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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间,二人已经迈步进来。易弦早就回避出去,所以宫室内便只剩下了两位皇子、杨德礼与宋斐。
“父皇今日气色甚好。”三皇子刚刚站直身子,便急急匆匆奔到了宋斐床边,惊喜地叫道。大皇子不知道三皇子在宋斐面前竟是这幅样子,他尴尬地咽下嘴边的话,也附和道,“三弟所言极是。”
宋斐抬起眼皮只是略略瞟了一眼大皇子,就看向三皇子温言道,“还不是多亏了你与你母后的照料?你们都是朕的大功臣。”
“什么功臣不功臣?”三皇子道,“我只知道我是子,自当要孝顺父皇。如今父皇安好,儿子心中可是说不尽的欢喜!”
“你这孩子。”宋斐笑起来,他看见大皇子立在那里很是尴尬地样子,才说道,“好了,见到朕身子好起来,你也当放心了。朕与你皇兄有事要谈,你先出去吧。”待到三皇子离开,宋斐才开口道,“说罢,你有什么丰功伟绩又要禀报?”他语气里的讽刺意味甚浓,看都不看大皇子一眼。
大皇子不知道是没有看出宋斐的不悦,还是暗自忍气吞声了下去。只见他露出一副笑脸来,回道,“父皇,今日儿臣来,真真是有一件大事要禀告。前几日儿臣外出游访民情,遇上了几个怀才之人。儿臣与他们相谈甚欢,这几个人当真是满腹经纶。可惜怀才之人,却无伯乐。”
“是吗?你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宋斐直接问道。
“这……儿臣没有那种想法。儿臣只是觉得天下多才之人甚众,科举之事多有弊端不能将天下有才之人选尽。幸得了那几位才子的推心置腹,他们竟想出一个极好的点子来。”大皇子说到了此处,仿佛有意卖关子一般,停顿了下来。
“说罢。”宋斐不耐地回了两个字。
“他们劝儿臣成立一个集贤馆,放上若干学识过人的大儒坐镇,再科举之外广收贤德之士。若是极为杰出的,便推荐到合适的位子上去……”
“闭嘴!”宋斐听到这里,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握住拳头狠狠砸向墙面,厉声斥道,“你的心思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给朕滚回你的皇子所,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
大皇子犹在得意之中,冷不丁被宋斐的暴喝惊到。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宋斐,不禁有些委屈道,“父皇,儿臣做错了什么。儿臣是真的想为父皇分忧……”
“分忧?”宋斐冷哼道,“我看你是有更大的心思。滚出去!”
这声“滚出去”说出来,大皇子只好仓惶狼狈地离开了屋子。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背影,宋斐愈发气结起来。他吩咐杨德礼道,“你下去好好查查,这位大皇子殿下究竟是受了哪个人的蛊惑,竟然如此模样!叫朕知道了,定要剥了他的皮!”
此时的宋斐终究还是念了一份父子之情,不愿相信大皇子当真是自己移了心思,只觉得是受他人蛊惑。
三皇子回到皇子所,还未来得及歇息,就看见一个模样俏丽的丫鬟等在那里。他连忙使了一个眼色,让那丫鬟跟着自己进了无人的内室,才问道,“玖春,你有什么事?莫非是母后又有什么吩咐吗?”
玖春行过礼后,才压低声音道,“回禀殿下,娘娘让奴婢来,是想知会殿下,以后还是如此就最好,莫要再皇上面前做出其他姿态来。”
“知道了。”三皇子淡然回了一句。
他向来以为母妃——不,母后是不乐意自己参与这等事的。谁知,母后竟然悄悄派遣了玖春来吩咐自己抓住机会。若不是玖春,他还不敢相信母后竟然也有了和他一样的心思。既为母子,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将自己的计划,自己的人手等等通通禀告了母后。母后打定主意此事要瞒下来,所以他也装得不知道一般,只是等玖春来了才会和母后坦露一二。
如此一来二往,三皇子也尝到了甜头。他自小聪慧异常,懂得藏拙,所以才会在宋斐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了不少人手。他也明白宋斐的心事,最是看重“孝悌”二字,自然要好好在宋斐面前表现。
玖春从三皇子处出来,并没有回到凤仪宫去。相反,她继续走在了皇子所中,最后敲开了一扇房门,迈步进去。
“公公,大皇子殿下近日如何?”
