之意。
自他病来,大皇子与三皇子来得最勤。只不过,大皇子更像是来邀功,今日处理了哪件政事,如何相宜,又如何与哪位大臣言谈欢悦。宋斐听得心中发凉,只觉得大皇子真是迫不及待要将自己从这位子上赶下来,取而代之了。
不同的是三皇子。三皇子每每来,总是掩盖住一脸急色,捡些得趣的事儿为宋斐解闷。若是易弦,皇后二人皆不在身边,他总要亲自端起药碗侍奉。比起大皇子的邀功模样,三皇子才是更像宋斐的亲生儿子,将他当做父亲一般的孝顺。这些日子下来,三皇子消瘦不少,看在宋斐的眼中,也是感叹不已。
即刻间,二人已经迈步进来。易弦早就回避出去,所以宫室内便只剩下了两位皇子、杨德礼与宋斐。
“父皇今日气色甚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