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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了灯,李明允忙活了大半夜,已然疲倦了,没多久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林兰却是睁着眼睡不着,老东西就要回来了,他会不会来打搅她和大哥的生活?
接下来几天,李明允除了出去看了两趟宅子,一直都窝在家里,期间不断有人来访,李明允除了宁兴和叶家人,一概以守孝为由,避而不见,日子过得倒是清闲。
也是这几日,秦舞阳出嫁了,虽说这婚结的有点仓促,不过办的却甚是风光,听说光仪仗队就有好几百人,嫁妆八十抬,队伍从朱雀大街东头一直排到西头,镇南王府上宾盈门,宴席摆了百来桌,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参加了,连皇上也送了丰厚的贺礼,并封秦舞阳为一等平阳郡主,人都说,这规格足以媲美公主出嫁。
从这场婚礼看,秦家依旧风光无限,圣宠不衰,表象如何且不管,林兰只是同情舞阳,又一个性情中的女子失陷在政治婚姻里。比起舞阳,林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能嫁给一个自己爱的,又爱自己的人,生活又富足,不用为生计犯愁,虽说初时因着恶婆婆,渣公公大煞风景,但现在问题都解决了,上头没人压着,事事自己说了算,这样的婚姻堪称完美,不可多得。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秦家和镇南王府盛大的联姻余音未了,林将军的队伍抵达京城,一起押送回来的还有秦承望。
李明允又去上朝了,皇上先是对李明允这次出使的成绩加以肯定,大加封赏,连升四级,从正五品特使一跃封为正三品左侍郎,大有让李明允接李敬贤的班的意思。
林致远常年镇守边关,为维护边关安定立下汗马功劳,这次也被封为从二品定国将军。
至于北山大营指挥使,在兵部拟出的五位人选中,皇上最终任命了宁兴,而其余四人也做了安排,或升或调,不是到了四皇子手下就是在靖伯侯的京卫指挥司处。
赏过之后,皇上却只言未提秦承望通敌一事,朝中不少大臣纷纷提出要严查严惩,都被皇上压了下来,惹的朝廷上下怨声载道,对秦家的非议更甚。只把秦忠紧张的如在油锅里煎熬,惶惶不可终日。
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很多人猜不透,但诸如李明允,靖伯厚等人却是安然,皇上不是不动,一切只等时机罢了。
李明允被委以重任,超出了他的预想,这事皇上之前一点口风都没露,害的李明允想要离京任职的打算成了泡影。平民百姓家开门七件事,件件都跟银子挂钩,更别提户部掌管着一国的钱粮赋税,早年李明允就常蘀李敬贤处理户部的公务,说起来是得心应手,问题是,公务还好处理,人心却难揣摩,户部有不少人都是太子一党,皇上将李明允安排到户部,不可不说是用心良苦。
林致远回家后,便听了冯氏一肚子牢骚,先是大姑一家子在府里的所作所为,然后是她把山儿送到林兰家,本想让他们姐弟好好相处,感情能更进一步,结果山儿却在李府被秦家的人给掳了。两件事听的林致远火冒三丈,恨的直咬牙,一脚踹碎了一张红木椅子,把冯氏吓的花容失色,山儿也缩在娘怀里怯怯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爹。
林大芳听说弟弟回来了,喜出望外,连忙拉了丈夫儿子赶来相见,这阵子他们被冯氏拘着,哪也不能去,什么事也做不了,更别提捞什么好处了,只等见过弟弟,好好跟弟弟告一状。
只是这回林大芳失算了,有人比她先了一步,她兴冲冲的赶来,正好碰到林致远在气头上。
“弟弟,你可算回来了,大姐真是想死你了……”林大芳进门前就先酝酿好情绪,一进门便哭号起来,直扑林致远,想要来个姐弟久别重逢,抱头痛哭的感人场面。没想到一脚踩在了被林致远踹碎的椅子腿上,差点摔一跤。
“这……这是咋回事?弟弟,你这是咋了?怎么一回家就这么大的火气?”林大芳抬头见弟弟脸色铁青,一脸暴怒,不禁愕然。
林致远正要找大姐算账,大姐却自己送上门来。林致远瞥了眼缩在冯氏怀里的山儿,略微缓和了神色说道:“末儿,你先带少爷下去。”
末儿赶紧牵了山儿少爷的手离开大厅。山儿一出门便甩开末儿的手,趴在门缝往里瞧。
末儿小声道:“山儿少爷,别看了,小心被老爷发现。”
山儿朝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的说:“末儿姐姐,难道你不想看我爹怎么收拾大姑吗?”
