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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赵梅儿频频来找沈妮儿。
赵梅儿幸福地说:男人很喜欢小孩,亲手给她们将来的孩子做拨浪鼓。
赵梅儿羞涩地说:她的脚痛,男人给她按揉。
赵梅儿幽幽地说:她割下男人的一撮长发,同她自己的编在一起,做成一个结。就在她腰间的荷包里。那是结发夫妻的意思。
……
沈妮儿却越来越少话,最多只是微笑着说“那便好”。
可赵梅儿并未因此而开心,她的眼里闪过绝望与恨。
晚上,沈妮儿挺着个半大的肚子爬到君盼身上。
君盼仰躺着,身上的衣裳都被沈妮儿给扒光了。
沈妮儿静静看着他,好像在清点属于自己的货物。
很早很早以前,她就对他说过: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身上一切,哪怕是一根头发、一枚胎记、一滴眼泪,都是属于她沈妮儿的。
她割下他的一缕长发,同她自己的绑在一起,问他:“你是谁的结发夫?”
他认真地回答她:“你的,我一直都是小妮儿的。”
沈妮儿就低下头,隔着臃肿的肚子,用力咬他的唇。
咬出血来,才觉得安心。
她必须枕着他的胳膊才能入睡。
她喜欢被他从背后圈着,暖暖的、窝心的安全感。
他从来都是她的,并将永远是。
次日,她约赵梅儿见面。
那日天气很好,很好很好。
她们在太阳底下,能够很好地看清彼此的面目。
其实,所谓的情谊,已经面目全非了许久。
枉她们彼此掖着捂着,不过是加速了糜烂而已。
沈妮儿问她:肯不肯放手?
小梅盯着她:你说呢?
沈妮儿就笑笑:好。
沈妮儿捧着肚子往回走,手掌渐渐地上移,捂在胸口的位置。
人的一生,总是不断在失去着。
到最后,她会剩下些什么?
小梅在后面忽的声嘶力竭:你放过他!他说过爱我!他是爱我的!
不,他爱我。
我向来知道。
沈妮儿默默想着,她没有回头。
“我爱他,我爱他……”小梅的声音渐渐带了哭腔,也许,她已经在哭了。
可沈妮儿却是笑着,因为她知道。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最爱沈君盼,她就是沈妮儿。
没有人比她更爱他。
她爱他。
她这样一直慢慢走回家。
仍然不觉得累,就在家中的园子里散步。
这个家很大,似乎总有她走不到的地方。
好在她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走遍。
从前过苦日子的时候,为了减少开支,两人共同侍弄着家禽蔬果。那时君盼总是做些体力活,他年岁不大,还是长身体的时候,难免又细又瘦,为了给他补充营养,每隔一段时间,沈妮儿就合计着宰杀一只家禽。
她以自己贪嘴为由,君盼总是听的。
开始若是君盼有时间,都是一个人宰鸡,不会让她看到杀鸡的过程。可有时,他太累了。明明只是倒下去休息,却一沾枕头就着。
沈妮儿就琢磨着自己宰鸡,她偷看过君盼宰鸡,都是绑住鸡脚,再在脖子上拉一刀,让那鸡血洒在盆里,掺了白面,还可以做鸡血羹吃。
她有样学样,被鸡叨了好几口才好歹把鸡绑住,想让鸡抻着脖子给她抹脖,它却怎样也不肯。沈妮儿一狠心砍了鸡头一刀,那血就喷出来,四面八方都是。
她已经手忙脚乱,更未想到鸡拼死挣扎的力气奇大,脑袋掉了还能跳着跑掉。
她在后面追也追不到,最后惊动了君盼。趿拉着鞋跑到大门外,把已经失血而死的鸡拎回来,看她捧着个鸡头在哭。
两人都是一身的血。
后来,沈妮儿渐渐学会了,一个人也能宰鸡。
她想到这些,淡淡笑着。
她那时哭,不仅仅是因为吓到,更是心疼懊悔,鸡血就那样白白浪费掉。
能做满满的一小盆鸡血羹呢!撒上点葱花,可以吃上两三顿。
后来日子渐渐宽裕,君盼也越来越忙,有时候无暇顾及这些小事。沈妮儿就自己一个人摆弄。
她不觉得辛苦,乐于做这些来打发时间。
其实自从君盼富贵了以后,她养的这些鸡鸭便已经成了摆设。她也舍不得杀。毕竟自己的养的东西,总是有感情的。
她早就发现,从搬进这曹宅,家里养的鸡鸭,一直在减少。
她以为逃脱了,也不甚在意。
可现在,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又少了一只。
鸭子戛然而止的“嘎嘎”惨叫还在耳边回荡,沈妮儿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一只脏兮兮的手。
“谁?!”沈妮儿骇了一跳,肚子里的孩子也似乎被母亲感染,用力瞪了蹬腿。
沈妮儿疼得捂住小腹。
草丛里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之后,回归平静。
就在沈妮儿以为那人已经逃走松了口气之后,里面却突然钻出个人来!