“自那日被皇上禁足后,脾气是愈发的狂躁了。整日里骂个不停,还扬言要……要除了三皇子殿下这个孽障。呸呸呸,老奴说错话了,掌嘴。”
“无妨,这又不是公公的原话。那么既然如此,还请公公多加留意。要是大皇子殿下有什么异常之举……”
“放心,一定,一定会禀给皇后娘娘。”
“还有这番话……定要一字不差的说给殿下听。”
“明白明白,还请姑姑放心。”
夜里皇子所内,大皇子屋内是一片狼藉。朱克昌进来时,大皇子正要拿起一壶酒往嘴里灌,朱克昌快步赶上去夺下了酒壶。他气恼道,“殿下,这是做什么!眼看着这一个月圣上与三皇子殿下越来越亲近了,殿下还要如此是在自毁前程吗?”
“自毁前程!我又何来前程可言!”大皇子见酒壶被夺走,不满地叫起来,“快将酒壶还我!”
“殿下,何必如此折磨自己!老奴今日就把话说明白了,这皇位迟早还是殿下的。”
“什么?”大皇子被朱克昌的话惊住了,他忍不住问道,“此话怎讲?”
“殿下好好想想,皇上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据太医所说,如今也不过是强弩之箭而已。这十几年来,唯一被当做储君培养的,还能有谁,不就是殿下吗?更何况殿下也得了群臣的认可,难道等圣上……时,这个位子还能传给别人不成?”
大皇子被朱克昌话里的意思所吸引,他猛地抬头看向朱克昌,嘴里喃喃说起来,“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殿下!老奴的话句句在理,皇上这病只要好不了。那么天下之主的位子,就不会给了别人!”
“只要,病好不了……”大皇子反复琢磨起这几个字的意思来。
夜渐渐深了,朱克昌早已退下,只留下了大皇子一个人,在明灭的灯火光中,静静地思索着什么。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杨德礼调查出来的事实自然是没有人蛊惑大皇子。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中,但还是让宋斐心中一痛。不过他身子渐渐好起来,已经能处理政事,也无需大皇子掺合了。只是那怀疑的种子在宋斐的心里渐渐生根发芽,生长起来,叫他怎么都不能忽视这个令人难堪地问题。
今日大皇子又要来探望宋斐,宋斐也答应了。他心中莫名地盼着大皇子能够再回到以前那个乖巧孝顺的儿子模样,但那怀疑又深深动摇他的内心。在如此的纠结之中,他看到了大皇子清瘦的身影,一步步走到了面前。
“父皇,儿臣被禁足一个月,已是想通了。如今羞愤难当,前来向父皇请罪。”大皇子满脸的羞愧,倒也不似作假。
“哼!你居然还能想明白这般道理,很是不容易。行了,朕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可以回去了。”万万让大皇子想不到的是,宋斐即便愿意见他,但就这样想要赶他出去。
“父皇,儿臣!”
“朕说出去,你还不明白?”
“……是。”
大皇子垂头丧气地从里面出来,正好碰上了喜气洋洋的三皇子。三皇子一脸喜色,仿佛是急着见宋斐一般,匆匆对着大皇子行过礼后便向内室去了。大皇子想到二人截然不同的待遇,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自从那日大皇子被宋斐赶走后,他就很是执着地日日前来。宋斐一开始还很是抗拒,后来好像是被他的真诚所打动,也不会那样直接地赶他出去。大皇子与宋斐相处的时日渐渐久了起来,而在这段日子里,宋斐明显察觉到,自己的身子又开始变得虚弱起来。
今日宋斐起身后,便觉得头晕目眩。他实在无法,又回到床上歇息下来。
“杨德礼?”宋斐唤道。
“老奴在。”杨德礼自是常在宋斐身边伺候着的,宋斐一唤便赶了过来。
“你去将太医叫来。莫要惊动了他人。”宋斐有些吃力道。
见状,杨德礼哪敢耽误,他领命而去,很快就把太医带了回来。还是上次的老太医,他匆匆行礼过后,便上前为宋斐请脉。一阵诊切之后,老太医战战兢兢道,“回禀皇上,皇上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宋斐问道,语气里仿佛压抑着无数的怒火。他接着问道,“怎么回事?”