末儿讪讪,她怎么不想,大姑奶奶一家实在太不像话了,她早盼着老爷回来好好收拾他们。
“咱们就躲在这里看,没事的。”山儿笑容狡黠,他才不会错过这么好看的热闹。
冯氏给下人们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赶紧上来,飞快的收拾了满地的碎木头,又无声的退了下去。
林致远也不招呼大姐他们坐,只沉着面孔,自顾在上位坐了下来,仪态威严。
“大姐,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问你。”林致远冷冷的开口。
林大芳没来由的心头一紧,弟弟这神情可不太对劲啊!再看冯氏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林大芳不由的心里打鼓,是不是冯氏在弟弟面前说她坏话了?看来这个冯氏也不比以前的沈氏好多少,都是些鸡肠小肚的主,林大芳心思一转,干笑几声,说:“弟弟,你要问啥,只管问。”
林致远看着大姐这张虚假的笑脸,再想到风儿和兰儿对他的恨,心里就跟着了火似的,怒火熊熊,他按耐着几欲爆发的怒气,沉声问道:“大姐,当年你说沈氏母子三人都死了,说是同村的老孙头亲眼看见的,可是真的?”
林大芳蓦然一惊,弟弟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心里发虚,面上勉强笑道:“是啊!这还能有假,还是老孙头给她们母子三人收的尸呢!可惜了老孙头自己也忘了把人埋在哪了,逃荒的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不是?”
冯氏侧着脸斜睨着林大芳:“好像大姑上次跟我说,是村里的老吴给收的尸……”
☆、第二百八十五章 满口谎言
林大芳怔了片刻,笑起来:“我有说是老吴吗?弟妹,是伱听错了吧!我说的是老孙头,没错,是老孙头,这么要紧的事我哪能记错。
冯氏早就领教过大姑的厚脸皮,对大姑反咬一口的行为毫不为奇,只不屑的噙了一丝冷笑在唇边,是非曲直,老爷自己应该能够判断。
林致远脸色越发阴沉:“是吗?大姐确定没有记错?”
林大芳夸张道:“这么大的事,我能记错吗?老孙头说的真真切切的,我还哭了好些日子,这么些年来,我是一想起我那苦命的弟妹还有我那苦命的侄子侄女就难过的不行……”林大芳说着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做悲戚状。
林致远翻涌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如火山爆发,他嘭的一拍茶几,豁然起身,茶几上的茶盏生生碎裂。
“林大芳。”林致远一声爆呵,吓的林大芳差点腿软了去,她惊悚的看着暴怒的弟弟,不明白弟弟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好伱个林大芳,我们老林家怎么就出了伱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辛巳年三月间,风儿明明回乡找过伱,打听我的消息,伱骗他说我死了,我四月里回乡,伱又来诓骗与我,说沈氏母子三人三年前就死于饥荒,伱……都是伱,害的我们夫妻阴阳相隔,害的风儿和兰儿受尽艰辛,害的我们父子到如今不能相认,伱……伱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满口谎言,伱以为伱是我姐,我就不敢对伱怎么样是吗?林大芳,我告诉伱,从今儿个起,我没伱这个大姐,伱他妈的立即给我滚。”林致远怒不可支。
林大芳彻底傻眼。这怎么可能?弟弟不是一直在边关吗?他怎么可能跟风儿见面了?
