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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志(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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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佐一笑,却举著烛台凑到了一块佛砖上,笑道:“你再仔细看看。” 

颜儿凝目望去,烛火摇曳处,只见那菩萨莲座下好似有几个字,笔划细如牛毛。仔细看时,竟是“保佑颜儿”四字。再看边上,每一块佛砖上赫然都有这麽几个字。 

元佐缓缓说道:“去年秋天,我在江南接到京中密报,有些事须我回来处理。刚要动身,却看到钱塘潮水悟出了《金刚经》的秘密,便想寻了大同再回京。” 

顿得一顿,却略过了潮中决斗,说道:“我回京後,总想著有一个人还在江南,也不知怎样了。江湖险恶,好不令人担心。於是在大相国寺许下心愿,愿以佛像覆遍繁塔,保那人一世平安。敬佛须心诚,只出银子,心中终究不安,我便在每块佛砖上,亲手刻下四字。” 

一座高耸入云的砖塔,佛砖也不知几千几万,每块砖上刻下四字,必是辛苦繁琐,要花无数心血。依元佐飞扬跳脱爱热闹的性子,也不知他是怎麽刻成的。颜儿大受震撼,一时默然。 

却见元佐取出一只锦盒,笑吟吟递了过来,道:“这是送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颜儿打开锦盒,不由低呼出声,里面竟是两只毛色金黄的小松鼠,挤在一起,四只大眼睛滴溜溜打转,可爱之至。 

元佐叹了口气,说道:“那日在茅屋之中,我把你气跑了,心中好生後悔,立在窗前发呆,便没注意到阿黄,被它逃了。回京以後,我越想越後悔,便特地去寻了两只松鼠来。这一只长大板牙的,也叫‘阿黄’,另一只小豁牙的,叫‘阿黄老婆’。从此,让它们成双成对,快快活活的,好不好?” 

颜儿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情形,听他起名起得好笑,待要嘲笑,却觉得他言语中仿佛另有深意,不由抚摸著阿黄和阿黄老婆毛茸茸的小脑袋,低头不语,心思连转。 

元佐见他不语,要引他说话,便笑道:“原来你是皇叔父的孩子,那你岂不是我的堂弟?以前怎麽从未见过你?” 

颜儿轻哼了一声,说道:“我哪里有你那麽好运。我一生下来母亲便死了,算命的说我命里带煞惹家祸,除非成年之前不用父姓,不见家人。我从小便是跟师父们长大的,哼,还好师父们疼我。” 

颜儿却没想到若留在父亲身边,以秦王对他的宠爱,不免会恃宠生骄,难以学成今天这一身本领。他只想到骨肉情薄,心里难过,虽然秦王给他供给豪奢,时时命人传话,要什麽有什麽,几乎宠上了天去,但亲人不在身边,毕竟是一大缺憾。猛然想起一事,去年初见元佐时,自己还差些天到十六岁成年,若元佐是自己堂哥,那见他算不算是见了家人? 

元佐见他神色怔忡不定,胸中柔情顿起,想道:“难怪那时他从来不提自己姓氏,我却以为他和我一样是故意隐瞒。”他虽精心布置了良久,心中始终忐忑。自看了夜探楚王府的计划书,却肯定颜儿对自己并非无情,心中大喜,猜测今晚多半能成功,一路上也不知捂嘴窃笑了几回。此刻听了颜儿的话,却好生怜惜,只以为他吃过好些苦,见他俏生生立在面前,眼波流转,再也忍耐不住,双臂一展,想把他轻轻抱在怀里。 

不料颜儿身子一闪,将锦盒往他怀里一推,狠狠瞪了他一眼,双足一顿,身形陡起,竟从塔洞中飞了出去。 

元佐大惊,锦盒落在地下。也顾不得阿黄和阿黄老婆的死活,连忙从塔洞中追了出去,站在宝塔飞檐上四处张望。银河垂地,虫声唧唧,四顾悄然,却不见那抹白衫。 

41 

元佐心中好不苦涩,想道:“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大费周折去讨美人欢心,不料以他的精明伶俐算无遗策,居然还是吃瘪了。 

某人顿时觉得人生很没意思,慢慢在飞檐上蹲了下来,托著腮,哭丧著脸。 

他蹲在宝塔的最高一层塔檐上,悬在半空,极是惊险,仗著轻功绝顶也不怕,还恨恨地用脚去踢飞檐上的塔铃,一边踢一边嘟囔道:“难怪娘以前说,美人心是海底针,捞也捞不著……”他却是活学活用,他娘当年说的可是“女人心海底针”,大美人儿不是女人,那便不能栽赃到他头上了。 

塔铃叮咚声中,却听背後“扑哧”一声轻笑。元佐如遭雷击,一下子跳了起来,回头望去,只见塔顶上俏生生立著一人,白衫在夜风中微微拂动,风华绝代。原来,颜儿从塔中出来以後并未离去,而是凭绝顶轻功躲上了塔尖,要看元佐如何举动。元佐忙著四处张望,却不料人便在自己脑後。 

元佐大喜,凌空飞起,半空中便猛扑了过去,一把紧紧搂住颜儿,笑道:“这下你再也逃不了了!” 

