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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付锦澜闻言情绪又低落起来,记起柳宸薇的事,想了又想,才对沈笑渊提议道,“今晚府里设宴款待柳姑娘,你能不能也一起来?”
沈笑渊恍然,不答反问:“为何要叫我?”付锦澜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指:“我不太喜欢和生人一起用膳,多一个相熟的人,应该会好一些的吧。”沈笑渊有些无奈的笑道:“那当初思儿的拜师宴,你岂不是吃得十分痛苦?”
“……差不多。”付锦澜老实答道,“可谁让你是思儿的先生呢。”
“那还真是难为你了。”沈笑渊调侃着,付锦澜看着他:“你同意么?”
沈笑渊思量片刻,点了点头:“好。”
付锦澜面上的笑意顿时明朗起来。
当晚,几人围坐在厅内的饭桌前,付锦澜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时招呼着柳宸薇,柳宸薇一一应了,可是似乎除了这几句客套话之外,又没有什么其他好说的。段思坐在付锦澜身旁,安安静静的吃着,只是不时的冷冷瞥一眼柳宸薇。段景堂和沈笑渊偶尔闲聊几句,其他的话亦不多,整个厅内的气氛都透着生分。
“柳姑娘千万不要客气。”付锦澜见柳宸薇极少动筷,想着她可能也是不习惯同生人一起用膳的,只能再度开口打破沉默,笑道,“多吃点儿。”
“多谢王妃。”柳宸薇轻声答道。段景堂看了看她,笑道:“这些都是锦澜命人帮你准备的,多吃点儿。”柳宸薇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段思已经抬手指向桌上一道距离付锦澜较远的菜:“爹,我娘喜欢的干烧桂鱼。”
付锦澜还来不及开口,段景堂已经挟了一块鱼放进了付锦澜面前的碟子里,笑道:“你也多吃点。”
柳宸薇挟菜的手虽然没有一刻的停滞,可心内却莫名的压抑起来。她察觉到一旁段思的注视,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继续低下头吃了起来。
付锦澜本来因为之前段景堂的话,心里一直过不去,看着碟子里的鱼,极想重丢回去,可是柳宸薇和沈笑渊在座,她怎么也不好这么做,只得冲段景堂微微颔首之后,将视线转移到了其他菜肴上。
许久之后,沈笑渊笑道:“王妃既然喜欢干烧桂鱼,怎么不吃呢?”
正在喝酒的段景堂和一旁的段思闻言都愣了愣,目光几乎同时扫过付锦澜面前的碟子,发现里面的干烧桂鱼丝毫未动。段景堂察觉到沈笑渊饶有趣味的眼神,心内有些不悦,却也只得笑着柔声问道:“怎么了?”
他们都笑着,付锦澜却没有笑,她本来不想回答,可听到段思有些担心的问道:“不合胃口?还是身子不舒服?”她这才忙给了他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微笑:“没有。我只是没什么胃口,所以不想吃了。”
正文 刺客
用完晚膳之后,沈笑渊率先起身告辞,付锦澜和段景堂相携送至厅外,直到沈笑渊走远了,付锦澜回过身时才发现,段思仍坐在桌前没有动。她笑着走过去:“吃饱了么?我让人送你回房。”
段思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向外走去:“又不是小孩子,还用人送的?”
见他一个人朝外走去,段景堂吩咐小喜子:“送世子回去。”
小喜子应声跟了过去,付锦澜朝柳宸薇笑道:“让王爷送你回去吧。”柳宸薇闻言忙挥手道:“不必了王妃,我认得路的。”说完,她转身要走,段景堂叫住她:“你先等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柳宸薇心头一震,忙看了付锦澜一眼,而彼时付锦澜的笑容不见任何瑕疵,柳宸薇便也暗暗松了口气。
“我送她回去,天太晚了,没什么事的话你不要出门。”段景堂见他说完之后,付锦澜只是一言不发的转过身,皱眉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我的话你到底听到没有?”付锦澜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和你说话。”
段景堂顿时啼笑皆非:“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理我?”