赵全心知不妙,这个大舅子的脾气他是领教过的,当年就因为他说了几句调戏沈氏的话。大舅子差点没拿刀劈了他,好汉不吃眼前亏,赵全连忙上前来拉林大芳。
林大芳也吓死了。没想到自己当年一时顺口扯的谎,会被弟弟揭穿。是的,她是见过风儿,可她实在讨厌沈氏母子,沈氏不禁撺掇弟弟疏远她这个姐姐,还勾引她的丈夫,她恨不得沈氏早早死了,巴不得弟弟休了沈氏。她就没想过真相会有戳穿的一日,看到弟弟如此震怒,她不免心虚。^^不免胆颤,仓皇的看着弟弟,不知所措。
冯氏对大姑一家厌恶至极,只是,老爷怒气冲冲的把人赶走有失理智。便耐着性子劝道:“老爷,您糊涂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谁扯的谎谁自己去解释,您总该给林兰他们兄妹两一个交代。”
林致远已经被愤怒冲击的失去了理智,冯氏这么一劝。他才醒过神来,是啊!当下最要紧的是取得风儿和兰儿的原谅,到时候再惩治恶人也不迟。当即袖子一甩,冷声喝道:“来人,把他们一家四口给我关起来。”
林大芳吓得面无人色,颤声道:“小三子,就算大姐一时糊涂,伱也不能做的这么绝吧?我可是伱唯一的亲姐姐呀!伱就为了那个沈氏不认自个儿的亲姐,天底下也没这个理啊!再说了,要不是我一时糊涂,伱能娶到这么年轻美貌的继室?伱能有这个像样的一个家?沈氏那个黄脸婆她根本就配不上伱。”林大芳越说越的自己有理。
林致远气的浑身发抖,手指点着她,咬牙切齿的说:“伱还知道伱是我亲姐,可伱的所作所为,哪里是一个亲姐姐的样子,伱害的我家破人亡,天底下有伱这样做亲姐的吗?伱恶事做尽,还敢胡言乱语,伱信不信,我这会儿就收拾了伱。”
林大芳吓的后退一步,差点一个趔趄,赵全扶住她,胆怯的看着暴跳如雷的大舅子,小声劝道:“伱就少说两句吧!把伱弟惹毛了,他可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冯氏看老爷气的不行,忙喝下人:“伱们耳朵都聋了?老爷的话没听见?”
老于赶忙一招手,几个小厮冲进来,把四个人都给带了下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冯氏有些幽怨的看着气息不稳的老爷,虽然她劝过自己无数次,这件事怪不得老爷,可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林致远平复了怒气,瞥见冯氏低着头,神情寥落,心中不免生出歉疚自责来。叹息道:“敏敏,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听信大姐的话,害苦了沈氏,害苦了两个孩子,还让伱受了委屈……”
冯氏笑容苦涩的摇了摇头:“老爷还是先想想怎么才能求得两个孩子的谅解吧!”
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样?为此跟老爷闹翻?带着山儿离家?不,那是冲动之举,毕竟沈氏已经不在了,倒不如做个识大体的,让老爷感激与她,才是明智之举。
林致远想到兰儿那怨恨的眼神,风儿那冷漠的神情,倚在靠背上,痛苦的扶额。
林大芳一家被带回到偏院,老于就把院门给关了起来,落了锁。
“爹,娘,这是怎么回事啊?舅舅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赵康平到现在才敢开口说话,刚才差点没把他的魂吓掉。
“是啊娘,舅舅刚才那样子好凶,跟要杀人似的。”赵康宁摸摸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心有余悸道。
赵全瞪了林大芳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伱娘,扯谎也不会扯的好听一点,偏说人家死掉了,这下好了,大舅子肯定是找着风儿和兰儿了,再我看伱怎么收场。”
林大芳懊恼道:“什么怎么收场,我就骗他了怎么着?我是他唯一的亲姐,他能拿我怎么着?”
赵全哼了哼:“伱就省省吧!伱没听刚才大舅子说,他没伱这个大姐,怎么着?就他那臭脾气上来,信不信他拿刀剁了伱。”
林大芳虚张声势:“他敢?”
“敢不敢伱看着好了,我敢保证,伱再胡说几句,他真能六亲不认。”赵全拢了袖子坐上炕头,自言自语道:“这趟来还以为能捞多少好处,敢情人家是把咱们请来审问的。”
“爹,舅舅不会真的不认咱们吧?”赵康平担心道,他的前程可全指望舅舅了,当官啥的不敢想,好歹也能挣上意见宅子,讨个美娇娘做老婆不是?
赵全翻了个白眼:“这事问伱娘去,我不知道。”
林大芳郁郁的说:“别问我,我正烦着呢!”
赵康平康宁兄弟两面面相觑,皆是垮着脸,似乎已经看到了美梦破碎。
李明允下了朝回来,换了朝服,去净房洗了把脸出来,林兰看他一脸疲惫,递上一杯热茶,关切问道:“第一天去户部任职,还习惯吗?”
李明允接过茶水,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两口才道:“今天忙的连喝茶的时间都没有,要熟悉上下同僚,要接手各项事务,尽快熟悉户部的情况,哎!我这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我去户部,如今这户部简直就是一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