颜儿这次却没有躲闪,任元佐抱著,嗔道:“教你一个乖,谁叫你鬼鬼祟祟的,就知道哄我。我也哄要你一回,这才扯平。” 

他猜到这都是某人的故意布置,心中不忿,要小小报复他一下,见元佐找不到人神色惶急沮丧,绝非作伪,心中不知怎的便舒服了。再想起他为自己也算大费苦心,脸上不禁笑意盈盈。 

元佐紧紧抱住颜儿,看著那张朝思暮想的小脸笑靥如花,心中大乐,笑道:“才扯不平呢!你竟然敢哄我,瞧我以後不天天哄你!” 

一壁说著,一壁语调却不知不觉温柔了下来,痴痴说道:“我以後天天哄你开心,好不好?” 

颜儿小嘴一撇,鼻子翘了起来:“不好!”见元佐的脸垮了下来,傲然加了一句:“该是我天天哄你开心才对。” 

元佐大喜,仗著“蹑空仙踪”的绝顶轻功,竟一手握住塔尖,全身悬空,抱著颜儿绕塔尖凌空连连旋转,欢欣雀跃,一边转一边跳一边大笑道:“你说的啊!可不许赖帐!谁赖账谁是猪八戒!” 

他心想自己本来就是猪八戒了,大美人儿平时爱美,肯定不爱当猪八戒,那就得乖乖哄自己开心。想到前景甜蜜,一张大嘴早笑得裂了开来。 

颜儿被他转得满头秀发散了开去,飘荡在风中。微觉头晕,抿嘴一笑,玉颊上露出两个小酒涡,伸出小指头晃了晃,笑道:“好啊,我们拉勾勾,谁赖账谁是小毛虫!” 

元佐忙停了下来,站在塔顶,伸指勾住了颜儿玉指,忽然大惊:“你怎麽知道小毛虫?”心思电转,随即明白过来:“侃侃!”不由喃喃自语道:“难怪你计划书写得那麽详细,原来我家出了内奸……” 

话没说完,额角已被敲了一记,颜儿见他居然已经把自己的计划书看了去,今晚追他的一番辛苦全都白费,不禁恼羞成怒,骂道:“小毛虫!” 

元佐一呆,傻傻问道:“咦,这次我不是猪八戒?” 

颜儿搂住他头颈,歪著头看了他半天,缓缓说道:“我发现,你和哈巴狗颇为神似……” 

繁塔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久久回荡在夜空。 

天淡银河垂地。 

汴京城内更深人静,万家酣眠。高耸入云的繁塔之巅,却有两个身影偎依在一起,一人抱著一只小松鼠,八只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在满天星汉灿烂的背景中,又说又笑,窃窃私语。 

一颗长长的流星划过天穹,又是一颗,两颗。天空中的流星越来越多,却是夏夜常见的流星雨。 

塔顶两人欢呼起来,大袖飘飘,在夜空中追逐著流星。阿黄和阿黄老婆头一次这麽在空中乱飞,吓得吱吱乱叫,小爪子捂住了眼睛,四条小胖腿瑟瑟发抖。 

晚风习习,银河横空,满天流星雨中,一青一白两个身影盘旋徘徊,不知何时拥到了一起。 

打更的人无意中一抬眼,手一抖,梆子当啷啷落在地下。 

次日,汴京城内传开了鬼使勾魂故事,人们交头接耳:“勾走了好多魂呢,没见昨晚那麽多流星?” 

更具有新闻效应的是,据说黑无常现在改穿青衣了。 

42 

颜儿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四更天才悄悄回到秦王府内自己卧室。元佐送他到卧室门外,又拉著手说了好一会儿话,偷了几个香吻,方恋恋不舍离去。 

颜儿除去外衫躺在床上,各种念头此起彼伏,只是睡不著。少年正是热衷情事之时,颜儿又曾遍尝其中滋味,此时却已禁欲几月,刚和心上人耳鬓厮磨,不觉情动,身上燥热,翻来覆去,过了许久才朦胧合眼睡去。 

梦中却还是元佐。两人象在繁塔顶上那样轻轻拥吻,只是这次越吻越激烈,元佐的大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急切地挑逗抚摸。颜儿只觉阵阵欲望冲了上来,忽然,两个|乳尖同时被那人捏住一拧,一阵酸麻快感袭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呻吟声中,一个巨物顶上了自己光裸如玉的小腹,火烫粗硬的感觉真切无比。 

颜儿骇然惊醒,却惊觉什麽都看不见,眼上似是绑著一块黑布,身体不知何时被人拥在怀里,赤裸的小腹被硬邦邦顶著。 

颜儿大惊失色,不暇思索,右手一掌拍出,左手忙去拉眼上的黑布。 

却觉自己双手同时一紧,被人捉住,狠狠别到了头顶上,耳垂却被轻轻咬住,耳边随即传来一个沙哑性感的声音,似乎温柔带笑: 

“想不想我?” 

