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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山点点头,当即便要转身离开,可是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身看向沈笑渊:“公子,那将军呢?他会不会有危险?”
“这你不必担心。”沈笑渊答道,“他会带人接应,你需要做的就是拖着他们,一路往边关去,明白了么?”
“是!”瞿山领命而去,沈笑渊往付锦澜的房间走去,青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此时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一把扯住沈笑渊的衣袖:“公子,还有件要紧事!”
“还有什么比眼下的事更要紧的么?”沈笑渊眉峰一挑,回身看着她。青竹不顾他冰冷的目光,急忙说道:“王妃她……”
青竹的话还没有说完,房内付锦澜一声惨叫便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沈笑渊脸色大变,转身便朝她房内跑去。
沈笑渊一脚踢开房门,只见桌旁的杌凳翻到在地上,付锦澜摔倒在一旁。青竹心下大骇,惊呼道:“王妃!”
彼时段思亦一脸惊恐的抱着付锦澜,声音里也带了哭腔:“锦澜王妃,你怎么样了?!”
“怎么回事?”沈笑渊并不知晓内情,上前一边要扶起付锦澜,一边问道。段思一把推开他:“滚开!我告诉你,锦澜王妃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青竹想要查看付锦澜的情况,亦被段思推开,她声音也不自觉的尖厉起来:“王妃怀有身孕,世子再这样执拗的话真出了事怎么办?!”
“身孕?”沈笑渊失声反问。
青竹的眼泪几乎要掉了下来:“今儿大夫给王妃诊了脉,王妃的身孕已经一月有余了……”
沈笑渊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付锦澜,脸色瞬间一片苍白。
付锦澜紧紧咬着下唇,一声都不吭,可是眼泪已经顺着脸色流了下来。她的眼泪一下子刺痛沈笑渊的心,他终于回过神来,朝青竹厉声喝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大夫叫来!”
“是!”青竹仓皇离去。沈笑渊将付锦澜拦腰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努力控制着身上的颤抖,有些艰难的出声问道:“小锦……小锦,你怎么样了?”
看着他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的样子,付锦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右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一副保护着的姿态。沈笑渊察觉她的动作,看着她朦胧的泪眼,只觉得心仿佛被谁紧紧攥在了掌中,疼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努力平复着呼吸,过了一会儿,才伸手轻轻覆在付锦澜的手上:“你会没事的。小锦,你一定会没事的……”
大夫跟在青竹身后匆匆赶了过来,连气都没有喘匀,便小心翼翼的给付锦澜诊了脉,沈笑渊见他沉思的模样,冷冷问道:“有没有问题?”
那大夫不敢耽搁,忙躬身回道:“王妃的脉象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刚刚摔得那一下还不知会有怎样的影响,所以……”他踌躇着没有再说下去,沈笑渊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也就是说,你也不能保证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就目前的情景,这确实是事实。可是面对眼前已经震怒的沈大公子,他如何敢回应?已经垂手侍立的大夫头低得更厉害了,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看沈笑渊没有开口,段思上前拉住付锦澜,颤声问道:“锦澜王妃,你没事吧?”
付锦澜反握住他的手,低低说道:“只觉得刚刚抻了一下,现在有点疼……”
青竹闻言更是心惊胆战,还没来得及开口,瞿山已经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公子,怎么还不走?再不快些只怕来不及了!”
青竹看向沈笑渊:“公子,眼下怎么办?王妃如今这样,只怕经受不住奔波之苦啊!”
沈笑渊站起身来,看了看床上的付锦澜,思量片刻,当即做了决定:“瞿山你还是按我刚刚吩咐的做。青竹,你带几个人,带思儿从后面的小路走,一直往西,到西苇岭等着和莫野会合。”青竹闻言一愣:“那您和王妃呢?”
“我带她从小路回京城,等……”“不行!”青竹的阻止脱口而出,“这样太危险了,而且将军那里根本……”“不然怎么办?她和孩子怎么办?”沈笑渊厉声反问道,“依着青竹姑娘的意思,难道就带着她这样上路么?!”
青竹一时说不出话来,瞿山朝她使了个颜色:“走吧!”