挺大的个子,破衣烂衫,脑袋上是乱糟糟的一团头发,遮着面部,看不清容貌。
沈妮儿往后退了几步
那人看起来愣愣的,手里攥着断了气的鸭子,畏畏缩缩地辩解说:“我不是故意要弄死它,我只是饿了。不要抓我见官。”
沈妮儿也不知当时是如何想的,脑中不过闪过一个念头,就犹豫着说:“这鸭子生的不能吃,我带你去吃熟的。”
“嗯!嗯!”那人立刻喜笑颜开地点头,道,“姐姐待我真好!”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沈妮儿身后走着,虽然有些胆怯,却不难看出,他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识。
家里的仆人不多,沈妮儿带他从人迹稀少的园子里穿过。他身上又脏又臭,沈妮儿带他回房,吩咐下人打了热水进来,又给他拿了一套君盼穿的衣裳,要他自己洗好了换上。
因为沈妮儿怀孕贪嘴,厨房里总有热乎饭,沈妮儿就把那些东西拼凑起来。
那人吃的狼吞虎咽,边吃边小声哼哼着。
那是一张陌生蠢笨的脸。
沈妮儿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的家人呢?”
那人就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语无伦次地说:家人说好结伴去龙王庙的,结果他自己嫌那水太凉,就又爬出来。便看不到家人了。他天天在河边等着,家里人也不回来。他饿了,只好回家等着。可家里来了好多陌生人,他好害怕,不敢出来,冷了就住在马棚里,有时还抱着肥猪取暖,饿了就偷生的鸡鸭吃。他好怕。
沈妮儿的心,便忽悠一声沉下去。
良久,她拍着那人瘦骨嶙峋的肩,轻轻地说:“别怕,以后姐姐就是你的家人。”
沈妮儿问他的姓名年岁,他掰着手指头说,他有好多名字,有时叫小松,有时叫松少爷,有时叫哥哥,偶尔也叫曹傻子。他唯一不喜欢的,便是曹傻子这个名字,因为爹爹一听到就很生气,妹妹说那些人是在取笑她。
还有,他好像忘记自己几岁,只模模糊糊记得,爹爹告诉他还有些日子就弱冠,可他不晓得弱冠到底是几岁。他挫败地说,爹爹拿这个问题考了他好几次,可他脑子笨,总是记不住。
沈妮儿陪他聊了好久,等君盼差不多要回来,就给他安排了一间稍微偏僻的厢房,换了一套整洁的被褥,让他住了进去。
小松兴高采烈地扑过去,倒下就睡着了。
沈妮儿给他关好了门,默默出了门。
**
晚上沈妮儿宰了一只鸡,打了一小盆的鸡血羹,等君盼回来的时候,一起吃。
这些有钱人家不屑吃的东西,是他们共同的回忆。
两人吃的很开心。
还谈到以前,一直到聊到很晚。
两人的眼眶,都有些湿润。
他们有那么多的回忆,是旁人不曾参与的。
意外早产
君盼不在家的时候,沈妮儿有时间就去看看小松。
她知道这个小松是那曹振海的儿子,明知道那些伤害是无法补偿的,沈妮儿还是想为他做些什么。比如吃饱穿暖,比如有人关心。
沈妮儿对他有愧,越发真心关怀他。
日子久了,小松把沈妮儿当亲人那般依赖。
什么事都同她讲,比如都做了什么梦,比如遇到些什么人。
赵梅儿居然又来过两次,她那时已经显怀,又故意挺着个肚子,弄得好似比沈妮儿还要月大。
即使扬州城民风开放,但赵梅儿这般未孕先孕伤风败俗的,怕是早被人戳坏了脊梁骨。赵梅儿不以为耻,不甘被沈妮儿看了笑话,处处争强好胜,在沈妮儿面前总是一副春风得意趾高气扬的样子。
因为君盼也在家,沈妮儿便什么话也不说,只当平常那样招呼小梅。
可两人的交流明显少了,气氛僵得很。
赵梅儿肆无忌惮看着君盼的眼令沈妮儿不舒服,而君盼处处对沈妮儿的小心呵护,也让赵梅儿心中怨愤。
她赵梅儿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能嫁给君盼,她便是死了也比这般好。她想找君盼哭诉的,可对方并不给她见面的机会。
她便守在沈君盼出门必经的小路上,拦住他的马车。
沈君盼第一次对她明确表了态,她只爱小妮儿这一个女人,他只接受小妮儿肚子里的孩子。
若说以前还抱有什么幻想,那她此刻已是万念俱灰了。