付锦澜只是沉默。
段景堂离开之后,付锦澜在厅内又坐了一会儿,宁湘和青竹吩咐小丫头们将厅内收拾干净了,帮付锦澜沏了杯茶端过来。付锦澜接过来抿了一口放到一旁桌上,笑道:“你们也忙了半天了,也回去吃些东西吧,这儿不用伺候了。”
青竹笑道:“奴婢晚膳前吃了不少点心,这会儿不饿。”说着看向宁湘,“宁湘姐去吃吧。”
宁湘见付锦澜精神还好,自己也确实有些饿了,便依言退了下去。青竹将厅门关上,转身时见付锦澜坐在那里有些发呆,于是走了过去轻声问道:“王妃要进去歇着么?”
付锦澜刚刚站起身来,又坐了回去,闷闷说道:“胃不舒服……”
“要请太医么?”青竹有些紧张的问道。付锦澜摇了摇头:“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晚膳没吃好,过会儿就好了。”
青竹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脸色:“王妃心里不痛快,可是和柳宸薇有关?”付锦澜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有人轻轻叩门的声音。
“这会儿会是谁过来?”付锦澜和青竹面面相觑,青竹扶着付锦澜重新坐下来:“奴婢去开门。”
青竹走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她看见门外站了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对方头发有些散乱,以致于脸一时难以辨认。青竹心内有些疑惑,可是还没问出口,对方已经猛地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朝她的心窝直直刺了过来。
“来人啊!有刺客!”青竹一边高声喊着,一边手疾眼快的往旁边躲去,可匕首还是在她的左臂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她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听到身后付锦澜的惊叫,闪神的瞬间,对方的匕首已经又刺了过来,而青竹看着刀刃迎面劈来,已经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柳宸薇跟在段景堂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默默向前走着。之前段景堂说有话同她说,可一路上并没有开口,她亦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便也一直沉默着。
走了一段之后,段景堂突然停了下来,柳宸薇脚步没有收住,险些撞到他身上。她有些紧张的后退了几步,笑得有些无措:“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段景堂回过头来看着她,廊下悬着的一盏盏琉璃宫灯照亮她瘦削的侧脸,段景堂想着之前她娘亲过世时她所默默承受着的伤痛,心内的感觉十分复杂。
“前些日子听说柳飞云为你娘办得丧事尤为隆重,怎么不过半月,他就故态复萌了?”段景堂的声音有些清冷,柳宸薇却有些发怔,她因为段景堂的话,再次想起那天夜里的情景,暗暗攥紧的手有些颤抖。
段景堂握住她的手,轻声叹道:“宸薇……”他话还没说完,忽听得寝殿的方向远远传来一声惊叫,他猛地一惊:“锦澜?”
“怎么回事?”柳宸薇也回过头去,可她却没有得到回答,段景堂已经推开柳宸薇疾步朝寝殿跑去。
“景堂!”柳宸薇也追了过去,可是跑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她抬起手,段景堂指尖的余温还在,可是他人已经到了远处,柳宸薇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心内渐渐酸涩起来。
青竹想躲,可是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一样,一动都不能动,她有些听天由命的看着匕首刺过来,付锦澜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惊叫一声:“青竹!”
眼看匕首就要刺到青竹身上时,受了过度惊吓的付锦澜猛然清醒了过来,随手抓过桌上一只釉下彩花瓶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刺客的头砸了过去。刺客被花瓶猛地砸到脸上,倒吸一口冷气,看向付锦澜的目光霎时更加狠厉起来。
青竹已经趁此机会后退了几步,而刚刚那一瞬她竟然极为惊异的发现,刺客是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她竟然还有几分熟悉,似乎是……青竹一边绞尽脑汁思索着,一边退到付锦澜身旁护住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王妃,她是后厨的厨娘!”
付锦澜看着目光狠厉的刺客,努力抑制着声音中的颤抖,正色质问:“你为什么要杀青竹?”
“白痴!”那名刺客嗤笑一声,已经举着匕首冲了过来,她的匕首刺下来的时候,青竹已经手疾眼快的握住她的手腕,死死攥紧不肯松开,那名刺客的另一只手狠狠揪住了青竹的头发,青竹忍着痛勉力维持着,冲一旁的付锦澜叫道:“王妃,快跑啊!”