说完之后,瞿山朝床边的段思走去。段思后退一步,冷冷看着沈笑渊:“不管你们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沈笑渊,我一定要和锦澜王妃在一起!”
沈笑渊见瞿山动作一滞,斥道:“还不走?”
瞿山得了命令之后不容分说的上前制住了段思,付锦澜吃了一惊,起身要拦,沈笑渊已经牢牢将她圈在了怀里。
“你放开我!”付锦澜想要挣扎,却挣不脱,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瞿山也已经将思儿抗在了肩头,快步往门外走去。原本破口大骂的段思眼见着无法挽回,眼泪终于也掉了下来。
“娘!”
陨落
马车沿着院后的小径一路往京城的方向走着,这一路上,虽然并不算太崎岖,可是地形却十分复杂,沈安努力保持着平稳行进,同时也尽量能让马车跑得更快些。:。。他勉强压下心内的不安,觑了眼旁边的大夫,见对方脸色更是不好,心内轻叹一声,扬鞭继续赶着马往前走去。
马车内,沈笑渊为了避免马车偶尔的颠簸会让付锦澜的身子更为不适,牢牢的将她抱在怀里。他怀里的付锦澜已经停止了哭泣,可是目光中的怨愤却是一点一点流露出来,这让沈笑渊心内五味杂陈,终是忍不住别过脸去。
又是一阵小小的颠簸过后,沈笑渊看着怀中的付锦澜:“没事吧?肚子还疼不疼?若是你觉得身子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说出来。”
“说出来你会放我走么?会把思儿放回来么?”付锦澜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波澜,沈笑渊沉默良久,才答道:“我不能。”他看着付锦澜,继续说道,“等以后……”“我不要什么以后!”付锦澜抬高了声音,原本想要用力挣开他,可是没有任何结果之后终于停止了挣扎,沉静的面容之上亦染上了一丝哀戚,“我只想带思儿一起回家!”
沈笑渊只是将她抱得越发紧了,并没有回答。付锦澜强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沈笑渊,我想要和我孩子的父亲在一起,这有什么错?”
“你没有错……”沈笑渊终于开了口,“可是我不能放你走。”
付锦澜闻言有些怔忡,她沉默片刻,终于苦笑一声,不再开口。
段思所乘的马车跑得极快,他知道青竹的视线一直牢牢的钉在自己身上,可是仍是不时挑起帘子朝外面看去。
“车内颠簸的有些厉害,世子还是坐稳一些吧。”青竹轻声提醒道。
“不必你提醒我。”段思闻言收回视线,瞥了她一眼之后,冷冷笑道,“那依着‘青竹姑娘’来看,我不看外面,难道要盯着你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么?还是‘青竹姑娘’觉得我离了王府不算是世子了,所以连这些小事也要诸多限制?”
“奴婢不敢。”青竹轻咳几声,终是别过脸去。
段思似笑非笑的轻嗤一声,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之后,继续往窗外看去。
过了一会儿,段思突然回过头来,扬声朝外面的车夫喊道:“停车!”
马车的速度甚至没有丝毫的减慢,段思这才看向青竹,眉眼间带了几分冷嘲,一字一句的吩咐道:“劳烦‘青竹姑娘’让他停车。”青竹迎上他的视线:“世子怎么了?”
段思面无表情:“我要出恭。”
“世子还是别闹了,”青竹淡淡说道,“世子想要拖延时间,可奴婢不得不告诉您,这么做没有用的,您还是……”“我不需要你告诉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段思打断她的话,“你难道以为我骗的的么?我只是真得要出恭。”
青竹一动不动的盯着段思,仿佛想要从他面上看出伪装的痕迹,原本皱着眉头的段思见她掩饰不住面上怀疑的神色,冷笑一声:“既然你觉得这里更安全,那我也没办法了……”说完之后,他便开始解腰间的玉带,青竹见他如此,只能叫道:“停车!”
马车这才停了下来,青竹伸手将车门推开之后,自己先跳下了车。身后骑马跟随的几个侍卫打马到了近前,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段思不理会青竹伸过来要扶自己的手,径自跳下了马车,之后抬头对马上的侍卫说:“我要出恭。为了让青竹姑娘放心,你们可以来两个人跟着我。”说着,便要往一旁的山石后面走去。青竹拦道:“世子,奴婢……”“我说过了,可以命两个人来跟着我。”段思颇为不满的看着她,“难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了?”