颜儿心念一动,叫道:“莫栩然!”一时之间,心中大乱。 

莫栩然低低一笑。 

“嘶”的一声轻响,颜儿只觉身上一凉,似是被他生生撕裂了内衣。 

颜儿心中著恼,骂道:“你满脑子都是什麽?这麽久没见了,一上来就是这样,连话都不说!”他心中有气,这话在如此暧昧的场景下喘吁吁说出,听起来却像是向情人闹别扭。 

只觉莫栩然动作停了一停,慵懒沙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在繁塔顶上,还没说够话麽?” 

颜儿大惊,心念电转:“他怎麽知道?” 

只觉得自己裸露的前胸猛然贴上了另一个赤裸的胸膛,竟变成了两人用|乳尖互相摩擦的火辣局面。 

气喘吁吁中,两人赤裸著胸膛|乳头互蹭,香惹火。颜儿不堪刺激,蓦地绷直了身体,一只火烫的大手顺势从後面托起他玉臀,修长的手指有技巧地挑逗,绕著要害之处打转,点压弹弄。 

两具身体已经紧得不能再紧。 

颜儿眼睛被蒙住,双手被扣在头顶,只觉得黑暗中有人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唇,开始是吸吮香舌,一路往下变成了噬咬|乳头,然後是肚脐,竟是越吻越往下。 

颜儿全身一阵一阵抽搐,发出诱人的呻吟喘息声,腰肢如蛇般扭动,强自忍住不主动贴过去。 

猛觉得身上一凉,伏在自己身上的那人竟全面撤退。颜儿顿时觉得心中空空落落,刚一失望,忽觉双臂一紧,已被那人捉住手腕提到了半空。 

颜儿惊呼一声,右腿飞踢了出去,感觉踢中了那人,触脚处软滑,竟是光裸的。颜儿心中一荡,略一迟疑,玉腿缠上那具赤裸的身体,只觉口干舌燥。如果说方才还是被迫,此时却是欲火冲心,理智全无,开始主动求欢了。 

却感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腰,粗鲁地往後一拉,将自己拉开。随即脸上胸膛上一凉,似是被反压著贴上了案几。 

颜儿大惊,隐隐觉得今天那人有些不对劲,拼命挣扎想要站起来,上身却被那人恶狠狠紧压在案几上,随即两条修长的玉腿被强行分开,衣衫碎裂声中,一根火烫的巨物毫无预警地刺入了正在不停挣扎的身体。 

颜儿一声闷哼,不明白这个温柔软款的人怎麽忽然又变了,心中竟是大痛。他自小不能受父母关怀,师父们威严冷峻,唯一一个温柔的师父又死得早,虽然人人都宠他放纵他,却很少有人无微不至地体贴他,软款温柔一心哄他高兴。和元佐在一起时,虽觉两小无猜,开心无比,但元佐也是二十岁的少年,毕竟做不到时时体贴、事事相让。莫栩然却似弥补了这一缺憾,有时回忆起来,竟然觉得甚是温馨,颇为神往。 

只是未曾料到,再见面是如此。 

还有什麽,比温柔之後的残忍更残忍? 

抽插激烈。鲜血从颤抖的花蕾流了出来,沿著白玉般的大腿缓缓流下去。颜儿双腿不停地打颤,不自觉地夹紧了那根巨物,他眼睛被黑布遮住,只觉得自己被反剪著双手不停从後面狠狠插著,先是被压在案几上,再被压上了墙壁,又被逼著跪在地下,最後竟似是被对折著挂在窗台上,不知被干了多久,用的都是最屈辱不堪的姿势。 

颜儿心中委屈苦楚,疼痛中的奇异快感却随著身後那人猛烈的动作一阵阵强烈起来,逐渐攀升到爆发的边缘,竟是前所未有的剧烈美好,忍不住便要发出销魂的呻吟声。 

紧要关头,背後那人忽然停住了所有动作,颜儿感到自己被放开双手翻了过来,眼前一亮,蒙眼的黑布已被粗鲁地一把扯去。 

阔别数月的面容忽然出现在眼前,仍如记忆中一般邪美。 

曙光之中,颜儿光裸如玉的身体上已满是汗水和噬咬掐捏留下的青肿印痕。被黎明的曙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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