付锦澜看着那把匕首距离自己那么近,心内的恐惧几乎达到了顶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听得门外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锦澜!”正在惊慌失措中的付锦澜朝门外看过去,见到段景堂进门,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带着哭腔扑了过去:“段景堂!”
就在她跑向段景堂的时候,青竹已经因为头上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有些难以坚持,那名刺客察觉到自己右手手腕被钳制的地方力道松动了些,猛地松开了青竹的头发,退后一步拉开了些距离之后,左手握拳狠狠击中了青竹的腹部。
青竹痛呼一声摔倒在地,那名刺客转身快跑几步,猛地朝付锦澜后心刺去。
“小心!”
付锦澜听到段景堂的声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被疾步上前的段景堂搂住猛地护到了身后,而刺客没有任何迟疑,冲过去将手中的匕首已经狠狠刺入了段景堂的后背。
段景堂只觉得后背一阵剧痛,抱着付锦澜的手一颤,脚步亦有些不稳,付锦澜最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当她见段景堂瘫倒在地,就算自己用尽全力仍扶不住他的时候,赫然见到他后背插着的匕首和流出的鲜血,顿时忍不住哭喊出声:“段景堂!”
刺客走到付锦澜身边时,付锦澜正抱着段景堂哭得厉害,她走到两人面前,还没来得及出手,突然一支弩箭从门外破空而来,直直刺穿她的肩膀。
她一时吃痛,见对方来了救兵,转身朝内室跑去。跑进厅内的林远将手中的弩丢到一旁,挥手命身后的几个侍卫追上去,他跑到血泊中的段景堂身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臣来迟一步,实在罪该万死!”
“救救他……快救救他!”付锦澜已然泣不成声。
女刺客从内室的窗户跳了出去,听到身后侍卫的呼喝声,忍着肩上的疼痛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向前跑去。
肩上的伤口不停有血淌下来,她却没办法停下来,一直拼命向前跑着,不知跑了多远,因为血流得越来越多,她的头一阵阵发晕,脚步也有些踉跄。好不容易躲到了后花园一座灯光照不到的假山后,侍卫的声音已经有些远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靠在阴影之中休息了一会儿,她握住弩箭的箭杆,咬紧牙关猛地一拔,箭头上的倒钩生生勾下一块肉来,她闷哼一声,抬手用力按住伤处,阻止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努力维持着清晰的思维。
在平亲王府潜伏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她对这里的环境极为熟悉,但是此时究竟要往哪里逃,她却没有任何主意:只怕,此时平亲王的侍卫都已经倾巢而出了吧……当然,被自己下了迷药的那些不算。她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讽刺,肩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她忍着疼往前走去,刚刚转过这座假山,就听到身后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你执行任务时,难道都没有确认过这是不是莫野的吩咐?”
她猛地回过头,发现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因为灯光昏暗,他的脸一时模糊难辨。她微眯着眼睛辨了辨,恍然大悟:“沈公子?”
沈笑渊走到她面前,面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没有人告诉过你么,付锦澜是莫野心尖儿上的人,任何人都不许动她一下。”他心内情绪复杂,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却没有注意到:“奴婢虽早有耳闻,但奴婢前些日子接到命令,今日也不过是奉命行事……”
“罢了罢了,这也实在怪不得你。”沈笑渊的笑意依旧,“我刚刚无意间听搜捕的侍卫提及,也是你命不该绝,竟被我碰巧遇上了。跟我走吧,不然只怕你是逃不过那些侍卫的围捕了。”
正文 灭口
“我爹怎么样了?”小喜子跟在段思身后,两人匆匆跑进来,个子小小的段思气息还有些不稳,便急忙问道。宁湘正在安慰一直在哭的付锦澜,见段思要往内室去,忙拦道:“世子!太医们正在里面为王爷诊治,这会儿还不许任何人进去。不过世子放心,王爷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现在说这些客套话还有什么用?”段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走到了付锦澜的面前,眼睛已经哭肿了的付锦澜见了段思,哭得更加厉害起来:“思儿,你爹他是为了救我……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