老太医恭敬道,“皇上,恐怕老臣要查过皇上近日的饮食和用药才能确定。”
宋斐使了一个眼色,杨德礼连忙带了太医出去检查。而宋斐一个人待在屋内,莫名的,他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在药碗残留的汁子中,太医查出了一味慢性毒药。但是检查药渣,却没有。这意味着,亲手接触过这碗药的人,便有可能是下毒的真凶。
宋斐得知结果之后,不禁攥紧了拳头。今日里大皇子正是来过,还是他亲自给宋斐喂的药。早在几日前他就开始这样做,宋斐还以为他是有心改过,也乐得给他一个机会。但现在,宋斐再也不能忽视心中成长着的怀疑。在他看来,大皇子恐怕是最有野心,也是最有可能要给自己下毒的人了。
“把大皇子,叫来!”
在一片寂静无声中,大皇子被带到了宋斐的面前。宋斐二话不说,直接将药碗扔在了大皇子面前,咬牙切齿道,“竖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大皇子看到眼前的药碗,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瘫软着坐倒在了地上,面色惨白不堪。自从那日从朱克昌的话里听出了一个天大的法子,大皇子可是用尽了一生的勇气,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知道,若是成功,他便能成了那登天之人。若是失败,便会粉身碎骨。可诱惑摆在他面前,仿佛唾手可得。
于是他迷了心神,封了理智。他抓住每一次给宋斐喂药的机会,亲手在药中撒上致命之物,再喂给他的父皇。
大皇子眼前一片恍惚,好像魂魄早已出窍而去。
他知道,自己将要走向粉身碎骨的那个地步了。
祥源五年,大皇子妄图弑父,帝废其大皇子为庶人。
祥源十年,帝立其三皇子为太子。同年,帝之爱宠弦妃因病而逝。宫苑起火,烧死一位宫女,所幸皇后无事。
祥源二十年,帝崩,太子继位。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啊,我一夜没睡,有什么问题明天修改好了。
☆、突变
夕阳将落未落之时,易弦与颜沁回归了。
而那时,夕瞳正背着手凝视一溪明澈的水,似乎根本不知道二人归来。易弦却明白,夕瞳不可能不会知晓她与颜沁的一切动息。
果然,易弦颜沁二人站定在柳树边时,便听得夕瞳开口轻轻言道,“易弦,此次任务,你真是让我提心吊胆。”原本轻松的气氛因这句话刹那间紧绷起来。
颜沁一听便着急起来,她极为害怕易弦与夕瞳起什么争执的。不过易弦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反而笑着开口道,“为何?我的系统大人,怎么听起来有些不乐意呢?我可是相当成功地完成了任务。”
“任谁被危及生命,都不会淡然处之吧。”夕瞳说着这话,慢慢回转身来。即使相隔不近,易弦还是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冷意。可是易弦与夕瞳相处久了,早就明白她也不过是个面冷的性子。
于是易弦露出一脸讨好的笑意,像是一只初见主人摇首摆尾的小狗,“我的系统大人,这回你看着我完成任务,其间风险无数,纰漏众多。其实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可以自信地说,也许过程有千万种可能,但最终一定能走到那个我想要的结局上去。”
这种自信的语气夕瞳早就从易弦身上接触过了,以往她面上不显,心中还是有几分欢喜地。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叫易弦察觉了自然是信心倍增。只是此时,她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易弦,我明白……其实你这次做的很好。你所说的,掌握每个世界的规则,我承认你说的不错。而且看样子,你已经能运用地娴熟。但是……”夕瞳似乎犹豫了起来,“下一个世界,你也许,无法再依赖世界的规则了。”
“抱歉……”夕瞳甚至说出了这两个字,让易弦的笑颜逐渐凝固起来。“有时候,并非是我的本意。下一个世界的危险,绝对是你想不到的,规则可能毫无用处。”
“是吗?”易弦露出为难的表情来。她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然后才问道,“究竟是怎样的危险,让你这般吞吞吐吐,居然对我用上了抱歉二字。”
颜沁在一旁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显得有些呆呆的,并不大明白她们是在说些什么。夕瞳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