青竹在平亲王府中这么久,对眼前这位从来都是嚣张跋扈小世子的一些习惯清楚的很,明白他确实是不可能就在这里……“解决”,可他的古灵精怪她亦十分了解,所以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她挥手示意其中的两名侍卫:“你们跟着世子。”
段思冷哼一声,迈步走到不远处山坡旁的一堆山石后面,回头看了看紧跟在身后的两个侍卫,不耐烦的说道:“远一点儿,然后转过身去!”
那两名侍卫四下查看了一番,见段思对面是一个极为陡峭的山坡,四周也有自己人看着,彼此对视一眼,放心的后退了几步,转过了身。
段思蹲在地上往山坡下张望着,坡度比自己之前在马车上远远看见的要陡的多。他看着坡下茂密的树丛,忍不住低咒了一声。想到之前锦澜王妃哭泣的样子,段思不禁一阵烦躁。虽然知道她只要按照自己先前的叮嘱,是可以骗过沈笑渊一阵的,可是如今她一个人在沈笑渊身旁,怎么可能想得到什么办法逃出去?
“世子好了么?”又过了一阵子,身后的侍卫忍不住催促道。段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喊了一声:“没有!”
段思又往山坡下面看了看,不甘心的收回了视线。暗忖着:这种办法就算用得了一次两次,也不可能能用第三次,的确是拖延不了多久的,可自己已经毫无办法了……爹和伯父,到底还要多久才能追得上来呢?
“公子,前面不能再继续走了。”
马车停了下来,沈安的声音传进里面。沈笑渊打开车门向外看去:“怎么了?”
沈安指着前面的一片树林说道:“公子,这片树林是到京城的必经之路,必须要穿过去。可是这些林木茂盛……中间没有马车可以通过的路……”
付锦澜在马车里,从打开的车门向外看去。眼前树木林立,寒冬季节里,枝桠干枯,树下厚厚的落叶参杂着几日前的残雪,铺满了一条几乎无法称之为路的小路。
沈笑渊的眉头紧锁,沈安见他久久没有言语,试探似的说道:“公子,现在绕路的话……”“来不及了。”沈笑渊打断他的话,“回京城的话,这里是最隐蔽的一条路,这时候绕路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沈笑渊看了一眼付锦澜,目光又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今日最大的意外,就是在这里了。
“那就只能弃了马车,走过去了。”沈安看向沈笑渊。
沈笑渊看向付锦澜的目光里有掩不住的忧虑,片刻之后,起身跳下马车,随后扶付锦澜下来,吩咐一旁的沈安:“将马接下来。”付锦澜闻言有些吃惊的看他一眼,他扶着她淡淡笑了笑:“我们骑马过去。”
“我不要!”付锦澜猛地摇了摇头,抚着自己的小腹,“我在马上会头晕。”
沈笑渊安抚似的说道:“我知道,莫野说过。可是小锦你放心,我和你共骑一匹马,我保证你不会有事……”“沈笑渊……”付锦澜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曾经摔下去过,我真的不敢……我求求你了,我不管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只知道我不能让孩子有任何危险……”
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付锦澜,沈笑渊原本“不会有危险”的劝说,突然一个都无法再说出口。这些天以来,面对付锦澜那从未有过的坚决,和她看着自己时越发疏离排斥的目光,沈笑渊原本的坚持总是会有些程度不明的动摇。可是莫野如同受伤的孤兽一般默默舔舐伤口的模样,每每让他的动摇慢慢消失掉。可如今他想要无视付锦澜的泪水,太难了。
他永远都记得她第一次再自己面前不再掩饰、伪装的笑意,干净而明媚,让自己心内原本的鄙夷和嘲讽那么轻易的便放下了大半。沈笑渊记得也永远无法忘记病中的付锦澜看向自己时的那个眼神,微微的责备,可更多的却是了然。有些病容憔悴的她看向自己时,眉眼间流露出的娇