**
沈妮儿端着盘小鸡炖土豆去找小松,君盼事多,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她一个人吃没有意思,便想到小松。
小松旁的不会做,却是尤为喜欢摆弄花草,这宅子里的花花草草,甚至是梅园,以前都是他一个人打理的。
沈妮儿去他房间找他不到,就到园子里找他。
远远地,沈妮儿看到花团锦簇中,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
背对着她站着,好像在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裳。
沈妮儿就笑了笑,若是开始对小松好是由于愧疚,那现在则是因为喜欢,她把他当弟弟。
小松同君盼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君盼闷,任何话都堵在心里不说,就算两人自小在一起,沈妮儿也总有看不透他的时候。旁人更是无法揣测他的想法。
小松却是恨不得一口气把自己想的都说给沈妮儿听,不自觉地,沈妮儿也会把一些心事说给小松听,虽然小松傻傻的听不懂,也嘴拙不会安慰她什么。可沈妮儿把话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
她乐意往小松这里跑。
沈妮儿抱着肚子笑眯眯走过去,从背后拍了拍小松渐渐宽厚的背。
小松吓了一跳,猛然回过头来。
整个脸都浮着不正常的红晕。
沈妮儿一愣,不由得退了一步,忙问他:“小松,发生何事?你的脸……”
她心里已经有些不安,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松一把给抱住,哼哼着说:“妮妮,我难受……呜呜……难受……我想,我想……小松喜欢妮妮,喜欢妮妮……”
后来的话他已经说不清,抱着沈妮儿的手已经开始胡乱摩挲,想把沈妮儿宽大的裙衫给扯下来。
沈妮儿的肚子上,顶着一根硬硬的热物。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她恨自己的大意,小松心智不全,自然不会违背自己的本=能。
她身子都在抖,一边护着肚子,一边费力按着小松,然而小松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沈妮儿勉强冷静着说:“小松,你听话别动!你这样做,妮妮会死的。”
她不确定小松在这时候能不能听懂,她眼睛慌乱地四处看着,想要找些护身的武器。
小松已经把自己的东西给露出来,找不到门路地乱蹭。一听沈妮儿这样说,小松下意识嚷着:“妮妮不要死!”
他更紧地抱着沈妮儿。
不知是因为挤得,还是肚子里的孩子害怕踢腿,沈妮儿觉得下腹疼得厉害,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她艰难的说:“小松,你松开我……不然会勒死我的,还有肚子的小宝宝,也会……死的!小松,你听话松手……”
小松难受地捂着下=身,眼神都已经涣散。
不过他还是松开了手:“妮妮不要死……小宝宝不要死……”
沈妮儿勉强松了口气,她后退几步,看着小松愈发混沌的神智,一狠心,拿起小松用来锄草的工具,朝他后颈处狠狠凿了他一下。
小松吃疼地捂着脖子,那向沈妮儿的眼睛里有许多的不解和难过,那眼神儿看得沈妮儿心脏蜇了一下,她咬着唇,看着小松软绵绵倒下。
这一会儿耗费了沈妮儿太多的力气,小松一倒,她也不支地捂着肚子坐到地上。
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下身更是疼得厉害,她知道怕是要坏事,此处四下无人,沈妮儿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昏倒,必须要走到有人的地方求救。
她勉强撑着身体,一点点往外挪,艰难求救着:“来人!来人……”
然而锦簇的花团将沈妮儿隐没地严实,她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